欲火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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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吗？”
“没有，怕上瘾。”
“去买两颗。”
“我，不吃。”
“给我买，你忘了？我是生意人。”
王春梅接过黄德坤递过来的钱，去了。不一会儿便折回厢房，将药丸和剩的钱递给黄德坤：“100元一颗。”
黄德坤接过药丸：“钱你拿着。”
“那就谢谢啦。”王春梅一甩头，调皮地一笑。
音乐声响起，只见一对对舞伴飘然下池，随着音乐节奏翩然起舞，如春柳的丝条迎风飘拂，缠绵袅娜；似名旦的水袖飘逸自如，闪转流畅。
王春梅说：“这个曲子长20分钟，开始3分钟和最后2分钟亮灯，中间15分钟‘在黑暗中摸索’。”
正说着，灯已经熄灭，王春梅补充道：“您看，已经开始‘摸索’了。”
“你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仅仅是‘摸索’倒也挺得过去，可往往……”
“对不起。”
“没什么。每次陪舞，总像打仗一样，必须与客人斗智斗勇。与各式各样的男人打交道，至今能守住女儿身简直是个奇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诀窍，只是每次陪舞总得戴上卫生巾，来了例假永远是挡箭牌。对很频繁的回头客，这一招不灵，就可怜巴巴或耍赖地找些别的借口。”
“做小姐真不容易。”
“您知道我为什么讲这些吗？”
“或许知道。”
“那您为什么不搭理我？”
“我确实有不便明说的特殊理由，是我自身原因，不是因为你。”
“谢谢您，给了一个很好的台阶。”
黄德坤在王春梅的手背上拍了拍：“对不起，我有自己做人的准则。”
王春梅乘势倒在黄德坤怀里。
黄德坤没有推开她，让她得到短暂歇息和慰藉。
音乐缓缓滑向休止。
灯光渐渐亮起来。
一对对舞伴或手拉着手或相拥着，如胶似膝回到厢房。
服务生们赶紧将遍布舞池的一簇簇手纸打扫干净。
“下一个时段是狂舞，节奏更快，音乐更刺耳，跳得也近乎疯狂。”
“……”
“您看那儿，仍在兜售药丸，这种药丸不同于刚才的‘逸仙丸’，能让人浑身躁动起来。”
“叫什么名字？”
“‘桑巴丸’，以巴西的桑巴舞命名。”
“去买两颗。”
“刚才的钱已经够了，都是每颗100元。”
黄德坤接过王春梅递上来的药丸，掏钱递给王春梅。
王春梅不接。
黄德坤笑道：“真不好意思。”
王春梅说：“没什么。咱们下不下舞池？”
“不必吧，我疯狂不起来。”
“那我就建议您趁早离开，狂舞时段太喧嚣，作壁上观特难受。”
“好吧，咱们出去逛逛。”
他俩走出现代黄鹤，来到外面小吃店，点了几个菜，要了扎啤。
“午夜以后的舞，靠药丸操纵，一般人都要吃两次药丸，越吃越上瘾，越跳越上劲，而且还伴有性发泄，所以，舞厅午夜的生意特好。到现代黄鹤舞厅去的人，没有钱包不被掏空的。”
“还有没有更新鲜的？”
“现代黄鹤设有大众舞厅、贵宾舞厅和会员舞厅，最有特色的是会员舞厅。先说会员资格。现代黄鹤要求每个舞迷在现代黄鹤舞厅的消费至少要达到30个单位时间，才有资格申请成为会员舞厅会员。提出申请后还必须签署一份协议，核心条款是同意裸舞，在舞厅里不得拒绝任何会员涉及性的暗示、挑逗和行为。再说舞会前的准备。参加舞会前一天，会员必须提出申请。同意后，现代黄鹤还要安排会员到内设医院体检，主要检查传染病和性病。体检合格才准予参加，并安排具体时段。每个时段的定额会员为15对，女会员不足时，由现代黄鹤小姐递补。最后给您介绍会员跳舞的情形。会员舞厅保持24摄氏度恒温，会员进舞厅前，都在专用更衣室更完衣，披上毛巾被佩戴面具进舞厅。每个时段为两个小时，第一个小时为固定舞伴，一般不戴面具。第二个小时为自由舞伴，会员可任意轮换舞伴，一般会选择戴面具。整个时段，舞厅的灯光都十分昏暗。”
“有没有吃药丸的？”
“像那样发泄，您说有没有？”
“真是魔窟。”
“更可恶的是，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高中生结伴而来。”
“有这事？”
“怎么没有！我就认识一个叫武贵清的高中生，他经常轮换着带舞伴过来。据说，他是市公安厅长的儿子。”
“真是贻害无穷！”
“要不要实地考察一下？”
“不用。”
“可以想像其中的淫乱。”
“是啊，正因为太会想像了，我才有了作呕的感觉。”
*****
根据徐亦捷的情况介绍和亲身体验，现代黄鹤里显然存在毒品陷阱。
聂焱飚曾向欧阳华泰作过汇报，建议跟踪搜索现代黄鹤的毒品使用情况。
欧阳华泰表示赞成。
黄丹瑛根据聂焱飚提供的线索和自己的了解，对现代黄鹤所有与毒品有关的活动进行跟踪，最后归结到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叫邹小涛，现代黄鹤的毒品管理员。
他哥哥邹洪涛是管理毒品的总负责人，直接对陆翔宇负责。
现代黄鹤有一拨人专门负责毒品销售，每天由专人到储藏室领取毒品，超量部分则必须经邹洪涛书面批准。
储藏室毒品流通情况由邹小涛每天向邹洪涛报告一次。一旦储藏室毒品不足一天用量，则由邹小涛提前造预算，由邹洪涛批准后，到毒品仓库调拨。尽管毒品仓库的钥匙在邹小涛手里，但不经邹洪涛批准，专职保安决不会允许邹小涛开门。
从现代黄鹤毒品运营情况看，邹小涛显然是焦点人物，只要制服了他，就有可能不声不响地控制现代黄鹤的毒品。
黄丹瑛将邹小涛画面定格，将时间倒回至飞鹰电视台落成之时，然后启动画面顺时追踪邹小涛，终于发现了致命破绽。
原来，邹小涛与邹洪涛都是临江酒楼的股东。
他们以免费为临江酒楼提供罂粟壳的形式参股，为酒楼创造了高额利润。
除此之外，邹小涛私下还给重庆火锅城送罂粟壳。
抓住这条尾巴，制服邹小涛肯定没有问题。
黄丹瑛向欧阳华泰作了汇报。
欧阳华泰说：“等聂焱飚回来再行动吧。”
黄丹瑛想了想：“能不能告诉徐亦捷，先让他收拾邹小涛？”
欧阳华泰稍一思索，笑了笑：“可以。你给他制作一盘精选版的碟子，让他多了解一些背景。”
后来，张学军安排人将碟子送给了徐亦捷。
第五十一节
陆翔宇约请武卫华，武卫华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当他约请钟唯物时，却碰了软钉子：“我有紧急公务，实在抽不开身。有什么事，你与武厅长谈吧。”
夕阳已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一抹晚霞在向忙碌一天的人们挥手致意。随着最后一缕晚霞褪去，华春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武卫华应约登上一条豪华游艇，与陆翔宇见面。
陆翔宇包租的游艇在日月湖湖面游弋。
二人在包厢内品茗闲聊。
看看天色已晚，陆翔宇请武卫华再跟钟书记通一次话，约请他见见面。
武卫华虽然有些勉强，却碍于情面仍拨了钟唯物的电话。
钟唯物说：“什么时候！，还黏糊不清？不仅我要保持距离，你也要注意。”
武卫华连声说：“是！是！”通话后，搪塞道：“钟书记有个接待，无法抽身，你看——”
陆翔宇心里明白，脸面上却互相给个台阶：“既然钟书记来不了，我俩只好对饮了。小姐，上菜。”
武卫华与陆翔宇对掰了一瓶茅台。
席间，陆翔宇简述了现代黄鹤的一些应对情况，要求武卫华多多关照。
武卫华告诫陆翔宇要冷静应对，巧妙周旋，最重要的是要封住知情人的口。
移动监听车上的亲信曾向陆翔宇报告过武卫华安排王长江制药的事，陆翔宇机灵地试探道：“能否让杜小强的妻子去探视一下？”
武卫华的眼睛突然一亮：“可以，安排好了，再通知你。”
*****
饶秋香近段时间特别挂念李小威。
X市发生爆炸案后，她更觉得周围的人对自己特别关注。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把X市的爆炸案往李小威身上联系，但李小威一去便没有音讯，以及周围的异样，不能不引起她的警觉。
她预感到李小威出了麻烦，但绝对没想到他会死。
身体似乎有了征兆，李小威的血脉八成已经在自己身上延续，他怎么会死呢？但是，李小威哪儿去了呢？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越挂记李小威，饶秋香越吃饭不香甜，睡觉不踏实，上班待点时常心不在焉，上了点也时而走神。
后来，她反而自我安慰，别想他，不会有事的。
忽然有一天，专案组找她谈话，了解李小威的情况。
她只是说因工作关系认识李小威，交往不多，了解并不深，其它的则一问三不知。
专案组要求她，一旦想起什么，或遇到紧急情况，及时向专案组报告。她点点头，接过名片。
专案组谈话后，饶秋香更加紧张和焦虑，对李小威的担心和思念也日益强烈。她尽管不情愿，也不得不提醒自己作最坏的思想准备。
这天中午，饶秋香按时上班，在休息室候点，正强装笑颜与小姐们打情骂俏。
忽然，有人通知她去保安部。
她稍显迟疑，还是起身向保安部走去。
一路上，她两腿战战兢兢，心里忐忑不安。
终于走进保安部，邹洪涛的热情相迎缓释了她的胆怯。
“阿香来了，请坐，喝点儿水。”
饶秋香拘谨地坐下，望着邹洪涛。
邹洪涛说：“找你来，主要想当面告诉你，李小威出差在外，你要善自珍重，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毕竟我和他哥们儿一场。同时也想提醒你，因为他不在身边，遇事更要小心谨慎。昨天专案组跟你谈话，据说表现不错。往后就应该这样，能说的就随随便便说，不能说的千万不要说。这既是为你自己好，也是为李小威好，更是为现代黄鹤好。知道吗？”
饶秋香点点头。
邹洪涛挥挥手：“那好！你去吧。”
回贵宾歌舞厅的路上，饶秋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回休息室坐下，她仍在揣摩邹洪涛谈话的真实含义。
这天下午，黄德坤又来到贵宾歌舞厅。
吧台领班依然很热情：“欢迎光临。”
黄德坤试探性地问：“能点小姐去房间吗？”
领班很爽快：“当然可以。”
黄德坤接过小姐相册前前后后翻了一通，才勉强说：“就点22号吧！”
领班明显有些迟疑：“这个……”
黄德坤从领班的迟疑中品出了韵味，便激将道：“不可以吗？”
领班连忙掩饰：“不，不，当然可以。”又回过头喊一声：“22号，有客人。”
黄德坤领着饶秋香回到房间。
开门时，黄德坤见锁已被人打开过，进房间转了转，觉得有人在房间里做过手脚。
当着饶秋香的面，他不便动用技术手段检查，便征询道：“房间里有些闷，咱们去游日月湖，怎么样？”
饶秋香顺从地说：“听您的。”
黄德坤带着饶秋香来到日月湖，乘坐自控式游艇，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冬日的日月湖水面，游人并不多，远远看见现代黄鹤主楼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通向水生动物馆的桥面上人流如织。
上艇前，黄德坤请饶秋香买了些饮品瓜子之类的东西，自然也少不了山楂豆。
“几天不见，精神仍不见好。”
“没人谈心里话，闷得慌。”
“现在机会正好，面对日月湖，可以不设防地倾诉，我是局外人，你大可不必担心什么。”
“说的也是。”
“那你就信马由缰地说吧，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决不会贪污。”
“那好。不瞒您说，我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李小威的孩子。”
饶秋香将李小威住一号总统套房、陆翔宇给40万元人民币以及执行任务的事，都对黄德坤说了。
“什么任务？”
“不知道。只是说很危险，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即使丢了性命，也要完成。”
“你怎么没阻止？”
“没用。陆总是他的恩人，他太讲义气了。”
饶秋香手机响起了接收短信的铃声。
她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阿香，我平安无事。”接下来是手机号码。
饶秋香惊喜地一叫：“哇噻，他还活着。”
“谁？”
“当然是李小威。他给我发来短信，您看。”
黄德坤接过手机看了看，然后说：“你必须删掉。”
“为什么？”
“你可以记在脑子里，决不能留在手机内，以免不小心让不该看的人看见。”
“说得有道理。”
“为了你和李小威的安全，你必须这么做。”
第五十二节
联络员根据黄德坤的指示，打扮成商人来现代黄鹤会面，取走了与王春梅饶秋香交谈的文字材料、情侣雪茄、逸仙丸、桑巴丸以及现代黄鹤食物饮品的料样。
黄德坤觉得近几天效率很高，心里有了成就感，很高兴，便萌发了轻松一下的愿望。
于是，他约钟月娇来现代黄鹤电影院见面。
二人坐进包厢，名义上看电影，实际上连自控喇叭也没有打开，只是象征性看看屏幕上不停变化的画面，间或能听到几句从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