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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漂之梦-第60章

小说: 漂之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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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呀妈妈,亲爱的老妈妈,
求爷爷告奶奶为儿前途一帆风顺求过了东家又拜西家!
亲爱的老妈妈,独自在老家,
逢年过节,望穿两眼,何时儿回还呀?
想起老妈妈,儿心乱如麻,
妈妈她写信又打来电话,要儿把委屈和辛酸都告诉她,让妈妈替你分忧解愁吧。
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事要多忍着,慢慢学长大!
风和浪不可怕,艰和难算什么,家中还有想你盼你支持儿子的老妈妈!
妈妈呀妈妈,亲爱的老妈妈,
泪洒衣襟,长跪不起,儿给你磕个头,我的好妈妈!
亲爱的老妈妈,让儿孝敬你老人家……
血浓于水母子情,求妈妈成全我,
给妈端碗饭,给妈敬杯茶,给妈擦擦脸,给妈洗洗脚,
妈妈呀妈妈,亲爱的老妈妈……
命根唱的声声催人泪,字字愁断肠,母亲听得潸然泪下,父亲听得微微动容,站起身子刚想出门叫命根,母亲拉住了他……
天边,彩霞聚拢,夕阳斜照……
天边,日落西山,老鸦归巢……
天边,流云翻滚,夜幕降临……
天边,新月勾残,星亮斗闪……
命根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了,滴水未进,双腿发麻发颤,膝盖发疼发酸,肚中咕咕大唱空城,眼前乱冒点点金星,……努力地支撑着,支撑着……眼一黑,一头栽在了地上。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母亲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父亲坐在床边,见自己醒来,父亲欠了欠身子,问:“好点了吗?”
命根还未答话,母亲端起桌上的一碗鸡蛋糖茶,送到他的嘴边,柔声说:“傻孩子!喝点吧!”
命根张嘴抿了一小口,真是甜在心头。
过了一会儿,父亲又问:“这次到北京需要多少钱?”
命根坐起身子,开始演戏:“学校说了,不要钱!由校方出资把我们送到北京……”
“放屁!”母亲打断了他,“你又开始给我演戏了!不要钱!你把我和你爹当作三岁小孩了?老实说!”
命根看着瞒不下去了,只好把预算的一千块压了一大半,轻声说:“三百!”
命根妈转身走到柜子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的发黄的老书,拿出夹在里面的四张百元大钞递给命根,“这是昨天早晨卖辣椒的钱!拿去!”
“我……”
“你不要对我说不!你只要记着了,无论你选择了什么职业,一定要做龙头,不要做龙尾!”
“妈!”命根扑进母亲的怀里,母子俩人紧紧相拥。
至于安徽凤阳的冬梅,情况比命根还惨,因为,她不仅要面对家中无钱的困境,而且又多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拒婚。
“咳……”冬梅爹勉强止住咳嗽说:“梅儿,当初你去郑州时怎么说的,你说,爹,只要让我再强化一下戏曲功底,我就回来办一所戏曲幼儿园,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冬梅垂下眉毛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
“没忘?你一定忘了!要不你怎么出尔反尔又要去北京呢?”
“爹,冬梅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需要多少钱?”
“最少八百!”
“家里连三百都没有,不过,邻村养兔专业户梁家的儿子大宽亲自登门,说他喜欢你,爹知道你有梦想,我也不逼你赶快和他完婚……我的意思是说,反正你去北京需要钱,咱们先把订亲的彩金收下……”
“不要!没钱我再想办法!我不要用什么订亲的彩金,大宽是谁?谁是大宽?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看看村里和你一般大的菊花桂花,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都快当妈了,哪像你……”
“爹,你不要再说了!她们是她们,我是我!你看看她们整天围着锅台转的凄惨,你看看她们被无知粗鲁的丈夫折磨的可怜相,说好听一点,是妻子,说难听一点,分明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冬梅!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虽然你对父母包办婚姻不满,但也不应该有着这么大的偏见!夫妻之间的吵吵闹闹叫做打情骂俏,不叫做折磨;一个女人围着锅台转,那是一种幸福,而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凄惨’!实话告诉你吧!我已收下了王家送来的订亲彩金两千块,你拿一千块去北京追你的什么演员梦吧!但是,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到时不管你追梦成不成功,都要回来和大宽完婚!”冬梅父亲说完,走到床头,打开一口大箱子,取出一千块放在桌子上,说:“拿去!”
“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婚姻这种大事,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谁说我没和你商量?在你未到郑州之前,我不是向你提起过吗?”
“只是提起过,我并没有答应呀!想到我的一辈子要跟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就不寒而栗;想到村中那些怨妇我就浑身打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只是旧社会的产物,没想到居然蔓延到新社会,真是又可悲又可笑!”
“你不要左一句‘不寒而栗’,右一句‘浑身打颤’!还加一句‘从未谋面’。放心!爹不傻不痴,怎么舍得拿自己闺女的终身幸福开玩笑?我见了那大宽本人,小伙长的俊朗健康,百里挑一,没的说!私下里我也向一些熟人打听了,他不仅养兔技术高超,为人也是和善谦逊,不知有多少姑娘争着嫁给人家呢!”
“那样最好!把彩金退给他,让他另找一个姑娘!”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般的姑娘人家还看不上呢?人家就是看中了我的闺女——会唱黄梅戏的释冬梅!”
“哎!他怎么会看上我?我又不认识他?”
“谁说你不认识他,你们曾经还同台献艺过呢?”
“同台献艺?”
“你好好想想!去年三月份,你不是受镇上妇女协会的邀请参加了一个‘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甘为连理枝’的黄梅调大赛吗?如果不是人家出来配合你,你可是独木不成林呀!”
“三月份!三月份?三月份……”冬梅喃喃自语,咬着手指冥思苦想起来,噢!想起来了,去年三月份,自己是参加过这样一个大赛:
冬梅正在院中为父亲拆洗被褥,村长的老婆童小菊喜滋滋地跑了过来,羡慕地说:“哎哟!梅姑娘,你真光荣呀!”
“光荣?什么光荣?”冬梅抬起头纳闷地问。
“今天中午,我家老头子到镇上去开会,妇女协会的赵主任让他给你传个信,协会真诚地邀请你去参加一个黄梅调大赛!呶!这是邀请书!还是镏金的呢?”
冬梅接过邀请书,兴奋极了,打开一看,又犯愁了,因为,这次大赛的名称叫“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甘为连理枝”,顾名思义,参赛的曲目一定要与爱情有关,这可难住了她,自己平时演出,都是单人演唱呀!想来想去,找到了同村一个平日里爱哼几句黄梅调的小青年,结果,一排练,冬梅非常的不满意,那青年虽然唱腔动听悦耳,动作和脸部表情却极不自然,但也毫无办法,因为,后天就是比赛的日期了!没办法,只好将就将就了!
谁知道,那青年到镇上又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冬梅找到王主任向她说明了情况,打算放弃参赛的资格。
王主任皱了皱眉,问“你们排练的是什么曲目?”
“《对花》!”
“《对花》!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给你介绍个人,保准你俩配合的天衣无缝!”
“谁?”
“你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王主任找到梁大宽要他给冬梅配戏,俩人用比赛前的十几分钟简单排了一遍就匆匆上场了,居然配合的默契十足,赢了个一等奖!
……
“怎么?想起来了吧?”冬梅父亲的问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高高大大,胸膛宽阔,大眼睛,宽额头的黑青年呀!”
“什么黑青年?人家那叫健康!咦!你记的蛮清楚的吗?”
“记的清楚又怎么样?他亲自上门提 亲,也太那个了吧!一点也不含蓄!”
“这还不好呀!男人就应该这样!”
“我不管!我要把钱退给他!”冬梅说完,跑到床头那口箱子前,从箱底取出一千块钱,再拿起桌子上的一千块,放进一个塑料袋中,夺门而去。
“冬梅,你给我回来!你想气死我呀?咳咳咳……”
冬梅来到梁庄又犯愁了,自己并不知道梁大宽的家呀!正在犹豫,两个挎篮子的妇女有说有笑朝这边走来。
冬梅迎上去,礼貌地问:“大婶,我想问一下,养兔专业户梁大宽家怎么走?”
“噢!村子最后一排,从左数第十幢房子说是大宽家了!”一名妇女热情的答。
“谢谢了大婶!”
两名妇女看着远去的冬梅,其中一个说:“哎,这闺女长的挺俊俏水灵的,和英俊帅气的大宽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你别乱说!她也许是大宽的表妹亲戚也说不定!”
“我怎么乱说了!我是有根椐的,在去年三月份那次‘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甘为连理枝’的黄梅调大赛上,我见过她,你不知道,她和大宽是多么的默契十足,那眼神……哎哟!一个是美目顾盼,一个是含情脉脉!”
冬梅刚好听到了,脸“刷”地红了。
“哎!你这一说,我也想起一件事!听人说,那大宽对人家一见钟情,回到家就害了相思病,打算托媒人去她家说亲,但被大宽妈给阻止了,大宽妈说,你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娶人家,大宽静下心来一想也对,就开始刻苦钻研养兔技术,成了现在的养兔专业户,年收入一万多!”
“我也听说了,大宽那小子亲自跑到人姑娘家,姑娘的爹答应了!连订亲的彩金两千块都收下了!”
冬梅听着她们的交谈,心里对这个大宽多了一份好感,还真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 
“哎!你看,这姑娘亲自登门了,肯定是来培养感情了!嘿……”
两片红晕飞上她的双颊,冬梅的脸更红了!
来到梁大宽的家门口,冬梅又犹豫了,进门怎样给他说呢?直截了当地说,订亲彩金退给你,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自己不喜欢人家,但也不能出言伤害别人呀!再说,别人喜欢自己也不是一种错误呀!
冬梅正在愁眉不展,给兔子割草的大宽回来了,犹豫着问:“是释姑娘吗!”
冬梅回头,俩人迅速地互看一眼,都害羞地低下了头。
“妈!妈!冬梅来了!冬……冬梅,进屋坐吧!”大宽结舌地说。
“冬梅?在哪儿?在哪儿?”大宽妈跑了出来,看到冬梅,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屋里拉,“哎哟!你就是冬梅呀!真好看!怪不得我家大宽为你害相思病,整日魂不守舍呢!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订亲彩金送到了你爹那里!闺女!坐!我去给你烧一碗鸡蛋茶!”
“大娘,你别忙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是为了……”
“这孩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以后啊,咱就是一家人了!”大宽妈笑吟吟地,一直紧紧握着冬梅的手。
冬梅从塑料袋中掏出了两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大宽妈和大宽彼此对看,一时呆住了!
“闺女,你……你不同意?”大宽妈问。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彼此都不是太了解,我想,我想,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再确立关系比较好!”冬梅想着说着,竭力把语气说的婉转一点。
“噢!是这样啊!我也这样劝这个愣头青,可他却振振有词说什么他相信一见钟情,心灵颤抖激荡!”
大宽妈的一句话,说的冬梅和大宽双双红了脸。
冬梅羞羞答答地站了起来,小小声地说:“大娘,大宽……哥,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欲走。
大宽妈使劲推了一把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宽,怒骂:“死小子!还傻愣着干什么?快送送冬梅!”
“噢!”大宽急忙追上去送冬梅。
冬梅在前默默无语,大宽在后默不作声。俩人走到村口,冬梅先开口了:“不要送了!你回去吧!”
“冬……冬梅,我人老实,笨嘴拙舌,无法用动听的语言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慕!我只想说一句,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要考虑一百年,我一定等你一百零一年!“
这一句话令冬梅十分的感动和震憾,抬起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黝黑的脸庞由于害羞更加黑了,浓眉紧紧皱着,长长的眼睫毛垂着,鼻子上一层细小的汗珠,因为割草的缘故,嘴角沾了一道灰尘,头发上沾了几根青草。袖子和裤子都高高地捋着,青筋根根突起,显得精干强壮,此时的他两手不停搓着衣角,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傻里傻气,憨厚可爱!
“扑哧!”冬梅忍不住笑了,上前替他摘掉头发的青草。
这个细微的举动令大宽受宠若惊,抬起头死死盯住冬梅的眼睛,俩人的眼底盛满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内容……
和大宽分手后,冬梅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小姨家,向她说明了来意。
“冬梅,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女孩不好好相夫教子,居然要到遥远的北京去做什么演员!演员有什么好的,说白了就是戏子!在旧社会戏子是被看不起的!借钱,没有!”小姨大惊小怪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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