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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男人的另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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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莞尔一笑。 
“你怎么知道?” 
“陈凤老师告诉我,我去过你们学校,但都没见到你。” 
“我见过你,在你种菜的时候,在你捕鱼的时候,我吃了你种的菜,你捕的鱼。” 
“哎哟,别见笑,种菜、捕鱼是我的爱好。” 
“我不明白,一个厅级干部,还不到退休年龄,怎么就辞职到这地方来,人家……” 
“人家是有权一天,用足二十四小时,对吗?” 
“嗯哼。” 
这声“嗯哼”既有肯定又充满娇憨柔情。白佐觉得她的表现很得体,这是初雪、韩慧所没有的表情——初雪太含蓄了,韩慧太外露了。 
“每个十字架下都有一部长篇小说。”白佐平静地说。 
“啊,这么说也是主把你召到天堂湖来的?” 
“什么叫‘也是’?我是自愿来的,你是主召来的?” 
“我也是自愿来的。” 
“那么说,你也有一部长篇小说?” 
“怎么说呢?也许只能说中篇吧!”学校上课钟声响了,秦月对白佐摆了摆手,“有空来玩,我上课了,拜拜!” 
“拜拜!” 
秦月转身向校门跑去,步履轻盈跳跃,身姿优美焕然,仿佛一只小山鹿在奔跑,脚步像鼓点敲击着白佐的心扉。初雪是大家闺秀,韩慧是小家碧玉,她们两个都没有秦月这种运动员的风范。 
白佐回到家,叶淑珍做午祷回来,正收拾饭桌。 
“陈灿国走了?” 
“走了。” 
“你刚才路过小学了?” 
“唔。” 
“没进去看?” 
“没有。” 
“你看见那个女老师了吗?” 
“哪位?” 
“秦月。” 
“没有。”他不知为什么又撒谎了,“那个叫陈凤的倒是见过。”白佐心想,是不是她又开始盯梢他了。不可能,从板莎教堂回来是走村东边的路,而小学校在村西边,她不会看见他刚才和秦月的谈话。但他为什么那么情不自禁地又对她撒谎了?就说他见过又怎样?难道他成心又想追求秦月?他现在还没这样想过。好吧,既然已经撒谎了,他就得撒到底。“我倒是想见见她,听陈凤说学校是她负责的。” 
“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教友,她的身世很不幸。” 
“为什么?” 
“她老公很放荡,她受不了,跑来投奔她舅舅。她舅舅就是村里的老支书,现在在板莎掌管教堂。他说他认识你,以前到天堂湖都是他接待的。” 
“啊,原来老支书在板莎啊,什么时候我要去看看他。” 
“他问起你,说会来看你的。” 
也许她并没有怀疑,是他多心了。 
一天早晨,白佐比往日起得早一点,现在他开始慢慢地习惯早睡早起。他喝了茶,向天堂湖走去。他现在经常情不自禁地就向天堂湖走,除了到那幢小木屋上网外,他时常注视那临近小木屋的小学校。 
风轻轻地吹,湖面上有一团岚气,湖边的树倒映在水面,水面水波不兴。他忽然发现湖边的水中有一团白色的云朵在移动,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一个人沿着湖边的小路跑步,路面曲折,一会儿有倒影,一会儿没有倒影,瞧那身段,瞧那身运动服,瞧那轻盈优美的姿态,肯定是秦月。 
他在那块残石上坐下来,静静地欣赏着秦月的倩影。那是训练有素的步伐,受过田径教练的指点。他练过中长跑,那些要领他很熟悉,秦月的跨步摆臂摇臀,全然避免了常人跑步常犯的错误动作,莫非她是运动员?如果是运动员,那他们更有共同语言。荷塘大学那位教授是世界知名的体育专家,他的弟子,虽不是专业,定然不会比专业院系毕业生逊色。 
他的脚底有点痒,他也想奔跑。虽然患过心脏病,那是一次受强刺激患的,他的心肌还是健康的,不会梗死。他病后喝米酒,表明他还能让心跳加速,还能让心脏狂奔。他站了起来,伸臂曲腿,做了几个准备动作,就尾随秦月跑起来了。 
湖边的水面上出现两个移动的倒影。秦月听到身后有“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愣住了。她停了下来,喘着气边走边等白佐。 
“白县长,你也跑步呀!” 
“看你跑,脚痒了。”白佐跑过秦月身边,没有停下来,冲她喊,“走!” 
秦月跟着白佐跑起来。 
“看样子,你还顶专业的。” 
“我是荷塘大学中长跑队员呢,不过,现在腿脚不行了。” 
“行,我看过你挥锄刨地,看过你撒网捕鱼,看过你用四种姿势游泳,你比我们体育系的学生还全面。” 
“你是体育系的。” 
“是,师大体育系的,我是跨栏运动员。” 
“怎么没有成女刘翔?” 
“别取笑了,活都活不下去了……” 
“那还锻炼?” 
“没办法,总不能自己把自己憋死。” 
“我还不清楚你的故事。” 
“是故事吗?” 
“我不是说过,每个十字架下都有一部长篇小说,人只要没死,就生活在故事中。” 
“说的也是。” 
两人逐渐放慢节奏,从慢跑变为漫步。 
“也许淑珍大姐给你讲过我的故事……” 
“她?没有!” 
“真的?她真的没对你讲过我的事?” 
“真的没有。” 
“啊,真是信教的人,多么精诚啊!” 
白佐想,叶淑珍只说过她丈夫放荡,具体没说什么,那不算讲。他想从秦月口中听听她亲自讲的故事,也许他能宽慰她、帮助她。 
“白县长。”秦月这样称呼白佐。白佐现在在天堂湖的名字就是这了,所有的人都这样叫,改不了口,他也就不去纠正了。“我说我的故事,我也不怕你笑,我真的不明白男人,至少说我不明白我的丈夫,他是一个社会学教授,现在还自称为什么居士,他是一个性变态狂、性受虐狂,他的无耻和卑鄙我想人世间是找不到的……” 
“性变态狂、性受虐狂,这是性放荡的另面。” 
白佐想,他只从小说上、资料上看到过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在他的周围,他是头一遭知道有这样的人。“结婚前你知道他有这种癖好?” 
“当然不懂。我第二学位是修社会学的,我被他的讲课迷住了,许多女学生都被他迷住了。他不仅一表人材,而且学术成就和造诣都是首屈一指的,许多女生、女教授追求他,他都不成婚,他是我们师大的 
钻石王老五。大四的时候我主动地给他写了一封信,做了自我介绍,并附了一张照片,居然得到他的回应。我们约会了,我们 
同居了,我怀上了他的孩子。那时他有些反常,但没有明显暴露他的变态。毕业后我因他的关系留在附中当体育教员,一次出差提前回来,刚打开门,那幅景象把我吓坏了。两个裸体的女人用绳索把他绑在床架上,做着各种我说不出口的下流动作虐待他,他居然快乐地呻吟着……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那两个女人冷笑着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他说这是他愿意的,他快乐……男人应该占有女人才快乐,被女人虐待怎么快乐?我无法理解,他不但不改,还叫我虐待他。他说他这么晚才成婚,是因为要找运动员,找运动员做妻子,就可以享受到被虐的快乐。我没有答应他,就搬回家住。我母亲早逝,我唯一的依靠是我父亲。我抚养我的孩子,他继续当他的教授和居士,他的变态和被虐的兴趣继续着。我父亲病逝后,我在城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停薪留职,到乡下找我舅舅了……” 
“我只听过类似的故事,还没碰过这样的人。” 
“的确很少,但让我碰上了,这是命,因此我只有去找上帝,向上帝诉说和企求。” 
“企求什么?” 
“企求让我摆脱,让我幸福,让我快乐……” 
“摆脱、幸福、快乐,都要自己去争取……上帝是没有的,有的话只在人不幸的时候才出现。上帝在人心中,你信你就有,不信就没有。” 
“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白县长,我一看到你,我就像看到父亲那样亲切、亲和。” 
“我当然可以当你的父亲,你比我儿女大不了几岁。” 
“但是你比我父亲健壮、年轻,你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白县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每天坚持晨练,我们可以每天见面。” 
“唔,我要考虑考虑……不过也有一种办法,你们可以聘我为代课老师,那不是更可以天天见面?” 
“我们聘得起吗?” 
“月薪一元。” 
“一元那我出了。” 
“不,要学校出,要乡里批。” 
“行,我答应了,说话算数,我们成交!” 
“啪!”两人击掌。 
S 
晚餐时白佐对叶淑珍说他听说小学校四个年级,只有两个教师,想找一个代课老师,他想去试一试,当个小学教员他想他还是能胜任的。叶淑珍马上问他见过秦月没有?跟她谈了没有?白佐说见过秦月老师了,但当代课老师的事没有谈。叶淑珍惨惨地看着白佐,她发怵了。她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白佐明知故问。 
“不,没什么,你要当你就去当,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你。” 
“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帮帮忙,我月薪只要求一元,可以减轻学校负担,我想乡里会批准的。” 
白佐吃完饭,挘藪{嘴,说了句“我去学校看看”就走了。 
叶淑珍盯着白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去收拾桌上的碗筷。她知道,白佐刚平静了几个月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 
楼上传来手机铃声,是从白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叶淑珍估计白佐忘了带手机,没去接。铃声停了又响,顽强得非让人接不可。叶淑珍擦干净手上了楼,拿起手机一看,是韩慧的号码,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铃声又响起来,她决定接。 
“宝……”那头传来韩慧的声音。 
“……”叶淑珍不言语,冷静地听着。 
“我知道上次我说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告诉你,我们咖啡馆办得非常成功,品牌在北京打响了,大家想念你……” 
“……”叶淑珍依然不作声。 
“我想你,我怎么也放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陆志浩向我求婚,我没有答应他,除了你,没有一个男人能吸引我……” 
“小韩,我是叶阿姨……” 
“啊,我的天,叶阿姨,原谅我……” 
“我告诉你。男人是靠不住的,老白平静了才几个月,现在他又对小学校的一个女教师感兴趣了。他居然说要当月薪一元的代课老师,现在他正找那个老师去了。” 
“她年轻吗?她漂亮吗?” 
“她比你大比初雪小,而且漂亮,过去是运动员……” 
现在轮到韩慧沉默了。过了许久,韩慧的声音异常苍凉地说:“阿姨,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淑珍把手机放好下楼。她知道韩慧与白佐的纠结将告一段落,她今后要面对的是秦月。 
夜色中,学校旁祠堂二楼的圆型小窗户亮着灯,那是秦月的卧室。白佐敲祠堂大门时,秦月探头出来问是谁,当她知道是白佐时就说了声“我就来”,“咚咚咚”地跑下楼梯,拨开门闩,祠堂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夜色朦胧中秦月喜出望外地看着白佐不知说什么好。 
“我来得不是时候吧!” 
“不,是时候,是时候……到楼上坐吧!” 
秦月闩上大门。白佐问: 
“不好吧?” 
“这有什么!” 
“陈凤呢?” 
“她经常回家住。” 
秦月带白佐上二楼她的卧室。她儿子小峡正坐在桌前做作业,房间布置得白洁素雅,一张床,一张桌,一个小柜子,一套小沙发,一台电视机。 
“小峡,叫白伯伯。” 
“白伯伯,您好。” 
“真乖。” 
秦月让白佐在小沙发上坐下,沏了一杯茶端放在白佐面前的小茶几上。 
“真没想到你今晚会来看我。一年多了,真还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 
“你的朋友们难道都不知道你在这?” 
“我没告诉他们我到这里,我让自己在人间蒸发了。” 
“那个教授和居士呢?” 
“我每年只允许他来一次,看看小峡。” 
“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我这也是权宜之计,至少在这一二年,我实在没有其他什么办法。怎么这样晦气,这样的事让我碰上了呢?要是他腐化、乱搞女人,我就跟他一离了之。可摊上这个变态狂、受虐狂,人们以为是我有问题才让他走了极端,咳,我实在无脸见人。” 
白佐指了指小峡,示意秦月小声点。秦月点点头。 
“父亲走了,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月抽泣着背过脸,用手擦了擦眼泪。灯光下,她清癯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白佐觉得那脸像春天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也许以后你会多一个父亲。” 
“谁?” 
“我。” 
秦月破涕为笑。 
“真的。我向乡教委反映了,他们欢迎你来代课。不过,月薪一元怕不妥。” 
“这事就不要讨论了,就这么定。我今晚来,是想跟你谈谈,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怎么样才能把这所学校办好。” 
“我正犯愁呢!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的孩子都会转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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