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坏习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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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跟我说一声，我没同意，你还不能走”
“人事部已经批准我不工作，并结清了我的工资，后天我就开学上课了”
“人事部？四季是我说的算！”
汽车再次启动，开了一小段又停下来，“明天，你还得来，我有事交代你”
“什么事？今天说好吗？我明天要买开学用的东西，恐怕没时间”
“不行，明天再说”
“明天，没空”
“必须来！”
“对不起，我已经结清工资，并且已经不再是四季的员工，你没有任何理由让我听从你的安排。”
林正道回头看，瞪了她一眼后转过头，继续开车，没有再继续说话，她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景物，比公车稍快点，她看看表，还来得及在食堂关门前吃点饭，“前面停一下好吗？”
车子缓缓停下，“谢谢你送我，再见！”
林正道看她一眼，“终于摆脱我了。”
肖恩菲停住下车的脚，回头冲他说：“林总，其实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也许我让你有点儿不愉快，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四季是个不错的地方，我能在那里工作很开心，谢谢你”
“吃个饭怎么样？”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四季和你的感激之情，饭就算了吧，我担心你面对我时会食欲不振”
“挺有自知之明”
“多谢赞美，希望您过个愉快的夜晚。”说完就下了车，目送车子开走，才转身进了学校。
秋天姗姗的来了，夏天的裙子换成了牛仔裤，薄的针织衫。她刚从外面打工回来，有些累了，现在只想吃点饭，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急急忙忙的抄近路去第二食堂，远远看见顾小叶叫她，“恩恩，你可回来了，有人找你哪”
“谁？”
“就在宿舍楼对面，停着的那个黑色的宝马，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问你有没有回来，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告诉你有人在楼下的车里等你”
“宝马？”她第一个就想到林正道，她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他能开得起宝马，她的圈子里，没有这么有钱的主儿。
“你不认识呀？不会吧，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哦，是嘛”她看看食堂的大门，忍忍自己哀号的胃，快跑去了宿舍那，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她气喘吁吁跑过去敲敲车窗，玻璃窗徐徐落下，看见一脸不耐烦的林正道。
林正道看看头发垂在耳边的肖恩菲，小脸因跑动而发红，“你挺忙啊，上车”
她没有动，“林总，您找我有事？”
“上车”慵懒的声音，让人不舒服。
“你先说找我干什么，我才决定要不要上车”林正道沉着脸看一本正经的人。
“你上车，我才说”脸露不悦。
“你不说，我不能上”
“好，去吃饭，能上车了吗？”
她冲他一乐，“好”
如此出乎意料的爽快，令林正道忍不住的侧目，看她坐到旁边副驾驶上。
“林总，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说吧，不会是你爽快了一把，就要谈条件吧？”
“我没那么多的条件可以跟你谈，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不是吗？”
“你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过你学没学过‘过犹不及’这个成语？”
“学过。其实单纯的说不论你的职位还是地位，我都不该和你那样说话的，所以也请你不要开着你的宝马车在学校里招摇，更不要说你是来找我的，让人有那个错觉，觉得我跟您很熟。”
沉默了一会儿，车还是在路上飞驰，他沉着脸看过她一眼后，再也没有说话，一直到目的地，他甩手关上车门，径自走到饭店里，肖恩菲下了车，看见他的样子，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就停下来，她想还要不要跟他吃这顿不会愉快的晚饭，很可能要消化不良的。那个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自己走掉的人，也许这会儿也同样不愿意和她一桌吃饭吧，她站在原地一会儿，转身朝公共汽车站走去，她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那个人，他不会有那个雅量，可以轻易原谅出言不逊的人，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嘛。
走进包间，发觉身后没有跟来的人，林正道坐到椅子上，脸色阴沉下来，这个人非要这么别扭难搞吗？他就不信了。站起身，迅速走出饭店，启动车，看见远处的身影，踩下油门。
身边突然停下的车，吓了肖恩菲一跳，车门‘嘭’的关上了，林正道来到眼前，“是不满意刚才的那个饭店吗？好，再换一个，你挑！”
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她也看看他，又望望刚才的那个饭店的门口，说实话自己其实很饿了，“你刚才点菜了吗？”
“没有”
“现在很饿，就在这吃吧”
林正道咬咬牙，没见过比她更让人郁闷的蠢人，“宁愿饿肚子，也要装象是吧？”
“不是，这会儿，我是怕你食不下咽”
“哼！”
他上了车，“上来”
“不了，没几步路，我走过去好了”
他马上开走车，站在门口等她，看她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气的他牙痒痒。
他转身进了饭店，她在身后说：“不要去包间了，就在大厅吃不好吗？”
“你很别扭啊”但还是坐下来，很快的点菜，这其中抬头问了她一句，“有忌口吗？”
“没有”，他自顾自的点了六个菜。
抬头看见肖恩菲不寻常的眼光，“怎么了？”
“你总是这样吗？点菜也不争求别人的意见？”
“这家的老板跟我很熟，这儿的菜，我知道哪个不错，所以就点了”
正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兴匆匆的走来，上来就热络的跟林正道打招呼，原来真的是这的老板。
“林总，怎么不在包间里吃，走，到包间去，那里比较安静”
“不用了，我点好菜了”
“那有什么关系，走吧，你在大厅里吃饭，这不是让我寒碜嘛，你能来我这儿，我可受宠若惊的”
林正道看看肖恩菲，“这位是肖恩菲，她说更喜欢在大厅里吃饭，所以你别管我们了，忙你的吧，这儿挺好”
“哪能让您在这里吃呀，这么吵！我再叫他们给你添几个招牌菜，肖小姐，真对不起，你们去包间坐坐吧”
说着就来拉俩人，肖恩菲忙站起来，“林总，我看还是去包间吧”
“快走吧，林总，人家小姐可点头啦”
林正道这才抬腿走进包间。老板在菜上齐之后才离开，原本点的六个菜，现在变成了十二个菜，真是有些夸张。
一顿相当可口的饭吃过，肖恩菲说：“真不好意又让你破费，你吃的那么少，我却吃了那么多”
“我要是说不客气，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摆有钱人的架子？”
“怎么会！”
“怎么不会？”
她沉默的看着窗外的景物，他又问：“以后什么时间有空？”
肖恩菲寻思着他的话，“我平时闲暇时间都用来打工，可能没什么空。”
“拒绝的太直接了吧？”口气冷淡。
肖恩菲还是有点顾忌，只好解释了一下，“我真的很忙，就快毕业了，要写论文，要到图书馆去查资料，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
“好了，不用说了”
他车开的很快，一会儿就要到学校了，她说不必把车开进校园里，在学校门口停一下就可以了，林正道不悦的看她一眼，她低低的说：“和你这样的老板做朋友，很难呀，以后请你不要把车停到校园里好吗？我不想别人说闲话”
林正道停下车，抿着唇看着马路，“你一直都说话这么直接吗？”
“也许你和一个平常的普通人在一起，别人会说你林总平易近人没架子，可一个普通人和你在一起，大家就会猜忌这个人是不是巴结富人什么都肯做，我不想别人误会”
说完，肖恩菲下了车，林正道看她走进学校的大门，他开走了车。
林正道在床上睡不着时想，肖恩菲是个何其聪明的人哪，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多了。她总在拒绝他，他又为什么会在她毫不留情面的出言不逊之后还去找她？她的话直接的让人恼火，让人难堪，她不给你一点面子，这样不识时务的人，为什么他还要气的牙痒痒的去看她倔强的脸哪？别人都对他恭敬，对他和颜悦色，对他惟命是从，而她却那么相反，她怕他接近，更不可能巴结他，她可以直截了当的反对和拒绝，她真是胆子大啊！
没人公然的说他不对，对他的行为表示抗议，而她会，她会不假思索的反对。其实平日里他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应酬别人，甚至无暇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不会花时间揣摩别人的想法，他觉得那是些凡夫俗子的烦恼，他根本就没必要顾忌这些。肖恩菲在离开四季之后，他就想抽时间跟她联系，他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怎样的人，他想在她身上花点时间，想跟她聊聊，还想请她吃饭，想跟她熟识。
他曾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找到她，只好亲自去他们学校找她，她仍旧不在，即便是等到了，见了面也是不愉快的拒绝。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天真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单纯，她有思想，也很有想法，并不会那么容易屈服，不像那些貌似天真的女孩子，她没有她们那么实际，她比他们更有原则，尽管有时你觉得她有点死心眼的傻乎乎。
他看见她们学校宿舍的灯瞬间熄灭，想她可能还没有走到楼上，没有灯，她可能很不方便，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警告他不许在宿舍熄灯后送她回来。
忙过一阵，出了一趟差，天气已经变得很凉了。在枯叶落满地的时候开车去肖恩菲学校的路上，看见刚刚从公车下来的人，正往学校走去，暗绿色格子的半大衣，窄窄的牛仔裤，挎着个黑色斜挎包，微风拂过她的头发，他侧头看看这个专心走路的人，不知她在想什么，丝毫没有察觉有车跟在她一旁，他按按喇叭，她吓了一跳，看见他放下窗户，摘下墨镜，她冲他说：“真巧啊”
林正道瞪她一眼，“巧吗？我是来找你的”说着停下车。
“又是唱歌，吃饭？”
林正道挑挑眉，“这次高雅点儿，领你去开开眼界”
肖恩菲直摆手：“我很低俗的，参加不了富人的聚会，算了吧”
她此时自嘲的笑容让人反感，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之后，下一句一定是拒绝的话。
“上来，今天逮到你了，任命吧”
他伸手打开另一次侧的车门，“快点”她犹豫的磨蹭了一下。
“怎么想让你那些同学都看见？”
迅速上了车，关上门，听见cd里正放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她看他一眼，他又戴上了墨镜，像个黑社会老大似的，“我要在十点之前回来，最近学校的管理员查的很紧，抓到晚归的，要扣分”
“扣分会怎样？”
“会影响拿奖学金和期末的综合评定”
“你常拿奖学金？”
“拿过几次”
“奖学金有多少钱？”
“几千块钱”
“几千？”
肖恩菲看看一旁开车的人，怎么这么爱刨根问底，“两三千吧”
然后就扭头看窗外的树木，叶子半绿半黄的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的，不时有风吹过，树叶轻飘飘的坠落下来，落在行人头上，身上。
一会儿，林正道打破沉默，“你有男朋友吗？”
肖恩菲扭头看他，认真的说：“有”林正道也看她，想确认她是不是在说真话。
林正道没有再问下去，肖恩菲却接了下去，“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不在一个大学上学，所以你没机会见到，要不要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林正道抿唇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主动了一把”
肖恩菲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笑。林正道一会儿突然说：“干嘛要介绍给我认识，我有必要认识他吗？”
肖恩菲对他说：“对不起”
林正道说：“没关系”
林正道想她这样的人，应该有男朋友吧，这也是预料中的事，只是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吧，他想自己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警告过。
歌曲：听，谁在唱歌　刘若英
（5）占便宜的猪
那天，真的算是高雅点的，是一群人参加的招待会，肖恩菲觉得站在衣着讲究的那群人之中是那么让人难堪，她衣着随便的像个风尘仆仆的赶路人，是那么的不搭调，她坐在角落里吃吃喝喝，林正道去跟那些熟人聊事情，根本就没空搭理她，她吃饱后，看了一会儿眼前的人，觉得无聊之极，她偷偷溜出去，找到个公用电话，给林正道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先回去了，谢谢他请吃饭，林正道语气冷淡的应着，挂了电话。
这之后，林正道再没有给肖恩菲打过电话，也没有约过她吃饭唱歌，他的出现就像一阵风，刮过之后，平静如初，生活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念书打工，节衣缩食，慢慢的熬着毕业。
一日，刘欣兴匆匆的来找肖恩菲，“我表姐给我弄了两张票，是他们酒店招待员工去滑雪，你去不去？”
听见滑雪，心里还是有点动心，她也想去玩。
“会不会被人发现呀？别撞上不该见的人”
“不会的，招待的都是普通员工，不会有高管来的，再说，那个滑雪场又不是只有他们酒店的人在滑，只要咱们混进门就行了”
“好，我去，什么时候？”
“周末”
“行，到时我去找你，咱俩一块去”
周末来临，肖恩菲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