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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篡位作者:烛影-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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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药取出来。
  
  罗炜从车厢内跳了出来,来到施洛影身後,“有没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施洛影将一卷纱布和几个药瓶拿在手中,然後起身冲罗炜说,“你在这里看著,我进去给他伤口换一下药,你顺便煮上一些水。”
  
  “知道了。”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施洛影拍了拍罗炜的肩膀,然後就朝车厢中走去。
  
  “唔……”施洛影一圈一圈的将缠绕於他肩头的纱布解开,听到了对方呼痛的呻吟声,他有些没好气的开口,“你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的皮比寻常人要厚的多,什麽都感觉不到呢!”
  
  萧衍惨惨一笑,“连你都挖苦我,唔──”他痛的立即咬紧了下唇,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却硬撑著没让自己晕过去。
  
  “挖苦?”施洛影眼里瞬间被愧疚充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宝融照顾好。”
  
  “这怎麽能是你的错呢?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我早一些调查到那个璎珞喝拓跋鸿是一夥的,或许宝融被擒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你现在也别想的太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宝融那麽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衍凄然的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但愿吧!”
  
  施洛影放心手下的力度,看著萧衍锁骨上那两个稍稍有些发黑的血洞就皱起了眉头,他先是让萧衍平躺在铺著虎皮的地上,然後拿起药瓶,将淡绿色的粉末一点点的洒在仍在渗著血水的伤口上。
  
  萧衍的小腹一阵痉挛,疼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却没有再发出丁点呻吟。
  
  “疼的很厉害?”施洛影担忧的询问,其实他明白自己这句话是多余的,身体被硬生生的穿了个大窟窿,怎麽可能不痛。
  
  “没、没什麽!”萧衍断断续续的低吟出声。




(10鲜币)拓跋鸿的到来

  施洛影心里哀叹了一声,如果真要是没什麽,就好了。
  
  包扎完伤口後,他扶著萧衍坐起来,又担心的问道:“我听说,北魏就要发动进攻了,这个时候你出宫,朝中无人,季冉年纪又小,难免做事不够稳重,虽说有萧玉珏从旁扶持,可毕竟只是一时,难以长久,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这是为谋私心,而置大梁国於不顾,北魏兵力强盛,而远在边疆的大梁军队又很难在短时间内回来,你就不怕,”他顿了顿,语重心长的继续道:“你就不怕大梁国覆灭,你被後世称为亡国之君吗?”
  
  萧衍眸光惨淡,良久,才凄凄开口,“怕,怎麽不怕,纵说古今,有哪个皇帝不怕落个亡国之君的称号,可是,我更怕宝融一个人躲在墙角,偷偷的哭泣,他怕黑,也怕打雷,每每一到雷雨天气,他就会躲到我的怀中,让我抱著他,可是现在,他在那麽遥远的地方,孤立无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说不定还吃不饱穿不暖。”
  
  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嗓子眼中有些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说这件事了。”施洛影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把那个将你害的这麽惨的璎珞独自关在宫里面,不怕他再搞出什麽事端来。那个少年,虽说和季冉同样年纪,可心眼可比他多的去了,你真就相信──”
  
  “如果我不相信的话,那我之前所受的不就白费了。”
  
  施洛影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好,你办事稳重,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有十足的把握才决定这麽做,我相信你。可是,你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还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就你现在这模样,拖出去让人看了,简直是连个乞丐都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赶路了,你好好的歇息一下,反正我们也离北魏国的边境不远了,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再走,不出二个时辰也就到了,你也不想宝融见到你这付萎靡不振的样子吧!”
  萧衍一言不发,只是苦苦一笑。
  
  “好了,不说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吃的东西熟了没有。”
  
  施洛影冲他微微一笑,而後转身,掀开车连走了出去。
  
  施洛影走後,萧衍强装出的一脸轻松瞬间瓦解,大滴大滴的汗珠顺著苍白的脸颊躺下。他还清楚的记得,就在六天前,璎珞是怎样残忍的将那个有粗又长的钩子生生的刺穿他的锁骨,
  不过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得以找到了机会,将早已藏在指尖的软筋散打入璎珞的胸口。
  
  其实,璎珞有著一身上乘的武功,只是他掩饰的极好,几乎无法让人察觉,萧衍也是後来才发现的,於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处处依著他,他想怎麽样就怎样,只为以後能有机会一击必中。
  
  现在,萧衍对璎珞已经不太担心了,软筋散能够令人腿脚无力,而且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要想自行破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那房间外还有层层侍卫守著,逃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原本,他曾想想过将璎珞一杀了之,可事後又仔细思虑了一番,还是将他软禁了起来,说不定日後还能排上用场。
  
  总之,世事难料,他现在只想著,能够早一日见到宝融,只要能见到他,怎样,都无所谓了……
  *   *   *   *   *  
  夜晚,起了风,在屋里,能够清楚的听到嗖嗖的风声,宝融趴在床上,侧头望著桌上微微向右侧飞的烛焰,明灭的烛光在沈寂的眸中不断的跳动著,可却始终无法将其中的黑暗照亮。
  
  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这两天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燕儿喂他吃饭,他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付青虞过来给他伤口换药,就算是痛的浑身不停的颤抖,他也是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咬著唇瓣,等房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眼眶中才开始慢慢溢出眼泪。
  
  眼看著那本就消瘦的脸慢慢变成了惨黄色,燕儿焦急的坐立不安,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一道很大的力气撞开,转身一看,居然是拓跋鸿。
  
  她的脸色刷的一白,扑通跪在地,哆哆嗦嗦的道:“奴、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万岁万、万万岁。”
  
  拓跋鸿阴沈了一张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直的冲里屋走去。
  
  没有皇上的命令,燕儿也不敢起身,没过多久,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你这是在跟朕作对吗?”拓跋鸿看著桌上的已经冷透的饭菜,冷冷的质问。
  
  宝融静静的望著,不知在望著什麽地方,早在那道破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猜到来的人多半是那个霸道无理的皇帝,现在听到了声音,他更加确信无疑。
  
  这个时候来找他,多半是又想将他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了吧!也不知道,就自己这付残破的身子,还能不能经受的起他粗暴的伤害,或许,过了今晚,就会永远离开这个人世了。
  
  突然,他觉得很害怕,他很想哀求,让拓跋鸿放过他,可是,求饶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拓跋鸿见他始终闭口不言,一股怒气没来由的从胸口涌上脑袋,他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宝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强迫他面朝著自己,可正当他准备勃然大怒教训他时,却发现了他眼角湿湿的。
  
  “你……哭过了?”
  
  宝融将视线瞥到了一边,没去看他。
  
  刚才被他那麽一抓,臀部的伤又传出了难忍的剧痛,他很想忍,可不知为什麽,眼泪就好像决了堤洪水,汹涌的流了出来。
  
  拓跋鸿的心突然有些惊慌失措,他愣了一愣,然後手一松,宝融的头就沈沈的跌回了床榻上。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槽,本来想好好的折磨他一番,现在却觉得有点下不了手。
  
  “来人呐!”他突然大吼。
  
  燕儿浑身打了个激灵,赶忙爬起来就朝里屋跑去。




(10鲜币)北魏都城洛阳

  “皇上!”她一进门,便见拓跋鸿一脸怒样儿,可是令人诧异的是,那张僵冷生硬的脸上,竟然现出了隐隐的担忧。
  
  莫非,日久生情,拓跋鸿也对宝融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亦或许,是怕他身体每况愈下一病不起,日後不能被他使用折磨了?
  
  “去,马上宣付太医到燕竹轩来。”
  
  拓跋鸿的嗓门很大,几乎要将整个燕竹轩震塌,燕儿闻言咬了咬唇。其实,付青虞不久前才来给宝融瞧过伤,临走前还特地吩咐她,说是他今夜有事要离宫,现在根本就不在太医院,皇上现在要她去请他,这可该如何是好!
  
  “愣著做什麽,还不快点去!”拓跋鸿又是一声排山倒海的怒吼。
  
  燕儿顿时被吓的七魂丢了六魄,她赶忙磕了一个头,眼下,若是撒谎无异於是自寻死路,只能如实禀报。
  
  “皇上,付、付太医他、他现在不在宫、宫里。”她不敢抬头,目光忐忑不安的在又硬又冷的地面上移动,撑著地面的手臂颤抖的越发厉害。
  
  “什麽?他不在宫中?”
  
  不出她的意料,他果真又发怒了。不错,此刻拓跋鸿的脸色十分难看,青中带紫,他低头,看著屋里趴伏在床榻上的宝融,突然觉得心中的某处好像被针刺般,隐隐发痛,苍劲的手指,猛然被攥入掌心。
  
  “哼!哈哈哈──”突然,他爆发出一阵狂笑,仿佛冷夜的闪电般,将原本死寂沈闷的天空劈成了两半。燕儿浑身一抖,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却终究没有勇气抬起头,只是听到一声声清晰沈重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是怎麽回事,眼下已多了一双明黄色的龙靴。
  
  “你继续在这里看著他吧!”燕儿皱了皱眉,方才还浓烈的怒意好像在一瞬间,不可思议的消散了。
  
  拓跋鸿掀开帘子准备离开时,又停下来补充了一句,“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踏进燕竹轩半步,就算是湘妃来了,也不例外。还有,等付青虞来了,你叫他去到御书房找朕,听清楚了吗?”
  
  燕儿眨巴了几下眼睛,赶忙磕头道:“是,女婢知道了。”
  
  听著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後消失,她才长松了一口气,同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没命了。”
  
  “嗯……唔……”床上,传出了一道很痛苦的低吟声。
  
  “萧公子──”燕儿反应很快,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就朝他跑去。
  
  “公子,您怎麽吐血了?”
  
  当燕儿跑到床边,看到床单上绽出的大朵血花时,顿时面色大惊,刚才还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公子、公子──”她又喊了几声,宝融还是没有反应。
  
  “真是的,一定是因为刚才皇上来了的缘故,让萧公子一时气急攻心,所以才吐出血来。”
  
  她急得直跺脚,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可怎麽办,付太医不在宫里,哎呀,怎麽办──”
  要不,她现在出去把付太医给找回来。可是,又该去哪里找。他临走的时候也没告诉她要去什麽地方呀!
  
  她焦躁不安,六神无主,尽管知道不到天亮他是不会来的,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去门口张望一下。
  
  去找别的太医,她也想过,可是总觉的会有不妥,皇上才刚刚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踏进这里半步。她不清楚他的话中是否也包括太医,可是躺在床上的那人伤情严重的几乎要断了气。她有些搞不明白了,皇上究竟是想要他活,还是想要他死啊!
  
  *   *   *   *   *
  
  现在,一辆马车已经从北魏的城门中穿过,!!的马蹄声在寂静冰冷的夜晚显得格外炸耳。
  和原先一样,施洛影驾著马车,罗炜在车厢内照顾著萧衍。
  
  他此刻的脸色已较前几日好了许多,虽还是有些苍白,却多了几分血色,深深凹陷的眼窝也微微隆起,黯淡的眸光也渐渐恢复了神采。
  
  马车在驶进街道内减慢了速度,由於是深夜,所以街道上没什麽人,只是时不时的会听到打烊的人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本来,这麽晚了,是没有一家客栈还亮著灯的,可是今夜却偏偏奇怪的很,洛阳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天都会馆还亮著灯,而且一进门,便能看到空荡荡的楼中只坐著一个人。
  
  那人一袭绛紫色的锦袍,锦袍之上,零星的绣著几点月白色的梅花,脚上所踩得黑靴也是用上好的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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