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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篡位作者:烛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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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儿,不可以这麽没规矩,这里是皇宫,你是皇子,怎麽可以这麽没有礼数。”
  季冉想了想,突的扬起小脸,眼神很是哀怨,“那、那融哥哥让我亲一口,我就给父皇行礼!”
  萧衍一听,脸色瞬间沈了下来。
  “好吧!”宝融拗不过他,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
  季冉顿时眉开眼笑,噘起小嘴,没朝宝融的脸落去,反而直冲那两瓣娇豔欲滴的柔唇贴去。
  “季冉,你给朕适可而止!”就在唇与唇之间还差半指距离时,萧衍一个箭步冲上前,拎起季冉就将他放在了地上。
  
  “哼──”季冉见没有成功,气得差点哭出来,立即愤愤不平的抱怨,“父皇欺负人,为什麽平时只有你可以亲融哥哥,我就不可以,父皇好坏,呜──”
  在这世上,只有两件事会让宝融心痛。一是看到萧衍皱眉,二就是看到冉儿流泪。而今天,恰巧这两件事都凑到了一起。
  “冉儿乖,不要哭──”宝融起身一把将季冉搂进了怀中,同时抬眼望向萧衍,“皇上,您今夜不是还要选妃吗,现在也是时候回去准备准备了,我会在这里看著冉儿,不会让他乱跑,所、所以,您还、还是先回去吧!”
  
  该死该死该死!宝融心里一连骂了自己好几个该死。不是明明提醒过自己好几次,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可是为什麽,一想到他今夜要选妃,心──还是这麽痛,痛得他好像挖出来扔掉。
  他赶忙低下了头,因为他好害怕,那不争气的泪水,会让他的情郎看到。
  “你这麽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那──朕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季冉,不准给你融哥哥添麻烦,知道了吗?”萧衍垂著眼睑,看著宝融,深沈的嗓音平静的丝毫没有起伏,他说完,就推门大踏步地离开了。
  
  “融、融哥哥──”季冉瞪著两只大眼睛,很不解的盯著宝融微微发颤的睫毛和溢出眼眶的泪水,“融哥哥,你、你怎麽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如果真有人欺负你,那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听著季冉充满稚气的声音,宝融淡淡的笑了笑,摸著他的头。
  “没有,只是刚才不小心眼里进了沙子罢了!”
  “是吗?那冉儿帮你看看──”季冉很认真地将脸贴到了他眼前,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沙子,“融哥哥,会不会很痛啊!要不要冉儿给你吹吹。”
  “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还是先吃饭,然後一会儿叫人来把这里打扫一下,今夜啊,融哥哥留在来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是啊!留下来,陪著冉儿,至少自己不会那麽孤独,那麽──想哭。
  “嗯──”季冉乖顺的点了点,伸出小手擦了擦宝融眼角的泪水,“那个破沙子,等我找到它了,一定狠狠的打它的屁股,融哥哥,你可要站在我这边啊!”
  “知道了──”宝融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现在,你要给我好好的吃饭,知道了没?”
  “知道了!”季冉大喊了声,就大口大口吃起桃酥来。
  “哎呀,慢点慢点,这些都是你的!”
  “融哥哥也吃!”
  
  “你吃吧,融哥哥不饿!”
  “吃嘛吃嘛,光我一个人吃没意思,融哥哥也吃!”
  接过季冉硬塞进手里的桃酥,宝融心里又涌上了难忍的酸涩,他赶忙将桃酥放入嘴中,才抑制住那脱口而出的哽咽声。
  “好不好吃?”季冉笑著问他。
  “嗯!”宝融认同的点了点头。可实际上,他却什麽味道都未尝出,填满口腔的,除了痛,还是痛。




(0。54鲜币)金针封脑

  他本想著,只要有季冉陪在身边,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可真正躺在床上时,却似乎不是那麽一回事儿。萧衍的影子不断的闯入他的脑海,而在他的身边,有著无数身姿如柳,妖媚豔丽的女子围著他,亲吻他,甚至是──
  他猛地坐起身,身子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如雪的面庞也好似笼了一层烟雾般,模糊的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悲是怒,是忧是愁。
  他低头看了看睡在床内侧的季冉,看著他嘴角流口水的模样,唇下这才露出淡淡的微笑。他拿起早就准备在床头的锦帕,将季冉的口水擦了擦,然後又为他将被子掖好,这才起身,走出了房间。
  “融公子──”守在门侧的两名侍卫将他出来,恭敬的喊了一声。
  
  “你们两个也回去稍稍休息一下吧,小皇子现在已经睡著了,赶天快亮的时候,你们再来就可以了!”
  “多谢融公子关心,属下们守夜也习惯了,所以,累了靠在门框上小睡一下就好了。”
  “融公子,您是要回去吗?这麽晚了,要不要属下送您回去?”另一名侍卫问道。
  由於这四年来,宝融经常进出这锦兰阁,再加上他待人和善,温文尔雅,也没什麽架子,所以这里的侍卫对他也不是很拘礼,反而多了几分朋友之间才有的亲切。
  “不用了,我就随便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宝融冲他们点了点头,就步下台阶朝阁门走去。
  
  夜风吹得有点冷。
  宝融抱了抱双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莲池旁,他找了块儿石头坐下,怔怔的望著只有一潭碧水的池子。
  到了明天夏天,这里一定又会开满荷花,肯定很漂亮!他这样想著,蒙著雾气的眸子突然转向了皇帝寝宫的方向,他一动不动的望著,似乎想要透过重重的宫阙看到什麽似的,专注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情愫。
  “融公子?”一名身穿铠甲的人从假山後走出,看见呆坐於莲池旁的宝融,於是走上前,问道:“这麽晚了,您在这里──”话问到这儿,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收声不语。
  “袭、袭将军──”宝融闻声,倏的一下起身,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口气慌措道:
  
  “您、您怎麽会来这里?”
  “这个──”袭舒尘有些为难的看著他,“我刚从皇上那里回来,正要回府。”
  “哦,是这个样子呀!”宝融微微的低下了头,双手紧张的不停搅动著大腿两侧的衣衫。
  正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自萧衍登上帝位以来,便整顿朝纲,将前朝的臣子不论忠良系数换掉,但唯独留下了袭舒尘。他也曾在私下问过萧衍为什麽要这麽做,但萧衍只回答了四个字,没有理由。
  “皇上他──”宝融刚吐出这三个字,就又闭口不言了,其实,他很想问皇上现在是不是被很多女人团团围著,他──是不是很开心,可是,这种话,他终究是问不出口。
  袭舒尘看著他,又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在将宝融接回宫中那一刻起,萧衍就曾警告过他,不能在宝融面前提起他失忆以前发生的事情,包括,他从前的真正身份,以及他有什麽亲人。
  而袭舒尘直到现在,都在遵守著当时立下的诺言,虽然──他不清楚这是对还是错。
  “对了,今天是民间传统的花灯节,百姓们家家户户都会在夜里将亲手做的灯笼挂在自家门口,用来消灾避邪,祈求平安,而且大街上也挂满了各种形状各异的花灯,据说还有猜谜祈愿的活动,你──想不想去看看?”
  “花灯?”宝融愁眉苦脸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笑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想去吗?”
  “可是──”宝融犹豫了起来。
  
  “你放心,只是出去玩一下而已,在天明之前,我会把你送回这里的!”袭舒尘说道。他虽然没进到寝宫,但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女子笑声他却听得真切,他知道皇上是喜欢眼前这人的,但也有些事是他非做不可的。
  “嗯──”宝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他朝寝宫的方向又望了一眼。出去玩玩或许能让自己忘掉心中的这份牵挂和烦闷,那麽,今晚也就不至於很难熬了吧!
  
  寝宫之中,妖媚的娇嗔声不绝於耳。几名身上只披著一层薄纱的女子不停的扭动著腰肢,伴随著筝乐翩翩起舞,而此刻倚在萧衍怀中的一名女子则正将一粒晶莹的绿葡萄往他嘴里送去。
  萧衍开启双唇,冰冷的目光虽盯著那些摄人魂魄的女子,冷峻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反而多了几分厌恶。
  “皇上,这葡萄好吃吗?臣妾听说,这葡萄可是南疆进贡的东西,珍贵的很呢!”那女子甜腻得说著,用脸在萧衍健硕的胸前蹭了蹭,一条手臂像条灵蛇般自萧衍胸口的衣襟钻了进去。
  可半只手刚进去,就被萧衍如钳般的大掌紧紧握住手腕。
  “珍妃──”萧衍低下头,唇角挂著复杂的笑意,沈声道:“知道朕平生最讨厌什麽了吗?那就是──心急的女人。”
  
  珍妃的脸色刷的一白,她很机灵,很快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但是,您下手也有些太重了吧,把人家都捏疼了!”她努了努小嘴,扬起那张绝美的小脸,撒娇道。
  萧衍不屑的冷笑了声,正当他松手之际,突然从寝宫外传来公公尖锐的声音。
  “皇上,施神医求见──”
  一听到这几个字,萧衍的身子猛地一震,一把将怀中的珍妃推到了一边,去过旁边的黄袍便跳下床,朝门口大步走去。
  “皇、皇上──”珍妃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令他回过头来看自己半眼。
  
   踏出寝宫时,萧衍已将自己的装束整理完毕。
  “人呢?”他冲守在门外的公公问道。
  “皇上,施神医此刻正在养心阁侯著呢?”
  “知道了!里面的女人你给我看好了,一个都不能给朕放出来,你就传朕的话,告诉她们,如果谁敢擅自踏出这里半步的话,杀无赦!”
  “是,皇上,奴才遵命!”
  萧衍说完,就匆匆的朝养心殿的方向疾行而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他只是步上了台阶,就听到养心阁内传出了好死酒醉後的吟诗声。
  “这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施兄这爱喝酒的毛病,可是应该改改了!”萧衍朗笑著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了正把著酒壶痛饮的男人。
  养心阁里没有点烛,只是借著月光,才发现方才那吟诗的男人穿著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姿势极不雅观的蹲坐在椅凳上,看到来人,这才将壶放到了桌上,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不拘礼节的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吐了两个字,“坐吧!”
  萧衍看著他这付吊儿郎当的样子,笑了笑,走到桌前在他所指的位置上坐下。
  “不知皇上这麽急著找我过来,所谓何事呐?”施洛影撇头望著萧衍,口气不羁的问道。他和萧衍自小就认识,是萧衍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萧衍的口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忘了就是忘了,还分什麽真假呀!”施洛影又准备拿起酒壶喝酒,却被萧衍抢先夺了过来。
  “皇上这是在做什麽,你到底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跟我的酒壶过不去。我可是事先告诉你,我这酒壶里面的酒你这皇宫里可是没有,小心别给我弄洒了!”施洛影无视萧衍寒气逼人的目光,继续调侃道。
  萧衍看他这付样子,凄凄的笑了一笑,然後松开了酒壶。
  “朕知道你没忘,不过既然你说你忘了,那朕就再提醒你一下。金针封脑这个法子虽然能封住一个人的记忆,可是最长也只有四年,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朕的。如今,四年的时间已到,朕这次叫你来,就是要你再为那个人施上一次针,将他的记忆再封存四年!”




(0。64鲜币)艰难的抉择!

  “再封四年?”施洛影猛地转头盯著萧衍,无力的轻笑了一声,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想折磨他到什麽时候?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施针就可!”萧衍迅速的撇过头,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无奈,可声音却依旧裹著一层阴冷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会再为他施针了!”施洛影同样干脆的回绝,说完,便快速的伸手拿过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他半张著眼睛,透过敞开的房门扫著天上的淡月,那朗朗的眸中,分明浮著一丝苦,只是不知此苦到底为谁。
  “为什麽?你当初不是答应朕会每过四年,都会前来为他施针,为何现在却改变主意,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施洛影,我认识的施洛影,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而不是一个会说谎的骗子!”萧衍的口气变得激动起来。
  
  “是吗?”施洛影摇了摇酒壶,眼神悲凉而迷离的看著勾勒在其上的花纹,“人──是会变得,我已经和四年前的我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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