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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帝孽作者:陆白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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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位中央大员甫一进入巴蜀境内,立即视察灾情,经过多次的讨论,在洪水退去的第三天,便对地方官吏下达指令,使其负责把当地百姓组织起来,参与到救灾的活动之中。经过接近两个月多月的重建修复工作,大部分受灾的地区都已经恢复了原样,乡里城镇之间的道路也重新畅通了起来。
  结束了救灾工作,现在也该到了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研究如何治理蜀河的时候了。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和讨论,工部侍郎和巴蜀的水利官员一致同意,决定在蜀河上游的川江镇这个地方,修筑堤坝和分流所需的人工河道,这就意味著,川江镇上五十万的人口,必须放弃自己的家园,搬到临近的县镇中去开始属於他们的新生活。搬迁镇上的居民耗费了不少时间,这项大工程也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手,幸好川地作为人口大省,在人手这一方面上并不是难题。然而,虽然巴蜀自古便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但事实,川地本身的情况实在是配不上这个美称。此地不仅没有江南二府以及东南诸郡富饶,甚至连南部沿海的安南,每年上缴的粮饷也比巴蜀要多得多。个中原因,跟巴蜀当地人的性格不无关系。巴山蜀水凄凉地,艰难的环境造就了巴人乐天知命的性格。对於川地的子民而言,与其让他们为了多收俩亩果蔬,再冒著生命的危险,辛辛苦苦地走过难行的川道,多赚些许钱粮改善生计,倒不如在吃饱饭以後,叫上左邻右舍,一起砌起四方城,搓个天昏地暗。若是幸运地赢了点小青,他们便高高兴兴地回家,美滋滋地睡上一大觉。若是手气不佳,输了个清袋底,就回家打打儿子,骂骂丫头,再把自家婆娘摁在床上发泄发泄,这一天也又过去了。
  鉴於蜀府自身财政困难,朝廷体恤川地情况,拨款八十万两白银用於这次治理蜀河的工程。早上钱银才刚刚汇到蜀府,在同一天的傍晚,晋王便在自己临时居住的官邸中,接见工部的邓大人,对方向自己呈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兰桢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二十万两银票。晋王挑了一下眉,马上心领神会,也没有说什麽,在官员们的无声注视下,笑著把那信封收下了。
  邓大人向晋王作揖说道:“既然王爷把信收下,那臣的任务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微臣也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请容许臣先行告退。”
  朝廷的八十万两官银,晋王作为京师派来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任何懂事的人,自然就要向王爷孝敬,让他拿个大头。若是兰桢从中作梗,故作清廉,拂了邓大人的好意,下面的那些小鬼们,也很难大展身手,孜孜不倦地将银子往家里搬去。
  虽然这些大官小吏们从中刮掉不少油水,不过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工程最後还是顺利完工了。然而,川江镇不远处山上,有一座镇江寺。寺院的住持专程下山找到地方大吏,方丈向诸位大人告知,蜀河连年水患不绝,皆因江中的水龙被好事之徒唤醒。欲要安抚龙王,必须在江边建造一震慑之物。官员们出於为自己钱袋的考虑,果断认同了大师的观点,采纳了住持的建议,上奏朝廷表示为了长治久安,巴蜀府决定於镇江寺山脚下,临江修建一座镇江大佛。皇帝收到来自蜀地的奏折,上面还有晋王的附议,便没有多想,朱笔一批同意了,还拨款三十万两支持这项工程。
  “微臣感谢王爷替臣等向万岁爷美言,这是臣等的一点微薄的孝敬,劳烦王爷笑纳。”
  晋王接过邓大人的信封,拆开一看,这次是一张八万两的银票。兰桢略略点头,看起来对这数目还算感到满意,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废话,便让邓大人离开了。
  数千巴人在蜀河上游的山地上开山劈石,忙得大汗淋漓。而大官小吏们,则躲在衙门和府邸里头,舒舒服服地数著银票,捧著白花花的银两亲了又亲。而兰桢呢,则是一直留守在山上监督工程,晚上也不下山了,留宿在镇江寺之内,和所有僧人们吃著同样的斋菜。甚至到了晚上,晋王跟随著住持大人,一起在大雄宝殿里敲经念佛,或者是在方丈的楼阁里,与住持探讨佛法。
  “烦恼皆因放不下,这种道理王爷应该是懂得的。”年迈的僧人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兰桢苦笑回应道:“虽则在这个幽静禅院中,本王懂是懂,明白是明白,不过待到我一迈出这镇江寺的大门,凡俗的一切一切就会迎面而来,心中的七情六欲,可不是苦思冥想地逼迫自己放下就能放下的。”
  “而且,”晋王看向窗外的梅花,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尘世纷繁复杂,缤纷多彩,我又怎麽舍得离开呢?”山下的巴蜀,已经到了桃花开放的季节了,可山上的梅花还没度过完属於它们的花期。不知道,那朵流落西狄沦为质子的梅花,现在过得如何呢?
  老和尚顿时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无奈地低声说道:“真君呐,你实在是太……任性了,老衲无语了。”
  兰桢也耸了耸肩,双手做了个合十礼,笑而不语。
  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镇江寺山下,临江的山体上,佛像已经建造得初具规模。佛像的衣饰手足,具备了初略的线条体现,不过头部已经被精心雕琢得栩栩如生了。站在佛像对岸监督官员,检视工程的晋王,在目睹大佛的脸部的一刹那,不禁被震惊住了。
  “请问大师,这尊佛像是何方神圣?”
  身旁的方丈回答道:“这是弥勒上尊,难道王爷你忘了吗?”
  这尊大佛的形象,跟世俗所接受的挺著大肚子,脸上满是哈哈大笑的弥勒佛造型完全不同。兰桢知道自己确实是曾经见过这张脸,但不是在任何庙宇里头,而是在梦里,自己和身穿一黑一白两个男人同在一条小舟上漫游。彼时心生好奇的自己,把头伸出去,望向流淌的河水。
  河水倒映的,正是这山上大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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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江弥勒竣工之时,晋王在蜀地已经逗留了整整三个年头了。现在,也到了兰桢动身回京的时候了。王爷出发的清晨,镇江寺的方丈特地下山,为晋王送别。
  “大师专门下山送本王一程,本王真的万分感谢。”兰桢双手合十,表示诚恳的谢意。
  “阿弥陀佛,老衲此生有幸亲眼目睹真君,这是老衲的福气才对。”方丈拖著一把白胡子,鞠躬向王爷行合十礼。
  “对了,这些日子以来,本王确实在贵寺里叨扰了。这是本王作为善信的一点香油,还望大师收下。”
  “与人方便,佛家的方便之门。老衲感谢王爷才是,感谢王爷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翻译和勘误我寺收藏的经文。王爷的大恩大德,我寺实在是感激不尽。”
  兰桢微笑著辩解:“那些只是本王百无聊赖中的一点涂鸦而已,在诸位大师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请大师收下本王的一点心意。”
  老住持接过白色的信封,回去拆开一看,原来分别是二十万两和八万两的银票各一张。
  晋王回京述职,向皇帝汇报这三年来在蜀地监督治水的情况,巴蜀的民风地貌,还有地方官员的管治能力等等。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听著晋王的报告,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归来的长子,发现对方的鬓角间几根白发突兀地出现在青丝之间。桢儿在巴蜀的这三年,看来并没有他口述中的那麽顺利,若不是有事使得兰桢必须劳心劳力,他又岂会甫一迈进三十这个槛儿就生出白发呢?
  觐见完皇帝以後,晋王便从延英殿退下了。兰桢在出宫的路上,被刚刚出使完西狄的大臣叫住了。
  在兰桢的身後传来了一把叫唤自己的声音:“王爷请留步,王爷请留步……”
  晋王闻声以後,便让行驶的护送的队伍停下来。不一会儿,出使西狄的参赞大臣何大人便前来向自己请安。
  “何大人,突然这麽急著叫本王,是有什麽紧急的事情吗?”
  “臣参见晋王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之前臣在西狄出使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头,难得和九皇子见上一面。皇子殿下嘱托微臣,要臣回京以後,将此物交予晋王殿下。”
  兰桢接过何大人手中的百宝嵌盒子,然後向对方道了几句感谢与道别,之後便让队伍继续前行,打道回府去了。独自坐在八人大轿上的晋王,小心翼翼地打开花纹和装饰都透露著浓浓西域风气的漆盒,里头放著一撮由红丝带紧紧捆住的发丝。青丝的主人自然就是远在西狄的梅儿,数一数年头,兰梅今年刚好十六了。唉,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的成人礼要在异国他乡进行,也不知道那个未知的国度,有没有人为他举行属於他的成人礼。兰桢爱怜地捧住这小撮的头发,这时候才发现漆盒里还有一张小签,上面写著两行诗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皇帝今年已经六十九了,明年就是整寿了,古语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兰俊身为一国之君,还能享得高寿,实在是福气。然而,天子不仅不服老,还孜孜不倦地沈迷房中之术,夜夜翻牌子,在後宫粉黛之间左拥右抱,快活胜神仙。皇帝还差三隔五地宣召太医,让其多多研究一些,既能进补,又不伤身,更能够助兴增加闺房之乐的好物。沈醉黄道之学,深信修炼房中术能够延年益寿的皇帝,下令搜罗各地妙龄美女,送到宫中予以宠幸。虽然皇帝热忱於长寿和洞房,但对方士们还是保持相当之高的警惕。这些炼丹的道士们,费尽无数花言巧语,禀告圣上自己炼丹的成果,吹嘘丹药是多麽的神奇奥妙,可兰俊就是从来都没有试一试的意思。天朝太宗死於奸人之手,罪魁祸首便是毒药翳草。只有亲身经历,亲眼目睹过生父的尸身,最後剩下一身骨头,也被毒草残害得乌黑无比,没有丝毫寻常人死後的白骨颜色。
  皇帝沈溺於後宫的繁花之间,朝政之事大多交给燕王打理。东宫娘娘看不过去了,便让自己的两位亲王,韩王和赵王也到军机处去,与众位大臣商议朝政。不过,赵王被母後宠溺惯了,受不得文官大臣的质问。在兰柏眼里,这些都是故意顶撞自己,觉得自己年轻特别好欺负的奸诈老鬼。赵王斗不过这些老家夥们,心想干嘛自己非得去军机处找罪受来著,还不如窝在赵王府里头,舒舒服服品茗听戏,狎玩一下那有趣的伶倌们,才是正经。所以,没过几天,军机处便没有兰柏的人影,只剩下兰枉和兰松。
  荣玉琴把兰柏拉到自己的长乐宫,狠狠地批评一番,谁知道这赵王听不惯一向对自己宠溺有加的母後,竟然对自己如此严厉责难。这位二十有二的王爷,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起来了。皇後看见兰柏如此不争气,捶足顿胸,感叹慈母多败儿,自己确实是教子无方啊。
  在皇後的特意安插之下,回京不久的晋王,不得不开始在军机处的新工作了。看见新加入到军机处混战的晋王爷,文官和大学士们各个面面相觑。不过,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文武百官仿佛心中都有一个共识,觉得後来居上的晋王,才是这军机处实至名归的主人。个中原因有二。韩王的心思,更多的是思考著,如何从这些奏折议案里头,挑肥拣瘦的,尽量地给自己多捞些好处。因此,若是碰上没有什麽油水,却又问题多多的上表,兰枉看也不看地就将这些麻烦东西扔给大皇兄去处理。至於燕王,此人的戒备心很强,只要不是来自自己母族颜氏派系的奏折,兰松一律在这些上表里,做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夫。针锋相对的模样,让其他即便不是皇後一族,荣氏派系的官员,都对其心生忌惮,不敢贸然接近。
  至於晋王,皇後对其并不倚重,不过视之为权力角斗中,兰柏的替代品而已。而韩王兰枉,对这位皇兄倒是颇为好感,因为兰桢一直替自己揽下那些麻烦又没好处的工作。晋王自知迟一步进入军机处,因此面对任何官员的奏折和提议,都尽力做到不偏不倚,完成一切或难或易的工作。大概也是因为其相对公正的处事方式,使得官员们久而久之,都倾向於找晋王商议政事。面对亟须回复的密折,有时候兰桢甚至不得不在军机处留宿,通宵批阅赶紧处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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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终於度过完属於自己的七十寿辰的万寿节了。一个寻常的午夜,皇帝如常地翻牌子宠幸,他那些个豔若桃李,露目含情的粉黛佳人们。然而,正当天子和他新近疼爱得紧的贵人,在龙床上浓情蜜意,莺声燕语之际,老人却突然两眼发黑,紧紧捂住疼得厉害的心脏。没过多久,万岁爷便在未央宫内一命呜呼了。
  举国上下无不为天朝国君的离开而痛惜哀悼。不过,国殇之际,皇城最最中心的建筑群,这个帝国权力的绝对中心,宫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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