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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游凤-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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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显自幼哀母是在父亲的溺爱中长大的,他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想要,也许是从小想要怎么就能得到的缘故,对于楚衣他特别的执著,无论如何都想得到。那怕,那怕,用阴险的手法!
  他暗暗下定决心时,却不知,鸠盘就坐在船顶上看他,对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也是,陈显这种人想什么很容易就能知道,更何况,这小子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鸠盘翻身跃下船顶,翻身入船舱,看着打闹的小俩口,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一笑而之,还是不打扰这小俩口了,又翻身出了船舱,回了船顶盘算,唇勾出难得算计的笑。
  晚饭后,众人坐在船舱内喝花生甜汤只有陈显一个人闷闷的喝茶,他最最讨厌的就是花生!
  “珏,我一直想问你。”秦玟舀一勺花生甜汤放口中,嗯!好吃!珏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你问吧。”凤珏捏起块糕点就着甜汤一起下肚。
  “那天河边,那个美女蛇……”想起虹的上半身是美女还有点动心,可是下半身就……
  “虹。”鸠盘开口。
  “嗯?”秦玟愣了下,没明白。
  “你口中的美女蛇是鸠盘的师妹虹。”凤珏话一出惊了屋子里的所有人,所有人一起看向鸠盘。
  “纠正。”鸠盘喝口甜汤,“那是我前世的师妹。”
  “前世?你前世是什么?”秦玟好奇。
  “凌峻山脚下一只毒鸠。”平静的话让众人漠然。
  “对了,别叉开话题。”秦玟突然话题跑远了,“那天那个虹和那些鬼使,为什么叫你殿下,凤殿下的?”他知道有六界之分,也非第一回见到,却是第一回见到身边的人与其它几界有关,鸠盘是这样,那么凤珏呢?
  凤珏侧头看他,唇往上一勾,“我怎么知道。”
  “你一定知道!”要是能被凤珏骗了,他就不是人,是猪!
  “我不知道。”凤珏喝着甜汤面不改色,“就算知道也不会和你说。”说完对着他吐舌尖,秦玟立刻炸毛了。
  “凤、珏!”秦玟气吼跳脚,凤珏跑,他在后面追,两个人在船舱内打闹。
  凤珏跑过楚衣身边时,他一把将凤珏抱到怀中,眼一瞪秦玟,“再闹我可不客气了。”秦玟立马老实了,凤珏在楚衣怀里得意的对秦玟吐舌头,气得他怒发冲冠。
  “哼!”陈显重重将杯子放在桌上,拂袖走了。
  齐守显略有担心的伸头看他,鸠盘手肘轻撞他,“担心就去看看,小孩子别想不开做什么傻事。”齐守显想了想点头,放下甜汤也出去了,鸠盘奸诈的笑了,守业回头记得要谢我。
  回到自己的屋内,重重的关上门,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捶打着床,气死他了!
  气着气着,身体内真如火烧一般燥热来,思绪不受控制模糊了起来,只想从这燥热中解脱出来,“啊!”不自主的呻吟,宽衣解带在床上摩擦起来,不够!完全不够!好难受!谁来,谁来救救他!
  就在此时,救急的敲门声响起,齐守业在外面敲门,“显儿,你……”话还没说完,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听到屋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路过屋子的秦玟皱着眉问凤珏。
  凤珏眼一翻,一脸不爽,“没事,陈显又耍脾气呢,真不能白守业怎么忍得了他!”
  听他这么说秦玟耸耸肩,似对他说又似自言自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凤珏笑看他,“那你是愿打呀?还是愿挨呀?”
  “那要看对谁了。”他对凤珏眨眨眼,“对你我就愿打!”
  “打我?”凤珏对他挑衅的一挑眉,“下辈子吧!”说完一溜烟跑了。
  “站住!”秦玟嬉笑在后面半真半假的追逐。
  屋内一对打的火热,完全不知道明天会有天大的事发生,那就是……他们的事暴露,还是被陈显最不想让知道的人,看到了。
  翌日清晨,楚衣打开屋门,看到里的情况时很礼貌的说了一句打扰了,便又将门关上,没事人一般的走到厨房帮凤珏端东西,凤珏今儿早上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吃小米红豆粥,白鹭她们都忙不开手,凤珏就自己煮了,楚衣早听自家那倒霉侄子说过凤珏很会煮东西,只不过很少很少下厨,这回算是难得一见了。
  要说凤珏会的可多了,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其它的多多少少知道些,比如,善茶道,懂茶会炒茶,不会饮酒,却能从闻酒香分出年份产地,左右手写得一手好字,可以同时打两把算盘,对两副帐,再比如,一架普普通通的柳木琴能在他手中能抚出天簌之音,再平凡的食材在他手中都能变成天下绝品的美味。
  陈显的屋子打开,他从里面一瘸一拐的跑出来,对着凤珏吼了句:“凤珏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吼完了又跑回屋中,一天没出屋。
  凤珏白了他一眼,“神精。”接着忙自己有中的事,当然,在他知道陈显被齐守业吃掉后,第一时间传书给陈家老爷子,然后在狠狠的嘲笑陈显一翻,结果就是陈显莫明其妙的嫁了,这都是后话了。
  




第九章 凤舞天下,江郎尽(下)

  徽州,稻米之乡,从水路而来,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水稻良田,一眼看不到头,一条条的货船来来往往,运送粮食,此时另一条船上的江国粮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块是他家的地,走了一路,他说了一路,似乎这整个徽州城都是他家的。
  船靠岸,白鹭问江国粮,“江公子,你家怎么走?”
  “姑娘是要去我家吗?”他一脸兴奋,手一指,“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就到了。”
  “多谢。”白鹭一点头,回到船内在凤珏耳边说了几句,凤珏嗯了一声,回到舱内更衣。
  “姑娘,我先回家准备准备。”说着江国粮一溜烟的跑了,半跑半跳,兴奋至极。
  半晌之后,江家大门外,一行人慢慢走来,为首的男子,一席青白长袍,衣摆袖口上用金线绣满祥云,头顶白玉冠,手中拿着把折扇,英红的珊瑚珠扇穗垂下,白雪的肌肤,细长的凤目,淡红的唇,拉开的衣领露出一对好看的锁骨,他身后是一男一女,鸠盘与白鹭。
  三人走至江府大门前,未叫门,门已开,江家仆役请他们进去,一入正堂便看到年过半百,意气风发的男子,双眉入鬓隐约能看出年轻时是何等的俊朗,此人无疑就是江糈忱。
  江国粮兴奋的跑到凤珏身边,“爹,这就是孩儿和您说的,王……”他的话没说完,江糈忱一个手势让他停了话,一双眼质疑的看着凤珏。
  凤珏轻笑,抱拳行礼,声音温婉如水,“在下凤凰家凤珏,见过江老爷子。”一句话,一声自报家门,惊了一屋子的人,江国粮更是诧异的看他。
  江糈忱只有片刻的诧异,上马就明了了,脸上堆起慈爱的笑容,“凤公子,一路辛苦了,请坐。”
  “还好。”凤珏落坐,鸠盘白鹭站在他身后,“一路上多亏江公子照顾,让我有了不少的‘乐趣’。”说着眼睛还不忙瞄江国粮一眼,而他明显是还没从他那王小姐是男子,而且是他家的死对头凤凰家的大公子凤珏身上清醒过来。
  “是嘛?看来我儿还是很好客的。”江糈忱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热的看了眼自家的倒霉儿子。
  下人送上茶,凤珏拿起茶杯,看而不喝,“呵呵。”突然笑了,他这一笑众人一愣,他抬头看向江糈忱,“江老爷子,你赔了多少?”
  江糈忱手一抖抬看他,只见他眉轻轻一挑,细长的凤目中满是嘲笑,“你!你说什么老夫听不懂!”强硬的口气已经透露了心事。
  凤珏轻笑看着手中的茶杯,自语:“沙陵购十万担军粮,江家上上下下的打通关系得了标,十万担哪!紫辰一年的产量也没那么多,怎么办呢?从别人手里高价收,无论怎么收自己都是有的赚的,谁想人算不如天算,沙陵的国主突然心血来潮,与银淼国君来了个君子之约,从银淼低价购余粮,银淼可是水乡,盛产粮食,沙陵用水晶石为交换,这回好了,两国都合适了,江家收的粮要怎么办呢?嗯?”他歪着头看江糈忱,“为了这笔生意,江老爷子怕是连祖上留下的地也压了出去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江糈忱震惊,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就他们几个老家伙,凤珏是如何得知的?
  凤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江糈忱,修长的凤目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味道,“江老爷子,可还记得六年前说过什么吗?”
  江糈忱的思绪立刻回到了六年前,同样是在这宅子中,同样是这人,只不过那年才十三岁的少年看起来很是单薄无力,下着大雪的日子在自家门外站了一个时辰,只为了五千担粮食,他依稀起得当年自己说过,等什么时候凤公子能掌得了米市时,别说五千担,就算江家这千亩良田都拱手相送。
  那年自己是有私心不想放弃那绝佳的机会,更没把那么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放在眼里。
  如今,宅子还是这宅子,当年年少的少年已经出落的俊朗不凡,从入门那一刻起他看到了压人的气势,不在是那个单薄无力的样子,难道他当真掌了米市?
  “看样子,江老爷子是想起来了。”折扇打开,半遮脸,“既然如此,江家那千亩良田,在下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至于你那十七家分号,爷没兴趣,还你。”凤珏手一挥,白鹭走上前取出几张地契放在江糈忱的面前。
  江糈忱看着那几张地契手掌握紧,直觉告诉他,沙陵国的事也是凤珏一手设计的!
  他当然不知,凤凰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经商,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的就是凤凰家,各国各地都有他们的分号,各国皇族都与他们有交情,想要紫辰国这小小的米市还不容易,只不过凤珏要玩,动用了沙陵银淼两位君王,这场游戏果然玩的尽兴,不妄他三年的策划。
  “来人!给小姐传书!”江糈忱一声吼。
  “啪!”凤珏折扇一收,冷言:“江老爷子,还放过糖糖吧,她还有两个月就能出宫了,你何苦毁了她一生。”
  “你!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江糈忱没想到他连糖糖也知道。
  凤珏摇头,“应该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吧?”手板着折扇,“十三岁入宫,你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去勾引男人,这种方法你还真想得出来。”
  糖糖,全名江沁糖,江家小女儿,十三岁入宫,别人都在想着怎么引起皇帝的注意,她却跪求皇后不要让皇帝临幸她,她只想等三年,三年后出宫,嫁给心爱的他,皇后答应了,纵然江家花大把的钱打通关系,皇后和赤妃从中保护,愣是让楚天不知道宫中有江沁糖这么一号人,小丫头才能平安到今,如今她只是宫中的小宫女,只要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与那个他团聚了,家族的事,她才不要管!
  “她是我江家的女儿!”江糈忱怒言,“老夫让她死,她就要死,入个宫怎么了!”
  “嗯。对,她是你女儿。”凤珏点头,“她生是你的女儿,那么死呢?”
  “你说什么?”江糈忱微惊,虽说他不太喜欢这个女儿吧,那也是他的孩子。
  “你若一意孤行,糖糖怕是会自尽。”凤珏说得很平静,却让人心中一寒。
  糖糖他见过,一个和她名字一甜美的女孩儿,最高兴的事就是收到那个人的信或是出宫采办,可以与那个人见面,那个人是个书生,为了糖糖一路从徽州追到皇都,糖糖和他说,等我三年,那人就当真等她,在皇都做起小买卖,边做生意边读书,希望可以考取功名,早日与她相见。
  凤珏第一次见糖糖时,她正在编扇穗、平安结、相思扣,后来他才知道,她编这些是给那个人让那人卖的,宫中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像她这样的小宫女本就难,却还要想着宫外的那人,凤珏很欣赏她,她的事也听皇后说了,所以他稍稍施压将事挡下了,让这对苦难的小两口将来能得到幸福,也许这是他做的最心甘情愿的一次赔本生意吧。
  江糈忱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是的,当初他不故女儿的哭求强行将她送入了宫,女儿的幸福他没想过,他想的只有这个家族,三年了,女儿的信儿越来越少,他有时很担心,女儿会不会就此死在那高墙之中,也许只有那一刻,他才能意识到他是一个父亲。
  




第十章 千金一刻,醉春宵(上)

  徽州城内,江家的千亩良田正式归了凤凰家,凤珏却将这千亩田交给了齐守业,这也就是齐守业和陈显说过的,有生意。
  “这里水不是极好,只能说是一般,种稻有点不得力,我看这土质种小麦好了。”齐守业抓了一把土壤在手中揉捏。
  “你是行家,听你的。”凤珏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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