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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你不关你的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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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怔忡地仍在消化她的宣言,环秋却更加大胆地环住他,靠紧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嘴角扬着甜蜜的笑。感受到他轻抚于背上秀发的双手,她的心奏起鼓舞笙歌。   
因为,此刻他的手正忙着抚她的发呢!根本没空伸入怀中去摸那劳什子的香囊,纵使抚摸她的发只为了安慰她。   
她也有夺去他所有注意力的一刻啊!呵呵……所以,她怎能不战而败呢?她连香囊主人的面都还没见过呢!怎知一定会输?   
枯竭多年的情感,原来不是完全颓萎,只要遇上了那命定的甘霖,就会再吐新芽,重现生机。   
而今,她确信阿清就是属于她的甘霖。   
于阿清来说,是否亦如此?   
今日的相救,让环秋原本已灰心的意念,再度活络奔放起来,这是阿清始料未及,却也不得不面对的。今早一时难以自己,难舍她无言离去时,那一抹受伤的情凄,不知不觉地牵动了他的脚步,尾随地出了谷,才教他碰上这件麻烦事。   
他无意推拒她的亲近,是不忍,也不舍。   
他发觉,他很难将环秋的安危置之不理。今后他是否会依然如往常那般,仍只为了那香囊主人而活?   
怀中传来的秀发幽香,占满阿清所有的思绪空间,而香囊早已无味。他不再那么肯定了……***   
多事的金陵,正当多事之秋,都是她——多事的袁环秋!   
环秋将遇袭的罪过,归之于当日的多管闲事,得罪了小人却没提防,当日她才说过自己懂得明哲保身,没多久便出了事,果真是一语成谶!   
幸亏有阿清。   
身畔多个人陪伴,他人再怎么嚣张,也不敢上门欺负,纵然陪伴之人不言不语。   
环秋才经袭击,心犹有余悸,阿清为了她的安全,自动护送她一程。虽然没有开口安慰,却以行动表达了关心,纵然他不言不语。   
岸边,依旧是繁忙景象。   
泊驶靠岸的钟家船已不是方才环秋所见的那艘,上下的旅客也换了面孔,环秋想登船离去的心,此刻也因阿清陪伴在旁,有了异动。   
才几刻钟呢!去留之间,几刻钟之内就可以草率决定?人生的旅途也是这么波澜无数而难以逆料么?环秋看看身旁沈默的阿清。   
冷静过后,她的脑袋恢复动工,嘿……又让她抓住了个把柄!原来他是个练家子啊!就这么两下就可以让那些鼠辈吓的屁滚尿流。不过,似乎那个牛总管怕的不只是他斗殴的本事,而是见了他像见了猫的老鼠,难道他们认识?…….环秋胡乱想着。   
这个阿清的来路委实诡异,却教她意乱情迷。   
她对人生没有什么伟大的期许和特别的见解,不过,她清楚的知道,她的人生可以为这个男人而改变,不管这个改变是好是坏。   
阿清有意无意地低着头,穿梭于人群之中,速度越来越快,教环秋走乱了脚步,几乎跟丢了他。   
“走慢点好不好?为什么走这么快?难道你欠人钱,要躲债啊?”   
环秋笑怨着,想藉此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静。   
“要是他们跟上来,你不怕吗?”阿清模糊不清道。   
环秋一愣,哈哈笑道:“我看是他们怕你才对吧?既然他们怕你,你又在我身旁,我还有什么好拍的?”语气中有全然付出的信赖。   
疾步终于因情动而缓住。阿清尴尬地闪躲:“我只能保你今日,不能保你一生,你最好尽快离开金陵,那牛总管是个小人,今日不得逞,往后他还是会找你麻烦。小心点!?±   
“你对那牛总管很了解?”环秋试探着。   
“金陵人都对他这个小人很了解。”阿清熟练地避开:“我替你担心,你倒像个没事人。”   
环秋对他语气中的关心,甚感窝心。   
“所以我最好从现在起与你寸步不离,才不会让他得逞,你说是不是?”她的眼里闪着无数暗示的光芒,尽管之前已经彻彻底底明示过了。   
阿清正想着如何闪躲她的暗示,隔着人群,他远远看见一个熟悉至极的蓝色身影,暗道声不妙,连忙转身要走。   
“咦?是钟二公子来了!怎么这回公子逗留金陵这么多天啊?”岸边一个船夫道。   
阿清倾耳细听。   
“昨天才听说公子又跑到钟山谷里去上大公子的坟,可能这次还要待上个把月吧!   
好象谷里有什么线索似的。”另一个钟家船夫道。   
环秋有些责备地看着阿清。明明他知道钟泉流大哥的行踪,为何就是不肯透露?   
阿清若无其事地又瞧了远方的蓝色身影。个把月?他从来没停留过这么久,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看样子,金陵是待不下了。“请问……”阿清朝那两个船夫道:“钟公子要搭这趟船吗?”   
那两人有些诧异地看着阿清。“不搭。你问这做啥?”   
阿清心里一宽。“没什么,我想搭这趟船,刚好听你们提起钟公子,极想结识,随口问问而已。”   
说谎!他躲钟泉流都来不及呢!环秋不知阿清这么说有何目的,不过她还是装做无事,没去拆穿他的谎言。   
船夫之一道:“那就快点登船,船要开了。”   
“谢谢。”阿清头也不回的跨上舷梯。   
“你等等啊!为什么突然要搭船?”环秋提起裙摆,跟了过来。   
“你回去吧!回你关中的家乡,乖乖找个男人嫁了,胜过一天到晚在外奔波,不守妇道。”阿清冷冷将话丢给身后的环秋。   
以前,他总认为女人应该守着家庭、守着子女,才是可爱的女人;为何自从碰上了这个老爱在外头游荡,追着男人跑的袁环秋,他竟难以自己地欣赏起她的古怪行径及少见的勇气,难道是他改变了对女人的胃口?   
不行!他再怎么欣赏,依旧不能接受?活该他的后半生只该为一个女人而活,为那香囊的主人,为她送上自己后半辈子——赎罪!   
所以,他只有口出恶言,出此下策了。   
不守妇道?他竟然如此说地!环秋气红了眼,将裙摆撩的更高,更快步地紧跟着阿清登上舷梯。   
上回,他仅只对她单独出游感到讶异,劝过她小心;今日竟然骂她不守妇道?环秋觉得不对劲;阿清讲话不会这么刻薄的,虽然她真的有点不守妇道……   
“别想丢下我一个人走,等等我。”她要问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来往的行人,个个面色怪异地看着这个在大庭广众下,追着男人大呼小叫的女人,环秋却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分心注意他们。   
“喂!刚刚那个打听钟公子的朋友,我家公子就在这儿,你不是要见他吗?我们可以引荐,下来吧。”岸边传来刚才那两个船夫的声音。钟泉流是他们敬重的主子,没什么架子,有人想结识,他们也乐于帮忙。   
阿清负了众望,一溜烟进了船舱,环秋跟着也没了踪影,只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船夫对看着。奇怪?他不是想见钟公子吗?何以听见钟公子在,却跑的比什么都快?   
钟泉流怔怔站在一旁,兀自朝渐远渐去的船发愣。好熟悉的背影啊?虽是穿著粗布衣衫,一闪即逝,那魁梧挺拔的身材,他却再熟悉不过,是看错了吗?有可能是他吗?他原以为早已死去的人,他的大哥——   
钟清流!   
他瘸了一条腿?   
而那女子……   
“这船开往何处?”钟泉流问。   
“回二公子,扬州。”船夫道。***   
“你不是想见钟泉流吗?人家等着引荐给你认识,结果你溜的比谁都快!莫非你心里有鬼?”   
钟家客船已离岸。环秋似笑非笑看着阿清,似在嘲笑他躲躲藏藏的懦夫行为。基于刚才阿清冷酷至极的讽刺,她这个仇可报的一点也不客气。   
“你为什么跟上来?”阿清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无事样。   
环秋回道:“你明知道!这不重要。我问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不守……不守……   
”即使她真的有点不守妇道,她依然是受过严苛闺训的大户人家千金,要她亲口承认,还真是难以启齿。阿清自知话说的重了些,但那是为了打发她走;没想到她根本不受打击,还追上来问,真是低估她的韧性。然而,再教他出口伤她,却又于心不忍。   
“你很介意旁人这么说?”阿清微带笑意看着她:“你的年纪不小,也够聪明,什么可做、什么可说,你心里也有谱;既然你胆敢这么做,应该是考虑清楚了,自认无愧天地、无愧自己,还怕我这个旁人说些什么?”   
知己!环秋雀跃地认定,闪着明亮双眸道:“不错!而且,没想到你这个旁人,倒是考虑的比我还仔细,想必你比我更有谱,比我更不把旁人言辞放在心上,是不是?”   
阿清不置可否,对那闪闪眸光起了戒心。   
环秋进一步道:“这也就是说,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认为我无须愧对旁人,对不对?”   
阿清睁着眼,听她说着瞎话。   
环秋继续道:“而你这个旁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换言之,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可以接受,对不对?”   
越说越不象话。阿清听的皱眉。   
环秋毫不放松,哄诱着他道:“结论就是:你接受了我说的,接受了我当你老婆,对不对?”明眸中的狡狯神气终于浮现。   
又来了!阿清对她这自说自话、指黑为白的本事,彻底叹服。什么话都让她说去了,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幸亏他近来已不好辩,否则大概要为这个话题翻脸。   
阿清苦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能说成这样,我要是说了什么,可不知又会被你说成怎样。”   
环秋自知理亏,笑道:“开玩笑啦!趁机推销一下自己,你听听便罢;不过,若是你要把它当真,那就更好。”为了嫁他,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阿清失笑。他偏过头去,搔搔头,假装浏览着船舱。   
密闭的空间强迫他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压力,增添他对眼前玉人儿无限遐想,他深呼吸一口,走出船舱,来到甲板。   
她是如此难以教人拒绝啊!他又何其有幸能得此佳人倾心相爱?阿清遥望远方,不敢看身后尾随他而来的环秋。那双随时会浮现狡狯神气的美眸,眸光闪闪,已经越来越有吸引力了,他担心一对上,就会黏死他眼睛,将他钉在当场,跟着,他压抑的情感也会立即原形毕露。   
“这船开往何处?”环秋学着阿清,攀着船缘,将视线拋向无边的天空。   
阿清笑道:“你不知道,还贸然跟上来?”   
“跟着你最安全嘛!天塌下来也是你这高个子顶着。”环秋笑望着阿清。   
“高个子瘸了条腿,站不稳,顶不了太久,你不会安全到哪儿去。”阿清神情又有些冰冷。这话是变相的拒绝,为了拒绝,他不惜亲口吐出这个最讨厌的字。   
环秋不以为意。“那简单,我在一旁帮忙撑着,要是撑不了,大不了天把你压扁,你再把我压扁。”她大有与君同生共死之意。   
世故的阿清,被这话吓了老大一跳。她是有意还是无心?多露骨的调情言辞啊!   
说得他心猿意马,这是考验他的意志力吗?他面孔微热地转头看她。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我说错了什么?”环秋不解地问道。   
还有救!总算还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阿清叹了口气,收回遐想,语重心长地朝她道:“同男人讲话时,最好小心点。有些男人天生爱自作多情,又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是不小心说了些什么,他们都能龌龊地想歪去,然后趁机占便宜,再推说是你勾引他们,把责任推的一乾二净。”   
环秋回想方馋的话,红着脸醒悟。她讪讪问道:“也包括你吗?”   
“也包括我!”阿清大方的承认,丢下极受震撼的她,独自回舱房。   
他是个彻底的坏种,他要她认清这个事实。   
环秋吸着淡淡的风中水气,整理着被吹绉的心湖。这回,她没敢再跟上前去。***   
自从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扬州,环秋就明显感到阿清有些焦躁不安。   
他整日闷闷不语,不再对她的大胆亲近产生任何反应,不排斥也不动心,当她是个透明人,一径沈浸在思念洪流之中,对想介入者无动于衷。   
扬州到底有些什么,会让如此沉静甚至冰冷的阿清不安到这等地步?环秋永远也难忘她第一次看见阿清真正的惊慌模样时,所受的震撼。   
她不过是将打听来的,这船直达扬州的消息说给他听而已,当时,他不但将杯中的茶溅出杯缘,又倏地起身,手中的茶杯被他随手一丢,连站都站不稳,便滚倒在桌上,茶更是爬满桌面,溅了他一身,他却恍若未见,只是喃喃念着:“扬州……”   
扬州到底有些什么?她一定要查出来!   
连续几日下来,环秋不耐久坐,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阿清倒是挺习惯的,什么症状也没有。环秋以为他长年深居谷中,应该和她一样不谙坐船的,看来似乎不是。   
沁凉的风吹散了盛夏高温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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