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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的父亲和母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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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有佃户,说某年某月容集不允许他们,上山砍材,又有佃户说他某年拿的工钱比其他人少些,某年某月容集纵容某某改了田界。。。。。。诸如此类的材料私下里递上去的虽然很多,但都不足够说明是容集是恶霸。那邓主任又私下里四处打探消息,依然得了些不打紧的财料。这日路上,刚碰上,王挺心;就拉住了挺心。
原来这王挺心辞别挺德从县城里回来,就受了农会的管制;一直呆在家里。解放军一来,租谷就收不到。这农会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替过去的佃农们来收罚款。三下五除二,家里就已经是穷得接不开锅,过去亲戚门纷纷划清界限。再加上这清匪反霸的运动,不时又有人说他参加过土匪。因而也被农会三天两头的警告不许随意走动。头些天,眼见自己的叔叔和堂兄被乡里面抓去了,更觉得自己的挨批斗的日子也不远了,又见那赵铁板被众多的佃户告倒了不说,还丢了性命。因此,这挺心在家里终日惶惶不安。今见邓主任叫住他,心里就有了七八个水桶上上下下。“你想跑到那里去呢?”邓主任道。“没有,我还能跑到那里去。我吃了饭出来随便走走。”挺心道。“随便走走,我看你是不是想跑了。告诉你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跑不掉的。”邓主任声色严厉地喝问道,“告诉你,有人递了你的财料了。好得我压着。”“晓得,晓得,我晓得你帮了我的忙。”挺心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帮了你,你该不该帮我呢?”邓主任道。“我是个破产地主,如何能帮上你的忙?”挺心道。“怎么不能,只要你出面递些你叔叔材料来,就算是帮我的忙的”挺心道,“我那里去找什么材料,我叔爷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好呢,只要你肯递些材料,到时候,我把你的成份改成贫农,只要改成了贫农,你就是我们同路人了——告诉你,所有的地主都是要被批斗的,你自己要拿定主意。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挺心回到家,心里就在琢磨邓主任的话。老婆见他神不守舍的,问他何事,他只是说有点感冒,人不舒服。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亮也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吃过早饭,就忍不住问母亲攀文素道,“这年头象我们这些地主怕是要倒霉!”攀文素道,“管他的,好歹现在也跟他们一样了,要钱没钱,只有这条老命。”正说着,就见邓主任到了院子里来了。攀文素心理就开始打起鼓来。急忙对宋小小道,“农会主任来了,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待见这挺心急忙迎了出去,和那邓主任,又在院子里面,耳语了一阵,两个人就出去了。心里就有些不安。因道,“不知道有何事情?”宋小小道,“反正我们什么也没有,怕什么。”
挺章解放那年20岁,自父亲和哥哥被关进乡里面,那农会也是三五几天的来罚金。家里累计的钱财如何禁得住这没完没了的罚款;早已经是山穷水尽。这日挺章和金兰,还有戴得贵,正在商量说容集大概不会有什么事情。“农会查了这么久,也没又查出大的罪过。”挺章道,“即使有些不是,无非就是罚款,这年头,钱去人安乐。农会的表姐头些天给我递信说父亲和大哥应该没有大的事情。”。金兰道,“这就好,这就好。”正说着,有人敲门。挺章忙开门见,正是表姐。表姐也姓王,叫王挺惠,原本是外姓王,后来在清明会上认了祖连了宗。小时候家里穷,没事情就喜欢到家里来跟挺章学习读书认字。农会成立后,就在农会里作个笔录员。挺惠见挺章就道,“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堂哥今天跑到乡里面递材料。”挺章十分吃惊地问,“他递材料?”“他说你的父亲过去分田不公,把些产出多的田分给自己,不分给他,还说你父亲依仗自己是当家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私下里存的许多钱不分给他们。”挺章道,“当时分家是抽签,而且是他挺心先抽的。”挺惠道,“这些那个不知道,附近的有谁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象过去!上面只怕没人出面私递材料。一但有人递上去,就是假的也不会去认真查,现在正在风头上,并且他是你的堂兄,他出面斗你的父亲,那上面就更不会怀疑。”挺章道,“这个人怎么能如此!”“说起你都不相信,他说到自己现在的苦处,都埋怨在你的父亲头上,在那里当着众人还哭诉呢!”挺章道,“他本来就是唱戏的,当然会作戏。这王家湾有谁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些都罢了,他又编说你的哥哥挺代在外面当土匪。”挺惠道,“你要有准备,你那堂兄不是好人呢,看来安了心的!”说罢,挺惠就告辞。挺章也不送,只是一味地细想挺惠的话。也不知道真假。想要去问攀文素,又怕他们母子俩是一伙的。也不敢去对金兰说。心里面只是卟卟地跳。
果然,没过几天,乡里面就开了公审大会,会上乡长宣布了结果,容集是地主恶霸,挺代是土匪。临行抢毙地时候,挺代就大声喊挺心,“王挺心,你这个狗杂种,有本事你大胆地来院坝子里面来,不要躲在背后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老子不会放过你,杂种,二十年后,老子都要找你的。”这时后,族里的子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王挺心的“功劳”。这挺心听见哥哥喊自己的名字,慌忙从人群中偷偷地离开。当时也又惊又怕,惊的是邓主任唆使他出来递材料答应不让外人知道是他递的,又私下保证说挺代父子两不会被枪毙。那里知道在公审大会上,不仅仅直接被点了他王挺心的名字为证据,又宣判自己叔叔和堂兄,父子两的死刑,怕的是族中如此多的子弟,自己日后,如何安身立脚。。。。。。想到这些,才知道被邓主任出卖了。又不敢去找邓主任理论。回到家里,攀文素也是拿了那竹竿就劈头盖脸地乱打一阵,一面打,一面骂,“你这个砍老壳的,你鬼迷心窍了,你去斗什么斗。。。。。。”王挺心,见母亲只打自己,本能地用手遮拦,辩解道,“我不去斗,那农会就斗我,我脱不到爪爪。”见母亲正在气头上,多说恐怕也无益,只好,先跑了再说。
在外面游荡了一天,见到族中子第就说是农会逼迫他,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又到金兰和挺章面前来说,农会的让他去斗的,农会编造的材料等等。没说几句话,挺章就道,“你不要讲了,不要讲了!”那攀文素也过来,禁不住对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顿臭骂。骂完了,又来劝金兰一番。这里,挺章心下认定他们母子为了保全自己,演习这双簧戏,如今父亲和哥哥已经去了,也是无法挽回的事情。因前几日,听挺惠说那邓主任害怕地主崽子报仇,向上面提议斩草要除根,没获得上头同意。如今这挺心既然和他们连了一条心,最要紧的是要他们不要在出什么馊点子来斩草除根,保全这房人唯一的命脉,才是正理。想到这里,虽然对挺心满腔悲愤,却也有了后顾之忧不敢怎么发作。只是不怎么搭理攀文素母子两。一时,金兰问挺章,什么时候去把你大大的尸体弄回来。挺章道,“父亲和大哥的尸体已经就地掩埋了,农会不许我们去认领回来。”金兰又道,“人死了,我的意思领回来可以跟他开个路,简单做个法事。棺木买不起,还是想办法弄两块木板把尸身装一下也好。没想到就被他们在路边,挖个坑埋了,叫他们如何转世再做人呢?”金兰说罢止不住流泪。那攀文素道,“这个农会的邓主任说让我们这些地主永远翻不了身,才想出这些法子来。不许你领回尸体,害怕你给他作法事。待转了世投了胎,不是又要报应于他。”一边说一边又劝金兰。那戴得贵也在一旁说道,“活了这么大,我还头一次听说亲侄儿去斗自己的叔爷的。不说这么多年的恩情,单是这血脉上,也是说不过去的。这世界上,抬头三尺有神临,这外人去斗,也还要依照事实,更莫说自己的去诬陷自己的叔爷和堂兄!”挺心见戴得贵也在旁边冷言冷语的,也不敢强辩,道,“都是那个该死的邓主任,骗我去斗,说递些材料上去,大不了多罚款而已,那里知道是这个样子。”挺心只是一味地去替自己辩解,见大家也不怎么理会他。也甚觉没趣。还想找什么理由,知道大家也不会相信。
这日,挺章到河边去担水。远远地听得正在河边打鱼的王挺明喊她,“妹妹,你担水呀?”挺章忙放下水桶走过去,问到,“老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王挺明,放下手里的鱼网,答道,“回来才几天!”挺章问道,“你不是拉了些人走了,怎么又回来呢?”“不提了,我们还没出川,好多人就私自跑回来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到了贵州那边,我们就被解放军捉了。关了我一段时间后,又问了我的情况。先说要枪毙,后来看到我写得一些好字,又教育我们不要跟这国民党跑。最后就让我去陪伴了几次杀场,劝我加入解放军作他们的文书。我坚持要回来,想到你表婶一个人在家里,上有老的,小有小的,不容易。那里晓得回来是这种光景——看样子,农会那帮子不会放过我!早知道就不该回来了。”说罢叹了口气道。“现在是砧板上的肉,随便他们怎么整。”挺章道,“现在能出去就出去,呆在家里是永远难以翻身。哥哥如果呆在成都不回来,至少还不至于如此下场。”挺明道,“就是,他们要整你,何患无词。你哥哥明明在成都四川大学读书,却被说是在外面做土匪!都是那挺心干的好事事。你父亲原来对他不说很好,至少做亲侄儿的不应该,去斗自己亲叔爷的。更何况是在那里不顾及事实乱斗。我看十有八九也有农会那姓邓的在背后!”挺章道,“他就是说是农会邓主任教他去的。”“还有那个邓跃华,解放前经常借我的钱,有困难就跑到我跟前来,让我拉扯他。你看现在当了芝麻官,不得了的不得了;要文化又没有文化,我看也蹦不到好高。”挺章道,“那种人得势就猖狂”挺明又道,“你不知道,我表叔王容理,被他们说成是地主恶霸;差点还不是被枪毙了,都准备拉出去枪毙了,中央一个大干部叫陆XX的;发来一封电报证明他是地下党员,才逃过一劫难。”挺章道,“怪不得临解放,他给父亲写信让父亲不用怕。闹了半天,自己是地下党,在这节骨眼上,也差点被枪毙了;何况我们这些人。”挺明道,“看来这年头,地主是难过一些,象我这种情况十又八九是要逃不过的;大不了就是枪毙。全当在贵州被解放军打死了。”挺章叹了口气,又道,“你不应该回来,好好加入解放军,呆在部队上,多好的。现在回来,农会那帮人自然拿你做靶的——管他的,反正无论怎么样,这日子都还得过。”挺明道,“现在,你家里面,你就是老大!你弟弟又小,表叔娘是没出过门的,何况又套上个地主成份在头上。什么事情都落在你头上。”挺章道,“就是——我走了”一面说,一面又拾了那水桶,在河边挖了满满的一挑水就回去了。
这挺明没过多久,就有乡里面的人检举他曾经做过护国军的营长,好得政策有变,只被判刑十年,并发配新僵。刑满后因想着自己地主的成分,回家恐怕没有好日过,就接受当地政府安排留在当地;76年死于新僵。
如今再说,有一个姓名张劲松的。过去靠四处打短工过日子。解放后,因为受了宣传影响,只是一味地认为自己做了国家的主人。既然作了国家的主人,当然就把地主视为奴隶,对地主就可以任意的打骂,也视为应该的。因此斗地主最卖力。不出个月,全乡的地主,不关认识不认识,剥削过他没有,他都要上阵去批斗,只要那个村子,有斗地主的场面,他是最积极的一个,斗得兴起,免不了随意发挥,诬陷栽赃竟成了拿手好戏,再加上,误认为批斗地主拿出地主的金银和钱财最终,分给自己。他也巴望着自己因此可以做个有钱人家不再受穷,于是,这张劲松一味地使用手段,逼迫地主拿出钱材,那些受批斗的地主的穷亲戚就对他十分不满,但碍于张劲松的成份,明知道他作恶也拿他没有办法。日子一长,大家私下里说他是,“三天不整人,走路没精神。”
这日,王家湾在批斗姓龙的地主。这个地主解放前靠在县城里当苦力,平时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积累了一点钱财,然后又做点小生意渐渐开始发家致富。临解放时候,由于现任农会主任,邓跃华和他有点挂亲,于是牵头,龙老头就在王家湾买了不得20多母田地,带了自己14岁的独儿子在王家湾安顿下来。只是一味地想着靠着这点薄田,过完下半辈子。这龙老头子从苦水中游过来,能够混到今天,是那菩萨保佑,才有了今日,因此,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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