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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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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笑,说废话:“你真的很会打战。”可是即便你能打赢,还能不能帮到齐国,我却不知。

他伸手握住我的指尖,惊道:“你身子怎么这么凉?”



我低头,悄声:“我刚才出去走了走。”



他默了半响,随后将温暖的脸颊贴着我的额角:“睡吧?”



“好。”



我顺从躺下塌,他帮我盖好锦被后,站在塌侧垂眸看着我。眼前男子身影修长,外帐微弱的烛光钻透屏风照出一道斜斜的阴影,压在我脸上时突然让我心神一定。他笑了笑,伸指揉揉眉,转身欲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你不睡?”



“还有奏折要看。”他说得轻松,但即便是再习以为常的淡然,那张俊美的容颜上倦色已深,目中疲意已现,分明是过度劳累所致。



我心中狠狠一阵抽痛,有声音在心底张狂地笑:你看看,你看看,他离齐去楚了,别人却为了齐国的事劳累至此。



那声音笑得我不堪忍受。我忍了再忍,眼中还是忍不住一涩,有水雾刹那迷眼。


他望着我。我看着他,不敢眨眼,只知视线朦胧中依稀能见那墨玉一般眸中的诧异和怜惜。


我吸了吸鼻翼,垂下眼眸,小声道:“别去看奏折了。今夜先休息,可好?”


他怔了一会,后笑道:“好。”言罢他坐回榻上,歪着身子倒下,躺在了我身边。我想了想,拿了锦被盖上他的身子。



他靠过来,伸了双臂将我搂在了怀中。



“是不是很暖?”他笑着问,言词又开始不羁放荡,仿若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我眨眨眼,噙在眼角的泪水簌簌一落,沾上了他的金色衣裳。手腕抬起,我伸指抹上那片湿润,想要擦干。



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低头看我,眸间清朗:“出什么事了?”



我咬着唇不说话。



他走了,离齐去楚……心中一阵钻心的难受,眼泪又掉,我努力过,但控制不了。


“夷光……”身边的人低声呢喃,他的脸小心地俯下,温暖柔软的唇轻轻蹭上我的眼角,慢慢地吮去了所有的泪水。



泪水不在,而那处温软正在试探而又诸般爱怜地下滑。



我麻木承受着,脑中空白,心绪紊乱,宛若浑然不知般任他吻着。是觉得我欠他的,还是我心中已失望到绝望的地步,抑或还有其他……



我不知道。



只是在他的唇靠近下颚时,我还是低头躲开了。烧红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中却黯然神伤。


不,不能啊。



我非得要找到无颜问清楚。背齐投楚……他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身边的人手臂收拢一下,更紧地将我揽向了他的怀中。这怀抱确实温暖,甚至还带着久远的熟悉,让人心安,真的让人心安。



我轻轻闭上眼睛。







“他走了?”晋穆问。



这声音有点凉,听得我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



他笑着伸手摸我的脸,指腹在我颊边缓缓揉抚,似是安慰。“我刚刚收到了金城的密报。”他解释。



我僵了身子,手指自他胸前落下。除了金城的密报,你还知道我去见了那厨子。


“你觉得他会背叛齐国?”



我咬咬唇,摇头:“不,他不会,他绝不会。”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一刻,我必须信,也一定要去信。也该信。除非,他亲口告诉我。



揉在颊侧的手指滑至我的唇边,微一停留,晋穆抬手勾起我的下巴,对着我笑:“你真的就这么肯定?”



“是。”我也笑了,坚定了目光。



他的眼底却微微一暗,抿了唇,不做声了。



“你饿不饿?”我伸手自怀里取出给他留下的糕点,拿了一块,送至他唇边。


他张口咬住,脸上笑意有些得意。



我却垂下眸,轻声:“我能不能去楚国找他?”



揉在我脸上的手指倏然一僵,冰凉的感觉自他指尖沁入我的肌肤,不是寒,却冻得我全身神经都似冰封。



缓缓,他收回了手臂,将我推开,口中却不紧不慢地将那块点心吞下。如玉的面庞上笑容依旧,温和的眸间光芒粲然。



“你要去找他?”



“是。”不见到他当面问清楚,我不甘心,更不放心。



晋穆默了一会,而后坐起身,下榻。



“好。你去吧。”



语音一落,他转身出了里帐,绕过屏风。



眼前身影陡然一空,目间茫然时,我撑了双臂坐直身,心中突地惴惴似飘云间。可现在不是这般优柔寡断的时候。



我咬咬牙,迅速掀了锦被,下榻,穿好锦靴,在腰间系上内藏软剑的腰带,披上宽大厚实的银色斗篷,取过帷帽戴好。



正待离开时,晋穆却又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卷锦书,一张令牌,递到我面前。


“楚桓不住邯郸宫廷,豫侯若去楚国,该在宫外见他。这是楚桓所住之处的地图,还有我的这块令牌,你到了邯郸去城中聚宝阁找一个名叫子兰的人,他会领你找到你要见到的人。”


我怔怔收下,隔着帷帽的轻纱,看不清眼前人的容颜,却看得清他目中的清朗。


“不管结果如何,楚丘之战我会去打。我也相信你能说动豫侯回齐,所以盟约仍在,晋穆不会食言,”他笑了笑,忽地伸手探入轻纱,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傻瓜,哭什么,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这声音太轻柔。我迟疑一下,点头。



“刀剑无眼,你……要小心。”我鼓足了勇气,拉住他的手。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心,笑:“你以为我第一次作战?乱操心。”



“记得休息。”



这次他默然,半天,方道:“我尽量。”



放开他的手,我扬指摸了摸帷帽,然后抬步越过他,离去。



身后有人叹息,又仿佛没有声响,唯有一股让人心暖的力量,自一双明亮的眼中透出来,在那里看着我,久久不离。







帝丘离邯郸并不远,过了楚丘,只有半日的路程。



战时天下乱,一路关卡过得十分不易,虽路途不远,我却直到了第三日傍晚时分方入了邯郸城。


中原第一都城自然气派恢弘,街巷行人匆忙,虽战乱,但香车宝马来往频繁。黄昏夕阳下,暮色渐褪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缠绵的雨丝倒映着一日最后一抹彤然霞色,折射出绚烂夺目的光彩。


楚国胭脂丽,中原美酒飘,我在街上问人找聚宝阁时,种种香味夹着雨气的清新扑鼻而来,绕人欲醉。



无颜至爱美酒,其次爱美人。原来天下之大,这邯郸城才是最配他天下第一公子喜好的地方。


我黯然垂了眸,虽找到了聚宝阁,但扣指敲响门扉时,心中却已颓惫憋闷得难受至极。一时神思恍然,居然没有去想满街灯火璀璨,在如此热闹的夜市下,这间位在城中央这么气派的聚宝阁为何要提早关门。



有人开了门,是个青衣小厮。见我愣愣站在门外任雨淋着却不言不语,他不由得奇怪了,拿眼细细打量我:“公子是要?”



我也不说废话,拿了晋穆的令牌递给他:“我找子兰。”



小厮一呆,倏而双手高举接过令牌后,躬身道:“公子请进来等。奴这就去通知老板。”


原来这间聚宝阁的老板就是那个叫子兰的人,我站在门边犹豫一下,迈步跨入阁内。


小厮见我入内,又赶紧将门关上,转身对着我,道:“公子稍候片刻。”


我点头,自去一旁椅中坐下。







小厮去叫子兰的功夫,我卷袖擦干了脸上的雨水,晋穆送我的银貂裘已被雨淋得湿透,颈边的绒毛湿漉漉地蹭着肌肤,惹我心中有些烦躁。



不一会里面脚步声响,有人来而匆匆,未见面便闻其和煦如风的笑声。



我起身站直,目迎一位白衣翩翩的年轻公子自里面走出。来人貌不算惊人,但举手投足的风采神韵皆是上上,但商贾惜福,尤其冬日衣服多,这人体态看起来也未免有些富态的臃肿。


“在下子兰。阁下就是侯爷派来的贵人?”他笑着上前,手指揖起时,右手拇指上的血色玛瑙扳指的艳色愈发衬得此人肌肤莹白如玉,似是比女人的皮肤还要细腻柔滑。



我微微一笑,同样揖手:“不敢。幸得侯爷照顾,我只是来托子兰兄办件事。”


子兰闻言扬眉,眸色一闪,问道:“可是寻人?”



心中虽讶异,我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笑:“子兰兄如何猜晓到的?”



子兰笑,答:“因为半个时辰前,有人来小店说要等一位公子。据他的描述,无论谈吐容貌,举止风仪,贵人都与他要找的人甚相近。”



我心中一动,将微显颤抖的手藏至身后,轻声问:“那他现在何在?”



“里阁。贵人请随子兰来。”







成排书架,满目竹简,一室玉兰花开,华贵奢极的紫楠桌椅。桌上有白玉棋盘,黑白子对垒分明,显是下到一半却未继续。



行至门前,子兰说有事离开,将我独自留下。



手心隐隐渗出冷汗,我抬步,慢慢走入屋里。



转眸看四周,倏而我整个人怔住,视线停滞。



墙侧窗户大开,那人静静地站在窗旁。风吹雨斜,雨水轻轻落上他的面颊他的发,他却毅然不动,背影如寞。雪色的衣裳,雪色的长发,映着窗棂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醒目得灼人眼痛。


半响沉默。



半响不动。



而后他叹气,轻声道:“你终究是不信我。”



我咬了唇。不,我若不信你就断不会来找你。



他又叹气,转过身,走近我。



“丫头,”漂亮凤眸下幽暗点点,他望着我笑,似是无奈,又似是宠溺,“你来了也好,我想你了。”



我死死咬住唇,心神摇了摇,刹那有酸软的东西沉入心底。



我看着他,想要笑时,却又垂下眼帘,有意无意地伸指勾弄着腰间的丝络。


他低声笑,手臂一伸,将我抱入怀中。



“丫头,我想你了。”他重复说。



我闭上了眼,心不再酥软,而是浓得化不开的甘甜

谁知谁心

窗外细雨飒飒。



晚风拂入,一室素色丝绡帷帐在寒气中摇曳起伏,窗棂处垂满了白锦流苏,翩跹舞动,翩跹舞动,宛若数不清的玉蝶缠绕在飞。小巧的玉兰花朵在角落里怯怯绽放,浓郁清香随着自窗外飘入的清冷雨气缓缓弥散,空气里透着一股缕缕沁心的幽淡。



盏灯时分,烛却未燃。



子兰命小厮送来干净的衣服,我去里屋换上。出来时,无颜正坐在桌前看着棋案入神。


我找了火折子点亮几盏灯,关了窗扇,关了门,而后方走至他对面坐下,低眸瞟了瞟棋局后,抬眼望着他。



他看我一眼,薄唇勾起,笑得动人:“陪我继续下。”



“好,”我点头,随手捏起一粒白子,刚要掷下时,却又抬头,盯着他,“喂,你可不许再让我。”



“我不让你,赢了你可不准生气。”他睨了眸子,静若秋澜的目色倒映着盈盈烛火,折射出潋滟迷人的光泽。



“你让我我才生气。”我撇唇,将手中白子按下。



“投石问路,”他轻声笑,问我,“可是要问我为何来楚国?”



我垂眸,指尖摩撮着手中棋子,不说话。



“他快死了。”他低声道,面色平静,凤眸隐在低垂的浓密睫毛下,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棋盘上“叮当”脆响,我回神,看到他落子的地方。



“你见着他了?”



“见着了。”



我蹙眉,抿了抿唇,低声问:“他是不是还没死?”



他叹气,声色不动:“还没,不过也快了。”



这声音太过冷漠和无情,我心中一紧,凝目看着他:“他是你的父亲。”


“可他杀过你。”



“我没死。”



“却让晋穆有了救你的机会。我们欠了他人情。这种感觉我不喜欢,”他摇头笑,飞眸打量我一眼,催促,“下棋。”



我随手扔下白子,继续问:“你既如此恨他,为何又来楚国见他?”



好看得让人惊羡的眸子暗了暗,他抬头,看了看我,而后落子盘上,不紧不慢道:“有些事必须要在他死前说清楚。他既不方便行走,那只有我来了。”



“什么事?”



“他割与齐接境的十座城池给我,我帮他夺兵权,扶聂荆继位。”



我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一落,刹那什么感觉都涌了上来,激得我思绪骤乱。“你和晋穆说好的,他谋楚,你不得插手。”



“那是战后的事,不是说现在。”



棋子自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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