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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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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唇,眼前这样的情况让我脑中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的穴道可能与常人有异,让我无法正确刺入他的穴道。

怎么办?毒血不吐出,流入心脉的话,他会必死无疑。

如今,也只有……

脑中念光一闪,我踟躇了一下,抬眸看了看无颜。

他正凝神研究着臂上的银针,丝毫没发觉我的不妥和紧张。

我喉间咽了咽,低下头,十指安拢在那处箭伤的四周,启唇缓缓地靠了上去。
唇边刚要触上聂荆的肌肤时,脖间却猛然被一只有力的胳膊勾住,稳稳地将我的身子提离开聂荆的身边。

“你要做甚么?”无颜的声音有些凉,有些冷,有些漠然。

我侧眸瞥着他,恼道:“还能做什么?我得将他体中的毒吸出来!”

他扬眉媚惑一笑,摇摇头,轻声道:“去毒嘛,自是还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话刚问出来,我脑中便轰然一响,灵光挤入思绪的刹那,我几乎是对无颜吼了出来,“你敢!”

他又摇头,笑颜依然动人,眸中却有厉光微闪。

“你说我有什么不敢?何况,这或许还能救他!”他低声笑着,伸指抽出我插入他臂上的银针,垂手利落一划。

针重重割开伤口,聂荆背上浓黑的血液纵流时,无颜却勾了唇,神色轻松而又无谓,道:“你看,现在不就好了!”

我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眼睛对上那双潋滟如秋水的眸子时,心底却陡然生出一种寒气,生平第一次,我开始觉得眼前的二哥是如此陌生。他的狠,他的冷,他的霸道,他的枭桀,我不是不知,却从没想到原来有一日连世上与他最亲近的我也会亲临身境地去体会。

我挣扎着脱离他的胳膊,淡淡道:“是啊。夷光多谢二哥出手。”

言罢,我弯腰抹去聂荆伤口流出的毒血,直到血液的颜色慢慢转成殷殷鲜红时,我才敷药盖住那道伤口,缠上厚厚的纱布。

无颜的动作快而狠,我的动作轻而柔。

而聂荆,他的面上血色全无,脉搏微弱得似有随时撒手西去的可能。

也是,二哥那针,虽是放了毒血,却是让本就奄奄一息的聂荆伤上加伤,生命更加垂危。
我帮聂荆盖上锦被后,手指紧紧搭在他的脉搏上,一刻也不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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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照顾聂荆,沉默半天后,他终于轻声开口打破了室中近乎窒息的寂静:“聂荆不过才跟了你七日七夜,你待他倒是好得很啊?”

闲闲淡淡的一句,叫人听不出其中的冷暖。

我闻言苦笑一声,微微叹息道:“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

无颜嗤笑几声,冷道:“可是那箭本就不是射给你的。”

“你当时在场?”我心中先是一阵惊讶,随即又是一阵怒火,“你在场却不出手?”
无颜耸耸肩,微微挑了眉,不屑道:“那些个黑衣饭桶,聂荆和青娘应付得绰绰有余,又何须我动手?”

“绰绰有余?绰绰有余他还受伤?”我的声音不由得高起来,伸指指着榻上的人。
无颜弯唇笑了,潋滟的眸间光芒闪动。这样奇特的眼神,直让人看不出此刻的他到底是得意还是幸灾乐祸。

“我说了,那箭本就不是射给你,你自己既可以避开,是这家伙自己冲上去,我也是始料未及啊!”

我泄气地低了头,心中既发酸又恨恨:“我也知道那人射箭向我其实就是要引聂荆来挡这支箭。可是他……唉,这笨蛋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我……”

“也不尽然,或许他是太关心在意你了。这次的任务,他完成得够卖命!”无颜突然打断我的话,话中带笑,笑中更有话。

我半敛了眼眸,笑得有些无奈。



无颜沉吟一会后,眸间忽地一冷,他低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口气变得有些僵硬:“听你的话音,似乎你对那射箭的人很熟悉?”

我抿唇点头,声音渐凉:“不止我,其实你也认识。”

“我认识?”无颜微锁了似画点缀的双眉,骤冷的眸底掠过一丝惊奇。

我撇撇唇,尽量说得轻巧无谓:“如我猜得没错,站在屋檐上射那弩箭的,正是晋国此次来齐国的使臣夜览。”

无颜听后神情却更疑惑,问道:“夜览?他怎么会想要聂荆的命?”

我怔了怔,只觉得他这问题既好笑又莫名:“这问题还问我?聂荆可是二哥你给我派来的人!”
无颜的脸色显然有些隐隐的不安,他侧过脸,垂了眸,清了清嗓子,方慢慢道:“其实我今日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他的样子……如今一看,倒是知道他为何在我面前总戴着面纱了,原来……他竟长得与我如此相似。”

“不对,”我笑了笑,回眸瞧着榻上的人,再抬眼看了看无颜,语气认真地纠正他,“其实并不是很相似。他和你,眉目像七分,面庞只像四分。诈一眼见到他时,我也曾以为他是你;但多看几眼后,就觉出你们的不同了。”

“不同?”

无颜诧异时,也不由得仔细瞄了几眼聂荆,凝眸时,他的眉宇间阴晴变幻不定。
看了半天后,他终于有了结论,倜傥的笑颜浮上面庞,淡然道:“他不及我。”
说这话时,他不由自主地伸指摸了模自己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触上眉梢的刹那,那笑容开始自得,神色也慢慢转为自恋的倾向。

我白了他一眼,宁可低眸去瞧他口中长得不如他的聂荆。

聂荆此刻的面容很安详,晕黄的烛光照上他的脸,使那苍白的肤色透出一抹倦淡的暖。虽然他的五官的确不及无颜精致,面颊线条也不及无颜完美,但他的脸庞上自有一股男儿坦荡的爽朗与率性,这样的坦荡,竟能衬得他眉宇间那些本该讨人厌的淡漠与疏离有些超脱的动人。
若说无颜是优雅漂亮,那他便是冷酷而又英俊。



我在心中对比着他俩,忍不住微微笑道:“如果碰上不知道的人,怕会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无颜也不反驳,哼哼一声,舒展的眉又皱在一起。

“你刚才说这也是你第一次见他,这么说你原本也不熟知他?”我突地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扬眉看向无颜时,一脸不解。

无颜摇摇头,眉皱得更深:“是不了解。”

我愣了愣,哑声笑叹:“不了解的人你还敢让他跟着我?……他究竟在你身边做侍卫多久了?你这么一说,我倒似乎还真是从未见过他。”

“六年,”无颜答话时眸光渐迷离,似在追思着往事,“若是你见过他那才奇怪,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我都摸不透他的行踪。只不过,除了与楚国打仗的那几年外,但凡我遇到危险时,他便会出现。此人虽神秘,但对我却绝对忠心……如今看来,六年前他来找我时,不过也才是个十二三的孩童……那么小却能使出那么厉害的刀法……”

无颜低声一叹后,声音越说越轻,直至几不可闻。

他睇眼看着无颜,缄默中,目光幽深似潭。

“那他身上的伤……”我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无颜漠然一笑,睨眸望着我,一语不发。隐隐绰绰的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扇射上他的脸,照亮了他清寂的目光,似雪的容颜。

“你是怀疑我?”他勾了唇,语中带着难得的柔缓,却听得我一个寒噤。
我咬了唇,转眸想了又想,方轻声笑道:“如今不怀疑了。”

无颜冷冷一笑,别过头去,不做声。



指上传来了聂荆愈跳愈平稳的脉搏,我在暗暗吃惊他身体恢复速度的同时,长时间悬着的五脏六腑此刻也终于落回原位。

斜眸偷偷瞟了瞟无颜铁青的脸色,我心知刚才是自己过份,忍不住伸指扯了扯他的衣袖,讨好笑道:“是夷光错了,二哥千万不要生气。”

他横了我一眼,眸间依然有似针寒芒:“我若要生你的气,那早就不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
话语神情虽吓人,却是他惯用的详怒之招。

我放下心来,朝他吐吐舌,起身从塌旁走至桌边,喝上今夜的第一口茶。
冰凉的茶水沉入肺腑时,我才猛然记起今夜一件自己糊涂到现在都没有去关心的事。
“糟糕,爰姑还在客栈!”

我使劲拍着额头,又心急又气自己:“可恶!我怎么就忘了爰姑?”

话音未落,我已急不可待地想要冲出房门。

无颜却伸臂一把将我拉住,轻描淡写道:“你不必去找了。她已经被人带走了。”
“谁带走的?”

无颜挑挑眉,依旧是若无其事的表情:“一个身穿白衣的家伙,长得还不错。”
穿白衣?长得还不错?

晨郡?!



“他能带走爰姑?莫非他的武功连爰姑也不能敌?”我心中虽不信,手却不安地攒住了无颜的衣袖。

“他们没动手。他只是和爰姑很亲密地说了几句话,爰姑便和他走了。”
此时的无颜脸上寒色不见,容颜间早已恢复了平日的悠然恣意。只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呕死我,讲得似是晨郡将爰姑拐走的暧昧。

“爰姑真的跟他走了?”我犹在迟疑。

无颜弯唇一笑,展颜间媚惑无穷:“是。心甘情愿,毫不反抗!”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无语。

“我本要带她离开,她却跟别人走了,我也无法。”他再一次强调自己无辜,凤眸里带着比水还要清的澄澈。

我不耐烦地瞧他一眼,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么说他们已离开了客栈?”

“是,速度够快!我正要转身找临淄的管事官时,他们已连夜起了程,而且,你绝对想不到那些黑衣人后来退到了哪里。”无颜侧眸看着我,古怪的笑容下隐藏玩味和戏谑。
我再也懒得看他,淡淡道:“有什么想不到的,不就是玉仪搂!”

无颜眸子一亮,似从未相识般地看着我,惊叹:“不得了啊!我原以为只有我这个所谓的风流郎才能找到那样的地方,却原来不知我妹妹竟早已对青楼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为兄真的是佩服佩服,欣慰欣慰……”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抡起一拳挥向他。

“闭嘴!病人需要休息!”



趴在桌上眯了一会,没过多久天便亮了。我伸指揉揉眼,转顾四周却也瞧不见无颜的身影。他向来风行无忌,又兼脾气有些喜怒无常,因此天下间基本无人能猜透他的行踪和心意,包括一向与他亲近的我。

就说这次他突然出现在临淄,我想了半天,追问半天,却还是无法得知他如何能有分身术可以同时应付得了金城那边的事。虽想不通,但我倒也相信他能做到,毕竟他是无颜,五国中除晋穆外最传奇的公子。



聂荆依然昏睡着,我捏指给他诊过脉,嘱咐好驿站的侍女将他照顾好后,便出门亲自去给他抓药。

阳光不赖,临淄城的街道热闹依旧,人人脸上漾起的笑意温暖得让我觉得昨夜的恶战和生死较量的凶狠到此刻竟虚幻得像是梦中的泡沫。若不是聂荆还躺在床上,爰姑的失踪,我或许会选择忘记昨夜所有的事。

抓完药,在街道的交叉口,我踌躇了一下,脚步还是拐向洛仙客栈的方向。沿途经过玉仪楼时,彩色的帏帐依然缦飞似云彩,只是大门已然关上,门前萧索一片,不复往日的繁华。
我上前看了看那锁在门上的铁链,心中既疑又惊:疑的是这种关门的做法明显不是官府强制所为;惊的是二哥说得没错,纵使他及时发现了玉仪楼的不妥,却也没有能赶在他们逃离之前来截住黑衣人。

只不过夜览在临淄城如此明晃晃地大闹一场,就不怕引起两国不必要的争端?而且他那箭不管是存的什么目的,最终是射向了我。若我将此事告诉王叔,晋齐联姻怕就是奢谈了吧?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现为晋国王后,曾经的齐国公主,我的姑姑夷长。

我低头思索了会,转身去洛仙客栈。

原本以为和玉仪楼一样,经过昨夜的一闹,就算它不至于落得和玉仪楼一般关门的下场,最起码今日也应该是慌乱一团的景象才是。谁知到了客栈时,门庭仍是清贵如昔,来往客人皆神情自若,风仪翩翩。

实在是经营有道,我感叹地笑笑,迈步走进客栈去清兰园。



清兰园外站着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正是接待我的那位。此刻他们的脸上完全没了往日的嘻笑谄好,但瞧那凝神戒备的模样,倒像是在守园。

“公子,你还敢回来?”那个小厮远远地瞧见我,马上快跑着迎上来,神色有些着急和担忧。
我暗暗一笑,心想平日里那些银子没白赏他。

“为什么不能回?昨夜我不在园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微微拧了眉,脸上却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小厮眼光一闪,随即凑近了我,压低了声音:“公子,你住的园子出大事啦!奴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时,依稀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奴本以为是外面闹事的混混,却没想一早来清兰园给各位公子请安时只瞧见了满园血迹,人影却都凭空消失了。奴看到那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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