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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京情殇-第5章

小说: 北京情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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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只为吃穿、见着超短裙就心乱’的夹皮沟心理疾病。”
“喂,你自己不也是从夹皮沟出来的吗?你考上大学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给人打工。”孙永被问昭损得有些红眼了。
“但我心理健康,其实感情这玩意儿靠得就是缘分,哪里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地球就只是个村,你说干嘛还得分个东西南北呢?有意思吗?”
“看来你还是不懂,照说书读多了的人心眼很活,我看你是白读那么多书了。你不想想,为什么每年北京籍的考生各名牌大学的录取分数线都要比外地考生低几十上百分?为什么北京的最低生活保障每月要比外地多几百块?为什么除了干苦力外稍微好一点儿的工作大部分都要求‘本地户口’?为什么北京的大学毕业生就业率在全国是最高的,连高职生都能安置工作、免试读本科?再说了,你想想,你的孩子要是在北京读书的话,说不定他的同学中就有总理的、部长的、司长的、局长的儿女,再差也有八成,将来真要有什么事情,一句‘老同学’不但能抵上你成千上亿的钱财,而且省掉你跑死几匹马也办不了事情的冤枉路。就按最倒霉的事情来说吧,你要上个访喊个冤什么的,一下子就能直接递个折子到中央首长手上,问题不就一下子解决了吗……”
孙永的话让文昭感到一阵阵迷糊,明知道他说的只是一个很片面的东西,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似乎他说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问题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情,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去想过呢?这个读书时候屁大的字都认不了几个的人,居然能琢磨出如此完美的生活原理!
“走吧,发什么愣啊?快,以后慢慢去琢磨吧,哥们儿,不管你心里认不认:书呆子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你们不是经常念叨那句:人生需要用心去领悟吗?我看你还没有我领悟得多,呵呵。”孙永拍了拍文昭的肩头,如同一位老人在教训自己的孙子,那感觉让文昭心里很不舒服。
“那你想过没有,在真正占据北京要位、生活得风光的人有几个是本地人?北京的下岗工人并不比其他城市少?难道你这样辛苦的努力就是想要把你的后代培养成那种狗屁不是还看谁都是狗屁的北京爷们?再说你不觉得你这些观点也太世俗了?你要真拿这一套去教育你的子女,我估计也成不了什么好鸟。”文昭实在是受不了孙永的那一套怪论,尽管心里还没想好,忍不住先要杀杀他的嚣张气焰。
“我操!你丫的后代才是鸟。走了,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去还是不去?闲扯这些卵蛋干吗?走!”孙永明显地不想继续讨论下去,或许为文昭的迂腐,或许理屈词穷,或者只是不想多费口舌。文昭也来不及细想,两人搭上404路公交朝孙永说的地方出发了。
11
孙永口中的酒吧,开在望京花园对面的平方区,一条即将拆迁的不足两公里的小街巷里。沿街全是些外来民工开的小杂货铺,租房的大多是外来民工和小商小贩,“满面尘土烟灰黑”地拥挤在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巷子里,油烟味儿、汗臭味儿、陈年臭水沟发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一阵没一阵地钻进鼻孔,让人不时地产生一种干呕的生理冲动。
偶尔能见到一两个穿着稍微齐整一点的青年,大都是本地靠出租房子生活的农民,即将成为城市人的一族,这是一个比重不可忽视的新城市部落,占了首都高速发展的光,政府或地产商高假收购了他们的土地,在他们失去土地的那一天,就意味着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也有少数小公司职员,租不起四环内的公寓,但又必须得朝九晚五地准时上班,这些夹杂在新开发的住宅小区间的还没来得及拆除的平房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第3部分
    10
文昭清楚地记得,从两人相识以来,孙永一直都在强调一个婚姻观念:我这辈子吃了生在夹皮沟的亏,但找女人一定要找个大城市的,最好是北京城的,条件差点也没关系,四肢健全五官端正就行。
面对文昭不解的目光,“一马平川”收起了习惯性的吹牛口吻,说了一段似乎经过长久酝酿后的话语:一个人要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生活繁衍,如果不找个本地人,至少要经历三代以上才能算是真正融入这座城市的生活。
第一代尽管有了本地户口,却是地道的“外地人”,不但口音和生活习惯不尽相同,主要的是你的亲朋好友都在外地,想窜个门都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第二代尽管从小生活在这座城市,但生活习性、幼年教育会受到上辈很深的影响,一有机会还得随父母“上山下乡”,去穷山恶水感受一翻父母的艰难,去“忆苦思甜”。同时承载了上一辈人所有的希望和梦想,从小就要一心向学,成天都要琢磨着如何挖出书里的黄金,朋友很少,所以这一代属于“城乡混合”型,习惯了这座城市的各个方面,但又保持着对“祖籍”的情感,底气不怎么足。
只有到了第三代,上一代的影响才真正被淡化,才会真正融进这座城市的生活,真正属于这座城市,才会理直气壮地冲那些背着大包小包的人吼着“外地佬”,才会真正将家里的保姆看成“下人”。
“如果你找个北京女人的话,她的一切都会直接转接到你身上,最重要的是你会立即从一个外地人过度到本地人,不但拥有庞大的社会关系,而且你的下一代接受的是地道的‘本地人’教育。”孙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望着北京街头涌动的人流,满眼都是恨不能立即娶个本地姑娘。
“都什么时代了,本地外地有什么区别,不但户口的意识早已经淡化,单就这北京城又有几个地道的老北京?我看你丫是属于典型的‘小时候营养不良、大学考不上、智商一般、进城只为吃穿、见着超短裙就心乱’的夹皮沟心理疾病。”
“喂,你自己不也是从夹皮沟出来的吗?你考上大学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给人打工。”孙永被问昭损得有些红眼了。
“但我心理健康,其实感情这玩意儿靠得就是缘分,哪里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地球就只是个村,你说干嘛还得分个东西南北呢?有意思吗?”
“看来你还是不懂,照说书读多了的人心眼很活,我看你是白读那么多书了。你不想想,为什么每年北京籍的考生各名牌大学的录取分数线都要比外地考生低几十上百分?为什么北京的最低生活保障每月要比外地多几百块?为什么除了干苦力外稍微好一点儿的工作大部分都要求‘本地户口’?为什么北京的大学毕业生就业率在全国是最高的,连高职生都能安置工作、免试读本科?再说了,你想想,你的孩子要是在北京读书的话,说不定他的同学中就有总理的、部长的、司长的、局长的儿女,再差也有八成,将来真要有什么事情,一句‘老同学’不但能抵上你成千上亿的钱财,而且省掉你跑死几匹马也办不了事情的冤枉路。就按最倒霉的事情来说吧,你要上个访喊个冤什么的,一下子就能直接递个折子到中央首长手上,问题不就一下子解决了吗……”
孙永的话让文昭感到一阵阵迷糊,明知道他说的只是一个很片面的东西,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似乎他说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问题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情,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去想过呢?这个读书时候屁大的字都认不了几个的人,居然能琢磨出如此完美的生活原理!
“走吧,发什么愣啊?快,以后慢慢去琢磨吧,哥们儿,不管你心里认不认:书呆子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你们不是经常念叨那句:人生需要用心去领悟吗?我看你还没有我领悟得多,呵呵。”孙永拍了拍文昭的肩头,如同一位老人在教训自己的孙子,那感觉让文昭心里很不舒服。
“那你想过没有,在真正占据北京要位、生活得风光的人有几个是本地人?北京的下岗工人并不比其他城市少?难道你这样辛苦的努力就是想要把你的后代培养成那种狗屁不是还看谁都是狗屁的北京爷们?再说你不觉得你这些观点也太世俗了?你要真拿这一套去教育你的子女,我估计也成不了什么好鸟。”文昭实在是受不了孙永的那一套怪论,尽管心里还没想好,忍不住先要杀杀他的嚣张气焰。
“我操!你丫的后代才是鸟。走了,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去还是不去?闲扯这些卵蛋干吗?走!”孙永明显地不想继续讨论下去,或许为文昭的迂腐,或许理屈词穷,或者只是不想多费口舌。文昭也来不及细想,两人搭上404路公交朝孙永说的地方出发了。
11
孙永口中的酒吧,开在望京花园对面的平方区,一条即将拆迁的不足两公里的小街巷里。沿街全是些外来民工开的小杂货铺,租房的大多是外来民工和小商小贩,“满面尘土烟灰黑”地拥挤在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巷子里,油烟味儿、汗臭味儿、陈年臭水沟发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一阵没一阵地钻进鼻孔,让人不时地产生一种干呕的生理冲动。
偶尔能见到一两个穿着稍微齐整一点的青年,大都是本地靠出租房子生活的农民,即将成为城市人的一族,这是一个比重不可忽视的新城市部落,占了首都高速发展的光,政府或地产商高假收购了他们的土地,在他们失去土地的那一天,就意味着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也有少数小公司职员,租不起四环内的公寓,但又必须得朝九晚五地准时上班,这些夹杂在新开发的住宅小区间的还没来得及拆除的平房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北京情殇(9)
    在孙永的带领下,文昭走进了小街口的“酒吧”,后墙处有个用废木料做成的简易吧台,上面摆着有限的几瓶白酒和饮料,地上堆了几箱啤酒,20来平方米的地方被围成了一个半圆圈,中间摆放着几张灰不啦叽的茶几,前面是一台21英寸的长虹牌彩电和一台VCD机,两旁的音箱像两个破败的盒子,文昭终于再次领教到了“一马平川”的吹牛功夫了,心里不得不叹服。这样一处地方,居然取名“尖沙嘴”,真要是被香港人看见,不气死才怪,幸运的是还没有叫作“旺角”。除了喝酒,还能唱歌,标价是每首一元,倒也很适合这里的消费实情。
第一次领教孙永的吹牛本领是在刚刚认识他没多久,有一天两人在一家小饭馆吃饭,孙永中途上了趟厕所后,惊为天人地生拉着文昭到隔壁去看美女,说是比古赛过貂禅,比今赛过关之琳,比清纯亮丽不压于张柏芝,比性感赛过钟丽缇。结果是差点让文昭三天没胃口吃饭,原来孙永只看见了女孩靠窗的左面,长得还算过得去,可当女孩一转身,他们才发现女孩的右边脸上赫然挂着拇指大一块紫色的伤疤,连右边的耳朵都只剩下了一个轮廓在那里,像贴了一块干巴巴的面团。记得孙永自己也被吓得连说“走眼、走眼”,看今天的情景,又是他走了眼。
文昭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坐了下来,喝着普通燕京啤酒,听孙永五音不全地唱着流行歌曲。说句心里话,要是换在以前,文昭连眼角的余光也不会在这样的场所多停留两秒,如今却成了这里的座上客,感觉也并没有多少不自在。
屋子里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大都是有男人进来后,特别是单身一人的,立马就会有一名姿色不错的服务员上前耳语,耳语完后,男人就起身拉开后面的小门朝屋后面走去。孙永的老乡朋友叫马可,一位看上去长得还算不赖的少妇。听说此前是在一家餐厅当服务生,嫌挣不了几个钱还成天受人鸟气,看着首都别的都不缺,就这低档规模的皮肉市场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几百万进城民工的性饥渴可是个巨大的潜在市场,于是从家乡拉了一帮姐妹前来为首都人民服务,便寻思着搞了这么一个场所作为掩护和促销手段。
“你是搞写作的,搞写作的最重要的就是体验生活,然后再艺术地还原生活,对吧,别看我没读过几年书,成绩又不好,但这些我都懂。你想想,北京有多少外地民工?有多少的平均月收入都在500元以下?你知道每个建筑工地上有多少性饥渴的中青年男人?你想想,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潜在市场啊。可以这样说,在这都市的每一片灯红酒绿的背后,都有无数的外地民工饥渴的性呼唤。换一种更为形象的比喻,这些漂亮的高楼大厦都是这些性饥渴男人打着‘手枪’给一层层堆上去的……你们想想,咱们的马可老乡正在干的是一 件多么了不起的民族事业,她是在用实际行动拯救中国的爷们,拯救着中国的下一代!你们不想想,要是大家伙都靠‘打手枪’自行解决问题,有一天真要真枪实干的时候,还能整出啥优良品种?再说咱这也是在为首都人民服务嘛,我看这……”“一马平川”还没喝到第四瓶就开始满嘴胡说八道,乱放鞭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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