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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月光森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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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失落二字都不知该从何处找寻,唯有静对雪花屏幕,等待梦中的铃声再度响起。
一小时、二小时或者10分钟20分钟,不得而知,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时间可言的,唯有等待,等待那诡异的铃声响起。
终于,它响了。
“来了?”
“长发人是谁?”
“以后告诉你。”
“我的画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你的心。”
“我的心?”
“确切的说是你心灵的表层空间,画是意识残留的纷杂的记忆残片,因此一直存留下来,只等你来,将他们串成一条线,把秘密揭示出来。”
“什么秘密?”
“好好想想。废墟、都市、冷月、无脸人,狼,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唤不起你一丝的记忆?秘密只属于你一人,我无权解说。找到钥匙,门就在这房间的某个角落。”
门?他张望四周,只有封闭的石墙。
“你到底是谁?”
“解梦的人,也许有一天你我会相见。”
他放下电话,呆呆地望着狼的肖像出神—;—;“这里是你心的表层。”神秘人说。
安娜催促他离开,他再度环视屋内的摆设,行军床、老电视、手稿、电话、画框以及没有窗的四壁,从未想过自己的心竟是如此封闭。他熄灭烟头,静静地离开,没有取走屋的任何东西,因为他们不属于外面的世界。
二人沿原路返回,在黑暗中相互依偎。安娜要他说尤利西斯的故事,他就讲他又如何夜盗瑞索斯神马,如何偷走特洛伊神像,说木马计,说他在哈德斯冥国及途经海妖塞壬海岛的遭遇。
安娜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这家伙似乎对自己也无能为力。”
“当你有一天身不由己,只能循着命定的路线一路前行,成为给天上众神观看的一出戏。”
“真的有命运吗?”安娜问,“世上的人是否都是如此?”
“没得选择。”
终于又见到那间点着火把的石室。他愣愣地打量着两幅壁画,其中不约而同出现的那条地平线,代表无限伸展的空间。会是哪里?
长发人与神秘人是否同一个人不得而知。但他们只是引路,至于秘密,唯有等待他一个人去破解。什么秘密?
他很想冷静下来,重新整理纷乱的思绪,但疲惫的大脑已像一头不堪重负的骡子,正在那儿口吐白沫,苟延残喘;而沉重的心跳,像一支沉重的鼓槌拼了命的击打着他渐感郁闷的胸膛,不时感到缺氧、呼吸急促。
热,真热,气温突然上升了10℃一般。管道空调一个劲地从几个排风中不歇气地吐着白烟,试图创造新气候,但热度还是像源源不断的火山岩浆般从他体内、血管内喷泄出来,化成汗水,顺着毛孔往外涌,不一会儿,前襟后背都印上了一圈形状怪异的汗迹,湿漉漉地搭在皮肤上甚是难受。
脑海中杂乱无章的线索以每秒数千次的速度在随意组合又任意分解,胀得他的思维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发动机,终于短路、崩溃……他只觉头痛得厉害,眼前人影幢幢,似有许多人高声对他说着什么,却一点也听不见。
安娜搀扶着他,不住为他拭拭去额角的汗。他疲惫地把头搭在她肩上,喘着粗气。他想回头再看一眼那条通向石屋的通道,却什么也没有了,唯有四处冰冷的石墙,静静地肃立。
入口呢?
“安娜,那个入口呢?”
“像ET身上的伤口,闭合起来了,消失了。”
“什,什么时候?”
“刚才,你头晕那会儿。”
天哪,一切都荒谬至极。他用手揉着太阳穴,愣愣地站着。
“这样最好,”安娜搂着他,他可以闻到她的头发上残留的香波的气味,“封闭了最好,再也不愿进入那个房间了,到处弥漫着一股死的气味。”
他又愣了半晌,才道:“走吧。你是和朋友一块儿来的吧,快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不,我要和你在一块儿。”
安娜仍然死死地挎着他的胳膊,像影子一样腻着他。 
[蓝血为记]
回到酒桌旁边,王志明不知何时也来:“哟,一会儿功夫没见,立刻带了个小蜜回来。”
“一会功夫?多一会儿?”他皱皱眉,不解地问。
“我前脚到,你后脚去洗手间,前后7、8分钟吧。”
 
他不再言语,默默地坐下,端起酒一饮到底。如此说来,在石室那一段漫长的时光居然在现实中被忽略不计了—;—;时间丢失了,不知所踪。酒吧里依然闹闹哄哄的,现实中的人群希望时间流动得越快越好,没人会去在意丢失或者停滞与否。
“小姑娘几岁了?成年了没有,别不学好,跟吴大可这种社会流氓混一块儿。”王志明开始调笑。
“要你管!”安娜拿嘴角撇他。
“问问总可以吧。”
“想泡我?没门儿。”
“别当着自己是块你争我夺的肉,我吃素。”
“吃素还这么胖。”
“大象还吃苹果呢。”
“哈哈哈,”安娜突然大笑,“胖子色鬼。”
“别破坏我英雄形象,过两天还参加人代会呢。十大杰出青年,老实坦白,跟吴某什么关系?!”
“朋友呗,我是他女朋友。”
岳言耳尖,做惊恐万分状:“什,什么,跟他男女朋友。”
“嗯,大可你说是不是?”
吴某假笑了一下,暂时还没调整好状态,诡异事件的阴影无处不在,令他永远处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岳言和王志明再度配合默契地调侃他,但说了些什么却一点也听不到。“这里是你的心,确切地说是你心灵的表层空间……”他回忆着那番话,越发退缩回封闭状态之中。
安娜此时不知和王志明、岳言谈到些什么,哄笑着,就听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见是三个20岁左右的男孩。她起身走了过去与他们交谈,想来是同来的伙伴。过不多久,就听她高声道:“要你管,跟你们没关系。”说完便气鼓鼓地回到大可身边坐下,挎他的手。
大可刚举杯喝了半口,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有人道:“哥们,过来一下。”是三个中染了一绺金发的小个子。
大可起身:“咱们认识?”
“出来一下。”男孩目露凶光,其余二人不动声色地靠了上来。
“大可,别理他们。”安娜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拦住他道。
岳言与王志明刷地站起,冲过来道:“想干吗?打架?”说完就准备抄家伙。
酒吧侍者赶忙过来劝阻,说巡警就在附近,千万别找麻烦。三个男孩这才转身,瞪了大可一眼,走了。
“谁呀?”大可问。
“弹子房认识的,一块玩来着,搞得要死要活。真讨厌,小男生。”安娜燃烟道。
岳言抄起个啤酒瓶,道:“我去揍他们!”被大可拦住:“今天已经干一架了,还不够?算了!”
“现在的小屁孩一个比一个冲。”岳言骂咧咧地落座。大可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疼,说想先走一步,岳言说一齐走,买了单就去开车。安娜依然寸步不离大可。四人出酒吧,时间是12点35分。大可让岳言开车送王志明,自己打的回家。
“真没事儿?看你气色不好。”岳言关切道。
“没事儿,你先走吧。”
岳言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你住哪儿?我送你。”大可问,安娜不答。
“总有家吧?”
“不想回去。家里开了四桌麻将,吵死了。”安娜低头踢一粒小石子。
“想怎么着?”
“不知道。”说完又挎他的手,被挣脱。
“为什么喜欢苏文不喜欢我?”
“听不懂,叫车送你。”大可伸手拦车,“你走不走?”
“是不是苏文死了更在你心中挥之不去?!”安娜站在街边喊道。
“没有!”在打开出租车门的刹那,见安娜孤零零地在路灯下,他叹了口气,又走了过去:“肚子饿吗?一起消夜?”
安娜立刻转为笑脸,又伸手去挎他。
这时,从暗里冲过来几个人影,也不说话,挥起木棍就朝他身上抡来。他本能地用前臂去挡,慌乱中看清共有5人,其中就有酒吧里的3个男孩。染金发的冲在最前面,边打边骂。
打架对吴大可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但这回被突袭,措手不及,相当狼狈。对方人多,有恃无恐,一群人把他围在墙角,打得他满脸是血,这才怪叫着跨上机车而去。
他呆坐了很久,用手去抹额角的血,灯下一看,却是蓝的。蓝血?怎么可能?闭上眼,稳定情绪,再睁开,还是蓝色,粘粘的一如油漆,难道是幻觉?
他背靠墙喘着粗气,计程车司机怕事早已消失了,此外除了微弱的街灯,四下里静悄悄的。他尽量让心跳平稳下来,就听到女人的啜泣声传入耳际,离他很近,就像从胸膛深处传出。他低头,看到一堆蓝色的头发,安娜正埋在他怀里哭。
“对不起,大可,都怪我。”
“没事儿。”他很想笑,但挤了两次,脸部肌肉就是不听使唤。
“对,对不起。”
“别这么说。”
“你流血了。”
“帮我看看,血是什么颜色?蓝的还是红的?”
“红的。”
第十四章 宿醉
    '1、Dark Side Of The Moon '
他这回终于梦见了苏文。
她在午夜都市空旷的街角迷了路,坐在霓虹灯下哭。夜空中有一轮红月,金星在穹苍里闪烁,像她腮边流淌的泪。起雾了,从长街最尽头翻卷而来,像幽灵在翩翩起舞。白狼从雾里走了出来,蹲坐着,仰颈望月,发出呜呜的哀号。
 
“苏文?”他问,“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
“还记得吗,那颗星,也叫苏文,是你说的。”
苏文缓缓地抬起头,仰望苍穹,泪水挂在腮边,折射着星光。她沉静极了,远远望去如同哥本哈根的小美人鱼雕像。梦中的霓虹灯突然熄了,四周一片黑,他大胆地走上前去,苏文却开始跑,步履轻灵,如风中的落叶,在银色的月下飘荡远方。
“等等我。”他喊,想追上去,双足却迈不动步伐,如一尊雕塑,被遗忘在某个无人的夜街之中。苏文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四周静若坟场,浓雾从夜色深处翻卷过来,将他环绕……
他从梦中惊醒,月光正斜射入窗棂,在床前投下一片白。他愣愣地望月,暂时分辨不清梦与现实的界线。想翻身,右臂似被什么压住,扭头,却是一团蓝色的发,散落在他汗津津的胳膊上。
“梦到苏文了?”蓝发开口说话,在月光中抬起一张年轻迷惘的脸。约有那么30秒,他想不起对方是谁。
他试着让自己说话来调整思绪:“几点了?”
“不知道。”蓝色头发是个女孩,支着胳膊坐起身来,从床头拿了支烟点上,火光映照中他想起这张脸应该叫安娜。至于她为什么会和自己躺在一起,暂且不知。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光膀子,穿了条沙滩裤,再看女孩,似乎罩了条他的T恤,太长,看上去像条连衣裙,盖住了臀部,只露出两条白皙的腿,一时难以分辨是否赤着下体。
“这么说,”他清了清嗓子,“我们一直躺在一起?”
“嗯。”安娜呼了口烟。
“没干什么吧?”他小心地措辞。
“指什么?”
“比如,”他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比如你我……之间的事情。安娜支颐打量了他很久,突然翻身背对他一言不发,许久后才说:“没有。”
“噢。”他试着抽出右臂,有些麻,如针刺一般。安娜又转过身来,盯了他很久:“发生了什么,你也会当做没发生过的。你不是处男我不是处女,并且又没人要你负任何责任,怕什么?”
他默默地听,找不到接下去的话茬,隐隐嗅到洗发香波的气味,混合着烟味,淡淡地在暗夜中飘散开来。酒喝多了,头有些疼,靠墙而坐,一时有种孤立的感觉。当一个陌生的女孩与你相拥而卧的时候,醒来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睡得还好吗?我打呼噜了?或者,你看上去真美。看来第三句是最不得罪人的。但没几个女人睡醒时还会和睡美人一样,发型纹丝不乱,没有眼睛屎也没有口腔异味。于是权衡再三,他说了第二句话:“我打呼噜了?”
“没有。”
如此回答,又将话茬打断,遂默不作声地在床头摸索到香烟燃上。
“你没打呼噜。”安娜也坐了起来,把毛巾被拉起盖到胸部,“不过听到你喊苏文来着。”
“梦到她来着。”
“天天如此吧?”
“今夜头一回。她死了有一个月了,你不想她?”
“没你这么严重。”
“怎么会躺在一块了。”
安娜没直接回答,只是把毛巾被拉起盖到下巴,又把大可也拉了进来,头枕着他的胸膛,打了个哆嗦:“你受伤了,又喝多了,所以跟你回来了,你倒头就睡,我害怕,一想到那间没窗的石屋子,黑漆漆的地道,就毛骨悚然,也不敢合眼,所以躺一块儿,仅此而已。”
“常做噩梦?”
“不做梦。”
“为什么?”
“因为不想事情。”
“从不?”
“基本不,太累人。什么都不想,发发呆,听听歌,喝喝酒,抽抽烟,这样活着最好。苏文就是想太多才会自杀的。我绝不。”
“听上去像真理。”
“也许。你心跳真快。”
“谁让你靠我这么近,正常反应。好像是快了点。”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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