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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的诱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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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儿。妈妈说,“这是你的哥哥,维维。来,带你维维哥哥去玩儿去!”在大人们的欢声笑语,外婆的眼泪中,我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转身跑开了,跑了很远,看见他默默的跟在我后头呢。

    那一年的夏天,河边的小溪里不知道从哪里游来了那么多的小鱼儿。整整一个夏天,我们都和那些色彩斑斓的小鱼儿打交道,当然很多时候是瞒着大人们的。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只记得我们都晒得很黑,还和邻居家的小朋友一起抓螃蟹。淹在水里的石块上长满了青苔,踩在上面滑溜溜的,觉着好玩的时候,也成了我跌进水里的最终原因。我顿时愣了,眼泪在眼框里打转,不是小屁股摔疼了,是衣服弄得又脏又湿的,回家不挨打才怪。他,我的哥哥,在我把衣服、裤子脱下来,穿着一个裤头在那里抽噎的时候,把衣服和裤子放进清水里洗了洗,用一根竹竿儿晾了起来——我看见了阳光穿过衣服后呈现出柔和的光线,像极了春天午后的阳光,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最后我是穿着干衣服回家的,当然就躲过了那一劫,心里别提有多感激了。

    儿时参差不齐的记忆里,这件事常常在那些杂乱的画面里清晰可见:夏天里柔和的阳光。只是在以后的无数个夏日里,我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了。

    这个记忆一直延续到八年以后。这个个子高高的哥哥跟着大姨再回来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阳光也像世纪末这一年一样:明媚而毒辣。没有一丝情面可讲。我看见大姨站在阳光下憔悴的脸,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我所不懂的忧郁。“他负伤了。”看着大人们紧皱的眉头,心里当初因为听说大姨要回来了的欣喜劲儿一下子凉到了脚底:不知所措。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似曾相识的个子高高的男生就是我的哥哥了吧?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那个的男人——维舟的父亲,几乎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每天大姨家里、医院的来回跑,却从来没有听见她的怨言。这个倔强的女人,该是以怎样的毅力和心态面对这一切的呢?我只看见过一次她的眼泪:回来那天站在家口看见外婆的那一刻,我看见她的眼泪,像看见秋天屋檐的雨水,凉凉的穿过我的视线。

    二、山坡开满蒲公英

    “你是开在山野的雏菊吗/用那幽香告诉我秋天的颜色/当秋风拂来时/我终于知道/你是一棵蒲公英/虽然你们都曾开着黄色的小花/可你来/却是跟我道别的”

    一朵……

    和维舟同在小镇的六年时间中,从外婆的故事兜里,我知道了整个情结节——

    在小镇的古渡口,终年有一只船来回送迎着过往的人们。因为这是两个不同行政区的边界,所以桥一直没有修起来。有石碑为证,从道光年间这里就开始有专门摆渡的船了。如今渐渐被风化的石碑上还隐隐约约可见当年的碑文。传说中,有一个官员经过这里,渡河的时候,船夫问他要一两银子。他想,这么贵,那百姓们该多么难呢?于是下令由官府出钱请人摆渡,不收百姓的钱。一直沿至了今天。故事的真实度已经没有人去考究了,老人们都这么告诉子孙们的。如今摆渡的老头儿已经白发苍苍,可他还是精神矍铄,可能是因为他的两个女儿都考了学,如今在外地工作的缘故吧,大家都说他好福气。照理他该去享福了,可是一辈子劳碌惯了,闲下来心里反而闷得慌。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开始了自己的摆渡生涯。我的大姨和姨父认识的开始就是在这条船上。

    赶集天的拥挤不仅仅是在街上,还在这一只老渡船上充分体现。人山人海不是岸边的事情,反而更是船上的情景。那一天,十七岁的大姨从亲戚家回来,刚好遇见赶集,好不容易挤上船,却又被推来推去的大人们挤到船边上去了。个子小小的大姨紧紧的抓着别人的衣角,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被挤到河里去了。船上都是些背着背筐,挑着担子的,秤杆子高高的冒了出来。农家人把自己种的蔬菜、粮食,养的牲口拿到集市上去卖,然后买回生活必须品,肥料,小鸡小鸭什么的,还有家里小孩子念书用的笔和纸。小镇人是俭朴的,他们终年以一种温和的方式生活着。但是要是遇见了谁家有红白喜事,他们的豪爽又会充分体现在酒桌子上。如这只船上的情景:背着小孩子的,担着担子的,添补了家什的,卖了东西的,谈笑风生,荡起河面的一圈一圈的波纹。我的大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些山间的乐事,随时小心着自己的重心。

    靠岸的时候,摆渡老人停止了划桨。其实也不是他亲自在划,两个年轻小伙子在帮着划呢,还有几个跟班凑热闹的小孩子。老人依旧用那根篙,撑着船,缓冲它和渡口石级的磕碰。但是可能是因为小伙子力气大,划得太快了,在惯性的下,船还是重重的磕在了石级上。只听得一片惊呼“耶——!”,因为拥挤,好些人没有把握好重心,前仰后合的,歪歪斜斜的。大姨拉着衣角的那人没有站稳,随着大姨松手的瞬间,她跌进河里了。

    惊魂未定的她只感觉到水汩汩得流进耳朵的声音。这时节,一只有力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把她从水世界里解救了出来。这个人在多年以后成了我的大姨父。

    那一年未来的姨父随地质勘察队来到这个小镇做勘察的。因为船上的缘故,在小镇的日子里,外婆常常请他到家里做客。每次都能让他吃到新鲜的江鱼。外婆的细心常常让这个个子高高的北方小伙子腼腆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四年以后。当他再次来到小镇的时候,带走了我的大姨。

    可是维舟不是我的亲表哥。

    勘察队在四川完成了工作,往北行的时候,途经重庆,正是夏季最炎热的伏天。巴山的雨,因为李商隐而变得忧郁,可是在这样的夏天,人们还没有来得及体味他的情趣的时候,却先体验了它的残酷。高山的急雨,带来了泥石流。车被突然来的一小股泥石流击坏了,眼看着就要来下一阵儿更凶猛的泥石流的当儿,一群人投入了抢救勘察器材的工作中。器材还没有被全部抢救了出来的时候,泥石流就又来了……四个参加抢救的队员,永远的留在了这片他们工作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山川……其中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的儿子还只有两岁,维舟就是那个孩子。传说中,那个年轻的妈妈是大姨父曾经的恋人。

    人世间有很多事是难舍处也得舍。就在那一年姨父遇见了大姨。也许是小镇的情谊让他无法忘却那些痛苦年月里一个女子的温婉吧,最后,他成了我的大姨父。

    两朵……

    妈妈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了我的父亲,在小镇。因为大姨的离开,外婆脸上多了无数条数不清的皱纹,是岁月的印记,烙在了妈妈的心里。爸爸是镇上水运码头的管理工人。负责来往船只的登记,货物的运送登记,为了让渡口有条不紊的运转。爸爸是在这里认识外公的,然后又认识了妈妈。

    每一天清晨的时候都会有远行的船只离开渡口。只听见往来船工们大声的吆喝,卷着个裤管,大多数人都穿着草鞋,还有打着赤脚的,伸着懒腰,哼两句号子,清清嗓子,提起精神来,船就开航了。这一去往往不只是十天半个月,而是或者更长的时间。外公和他同船的船工们的号子声清亮而悠远,穿破黎明的拂晓,只看见两岸新浮现的淡青色山脉缓缓的向后跑去,然后变成旧的山脉。

    外婆的等待从此伊始。

    我的爸爸也早早的起了床,在渡头清点着远行的船只。夏日的清晨,露水很重,弄湿了行人的裤脚,凉凉的拂过脚边。我的妈妈穿着外婆卖青菜买回的凉鞋,走过渡口的小沙滩,看见了我的爸爸,他正埋着头仔细的记着什么。夏天的阳光和快的穿透过薄雾和山林,变得热闹起来。这就是小镇夏天的又一个开始。

    妈妈的爱情像小镇平实的老街一样,没有什么波折,平凡的幸福。镇上有点学识的人并不多,这里只有一个小学堂,很多人连学堂都没有进过。而爸爸是唯一到外面念过中学的人,毕业以后替了多病的爷爷,就忙碌在渡口了,无论冬夏。我的出生给这个朴实的家带来了更多的欢乐吧:忙碌的渡口承载了我的整个童年。

    三、四朵……

    七月,我们一起看海去吧。

    毕业那年的夏天,通知书如同雪花般飞往我们手中。维舟的未来飞向了遥远的北方。可还是没有去成海南。

    大姨父永远的离开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儿子的红色通知书,没有来得及送他去北方,没来得及,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想象,一切却都已经发生了……

    那是在一次地质灾害勘察中,意外的风雨,带走了我的姨父。那是广西的一个小寨。据说当地的白族女孩儿善良而漂亮。

    我坐在维舟的身后,看见他抽噎的背影。想起大姨,想起那个没有要自己孩子的大姨,心里酸酸的。

    地质勘察队的工作就像追逐四处流浪河流,永远的路上,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重重的探测器材时时刻刻都得带上。稀有矿山的发现,地址灾害的起因……他们要凿出深深土层下面的秘密。从终年的积雪的山脉到四季铺满绿色的江南,他们的足迹布满了中国的一片片土地。家,只是他们生活里蒙古包一样的东西。

    四年。

    成成。北方的雪下的好大好大,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寒冷。一出门我们都得带上厚厚的帽子、手套,只有眼睛不怕风雪,我要用它看清家乡的方向。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做的厚厚的棉袄,那么暖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了。虽然现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是怎么也没有从前温暖的感觉。

    这些光秃秃的树,苍白的天空,雪层下灰蒙蒙的建筑,没有绿色的世界常常让人忘记春天的味道,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世界。在南方是很难看到这样的大雪的。五岁以前,我们生活在大兴安岭的一个小镇上。每天爸爸和他的队友都顶着风雪归来,又在风雪中出门。妈妈因为是做测绘工作的,到可以时不时的陪我。听爸爸说,奶奶的家也在北方,在山东的一个小山村里。可惜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奶奶很早就过世了,爷爷总说知青一代的生活不堪回首,可是他没有再结婚。跟着爷爷的他是在铁路边数着枕木长大的。遇见妈妈的那一年,爷爷也永远的离开了,那时爸爸正在南方的小镇忙着他的勘测。从那以后,爸爸的脸上开始有了皱纹,挥之不去的沧桑。

    成成,你好吗?还记得那一年你拉着我的衣角“威胁”我去河边给你捉螃蟹的情景,还记得夏天的时候你喂我吃的汤药,还记得......在心底我有那么多的感激,可是好久没有看见你的笑脸了。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忘记悲伤么?我时不时的问自己。离开的爸爸是我一直不敢提及的话题。每次你总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问我的近况,我知道你的担心也知道你心里的话,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00一年的夏天我回家。想起鲁迅先生的《在酒楼上》里那个失去生活热情的人,他的回家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举措,而我的回家却是温暖的牵挂。外婆的鱼塘里养了好多我不知道名字的鱼。自从外公过世,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忙碌。她总是告诉我们,人的生活应该勤快些才好。已是船管站站长的爸爸到常常到鱼塘里打鱼,那个夏天把我的肚子喂了个饱。

    河流依然是离开时的样子,默默的向着长江流去。不知道那里面汇集了多少人家的喜怒哀愁,却依然平静的流向它要去的远方。走在四年前修成的桥上,看见桥下已经不再摆渡的老船,旁边停靠了许多等待着出航的货船,心里突然有一点点的失落。小镇上这些年修了一排排的新楼,也修葺了许许多多陈旧的记忆。

    穿过树木林立的街道,我看见了大姨从农贸市场里出来,手里拎满了新鲜的蔬菜,有我最爱吃的蘑菇。

    “大姨!”

    “你怎么跑来了,这么大热的天,怎么不在家好好待着?”

    “我来帮你拿东西呀。”

    “行了行了,你大姨还没有老呢。”

    我执意接过她手里的一篮子的蔬菜。转身时不经意间看见了几丝白发晃过我的视线。

    自从大姨父离开了我们,大姨便没有再跟勘察队了,她在一个测绘部门找了份工作。这些年东奔西跑的生活,她说亏欠阿婆,亏欠儿子太多了,她要把于下的光阴好好伴在故乡这片土地上,伴着养育她的这片土地,她的亲人。

    维舟没有回家,他随大学生自愿者团去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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