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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学之伤-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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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挂了电话,背上背包,直接准备抢门而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避免今天会发生的一次谈话,关于石头的谈话。
“你要到哪里去?妈妈刚回来,一起吃个饭!”爸爸基本上是命令的语气。他显然已经知道了关于石头的事情,他也要知道女人在外面谈的朋友是个什么人。
“爸——”可可撒娇地说,“我都长大了,我有自己的生活啊。妈妈不是出院了嘛。人家等着我呢。”
“人家?谁?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你可学会撒谎了啊。”爸爸盯着可可,眼神有些慈祥也有些责怪,“看你这个样子,脸都红了。是不是石头啊?”
“啊——爸,我真的要走了。”可可最怕的事情还是拉开了序幕,她再次想强行出去。
“来,和妈妈说说话,说完了,妈妈让你走。”妈妈表情带着温情。没有办法,可可坐了下来,三人开始你问我答,审问犯人一般,在谈论着关于石头家境、性格、未来前途的情况。爸爸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分手,立即!”
空气一下子僵了起来,妈妈说话圆场,“可可,爸爸也是为你好,石头这个农村娃,要钱没有钱,要背景没有背景,我且不说这些,就是在武汉买个房子,和你结婚,他能做得到吗?你从小过惯了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了,你能接受吗?我和爸爸的意见能考虑一下。”
“妈,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可可委屈地说,她真的不知道给自己辩解了,妈妈说的那些标准,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你和他多久了?”
“三个月。”可可撒谎。
“多少?”爸爸质疑道。
“半年。”可可声音压低了一些。
“半年?到底多少?是快三年了吧。”妈妈想起从大一的寒假开始,家里的长途会比以前翻倍的增长,她想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妈。没有啦!才两年。”可可委屈地争辩。
“啊!哦,我知道了。”爸爸长吁一口气,他带着审问的眼神快速地悄悄的扫视了一眼女儿,心想,都两年了,不知道发生多少故事。想到这,他不敢再想下去,又不好直接问,只是紧皱眉头。什么时候,女儿长大了,会躲着自己谈了两年的恋爱。要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以后怎么办啊。他探起身,“你和他是没有结果的,不要拖着他,早点跟他分手吧。”
“爸爸,这是21世纪了,还干涉女儿的感情生活啊。”
“我是建议你,你放心,我不会强行干涉你的,去吧,人家等你好久了。电话不是振动很多了嘛?”
“啊?爸,你真好。”可可飞起来,搂着爸爸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看你看。”几年来,都没有见到你对爸爸这么好过,“女大不由娘,你去吧。”
可可走出家门,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如加上车子,让石头等的时间就是两个多小时。其实,时间不是问题,只是爸妈的这番话,让她突然不想见他。她在隐隐约约之中觉得爸妈的话有些道理。
毕业了,就会工作;工作了,就会结婚;结婚了,就要买房子;买房子,就需要至少20万。20万!这是石头怎么也弄不到的收入。因为他爸妈没有办法帮他。真的要和石头结婚吗?以前,我只想那种甜美的被宠的感觉,只要他对我真心,什么我都不要。其他的一切我都没有想过,现在呢?爸妈说的这些,好可怕啊。
八十三 和谁用过的套子
    083
这一刻的犹豫使隐藏在可可心底不被自己发觉的困惑突然爆发出来,这使她想得很多,比石头遇见程印墨那次还要多,她真的不想去见石头了。
女孩的恋爱不是用大脑,而是用感觉;女人的恋爱不是用感觉,而是用大脑。一个成熟的女孩子,在即将变为女人之前的女孩子,用的是感觉和大脑的混合物,这使可可的心态胡乱如麻。
她麻木地从公交车上下来,准备走进校门时,内心还十分的犹豫,这是要去找石头吗?她拿出手机,电话刚好响了。是靖雯。
“可可,你有时间吗?我是靖雯,我现在心理很乱,想找你说说话。”
“什么事?”可可心不在焉地回答,像她,从小无忧无虑地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女孩子。什么时候让她如此单独去面对过?
学校正门的茶吧,可可把头倒在桌子上,手拿着一杯茶杯,没有一点力气地摇晃着。如果上次,是她第一次这么烦恼过,那是在关键时候还有姐姐的安慰和出个主意,可是今天,她还要充当一个倾听者,这的确让她心力交瘁。
“我在他的床底里发现了一个套套。”靖雯小声地说。
“什么套套?”可可还是个单纯的小孩子,一时间没有回个神来。
“就是男生在做那种事情上,用的避孕套。”靖雯挤着笑容解释,在此之前,她的室友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她们之间的事情,这使得靖雯不仅在身体上,而且还在心理上脱离了处女的境界,说这种话题都可以明摆着说了,或许,她以为,可可也是一样的吧。“我和他是不用这个的……”说完,脸上没有一丝羞赧,倒是显出几分为人妇,被男人抛弃的愤慨。
“哦……”可可还是没有在听她的话,准确地说是没有想她说的话。她的内心只有分还是不分的事。“你说,如果我选择分手,他会不会再回头?”
可可的话有点下句不搭上句,靖雯愣了一下,清醒了一把,“你疯了?怎么莫明其妙地说分手?石头对你怎么了?”
可可并没有想她的问话,只是仿佛在一个人说话一般,她头还是歪在桌子上,“我妈妈说,‘你不会幸福的,会很辛苦的,你可以找个更好的,跟着他要吃苦的’。我总觉得她一个过来人分析事情都会有她的道理,自从我读了高三,我妈妈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也很少给我参考意见,我觉得她不是在闹情绪,也不是在做家长作风。她的话有道理吗?”
“怎么了?他背叛了你?”
“什么叫背叛?”可可这次听了进去,她突然想起了程印墨。她的眼睛冒出一丝恨意,“身体的背叛,还是心理的背叛?”
“我觉得,人的背叛有三种,第一种,身体的背叛,这很容易被人们发现;第二种,心理的背叛;第三种,身心的背叛。石头好像都没有吧。”
“啊……哦……是的,没有背叛我。”她本打算说出那个程印墨,然而,她不愿意给石头丢脸,更不愿意给自己丢脸,“他没有背叛我。”
可可喝了一口茶,思绪好像清晰了很多,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松龄背叛了你?那个套……”她没有勇气连说两个套字,这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有到极限。她说到这里时,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小声问一句,“疼不疼?”
“疼不疼?”靖雯也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可可跳跃太大了,也可能是靖雯思绪不是很集中吧,她看了看可可的表情,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时,想了想,“说实话,第一次,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是感动。觉得他太爱我了,我没有拒绝他的力量。不过真的很疼,我眼泪都出来了。”
“啊……?”她在内心对自己说,幸亏没有答应她,这辈子都不做了,好怕啊。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扯得太多,故而问了一句,“我知道石头的性格,如果我选择分手,他不会再回头,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做得很绝的人,心里很柔软,却好面子,要尊严。我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回头?如果这次分手,将是永远的失去,我心里很胆颤。”
“什么分手不分手?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靖雯还是没有弄清楚,可可今天的这些在她看来像是没有理由的话语。
可可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又把头歪在桌子上了,右脸搁在手臂上,有气无力地说,“其实,我早应该分手了,可能是我太贪心了,一方面想分手,一方面有不想放手,还想有人陪。我早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你说的是毕业以后结婚吗?”靖雯镇定了一下情绪,问一句。
“那还能有什么?我今年21岁了,毕业就22岁,如果读完研究生,我就是25了。那个时候,我再不结婚,就嫁不出去了。如果这么长时间和石头耗着,我拖得起吗?我们是女孩子。”可可的语气很慢,很低,却很坚定。似乎一下子间她又作出了分手的决定。
石头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她只说了一句,“不要再打了,我想见你的时候会打给你的。”
“喂,可可?怎么回事?”终于打通的石头本来高兴了起来的,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
可可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机。
“如果你觉得你们以后不能结婚,你们就分手吧。读了几年大学,我们也长大了,不能再像大一那个时候一样,只考虑什么爱与不爱的。生活很现实的,现实的确很残酷。”
“你知道吗?前些天,我和妈妈为养不养宠物发生了分歧,我妈硬生生的把我顶了回去,说以后你自己单独住了自己养!听到这话,我当时就很想搬出去。有时候觉得他们在嫌我,容不下我。如果男友没有了,家人又容不下,我该怎么过?你知道我心中我当时的凄凉的那种感觉吗?”可可把头抬起来,望着靖雯。
“来,吃点水果。”靖雯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不想后悔,我已经21了,再过半年就22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老。已经没有多少机会,我怕,怕以后找不到一个能托付的人,他对我还会像石头那么好吗?”可可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连续发问。这几乎让靖雯招架不住,本来是她打算找可可倾诉一下子的,谁知道是这个结果。
八十四 迷失在如沙的爱情中
    084
学生的娱乐总是那么单纯,一张台球桌,两人两杆,尤其这样的下雨天气。范仲淹曾曰: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松龄一杆子出去,打了个偏,可能心情不太集中吧。他收起杆子,向着瞄杆子的石头说:“你说靖雯最近怎么了?总觉得变了个样?”石头头也没有抬,问,“又怎么了?”
“好好的,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给我撒娇,但是变了。”松龄这一话出去使石头疙瘩一下,手一哆嗦,放了个空杆,松龄笑了笑,“两杆。”
这不也说到自己心理去了嘛,“可能马上到大四了吧,女孩子变得透彻了。”他想到了那天一起吃饭时,可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早点放手,让你好找个朋友?”他嘴上没有说,心里头回想起来,这是不是可可有了分手的初衷呢?
“这女孩子啊,可以聪明,但是千万不能透彻。”他直起身,准备让杆,又记起还有一杆,便俯下身去,接着第二杆,“我家的那个靖雯啊,就是变得透彻起来了。透彻得让人可怕,对,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撒娇,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只是,他的智慧告诉她,这时候该撒娇了。这就是现在她撒娇的表现。”
“算了吧,可可那天还说是不是让我去找个新朋友呢。”石头进了一球,摇了摇头,“我就纳闷,你以为这恋爱就是做生意啊?找了下家放上家?”
“这球漂亮!”松龄对着石头鼓掌,“再说了,这找朋友吧。总先得赏心悦目,再就是志同道合吧。哪那么好找。”
“嗯,我跟你讲,两个人的爱情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当面临外力时,是否经得住考研,就是衡量爱情的好机会。爱情需要外力,经受不住的爱情不要太在意。”石头有的时候在说别人的事情时格外冷静,这是种喜欢用大脑反复权衡的人,难怪有的时候可可说他不像双子座。
石头说这句话时心里头又想起了可可,一个贞静贤淑的女孩子,她的学识和她所具有的种种天真品质,他都十分喜欢。然而糟糕的是,这个并不是光彩照人之下的千娇百媚,让他觉得自己黯淡无味和平庸呆板。
爱,可以很深,但是不能爱到失去自我。这就是石头面临着危机的潜在,一个在内心里头对未来并不是很自信的男孩子,在一个感觉到了家庭背景差距的男孩子。突然用一张清醒的世俗头脑,思索着可可的那句话。这种情绪使他欲罢不能。
他瞄准了一杆,又打了出去,母球居然被飞了出去。他尴尬地为自己的分心笑了笑,算是抱歉。人,最想知道的事,常与自己无关。肖伯纳这句话分析得不无道理,石头在想自己的事情想不明白时,就转向思绪,问松龄,“你们怎么了?”
“我感觉靖雯好像变了,似乎对我不如以前。你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松龄很是不明白,“说实在的,我后悔以前做的一些事情,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很颓废,很失落。要是靖雯知道了,不会原谅我的。”
“你还能有什么事?就那关于你身体……?”石头看在旁边有很多人玩台球,把话只说得只有两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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