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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泥老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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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笑容有点恐怖,干嘛,半夜想起来做稻草人诅咒我呀?”
  “我不会诅咒你,要做也要做那种没有嘴巴的稻草人,好让你这张刁钻的嘴暂时休息一下。”他又恢复了昔日精神,好整以暇地道。
  堂衣好看的眼珠一转,翩然笑了,邀功地道:“你瞧,我还是有功劳的,不是吗?若不是我来跟你斗斗嘴,你能恢复往日风采吗?:”
  落花微微一笑,感激地看着生死至交,“堂衣,说真格的,我现在非常的困扰。”
  “是为了苗苗姑娘的事?”堂衣不愧是京师消息灵通人士,原来事情早就知道个七、八成了。
  “是。”只是他心里头的转折,还有苗苗真正的心思,恐怕消息再灵通的人也打探不出吧!
  堂衣微蹙眉头,困惑地道:“我就想不通你因何还不向她表白提亲,人人都知道你喜欢她喜欢到极点了,可连半点动静也无,大家都等着看你娶人家进门呢!”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忧郁地道:“要顾虑的事实在太多了,首先苗苗不接受我,就是一大难题。”
  “她不接受你?”堂衣愣了一下,“这倒是稀奇了,谁会不喜欢你这位向神医呢?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三条街的大婶想把女儿嫁给你,就连慎王爷那天上我家来喝酒,在醉意醺醺之时也提到想要你做他的东床快婿。”
  “我没有兴趣。”
  “我当然知道你没兴趣,我也没兴趣,我的兴趣是小公主。”堂衣咧嘴一笑。
  “无论王公贵族、贩夫走卒,只有谁爱上了谁的关系,没有身分不身分的问题。”他越想越忧郁,“或许我对苗苗来说,真的太老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苗苗曾经天真的说,他是把她当女儿那般对待。
  如果在苗苗心中他只是个“爹”,那做爹的意图染指女儿,岂不是太龌龊了吗?
  他打了个寒颤,觉得头好痛。
  “老?”这个名词对堂衣来讲好陌生,他笑了出来,“咱们这年纪叫老?我说你呀,不要想娶老婆想疯了,自己吓自己,你问过苗苗姑娘了吗?说不定都是你自己的揣测呢!”
  “她真的觉得我像她爹。”落花好不沮丧。
  堂衣怔了怔,“那就其的问题大了。”
  不过……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他们三个的年纪都是二十八,如果落花被指为“爹”字辈,那他和君约还有脸皮再说自己是年轻有为的“郎”字辈吗?
  堂衣心底的警钤大作。
  “不成、不成,我非得搞清楚这件事不可,”他摇头,“我想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我从头到尾就不觉得我们老,所以苗苗姑娘说的可能不是那个意思,你确定你把所有的话统统转述出来了吗?她真的直接说你很老,像她爹?”
  落花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依旧沮丧,“不是,但是她误以为我把她当女儿看待,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堂衣咀嚼着这话的意思和前后可能来由,最后笑了出来,“她误以为你把她当女儿看待,不代表她拿你当爹看。”
  “我不觉得这两句话有什么不同。”
  “你拿她当女儿看跟她拿你当爹看是不同的。”见落花还是一睑茫然,堂衣忍不住敲了下他的头,没好气地笑道:“平常见你一副聪明样,怎么突然变笨了?难道你还分不清这其中的差别吗?”
  落花被敲得脑袋隐隐作疼,可是他神情陷入了思索之中,倒也没有因此就不服气而跟他对打起来。
  她“以为”我拿她当女儿看待……她“拿”我当爹看待……
  嗯……
  落花眸光一亮,豁然开朗,“我明白了!”
  “阿弥陀佛,总算还不太笨。”
  落花兴奋地想着,会不会就是苗苗误解了他的心意,所以才会抗拒、害怕、矛盾?如果她知道他对她是一片真心,那么她心头的罣碍是不是就会全盘消散呢?
  他倏然站了起来,迫不及待要回家印证。
  “兄弟,谢谢你了。”落花兴匆匆地丢了一块碎银在桌上,冲堂衣感激一笑,飞奔下楼。
  堂衣手握茶杯,一口茶都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呢!
  “呃……不客气。”
  人家说谈情说爱的人像疯子,如今一看,倒有几分相像呢!不过以他这聪明绝顶的脑袋,就算遇上了爱情一样也是清澈明净、聪明过人的。
  一定是的。
  堂衣自信满满地再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笑尽天下为爱痴癫轻狂之人……
  落花兴奋地冲回家,他不若平素的沉静镇定,反而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春罗小阁的门口。
  小竹正抱着两只兔子出来,满脸困惑。
  “奇怪,奇怪,真奇怪。”小竹自一一白自语,“不是一向爱不释手吗?怎么突然不要了呢?还要我好好带回房去照顾,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竹,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他噙着一丝笑意,“你吃饱了没有?”
  小竹受宠若惊地看了少爷一眼,少爷从来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的呀!
  怎么今天大家都变得怪怪的?是不是天气要变了,所以每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
  “我……我吃过了,谢谢少爷。”她神秘兮兮地凑到落花身边,“少爷,我跟你说喔,苗苗姑娘今儿跟你一样奇怪呢!”
  他啼笑皆非,“怎么个奇怪法?”
  “你们都像是转性一样,你突然跟我打招呼,她突然要我把兔儿抱走,再也别给她看见,你说这不奇怪吗?”
  他的笑意不见了,略带恐慌地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忧心仲仲地道,抱着兔子就往前走去,“唉,主子做的事,我们奴婢们是很难理解的。”
  他没有被小竹的话逗笑,只是急急地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
  他急忙推开了门,心慌地看向她苍白的小脸,“苗苗,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帮你把把脉?”
  一见是他,苗苗羞窘得不知道该往哪儿钻去才好,她坐在床沿,索性拿缎被包住自己的头脸,闷着不敢出来。
  他失笑,又担忧地来到了床畔,“你怎么了?”
  苗苗小脸红烫,闷声道:“没事,我只是……累了,想睡。”
  他看着苗苗躲在缎被里的模样,活像一只不愿面对现实,躲进壳里的小乌龟一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有更多的怜惜与感慨。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女儿看待过。”他轻轻地道。
  小人儿微微一颤,依旧紧包着缎被不放。
  “我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以至于让你误会我对你是父女之情。”他叹了口气,真挚地道:“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水远不会是一个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是我的妻子。”
  小人儿一震,随即轻轻颤抖起来,显示出掩不住的激动之情。
  “你能了解我的心意吗?”他幽幽低语。
  苗苗包在缎被之内,小手放在嘴边咬得几乎快淌出血来了。这是真的吗?她没有听错吧?
  向大夫……对她一片真情,还想要娶她为妻?
  只是……她凄然地想着,太晚了。
  如果在她尚未发觉自己是煞星前,他的倾诉表白对她来说,该是多么强烈震撼的幸福啊,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她怎么能够在明明知道自己是不祥之人后,还答应他与之相偕终生?这是不可能的,终有一天,她会害死他的。
  这样可怕的、提心吊胆的日子教她怎么过?
  一想到会害死他,失去他……真是比割了她的心还要教她痛苦难受。
  “我不了解你的心,”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透出来,却带着一缕伤心和坚决,“我也不想了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你……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她的声音虽然听得不真切,却如同青天霹雳般震慑了他的心。
  落花只觉双耳嗡嗡作响,彷佛再也听不清楚任何的声音……
  他狼狈的后退一步,双眸一忙然痛楚地盯着她,努力吞下涌上喉头的哽咽,努力……不让自己崩溃了的意志显露出来。
  “对……不住。”他闭上了眼睛,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的确不应该对你说这样的话……是我失礼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冒失唐突,你就把刚刚我说过的话,统统忘了吧!”
  话一说完,他跌跌撞撞地离开春罗小阎。
  门砰地一声关起来之际,里在缎被下的苗苗也痛哭失声。
  对不起……对不起……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多情难沾难惹,难弃难舍。自是古来无奈何,非君独伤悲……
  第七章
  自此而后,春罗小合和兰草堂的气氛相同凝重,凝重到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拔腿快跑,免得听到里头隐约的嗟叹而禁不住心酸泪洒。
  没人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却知道必定是两人闹别扭,正在各自嗟吁悲叹伤心。
  向老爷原先想着儿子必定会把事情搞砸,然后就会求他出马,可没想到前头是猜对了,后头却是猜得大错特错。
  儿子非但不来求他,连他过去敲门试探,都险些被儿子给轰出来。
  帕子抹着汗水,向老爷连忙快逃,逃到了外头小院后,他忍不住大大叹了口气。
  “原想我老头子不惹事,这种小儿女的心事就让两个年轻人自个儿去料理得了,没想到现在还是得劳心劳力哪!”他嘟着嘴道:“想帮忙还把我给轰出来,生到这种儿子真是枉然啊!”
  既然儿子那头说不开来,就到苗苗姑娘那儿去敲边鼓好了。
  他就不信以他“年高德劭”的身分,苗苗姑娘也会像儿子那般不客气,硬生生把他给轰出来。
  向老爷索性到厨房去要了些点心小菜,亲自端着来到了春罗小阁前。
  “哎哟,手好酸哪,快要断了呀,拜托,谁来开开门哪!”他站在门口呻吟。
  阿福刚好路过,没事献殷勤地凑了过来,“老爷,我来帮您……”
  向老爷给了他一记大白眼,低声骂道:“你给我滚远一点,别碍事,山人自有妙计,别坏了我的好事!!”
  阿福缩了缩脑袋,连忙抽腿逃命。
  果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没得彩头还被踹了一记!
  向老爷继续在那儿哀哀叫,“快来人哪,手好酸哪,老人家快要捧不住啦!哎哟,我的腰啊……”
  苗苗在小厅里听见外头叫得凄凄惨惨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还是拉起袖子擦擦红肿的眼睛,吸吸鼻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她温柔地问:“老爷子,您是哪位?怎么端了这么重的束西站在春罗小阁的门口呢?”
  苗苗伸手就要帮忙接过,向老爷哪可能让弱不禁风的她拿这么重的东西呢?嘻嘻一笑之后,闪身就进了春罗小阁。
  “唔,把你安置在这儿还挺妥当的,只不过这房间太素雅了,得拿几盆牡丹还是山茶过来摆摆,还有古董,那绛紫色窗纱也得换换,姑娘家住的得换个粉红的才漂亮。”
  一进房里来,向老爷左顾右盼,一边指示一边批评。
  苗苗惊奇地看着这个五十多岁却精神铄铄的老爷子,迟疑地问:“老爷子,您……手上的托盘不重吗?”
  向老爷这才想到,他尴尬一笑,连忙把托盘放在花几上,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你也坐呀!”
  苗苗温驯地点点头,在他对面的雕花椅上坐下。
  向老爷上下打量着她,心底惊叹之余,也不免气恼起自己,怎么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他没早点来看看呢?
  瞧她长发漆黑乌亮如缎,明亮的大眼睛虽然是红了点,但是小巧的鼻子和樱桃般的嘴儿恁般可人,鹅蛋小脸虽然苍白了些,身子骨也纤弱了些,但是没关系,可以补回来。
  一江春水堂里多得是补药,一天三大补,外加消夜再一补,还怕补不胖吗?嘻嘻!
  “老爷子,请问您是……”
  “我是这药铺的大老板。”
  苗苗畏缩了下,心慌地垂下眼睫,“原来是向老爷。”
  “什么老爷小爷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爹啊!”
  苗苗脸红了起来,慌道:“苗苗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你愿意嫁给我那笨儿子的话。”向老爷笑嘻嘻,“怎么样?愿不愿意?来嘛、来嘛,我那儿子虽然木讷了些,但只要你不嫌弃他的话,凑合着还是能用的。”
  苗苗虽然听不懂凑合着用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脸蛋先是闪过一抹酡红,随即脸色一白,“老爷子……我怎么会嫌弃向大夫呢?向大夫太优秀了,一点也不笨,反倒是我……唉。”
  看样子这小姑娘并非不喜欢他那个笨儿子,只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在作梗。
  向老爷试探地问:“如果你不嫌弃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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