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郁遇到秦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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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他们切了水果，倒了水。
　　我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面对这两个人，我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受气包形态的样子，并坚定的认为在这场三人游戏里，我又演起了配角。
　　或者我心里有秦欢垫底儿，所以才这样无所谓，谁知道呢？
　　看着他们俩出双入对，到底是不高兴的。
　　“你辞职了？”首先发问的是许念语。
　　“你听谁说的？”我纳闷。
　　“秦欢，她打电话说街上碰到你。”我哂笑，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辞职，我是被辞退。”
　　“为什么？不是干得好好的？”
　　“我与上司对骂，他说我迟到，我说他臭不要脸。”
　　“你不是这样的人啊。”许念语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我是哪样的人？逆来顺受的？”真奇怪，这两天总是有人在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许念语脸很红，他看了欢颜一眼，然后说：“大家都很关心你，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欢颜忽然高兴得双手一拍：“这个提议不错，正好晚上没什么安排。对了小郁，”她转头问我：“你怎么和秦欢走那么近？她那个人我觉得神神怪怪的。”
　　“我觉得她很好！”我说了一句我想说的话。
　　欢颜呆了一下：“你觉得她好？她哪里好？她很能勾引男人的，不信你问念语，有个发廊老板就跟她相处得不错，每次她去弄头发都不用花钱，不信你问念语。你这样单纯个人，不知道社会复杂，改天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做朋友才这样提醒你。”
　　欢颜说得一脸真诚，我听得字字刺耳，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这个世界上，谁喜欢谁都是自由。就像你喜欢许念语，就像我喜欢秦欢，可能这就叫缘分，没人说得清楚这是为什么。”
　　许念语忽然站起来：“你怎么这么说？”
　　欢颜也跟着站起来：“这怎么能相比？”
　　我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希望你们能习惯。”
　　许念语在走之前扔下一句：“小郁你变了。”
　　欢颜站门口对我惋惜的摇头，然后也走了。
　　对，我变了，我开始觉得自己重要了！
　　
　　坐在椅子上，我开始有些后悔这样去说他们。
　　起码对于欢颜，我始终觉得如果说纯真，她才可以称得上。很执着的喜欢着许念语，这么多年，没有变心，没有违逆，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欢里。
　　就算我觉得这段感情对我是不公的，可对于欢颜，她是无辜的。
　　没想多久秦欢打来电话。
　　仿佛我屋里安着个摄像头一样，她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打来电话。
　　可是她却说：“你知道么？欢颜打电话来，说我带坏了你，骂得我狗血喷头。”
　　我挣扎着想辩解几句，可是忽然笑出来：“你说谁是狗？”
　　秦欢哈哈大笑：“我现在终于觉得，她骂得对，我把你带坏了。”
　　我也笑：“欢颜不是坏人，她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我。你别怪她。”
　　“不会，我都找不到这种朋友帮我操心。真的，有这样的朋友是你的福气。哎~~~真是羡慕不来的。”
　　“得了吧，假惺惺。你多高兴没人管你。”
　　“好了不扯了，晚上出来。”
　　“又逛夜市？”
　　“那不能，追女人总得有点儿新花样啊。不能老拿夜市糊弄人。”
　　“我可不去看小电影，大夏天的上火。”
　　秦欢狂笑一通：“不不，不去了，上次我都冒多大的险，你知道我多怕带你看完小电影，你再也不理我。咱去大学城，去走走。”
　　“你说你在追女人？”
　　“啊~~~~嘿嘿嘿，好了，晚上肯德基门口见。”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拎着手机感叹：“那个脸皮那么厚的女人，刚才是在害羞么？天~”
　　




10

10、细致的犯错，圆润的献丑　。。。　
　
　
　　这个城市拥有我和我的朋友们，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曾经。
　　
　　信仰，或者还有爱情。
　　
　　当我和秦欢漫步走在黄昏的大学校园内，很多的东西开始远离我。
　　我似乎离开了那个K歌跳舞，为了欢颜许念语拈酸吃醋的日子。
　　多简单？一个夜市，一个绿树甬道，周围一张张青春的脸，这样就能使我动摇。这像不像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的长椅上，我和秦欢恣意享受傍晚的风。
　　说起法国梧桐，秦欢的见解很独特：“谁说大学不让谈恋爱？种这么浪漫的树难道只是叫晚上发情的猫去月下漫步么？那么春秋天的风，冬日的阳光，此刻写意的黄昏，早上饭盆响叮当，难道都要孩子们带着一本本教科书的目光去朗读么？”
　　我笑：“不是还带我去看小电影么？这下忽然变得这么清澈也不考虑下旁边的人能不能适应。”
　　秦欢也笑，她的笑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云淡风轻：“倒是你才奇怪，在许念语家那么灯红酒绿的日子，你是处处装起雅致；这么生机勃发的校园面前，我可看出点浪荡气质了。你怎么回事？”
　　我摆手：“不怪我啊，你自己把这形容得像个婚介。”
　　秦欢想想也是，指着我呵呵笑。
　　不知道想起什么，或是觉得我说的好笑，愈发笑得厉害，后来竟然直不起腰。
　　而更奇怪的是我，我看她笑得那个样子，竟然也跟着嘻嘻哈哈狂笑一通，止都止不住。
　　
　　这种笑很放肆，很奇怪，忽然而至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笑完会一身轻松。我已经很久没这么不顾形象的笑过，和秦欢一起，总能让人放下很多的大众审美，完全朝着世界上除了我剩下都是死人的思维一路走过去。
　　
　　笑完了，虚脱一样。
　　静了好半晌，安静让我听见鸟叫蝉鸣，嗅到青草芳香。
　　秦欢忽然问我：“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我有些错愕：“什么问题？”
　　“嗯。。。欢颜和你说了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欢颜不仅仅和我说了秦欢会勾引男人，和某个发廊老板不清不楚。她也特地在电话里提醒了秦欢，她是什么样的“货色。”
　　“没有。没有问题。”我说。一边说，一边用脚踢着椅子腿旁边长出来的单独一小戳草。
　　“你并不想了解我，是吧？”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我笑：“准备接受凌迟处死，在我刚刚刀口下活命的时候。”我低着头，没有看她。
　　其实我很怕她真的告诉我她与发廊老板有一腿，或者她其实是个BI。我怕到最后置身在又一个许念语和欢颜之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那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秦欢点着头：“你这么说，意识上就已经倾向于你相信欢颜的话。”
　　我转头看向她：“难道不是么？”
　　她没有回答我，径直站起身走到我跟前站着。
　　我低下头，看着她微微分开的脚尖。两脚分开约一尺，左脚脚尖微微向外，右脚微微向内，穿一双红黑交叉的夹脚拖鞋，脚趾白净纤细，隐隐看得到脚踝处青色的血管。
　　
　　灰白色的七分裤结在小腿向上二十公分左右，小腿匀称白净，就在我想看她小腿上有没有汗毛的时候，秦欢忽然开口：“你竟然有三个旋儿。人说一个旋愣，两个旋横，三个旋打架不要命。。。怪不得倔成这样。”
　　我抬头：“四个旋呢？”
　　秦欢掖了下垂着的头发：“知道抬头看我了？”
　　我脸一红，面对她微微低下来的脸不好意思的笑：“长得真好看。”
　　秦欢伸手一把拽起我：“走！”
　　“去哪？”
　　“天竺！”
　　我哧~的笑出声来，然后死站着不走。
　　秦欢回头看我：“怎么了？。。。。四个旋拉屎擦不净。幸亏你不是，不然我以后得费多少工夫。”
　　我气结：“你怎么那么恶心？”
　　“呵呵，不恶心刺激不走你。”
　　“我不想去见发廊老板。”我最终说了实话。
　　“谁告诉你我要带你剪头发？”
　　“那是去哪？”
　　“去我家。”
　　“五个旋呢？”
　　“五个旋，蜂窝煤吧？”
　　去你家。你家。家。
　　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家是个什么东西，我整个脑子里一直在转悠两个字………………迷》奸！
　　
　　。。。。。。。。。。。。
　　在一片片绿色的植物香气中，我不知道身后秦欢的两道目光是怎么打量我的。
　　我只知道进门后的自己，脱了鞋走过门厅，走过玄关，走到客厅。。。然后一遍遍的推翻我原来的猜想。
　　我猜想，她的家，一定如她的人一样，或许如KTV包房那样简约华丽，或许如许念语家那样别致宽敞，最起码，该是个温温暖暖的欧美风小屋。
　　可我再没想到，她的家竟然充满着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气，高高低低的植物让这个屋子显得清新而明亮。简单的沙发，简单的茶几，茶几对面简单的电视。沙发旁边独立的电脑桌。
　　我回过头看着她，原来，我说她简约华丽。其实我也不见得了解她几分。
　　
　　她笑着走到冰箱旁边拿了两瓶水，一瓶递给我，一瓶拧开自己喝，人也顺势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水，她一脸平静的笑：“想看什么，自己随意。”
　　当然，我没有看到她的笑背后有几许失望，我只是喜悦的笑问　“真的随意？”
　　她点头。
　　我立即不客气了。几步蹭过电脑桌旁边，一边回头看好戏似地看着她，一边按开机的按钮。
　　心想：这次我总猜不错，你也跑不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暗夜。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雾，使我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我知道她在看我，目光如水，点点磷光闪烁。
　　直到在电脑桌面上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诛仙的影子。索性连QQ登陆器也翻出来，可登录记录里找不到暗夜的号码。
　　我终于气馁回过头：“你真的不是暗夜？”
　　她笑着哼出一个很短的气声，把水瓶往几上一搁，那声音不大也不是非常小。叹了口气她说：“我以为你在听了那么多流言蜚语以后，到了我这第一件事该是去找男人，没想到你来我这找女人。”
　　我的脸霎时红了，想解释几句，又觉得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再说她的语气让我觉得她有些不在意这些，起码不是很在意。
　　她起身走过来，弯下腰去按鼠标：“我下了电影，一起看？”
　　她的头就在我的鼻端，我甚至可以闻到她呼出来的矿泉水味道的呼气，心头止不住狂跳，我把脸挪开一些。然后感觉她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按鼠标。
　　
　　她下了个没有新意的片子………………暮光之城。
　　对她整个人猜错那么多次，让我实在没有再拒绝的力气。就那么歪在椅子上，把我几乎能倒背如流的暮光之城又看了一遍。
　　透过电脑屏幕，当屏幕里面的画面趋于暗沉时，我可以看到秦欢坐在我斜侧方沙发上，眼睛看着我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我不知道她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我。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说任何的话。
　　我甚至希望她其实很笨，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这一次的约会很糟糕，几乎就是在我不停的怀疑她，她不停的摆笑脸，然后我再不停的否定她，她继续用热脸帖我的冷屁股中，约了这么一次尴尬的会。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电影演完了，我在这片子里，看着爱德华和贝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斥着整个神经。
　　如果你试过，看着曾经心头血一样的画面，却找不到原始的感动，找不到爱过和喜欢过的痕迹。甚至看着爱德华和贝拉的相爱，我已经找不到酸的味道。那你一定会明白，我此刻的感觉并不多惬意，而是慌的。
　　我甚至根本就没有一直在看片子，目光总是透过屏幕，不自觉的在看里面映出的秦欢的表情。
　　“还喜欢爱德华？”她轻声的问。
　　我对着黑色的屏幕里的她，想摇头，可是脖子很硬。
　　“我想抽根儿烟，你介意么？”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够着茶几的下层。
　　“不。”看着她摸出一根，点燃，我伸手：“给我一颗。”
　　“你会吸烟？”
　　“不会，但是想吸。”
　　她犹豫了一下，仍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学着她的样子点燃，然后把吸进嘴里的烟转了一圈儿，又从嘴里吐出去。
　　那口烟憋得我呼吸不顺，所以吐出去的时候，有那么点儿迫不及待。
　　嘴里苦涩燎燥，心里纳闷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
　　秦欢吸烟的表情很享受，我泄气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容易移情别恋？”
　　她忽然笑了，吐出一口烟看着我：“那你觉得快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