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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现代中国式孝行-第2章

小说: 现代中国式孝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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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东西,是很难说清楚地,对于你无关紧要的,对于他也许就改变一生。
小尧现在天天在梅家吃晚饭,晚饭后照例和梅林的儿子互逗,然后,在梅林一家左呼右唤准备回自己家时,梅森就把小尧送回宿舍。梅森通常都是在一般人下班之后两小时之内能回来,所以,小尧回到自己的宿舍也已经差不多灯火阑珊过后了。一天小尧还在饭桌上,梅森就回来了,梅森先过来探头看了看,返到门口换鞋的时候冲着小尧说,“你有没有王瑜珠的电话?”。小尧和一家人都颇为纳闷,空气暂时凝聚了一刻,接着传来“钱亦箫今天给我打电话问的。”钱亦箫就是上次聚会时,梅森叫来的少年时代的朋友的其中一个。
小尧在自己的个人问题还没有完全得到解决的时候就被历史推上了不得不成人之美的浪尖。由于对钱亦箫不甚了解,出于对瑜珠的责任心,小尧决定第一次自己还是要掺乎的,对于相亲地点小尧觉得要慎重选择。其实,瑜珠在电话里听说来龙去脉之后,大大方方地显示出她积极的一面,加之又熟悉周边环境,于是提议不如去“china bar”。这是个学生们经常光顾的地方,能够叫这样的名字,布置得自然是与别处不同,颇有情调极其适合情侣们约会。
那天,大家坐的是个四方桌,周围都有仿古屏风似的小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可爱的,滑稽的,温馨的,浪漫的瓷器工艺品,而且每件摆设都有不同颜色的射灯照着。不光是陶瓷品,还有很多陶土烧制的东西,比如嵌有玫瑰花图样的水杯,心形的盘子,嘴唇浮雕的相框,包括每张桌子上的点着红烛的烛台,无一不透着制作人的纯情和用心,据说很多都是来这里的常客们留下的。既然是学生们的眷顾之所,小店的生意自然不差。小尧,瑜珠,亦箫,三人在进进出出的人流中找到位子坐定后,瑜珠如主人般叫过了菜,于是大家在等菜间隙就开始了谈话。小尧当然义不容辞地打算好好给彼此介绍介绍,清了清嗓子说道,
“哎,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需要介绍了吧,上次都见过面的。王瑜珠嘛,你好,我是钱亦箫,我想你也应该还记得我吧。”
瑜珠咯咯笑着点点头,亦箫可心地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
“很遗憾梅森今天不能来,但是也要谢谢他和田小尧了。瑜珠,你说是吧。跟你们在学校的不一样,尤其是你们搞心理学的人。我们在银行工作的人可能比较呆板,把握不好人家的想法,比较不会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亦箫说了一长串,态度非常谦恭。
这倒让小尧有点始料不及,自己的开场白还没到第二句,亦箫显然已经对瑜珠非常了解,并且主动而又热情地对瑜珠在介绍自己的详情了,聚会那天可没怎么听亦箫开口说过话。
不知道亦箫是不是习惯,说话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人,绝不左顾右盼。三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可能由于周围的喧嚣,小尧很难跟亦箫直接交流到,小尧常常只看到亦箫的嘴在动,却不知道在跟瑜珠说些什么。在几乎听不到亦箫说话声后,小尧决定直视亦箫观看他的口型,以便能和着透过人声传来的只言片语做些判断。然而,小尧看到的不是亦箫的嘴,而是他的眼睛,亦箫的眼睛会说话!那双眼睛片刻没有离开过瑜珠,但是却穿过摇曳的烛光一直在对小尧说“好大的电灯泡”。
看来,小尧初次受人之托,任务完成得相当圆满。无心造就了成荫之柳,是一份额外的功德。
第四章
    第四章
小尧家在另一个城市,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严父慈母式的家庭。父母也都是高校教师,父亲田懿寿怎么说都比较像《京华烟云》里的姚思安,一生豁达随意;母亲尧正华由于长居高校,所以眼界高得很,不像一般的母亲希望自己老来能够有子女陪伴左右,相对于父亲的恬淡,母亲则对小尧要求严格。暑假里,小尧的母亲也来了,都快成丈母娘了,还没见过女婿。虽然是干妈介绍的人,并且小尧也在电话里都如实反映过了,但是没经过自己把关就把小尧送进神圣的婚姻殿堂,可以说是做父母的失职。况且,就算是民主也是大家都要参与意见才作数,这也是尧正华长期以来子女教育方面的一点心得和得意之处。是啊,当年在小尧每次面临命运的抉择的时候,父母尤其是尧正华,都是本着尊重小尧个人意愿的原则从旁出谋划策的。
小尧父母为了感谢大家,坐东请客吃饭,自然请到了干妈和何阿姨。在座的各位很多都是初次见面,所以席间氛围自是客客气气,主要以感谢干妈和何阿姨,大家干过了无数次杯。象牙塔里的人不习惯那种极端的感情表达方式,大家都只是很客观冷静地拿着心里的那个衡量的标尺打着分数,毕竟好与坏不可一概而论,仿佛大家都深谙“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千年训谛。筵席最后在对小尧和梅森的祝福声中落幕,由此梅田两家联姻已算是既成事实,至于具体的后事,终于可以交托给年轻人自己安排了。中国式的姻缘发展到现在,在最后这一环节上才显现出不同于旧式婚姻的时代性,这也算是很好地保存了传统文化。
不过,按照尧正华的要求,对方如果能够带上自己的女儿一同去体验一下海外生活最好。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这点志向还是应该要有所怀抱的。这在筵席的时候也有所提及,两位媒人因有自身的先例,所以也很鼓励。梅仝楠也表示自己家也有亲戚在海外。固然,尧正华并没有明确这应该算是征婚条件之一,但是梅家也没有不接受,且还在她面前摆足了筹码。尧正华对小尧抚养的终极目标应该说,就是希望小尧能去一般人眼中的世界第一的超级大国。一个女人依靠自身力量未能达到目的而寄希望与男人,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一个女人的梦想通过另一个女人去实现好像就不太顺理成章。当然,小尧理解这也是母亲的好,但是这个好,多少让一路寒窗苦读走过来的小尧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小尧学的专业好像也与超级强国拉不上关系。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很多东西都被有意无意地隐藏起来了。仿佛没有尽兴,尧正华在回到女儿宿舍后,就出国的事情打算和小尧多谈谈,她的意思就是希望小尧能多鼓励梅森,希望梅森能够清醒地认识局势,督促他尽快树立下一阶段的人生目标,也好让梅家许诺的人力资源尽快的发挥出作用。对于尧正华咄咄逼人的期望,小尧也只能表示这是机遇问题,得慢慢来。一听这话,尧正华就急了,
“机遇是留给随时都有准备的人,如你这般安于现状,怎么可能抓到机遇。”
“梅森现在也挺不容易的,在公司累了一整天,回来都没精神再做别的事儿。而且,两人出国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资金后盾很难一时促成,等过几年再看看梅森的意见吧。” 也许是长期的民主教育方式的影响,小尧对母亲也常常是理智先于情感,直言不讳地应对母亲的大道理。
小尧只不过说了句实话。尧正华没想到,女儿还没过门儿,就对未来夫婿如此体贴,善解人意,自己苦心养育多年的女儿怎么能这么不体谅妈的心情呢?尧正华的心理暂时失去了平衡,于是说出的话也就越来越不像母亲对女儿说的话了,“有了老公就不要妈了”,“没心没肺的人啊,养了一辈子能指望些什么!”……尧正华的数落声一浪接一浪地传来,小尧激愤之极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本来想说“我人虽然马虎点,但是如何善待父母心里还是有数的”,说出口却成了“我人虽然傻乎点,但是如何慢待父母心里还是有数的”。也许小尧慰母心切,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语言学中叫做“spoonerism”的口误。尽管尧正华正自顾自地发表高见,但是眼睛的余光却始终是投向小尧的。刹那间,失望,充斥了一脸狐疑的尧正华的双眼,一直翻动的双唇也像人吐出的烟圈,凝在空中愈见愈大。
小尧不明白母亲怎么突然停止了说教,刚抬头朝母亲那边望去时,只看见大门上的布帘似是被人甩开过的飘着。本来夏日里的单身宿舍,大伙儿在没有正式就寝之前都是大开着门的,门上只是挂个布帘遮羞而已。尧正华这突然间无声无息地没了踪影,小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急急追到楼下去,人来人往的学校主干道上哪儿还有母亲的身影。看来尧正华真的生气了,这娘儿俩,真不知谁是小孩。小尧仔细琢磨刚才的谈话是否有不妥之处,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找到症结所在。小尧暂时回到了宿舍,果然一会儿接到干妈打来的电话说,你妈现在我这儿呢,你看看什么时候过来吧。
尧正华在小尧那里住了不到两周,任凭小尧怎么挽留,都吵着要回去了。尧正华也认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基本达到了,况且小尧和梅森之间也容不得回头了,随它去吧。另外还有一个客观因素,就是热,小尧的宿舍在顶楼,通风也不甚好,更不是一般的热,最糟糕是还没有浴室。尽管在干妈面前,小尧的道歉是得到了母亲的原谅,但是,只有小尧明白,其实母亲的心是遗憾的。在小尧心中,母亲,总是以一幅永远不向任何困难低头的,傲首不屈的剪影画。
第五章
    第五章
暑假过后,按照系上的安排小尧接了三门课,但是无论哪一样对自己来说都是挑战。初次面对那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本身就是一种智力与体能的考验。小尧不想学有的老师那样逐一点名,那样不仅浪费上课时间而且显得为人师者没有肚量。所幸的是都是些实践性相当强的课,小尧就通过提问的方式观察自己的学生们,包括穿着打扮性情喜好等。至于体能方面,因为高校老师的自由时间相对多一点,所以大家都愿意集中授课,只要嗓子好一天上八节也是常事。由于双方各自的原因,小尧和瑜珠碰头的时候也少了,只是经常能看到瑜珠和亦箫两人手拉手地走在家属院里。当然瑜珠还得顾着不远的将来的论文和分配问题。
当小尧的教学工作尚在摸索中前进的时候,大家翘首期盼的长假眼见就到了。节前的课堂总是弥漫着躁动的空气,学生们都很兴奋,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蠢蠢欲动。有一次,和学生做对话练习,小尧顺势就问学生们放假的打算。尽管才开学不久,学的都还是最简单的语法和句型,但是几乎每个学生都出口成章把七天的计划,在小尧和全班同学面前做了充分汇报,其踊跃的之势着实让小尧惊讶不已。此后,小尧深切地体会到学生们并不是天生就不爱上课的,关键还是在于上课的内容或者话题是否有吸引力。可是,无论上课的话题多么的有趣,还是比不上年轻的心对自由的渴望,从大假前三天开始教室里就三三两两地出现了空席,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学生在下课时也没忘了祝田老师黄金周玩得愉快。小尧也被这种憋足了劲儿的喜悦所感染,开始盘算起着自己的计划。
正巧每年祖国生日的这天,梅森家都是要去给梅森外婆祝寿的。梅森母家姓伍,当初从江苏省内迁过来,算得上本城的名门望族,据说当年本城的第一所女子师范学校就是梅森母亲的曾祖父办起来的,这个曾祖父的大儿子曾毕业于波士顿大学,就是梅母的祖父。本来梅森的外公兄弟三人,二弟学的中医但却膝下无后,三弟当年参军国民党一起跟去了台湾,现子女都没有在大陆的。如今只是大哥早逝,二弟,三弟还健在。当然这都是老皇历了,但是寡居多年的伍老太太却是这家一脉相承的功臣,就像《红楼梦》里的贾母,在族中地位颇不一般,说话非常有分量,有老太太在,儿孙们都会定期团聚,互相处得也还好。 
老太太除了有些常见的老年病以外,精神还算不错。不过身上的各个零件还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老化了,眼睛,耳朵,牙齿,肠胃,各方面都只能将息着。在老人大喜的日子里,要逗老人开心,儿孙们也不用像古代周朝的老莱子那样戏彩娱亲。老太太不喜别的,就爱搓搓麻将,这也倒没有难为儿孙们,麻将桌上儿孙们自然不但要陪人还要陪钱。所以大家在吃完丰盛的午饭之后,通常都架起麻将桌来共享天伦之乐。四世同堂,热闹非凡,这也是老太太最满意的地方。当然小尧的加入增添的不止是兴旺,还有希望。小尧正统的长相,让大家一见就觉得和梅森很般配,所以很快接受了她,并且当时老太太家请的一个挺能干的钟点工还打趣小尧,希望她早日做少奶奶。伍家人这么爱护自己,上上下下又一团和气,小尧自然没有话说。其实,小尧的父母双方也都还是人丁兴旺的家族,但是却没有像外婆这样的中心人物,自己的爷爷、外公连面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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