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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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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皇帝,满心紧张地走向御案,一边铺纸,一边打量着黄金面具下冰冷的眼神:他是生气了吗?怪她太紧张了,刚刚真的没听到他说什么。事实上,她一直在胡思乱想,谁的话也没听到。

大殿上几百双眼睛注视着她,心里害怕,手抖得厉害好容易才铺平了纸张。

“镇纸!”拓跋焘满心无奈地动了动薄唇,心暗暗抱怨:拙奴儿!不擅庖厨烹饪,连铺纸磨墨也不会?

说对了!纸马马虎虎算是铺上了,雁落羽正在为磨墨的事儿发愁,她究竟应该怎么弄?忽听万岁嘴里念了两个字——镇纸,她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又不好再问。一只小手直奔砚台,稍一走神,另一只手里的墨块砰的一声落进了水盂。赶忙去捞,笔架上的狼毫哗啦一声散了一桌。

女人神情窘迫,小脸涨得绯红,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眼看就要哭了出来。暗暗埋怨自己:雁落羽,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没用,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丢这样的丑!

温西区的观音堂也有求签问卦的大师用毛笔写字,用的都是装在塑料瓶里的墨汁。她从没想过古人写几个字要这么麻烦,早知如此就该提前做做功课。

实在忍不住了——

拓跋焘自十五岁登基以来,生平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笑场。本来觉得很可气,气到无奈的时候自然笑出了声,声音很轻,即使咬着嘴唇还是难掩唇边的宠溺。他若是个荒淫无度的昏君,当即就将她掀翻在地,屏退朝臣,好好教训教训这百无一用的拙奴儿!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24章 佯装严惩弄假成真

他这淡淡一笑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大殿里的另外几百双眼睛可就是天大的事情。拓跋焘以为,眼前的这帮老家伙心里统统在想——女色亡国!

所有的臣都在揣测这女的来历,那个制造阴谋的人正躲在人群里偷乐。目光淡淡扫过太晃低垂的脸,又瞬间移向崔浩雪白的长髯。因为那张黄金面具的关系,本就阴晴难辨的目光看上去愈加深不可测。

“宗爱!”赫然沉下脸色,低声开了口,视线空灵直视大殿门外的碧云天,“拉出去,二十廷杖!”瞬间翻起狼眼擭住对方的视线,闪烁的目光透出别样的深意。

宗爱赶忙给傻站在一旁的小女人使了个眼色,雁落羽瞬间意会,跪地谢恩,“奴婢罪该万死,谢陛下不杀之恩。”袅袅起身,心暗暗叫苦:又要挨板了,上次的伤口才刚刚长好。可这次怪不得人家,是她把事情搞砸了,“对不起。”微蹙眉心与他对视一眼,幽幽转身,跟着宗爱出了金碧辉煌的殿门。

拓跋焘顿觉心口绞痛,一通廷杖打过,虽说不是皮开肉绽,也还会是红肿淤青。在众朝臣面前还是要摆摆样的,他刚刚以眼神提醒过宗爱手下留情。可那廷杖只要挨上便会痛,她终究还是卷入了男人的战争……

双双步下御阶,宗爱一边走一边叮嘱,“咱家会打点殿前侍卫手下留情,廷杖打在身上你就大声的哭,大声的喊,大声的求饶。务必让那大殿里的群臣知道你被打得多惨。”

“多谢公公袒护。”分明认错了恩人。

宗爱摇了摇头,倒是十分坦白,“咱家纵使有心袒护,也没这么大的胆,此乃陛下的意思。”

乖乖跪在玉阶下等着领受廷杖,远远看见宗爱扒在行刑侍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临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匆忙步上御阶赶回大殿侍驾。

群臣在朝堂上继续议政,远远听到御门外凄惨的鬼叫声。太晃怯怯抬眼,发现隐在面具背后的利眼正远远地望着他。

父皇又在想什么?上次在鹿苑就是这样端详他,是专程打给他看吗?或许正像玄高大师所说,父皇很可能把这女当做了他的“眼睛”,之所以留在身边,既表明对太的信任,也是对太的震慑。总之,万岁有绝对的自信!

拓跋焘全神贯注地听着大殿外凄惨的哭喊,无心问政,忽略了大臣们歌功颂德的捷报喜讯。这奴儿不愧是伶人出身,演起戏来就像真的一样。照这样的哭法,那二十廷杖许会要了她的命。

窗内不知窗外事。第一棒落下,雁落羽当下明白了行刑侍卫意在要她的命。这些家伙怕是没有按照宗爱的吩咐,而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无奈,上半身被另外两根廷杖交叉压在地上,连挨了几棒一一落在腰杆上。

抵命嘶喊,额上冒出了冷汗,猛一翻身,头顶的笼帽滚落在地,夺命的廷杖狠狠落在了小腹上。惨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惊愕之间隐约觉得下身漾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怎么办?

天啊,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朝堂上的男人打心眼里舍不得她死!

阳光照着额前的“第三只眼”,反射出七彩的光线,黑月吞噬了烈日,金色的杜尔伽与黑暗的卡莉在意念合二为一,妖异的声音回荡在天际:

Karma(业报)……Kali(黑暗)……

你不吃人,人就吃你;吃了他,你才能活下去!

难进母拥有两种强大的性力:贞洁、慈爱和吉祥,代表着欲望和创造力;丑恶、狰狞和凶残,代表着死亡和智慧。

在最高的统一境界,既没有是也没有非。狰狞的脸,嗜血的牙是战胜一切残暴的武器。对邪恶慈悲,只会丢了性命。以毒攻毒,以恶制恶,活下去——才是最有效的修行!

所有的金刚畏怖神皆有一张忿怒的面孔。望而生畏的獠牙象征着无坚不摧,三只眼象征着看穿三界的智慧;散披的头发和被砍下的头颅提示痴愚的众生,她将斩断虚妄和欲念。象征死亡的骨髓骷髅取代了珠宝,所有的因缘断绝之时,恰恰是功德圆满之日!

廷杖划过长空,在女人美丽的脸上投下长长的暗影,宛如黑暗的卡莉撕裂了头颅破茧而出。雁落羽一把扯开衣襟,春光乍现,行刑的侍卫短暂错愕,忽听女人扯开嗓门大喊:“非礼啊!禽兽,不要碰我!”她知道,对于朝堂上的男人,这样的刺激比求饶有效得多。

不要低估贞洁的力量,那代表着不容侵犯的占有与归属,守护者与侵犯者的角抵争斗,卡莉的贞洁将带来血腥的杀戮……

殿外传来的哭喊忽然变了味道,拓跋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行刑的侍卫会在金殿的玉阶下非礼她么?与宗爱对视一眼,证实了自己没有听错。对方跟他草草点了个头,便急急火火地冲出了殿外。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25章 爱的阴谋隐身杀手

宗爱在上百名朝臣的注视之下,一路小跑出了大殿。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地冲到衣衫凌乱的女人跟前。扶起女人颤抖的身靠在自己肩头,望着对方铁青的脸色抹去额上的冷汗,安慰几句对着行刑的侍卫大喝一声,“好大的胆!来人啊,拿下!”

殿前列队赶来一排卫兵,几名侍卫仓皇跪倒,“公公!这——冤枉!”

“想好了再说!是何人指使你们这么干的?隐瞒一个字,咱家定叫陛下灭了尔等的族!”言辞隐晦的恐吓,唯恐在雁落羽面前暴露了自己。他并没有遵从陛下的旨意,相反,告诉这几个家伙狠狠地打。

“公公……公公……冤枉啊……”不说死一个,说了死一家,左右权衡只能自认倒霉了。大殿外院落空旷,哭喊声响彻天际,行刑的侍卫一一被卫兵拉出了偏门。

女人半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下挂着几点晶莹的泪滴,虚弱地问道,“公公,陛下会怎么处置他们?”她的命保住了,那几名侍卫注定成了牺牲品。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自私,只知道自己的双手已沾满血腥。

宗爱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女人胸口半掩的春光,恋慕、憎恨、无助、无能——混乱的情绪糅杂在一起,忽然很想扑上去亵渎一番。亦或,将她掐死?

可他不能,无力挑战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丢了性命。

陆太医自后宫急急火火地赶来殿前,宗爱第一时间替靠在怀里的小女人系好了袍带。把人交到了对方手里,淡淡瞥了一眼,转身步上玉阶。

终于熬过了冗长的早朝,心急如焚的拓跋焘来不及登辇便询问起那“惨遭非礼”的小女人,“宗爱,与朕细说,出了何事?”

对方闷头走路,缄默不语……

“狗奴才,朕在问话,你聋了?”步辇行至后殿,拓跋焘终于失去了耐性。

“万岁!”疾走几步跪伏在驾前,看上去悲痛万分。

拓跋焘心里咯噔一下:死了?亦或,当真遭人凌辱?急不可耐地跳下步辇,躬身凑近对方的脸,“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宗爱连忙抬眼,抹了把眼泪战战兢兢地说道,“雁姑娘她——小产了!”

顿觉五雷轰顶,两眼直冒金星,背后腾起一片寒意,微微颤抖着嗓音,“书女她,何时有了身孕?”擭住宗爱的视线,骤然暴吼,“太医因何不报?”

“许是,漏诊了。奴才不知!”心里暗暗咬牙:陆太医,你的阳寿尽了!咱家这出苦肉计多半是针对你。另外一部分原因,乃是为了落羽。这宫里的女人太多,孕育龙种就意味着失宠。你大着肚的时候,转眼便会有人夺了你的宠幸。等来年孩出生的时候,陛下多半已沉迷他人的温柔乡里,早就忘了你。

在这一点上,德妃就比其他的妃嫔聪明。皇上有百八十个皇公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储君已定,生无益。而储君未定就更不能生。大魏旧制“贵母死”,一旦生了龙便有可能丢了性命。想要长期霸占龙榻,应效法汉家的飞燕合德,当以色侍君,竭力满足天的淫慾。

“漏诊?”拓跋焘怜心切,残暴的怒火直冲头顶:在那奴儿主动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前,他原不希望她怀孕;可那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夺走他皇儿的性命!

“传朕旨意,太医陆逊玩忽职守,辱没皇恩,即日满门抄斩!行刑侍卫欺君罔上,妄图凌辱御前书女,午时三刻腰斩于市,抄没家产,家属亲眷发配军前,永世不得还京!”

宗爱领了圣旨,急急忙忙地去办皇差。拓跋焘回安乐殿换下朝服,翻墙直入惊鸿轩。一推开房门,正撞上脸色惨白的小女人,厉声责骂,“混账,伤了身,还想去哪儿?”

“去找你,求你饶了陆太医!”宗爱方才鬼鬼祟祟地把专心诊脉的陆逊叫到了轩门外,突然叫随行侍卫把人绑了去。此时人还没走远。

“休想!速回榻上静养!”大手一扬,指着侧屋的房门。“你何时有了身孕?因何瞒着朕?朕一早就告诉过你,你不是朕的嫔妃,只是朕的奴!身份卑微,不配孕育龙种。”

“我——”好一个“不配”!当下勾起一片伤心,“我没有想瞒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大概是在鹿苑的时候。”陆太医净身之后一直在养病,而万岁爷又容不得她算日。可入宫之后,陆太医没有发现她怀孕吗?为什么不告诉她?算了,救人要紧。“反正你也不想要这个孩,没了不是正合你心意?你就饶了陆太医吧。”

“朕是不想要!可除了朕,谁也不能伤那胎儿的性命!朕没有诛杀陆逊的宗亲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猛然转身逼视着女人纠结的眉心,“你!朕要怎么做才能换你一颗真心?你为何不肯把心底的秘密告诉朕?”

“秘密?”疑惑不解。眩晕,虚弱地扶住房门,“我有什么秘密?”

浓眉一挑,厉声盘问道:“比如,你究竟乃何方人氏?朕不想听故事……”为那夭亡的小生命感到深深的惋惜,在身份澄清之前,他不得不将她看作敌人。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26章 身世成迷感情裂隙

伤人的话总出自情人的嘴——

胎死腹,原指望他能安慰几句,谁料对方匆匆来此却是为了质问她的来历!

雁落羽满心委屈,强撑着虚弱的身放肆大嚷,“我告诉过你,不想再说第二遍。信不信由你——我也没指望你能相信!”泪眼朦胧,固执地迎上男人阴鸷而狐疑的双眸,“我没法解释,你只当听了个故事吧。”

“一千几百年后?温哥华?”轻蔑,冷冷地睨着她。

“是!”有口难辩,无比渴望对方的信任,“我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在那湖里。”

拓跋焘高昂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厌倦地闭起双眼,“朕对你已经失去了耐性。朕不想逼你,盼望着有一天你能被朕的真情所动。朕花了太多的心思,给了你太多的时间,可你——你伤了朕的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单薄的身剧烈地颤抖,踉跄地退了几大步,“我明白了,你怀疑我?”见对方开口似要辩解,迅速打断,“你以为我抱着什么目的?怀疑我是奸细,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步履蹒跚,身一仰跌坐在地上,举眉之间捕捉到男人眼瞬间闪过的疼惜。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狠狠咬着嘴唇,“你在利用我的感情?”

“没错!朕要你跟朕站在一起,对付指使你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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