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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游行的酒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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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日记,杨颂佳头倚在床边,心飘洋过海回到自己温暖的家,忽然一个电话将她惊醒。“这小兔崽子,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杨颂佳一边拿着话筒,一边六神无主地骂道。杨颂佳是一个典型的淑女,一般情况不会出口不逊,屈指可数的几次也着实是被逼无奈。杨颂佳又深知黎天爱的驴脾气,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正愁眉不展的时候,老公打来电话询问平安,杨颂佳立刻转了音调,温柔之中带点娇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老公发起牢骚,全然已经忘记了另一边的黎天爱。
回想起当初杨颂佳的爱情是那么惊天地泣鬼神,那么令人眩目和恐慌。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人来把自己绑架,需要一个强悍的力量让自己依偎。“答不答应?答不答应?”那个长着一米九的无聊身高的男人,样貌是何等英俊,此刻却像一个残暴的野兽,他揪着杨颂佳的头发,把杨颂佳的头狠狠浸在水池里,水池里的水溅了满地,杨颂佳满脸是冰凉的水,但能感到热泪在水中溶化。
“说啊,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要走?不是要和我过一辈子吗?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那个男人似乎毫不在惜在自己手中那个已经虚弱得数次晕倒的女人。
杨颂佳倒并不挣扎,也不说话,她太累了,她真想就这么折腾吧,死了也就完结了。
“不说是不是?你以为你晕倒就能逃过吗?我让你晕倒,我要你醒着,你给我醒着。”抓起杨颂佳的头,男人使劲拍了拍杨颂佳苍白如纸的脸。“佳佳,佳佳,佳佳你怎么了?佳佳你别吓我啊,佳佳醒醒,佳佳……”看见杨松佳昏迷不醒的憔悴样子,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男人慌了,打横抱起已经不经人事的杨颂佳奔向医院。“病人太虚弱了,怎么能这么折腾,你是她什么人?不知道她的病吗?你要让她死了吗?”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插在男人心上,他愣在原地,在商场上那么叱诧风云的人物,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老板现在就这么乖乖的站在医生面前任凭数落。
“我……”男人有些窘迫,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以为癌症是什么?玩的吗……”医生整理着手边的资料,一脸鄙视。
“癌症?你刚刚说什么?”男人忽然定睛抓住医生的手,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它折断。
“你放手,吓唬谁?说你两句你就来粗的了!这什么地方,由你胡来吗?”医生脸上瞬间荡过数千种表情,最后在愤怒和恐惧的表情中游离。
“你刚才说什么?你……癌症吗?杨颂佳?你没搞错?”男人根本不管医生刚才胡扯了什么,手上依旧不放松力道。
“我,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我说那女的得过癌症……癌症,你不知道啊!你放手!”为了搬回面子,医生又大吼了一声。
男人放开医生的手,嚯的站起身来,没走几步又重重靠在墙上,然后疯了一样跑到杨颂佳的病房。
“佳佳,佳佳……佳佳你醒醒,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佳佳,你醒醒!你醒醒啊!”男人声泪俱下,哭得一塌糊涂。
“佳佳,佳佳都是我不好,求你醒醒吧,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管他什么公司和业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醒醒吧,求你醒醒吧,不要再扔下我……”“佳佳,生病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要我和你一起分担呢?为什么这样委屈自己?佳佳,是怕我离开佳佳吗?佳佳真傻,只要佳佳不离开我,我一定不会让佳佳走的,就算佳佳离开我,我也会找到你,绑住你,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离开。……就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佳佳,佳佳,我是胡说的,佳佳不会死的……”男人紧紧攥着杨颂佳的手,全身颤抖。其实杨颂佳是深爱着这个男人的,这个男人也就是她现在最珍惜的人,这个男人有些粗暴,是个事业心极重的人,就算当初和杨颂佳恋爱的时候也经常会为了工作的事情放杨颂佳鸽子,但杨颂佳真的爱他,看见他的时候杨颂佳会失魂好长时间,杨颂佳对自己说,男人积极向上是多可贵的精神啊。于是杨颂佳就算有什么不满或难过也尽量不去打扰他。
杨颂佳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幸福和平稳,她得过一场大病,突如其来的癌症让杨颂佳生不如死。她看着男人没日没夜地工作,心疼得流血,她爱他所以不能看见他有半点难过,她对自己说,上帝啊,如果你还念挂我,就给我三年时间吧,如果我三年后还能回来,我一定会拖住这个男人不放手的,不管他怎么甩我,恨我,我一定不会放手的,我拖住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直到我们死了,我都不会放手的,求你再给我三年的时间。于是杨颂佳未留只言片语,便举家迁到美国,为了三年之约,杨颂佳积极配合,丝毫不敢懈怠,每当她疼得想死的死后,她就会学着男人的口气安慰自己,就是这样一股力量让她顽强的挺了过来,虽然不能保证以后还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杨颂佳真的在三年后又回到了男人的城市。虽然父母极力反对,告诉她三年的时间什么都不能预料,自己又得了这样的病,当初执意离开,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但她整顿心情,毅然决然地回来了,站在那个熟悉的办公室门口,心都快要出来了。是啊,三年了,毫无缘由的失踪和杳无音讯的等待,是不是什么都变了!人的心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年的时间,是不是什么都变了,杨颂佳开始迟疑了,事到临头,她忽然感到一丝凉意瞬间贯穿全身。
还在犹豫的时候,门忽然开了,只一瞬间,空气像凝结了一样,两个人站在那里,像被风化前年的岩石。
又是一瞬间,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地呼在杨颂佳的脸上,杨颂佳的左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红的血。
门口的秘书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举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杨颂佳被打懵了,捂着脸,惶恐的看着男人满是怒火的眼睛,哭都哭不出来了。
是因为三年太长了吗?是因为自己太贪心吗?竟然奢求能拖住这个男人一生,自己凭什么拖住他的一生?只三年而以都不能等待,凭什么要拖住他一生?一个巴掌让仍然还在做梦的杨颂佳顿时清醒了。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挣扎着让自己本来已经很疲惫的心不会瞬间崩塌,咬着嘴唇,眼前开始模糊,但杨颂佳仍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整了整头发,转过身去,一瞬间,泪如泉涌。杨颂佳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不知多少次在梦里出现的面孔就这么清楚的真实地摆在自己面前,杨颂佳恍惚着伸手去摸这个让她坚强的挺过来的脸,却被无情的抓住甩在一边。
“醒了?醒了就去洗洗脸,洗完脸就下楼喝点粥吧,我做的。”声音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平淡和冰冷,活着的人听后一定会冰冷而死,何况是满怀思念的杨颂佳。
杨颂佳诧异的望着男人的背影,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还是爱我吗?所以才亲自给我做粥?还是不爱我了?竟然看我一眼都如此厌恶。杨颂佳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水池边,望着镜子里一张消瘦蜡黄的脸,空洞无神的眼睛,毫无血色的嘴唇和零乱的头发。是啊,这样一个我,凭什么拖住一个事业如日中天,正直风华的男人呢?杨颂佳自嘲地笑笑,拧开水龙头。
“笑什么?笑我这么傻,被你耍了却还死皮赖脸对你好吗?”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在杨颂佳身后,这句话一出,杨颂佳打了个冷颤,哆嗦着透过镜子看男人。
“以为我还爱你吗?以为骗了我一次我还会死心塌地上当吗?”说着话,男人抓起杨颂佳的头发使劲地摇晃,疼得杨颂佳登时就昏了过去。“这么好的演技不演戏真是浪费了!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男人一把把杨颂佳的头浸在水里,杨颂佳被冷水呛醒了,想说什么,已经没有了力气和心,忽然觉得自己好愚蠢。
“说话啊,想说什么说啊,不想和我解释吗?不辞而别没有原因吗?说啊。”男人看着杨颂佳,眼里噙满了泪水。
多少个日日夜夜,男人心里泛着苦水,总要有个原因吧,就算是骗我也好,总要有个理由吧,不管你编什么荒唐的理由,我都原谅你,总要有个理由吧。
给我个理由原谅你。“回来干什么?来再把我甩了吗?没那么容易!”看到杨颂佳又昏了过去,男人又把杨颂佳的头浸在水里,痛彻心肺的喊,“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走了,答应我。”
我们穷尽一生为了什么?
事业,家庭?是父母的恩德还是儿女的牵绊?物欲横流的环境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值得我们付出真心去争取的?
我们都还年轻吗?都还在为自己的愚蠢撒谎和圆谎吗?
信任已经支离破碎,爱呢?
我们还爱吗?还有勇气再来一次这样刮骨一般疼痛的爱吗?拖住你一生,不管是恨我、骂我、打我、嘲笑我,我都会拖住你一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直拖到我们都死了,我也一定要拖住你。用我的一生拖住你的一生。
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
因为我爱你。就这样,一直保持绝对清醒的黎天爱望着远处泛白的天空,从床上疲惫的爬起来,走到窗口,向下张望,街道上寥落的几辆车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整个一个晚上,黎天爱的脑海中都在回想着从前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些不置可否的故事像一条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黎天爱的喉咙,让黎天爱不能再继续无动于衷,终于在脸上展现那抽搐的痛苦表情!
那年一直受人尊敬的哥哥张国荣永远的离开了支持他的影迷,一个人去找幸福了。黎天爱就是那像满天星星一样多的影迷中的一个,得到消息的那天,她哭得稀里哗啦,耳边还反复放着《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自从妈妈和姥爷都与世长辞以后,黎天爱就一直依赖张国荣,她从张国荣忧伤的歌和忧郁的脸上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生,所以她总说自己对张国荣的感情更复杂也更单纯。
可惜的是除了那个和妹妹谈恋爱的童政,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感情,也没有人愿意理解她。当她得知童政对她的理解之后,她开始体会悲喜交加的滋味,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黎天爱毅然决然的对自己说:“黎天爱,清醒吧!不要和妹妹抢,那不是你的,不要让妹妹难过!”不可否认,那段时间,黎天爱每天都在这种极富讽刺性的心灵对话中备受煎熬,她挖空心思想所有关于童政的缺点,想到自己都被自己的想象懊恼。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童政和妹妹那次惹起轩然大波的分手纷争,黎天爱埋怨自己,她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一道判决书,她心甘情愿地认定是自己抢走了那个左右摇摆,喜新厌旧的童政,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可耻的窃贼,不知道该把自己肮脏的灵魂和那赃物一并藏匿在哪个角落。
那赃物,收不来折不起,有人的地方,它就明明可见。它太贵,无人消受。它抖开着,为世人指点,亲友不容--我竟偷了妹妹的男人!她在心里无端地责怪自己,恨不得从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恨自己瞎了眼会为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男人浪费了那么多个不眠之夜,可她在心里最柔软最无奈的地方仍然懦弱的、楚楚可怜地给了童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直到他再让她失望。
然后,带着这种罪孽深重的自责感,黎天爱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自己对童政的所有危险的爱和恨,一步一步不留余地的将自己的幸福当作赌注。
在那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勇敢的,这种虚伪的勇敢夹杂着不小心、虚荣和无路可退。她也曾暗自的给童政一个可以让她完全回心转意的机会,可惜童政错失了,因为半路中突然杀出的郑诺,因为每个男人最终目的都是“不走”,只看他支撑到什么地步,包括童政,不管他之前是怎么对那个女人依恋,也不管他之前对那个女人是怎样的沉迷,只要另一个女人以一种高挑的姿态出现,他立刻就会现出原形。
黎天爱想:一个男人,如何才能像磐石一样,任凭风雨打击,不屈不挠,目空一切,傲然挺立的等那个女人,等到她为了这个磐石一样的男人不再虚伪的矜持。
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黎天爱和郑诺彼此暗暗较劲儿。
一年的暗中较量与抑郁彻底毁灭了黎天爱的对童政所有的憧憬。忧郁症混合着矛盾性的怀念和悔恨一齐折磨着黎天爱,整个人像活在蒸汽中,夹杂着温热的热气流,不停地抽动鼻子,脸色暗红,四肢无力,头昏脑胀,到底喜欢一个人要被折磨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半夜忽然流出鼻血,喜欢一个人要喜欢成什么样子才能强忍着四面而来的冲击。
有时候,黎天爱会粗口,她觉得自己的忧郁症就像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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