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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行越国诏-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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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恤的手在吕赢的肩头紧了紧:“我说过,有我在,你便不会死。”

  吕赢呵呵一笑,突然道:“怕只怕将军自己性命难保!”那声音虽然柔美,可是完全如冰下流水,冷冷的淌过,吕赢再抬头,神色已经变化。

  “翕!”

  “赵无恤,没想到你这样蠢,竟然保吕牧而不保吕赢。”

  “我是为了救他,若吕赢再登位,这一次想废他,非杀了他不可了……到那时候,我也保不住他性命。”

  “来不及了;他自己种下的祸根,就要自己承担。纵然你拼死回护,能挡住这暗中而来的歹意吗?惟有扫平这一切障碍,让吕赢再为国君。才能保你和他逍遥快活!”

  

  翕回身,从桌上取过两份书简:“将军看一看罢,吕赢之生死,由你而决定。”

  赵无恤见是百官联名起书,洋洋洒洒吕赢所犯之罪,三年中一切荒唐,如今写满长卷;光是陈说,就已触目惊心。

  赵无恤看得手指冰冷,吕赢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啊!依他荼毒国家之罪过,纵使是软禁也已经是恩典了。

  翕在赵无恤面前,狠狠地掼下那份请愿的书简,“这是明日在朝堂上,大司寇要呈交的谏书,兄弟情深,骨肉至亲?吕牧已经是一国之君,你猜他如何对待吕赢?”翕那冷冰冰的言语,刺透赵无恤的心。

  “杀吕牧,扶吕赢,赵无恤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如今兵权皆在你手,你的人望亦高,为什么不真正拿取你的权柄呢?到时候,这行越和这吕赢,都是你的了。也不用如现在这样担忧,不是吗?”

  赵无恤咬牙道:“你便是希望行越动乱不要停歇,是也不是?你这妖孽,心肠太毒辣。

  翕一笑,他眼望虚空,问道:“他说我心肠毒辣?吕赢,他要害死你,却还口口声声关怀你……你相信他吗?”

  吕赢突然神色黯然,手扶额头道:“不要……不要再出来……你这怪物!”再抬头时候,吕赢迷茫地望着赵无恤:“到底……到底怎么办才好,将军……我挡不住他……”

  赵无恤紧握拳头。他一生无心仕途功利,更怎论这谋朝之事,可是面前羸弱的吕赢,他惟独舍不下,如果他真的出了危险,自己难道就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谋逆之行么?他害怕的是自己……他良久不言,突然道:“既然你听见。我就不再多说了,公子不要怨我,我答应过你周全你性命,可谋逆之事,赵无恤不做。”

  吕赢急道:“谁让你做了!不要听这妖怪的话,他一心就想着复仇的事情、……他的话你一句都不可相信,不然……”他的声音低落下去,“会被鼓惑……”

  他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动摇了信心,去怀疑自己的兄弟呢?

  

  长夜漫漫,一个黑影走进殿内,身上缁衣隐没在黑暗里,吕牧在帷幔前停步,他身后没有扈从,阶前无灯火,他只能看见帷幔中榻上那人的剪影。那人身影消瘦,厚重衣服盖着单薄的肩膀,如一丛淡色竹影,冷清得叫人怜惜。

  “事情到头了,是么?”吕牧站在暗影中,月影照不到他的身。

  帷幕里的人并不说话。只是微微动弹,摇了摇头。

  “怎么,你……”吕牧朴讷的脸上,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来。那是一种温顺的兽被逼迫的时候,绝望的神色。他退开一步,垂下头,“你还想怎么样?”

  帷幔里的人,幽深抑郁地叹息,却不是如吕牧那样苦涩,而是透出了决然。

  “没完,只要他还在,这事就没有完……”

  吕牧已经听过许多次,可那犹如游丝的声音让他心惊,他失却冷静,表情痛苦。

  “你……你还要逼我到什么地步?”他踉跄后退。

  “我没有逼过你。”声调冷漠,对这人来说,也许所有事情都理所当然。

  “是的……你没有!是我自己要这样的!”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在颤抖。

  两人再不言语,片刻,帷幔轻动,苍白修长的手托起一只玉瓶,递在他面前:“其实并没有多么困难。事情完结了,你也不用再这样痛苦……牧。”

  吕牧他不敢接过。

  “我只想要他活下去。”

  吕牧的手,终于伸出。

  贪欲和邪念,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其实已经不在乎,而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百官跪在丹阶下,大司徒手捧诏书,高声唱宣贺国君登位的颂词。

  夕日的行越国君没有位阶,只好站在殿上宗室子弟的前列平时越西君所站的地方。

  唱宣完毕,百官叩拜,吕赢没有跪人的习惯,而他身内的幽魂更是如此。

  吕赢有点歉意,不该当众让兄弟难堪的,内心里的声音却暗地讪道:“那位置原本是你的。”吕赢分不清,那声音到底是那个鬼魂的,还是自己的。

  他发愣之际,听牧高声问:“赢可愿意?”

  吕赢急忙道:“愿意。”

  大司寇出列奏道:“大王须知吕赢乃戴罪之身。”

  牧自一摆手:“寡人心意决矣。”

  大司寇道:“大王所封安乐君,以何处为食邑?”

  国君道:“寡人将奉邑封予他!”

  此言一出。举朝哄动。

  吕赢这才弄清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

  封册与赏赐都颁下,吕赢的推辞被驳,而那份联名的书简,连递上的机会都还没有。

  有不怕死的直臣,跑到王宫门口跪着,新君一概不予理会。

  

  “小牧有情义,现在你相信了罢!?”

  吕赢在新封的宫室内转来转去。这里是皇宫中的一处殿所,如今国君下旨为安乐君的居所,宫院独立开了一扇门,通过木廊就能直达宫外,见客游玩都十分私密。

  新任大司马忙了一整天后,入了夜;还逗留在安乐君的内室坐着喝茶:“封你在奉邑方便监视,不发落你罪责理由更多,只怕和情义没关系。”

  吕赢到另一头,也捧起茶道:“小牧不会害我的……你安心做你的大司马,不须时刻提防。”

  “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留下。”赵无恤目光闪动,“说这话是关心我?”

  吕赢跳将起来。“说说罢了……有什么干系!”

  赵无恤随手撩起他的垂发:“……公子让我抛弃田园回这凶险之地,是公子记性不好,这些干系全都忘了?”

  吕赢耳根一热,道:“赵无恤……不要再戏耍我……”

  “一个人戏耍另一个人,会想与他同床共枕么?你还能若无其事,果真是一国之君的稳重啊,吕赢。”赵无恤逼近他,一把捉住他躲闪的手臂。“或者你本就知道我心意,只不便当面拒绝。既然如此,无恤怎能自取其辱呢?可我要你亲口说……说你不要我在这里,你肯说,我立刻就走。弃了官位仍旧回桑丘去,你的安危,我也不再照管。”

  吕赢浑身一颤,挣扎的动作不由僵硬。

  “我想走不是难事,恐怕吕牧还会十分高兴。”

  吕赢咬牙道: “赵……赵无恤,你不要迫我。”

  赵无恤低声问:“这世上如此待你之人,难道很多么?”

  吕赢思量这个人待他如何?

  路边花树下,悬梁轻生时,都是为他所救,那人冒奇险在敌军王帐中保他回转。这人护持他平乱安国,还救了越西君的性命。

  吕赢这才回过味来……萍水相逢,无亲无故,唯有夺妻旧仇,一个精打细算的贾人子弟,在田园生活得十分惬意;也不是要功名,他又为了什么?

  吕赢亦自问,万一赵无恤真的从此舍他而去,又当如何?

  恐惧,忌惮,感激,依赖……糊涂什么更多些,他光是贪图这人的守护么?

  

  宫外灯火在缓慢的击锓声中熄灭;已经是夜半时分。

  那心乱如麻的人,浑然不觉自己直楞楞盯着人发呆的眼睛是多么诱惑人……那眼神中的困扰与不舍,似乎也叫赵无恤看到一星半点的希望,顿时心中火炙起来。

  等吕赢发现自己腾地而起,已经来不及,赵无恤扛起他,丢在床榻上。

  吕赢额头冒汗 :“你你!你说过若非我甘愿,你不会……”

  “若拒绝,无恤就走,决不食言!”赵无恤的眼神十分认真,将吕赢吓了一跳,他恨狠道:“我不信!你……你随便就开口胁迫!

  “公子可以不信,那就说声拒绝……试一试?”

  吕赢待要张口,舌头被纠缠住,根本无法成言。

  待唇舌往下移去,那火烫坚定的双手,慢慢挑拨,吕赢觉得自己如同一只的荷叶包,被层层打开,装裹起来的东西,再也藏不住。吕赢无力的扭动身体,低低的喘息。他知道自己受不了太色情的逗引,也抵抗不住对方的气力,很快就会投降,在投降之前却不甘心就范,他推搡着对方的怀抱,用尽力气,而他之所以未曾开口说什么,只因为他忙着抵抗罢了,至少他心中是这样解释的。

  赵无恤快要被自己焦炙的心情逼疯,一旦说出了口,他更无退路,天知道他是多么担心吕赢会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怕过度逼迫这人,会招来真正的拒绝,于是小心翼翼的低语;让这具身体不再惊怵颤抖,而逐渐柔软。

  赵无恤只想将心头的火也点着了他,一同焚尽了才好。

  他指间攀过那细嫩的皮肤,修长的腿,容易滚烫的耳垂,以及那如泉般肆意流泻的发丝,阅读书简那样从容而仔细,寻找情动之处,他虽不如身下这人久耽风月,能熟练的挑逗起情人的欲望,可是那柔情似水的爱抚足够消魂。

  于是怀中人终于发出叹息一般的呻吟,甜腻入骨。

  两具年轻的身体不知觉间就交缠在一处,柔腻的光滑的皮肤摩擦着,逐渐被汗水濡湿。

  吕赢迷迷糊糊如在梦中,身上覆盖的爱抚逐渐狂烈,和女子的柔弱承欢绝不相同,充满了掠夺的味道。

  他害怕,只觉得自己是涛中小舟一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翻覆了,可又有些安心,因为即使翻覆了也还是被海浪承托着,那就没什么要紧。

  身下不知何时传来钝痛,又丝丝酥痒着下腹,他难耐地移动身躯想逃开,一双如铁的手臂却牢牢扣住他的腰身。

  早就习惯了情事的吕赢,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害羞,毕竟他这模样和平时的处境是倒转来,允许一个男子在身上肆意纵欲,这不像是他吕赢,丢脸得很。如果说一次是因为屈服于强横,那么这次,他敞开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额头抵在赵无恤的肩上再也不肯抬起,赵无恤想亲他变得万分艰难,只好扯住那头秀发,强迫他仰起脸,

  “抬头,看着我……”赵无恤啃咬他柔软的唇,喘息着,低声道。

  吕赢看到赵无恤,他散乱披发在肩头,情动得湿红了眼眶,这不像平日里的上将军,这模样,实在 ——

  “……我与你一般的……失态啊。”那人叹息。

  夜色深浓,雨汛过后,夏初朔风亦不冷。

  可惜;无人能料明日是晴是雨。

  

  其泣喤喤,

  朱芾斯皇,

  室家君王。

  君上,为什么要告诉他……

  如果……他没有选择!

  

  吕赢猛地睁开眼睛,这清晨里飘着熟悉的香气,让人觉得会到自己归属之处的炉香。室内冷清,赵无恤想必已入朝,不叫醒贪睡的枕边人,恐怕也是体贴。

  吕赢坐起身,瞥过自己胸膛,见白皙的胸前那七颗红迹,看来竟似深了。他一怔,才想到那痕迹之所以变深,乃是因为每一枚都被人细细啃咬的缘故,想到这个,不由血往上涌。好个赵无恤,他真没白白浪费这一夜。

  “朱芾斯皇,室家君王……”吕赢喃喃念送。

  当初母亲也念过这歌,小时候,他常听到。

  他知道是翕的梦,这个梦境里的声音并不是母亲的,有些悲伤的呢喃声,这幽魂就像铜镜的另一边,仿佛随时能触摸,却又是虚空,

  “唉,你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吕赢很想问。不过也知道对方不会对答。

  一念那歌,仿佛真的可以听见孩童在床上牙牙学语之声似的,儿子,社稷之续,自己本无子嗣,如果那果真是牧的血脉……那。

  吕赢再也无法沉浸于昨日余韵,他收拾起自己,拖着一身疲惫酸疼,不由自主往景陂宫去,进了宫室。

  室内有些闷热,禹夕却还披着外袍,她隔帘问道:“安乐君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孩子。”吕赢回答,他望着这女子隆起的小腹,初时候被羞辱的感觉,如今淡去许多,尤其想到如果这是弟弟的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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