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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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包容他对他的每一次伤害。
所以尽管他被眼前的少年伤害得痛不欲生却还是在温暖着他的心。
所以他懂得他在天界的种种难处，懂得他的好，懂得他孝，懂得他的痛，也懂得他的无可奈何。
所以他自杀式地疯狂爱着这个徘徊于仙魔之间摇摇欲坠的少年。
所以他舍不得让他承担这份世所难容的畸恋所带来的伤害。
所以他在面对他的背叛时还是选择的牺牲自己保护了自己的情敌，只为了不让他难过。
所以他耗费了千年的时光才得以重新修得真身想他报仇却最终还是舍不得伤害他。
所以他是这样爱他。
只是白龙，千年过去了，当他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却始终还是迟来了一步，千年前的情敌，如今仍旧是他情敌，他们又重新站在了当年的位置上，或者他的白龙还是要面对当年的选择，他却始终来不及问，自己视若珍宝的这份爱在他的眼中究竟有多少分量，他是真的害怕如今的自己还是要承受当年的痛。
可是，如今自己已知了结局，却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真是傻的可以，傻的可以。
“尘烟……尘烟……”张瑞的大声呼唤，将尘烟从过去的回忆中唤醒，不知怎的自己今日为何总是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世间传言开启断天玑所需的是龙灵，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师兄他们却一直都在争相抢夺着龙心，师兄他……”
“断天玑每一次开启都需要逝去一条守护之龙，断天玑的力量太过巨大，曾经的开启也让所有人得知了这份力量的可怕，所以才会有曾经的断天玑之争夺，而白龙的哥哥们也都是丧命于此，为了不致使白龙走火入魔，对于龙子们的死天界隐瞒了白龙百余年，并且也将婧侉族和昆西族贬斥为凡人，篡改了断天玑的开启之法，龙心为祭，龙灵为匙，度天之法，启断天之矶。不仅毁去肉身，还要灰飞烟灭，这些自称为仙的家伙可真是宽宏仁慈啊。只是曾经的断天玑争夺之中的种种尝试也让众人明白了断天玑的力量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非极魔极仙之人不可承受，若是断天玑开启时无能能承受此力量，恐怕这种巨大的力量能够摧毁整片大陆，所以，肖湛和你师兄竭尽所能开启自身魔眼，入极魔之境，受断天玑之力，而昆西族并非仙魔，是力一族，终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之力，所以他们所想要的只是龙灵，他们想将龙灵嵌入他们的世传之戟中，重新位列仙班。所以今日你务必竭尽所能唤醒你师兄，否则就算我倾尽所有也无法同时阻止你师兄和断天玑。”断天玑原本是天界创造用于震慑三界所用，无人想到竟会带来如此的一场灾难，他尘烟从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为了他的白龙不必再受此苦，反复轮回折磨，所以他要毁掉断天玑。不为天下苍生，只为一己私欲。
他从未说过他是好人。
“我今日只一心助你，但我希望若有机会你能给我讲讲你和云深的故事。”忽然纳兰海瑞摆脱了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平静整个人再度入魔，失去理性的纳兰海瑞一掌将张瑞打向一旁，疯魔了一般冲向尘烟的晶石。
尘烟一惊，指尖轻抬，将晶石托入半空，分出一份心力与那疯魔了的人纠缠。这样的师兄是他最怕见到的，双目无神，只是血红血红的满眸欲望，没了云深，这世上再没人能够阻止如此失常的师兄了。
“师兄……你醒醒……你醒醒……那是云深啊，你会害死他的……你不记得你们曾经的那些日子了吗？你不记得了吗？”
云深这两个字像是一记钢锥狠狠钉在纳兰海瑞的四肢，他呆立在原地，双瞳中的红光开始时隐时现，张瑞一见他有所好转，不顾胸口重击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利落地掏出银针刺入他颈后的穴道中，这才暂时压制住了方才失常的纳兰海瑞。
“你还好吧？”张瑞胸口被狠狠拍了一掌，此时的脸色一阵难看的青白，惨不忍睹，尘烟回身便看见他面前地扶住纳兰海瑞的身子，额头上还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没事，你要做什么便做吧，不必在意我。”张瑞简短有力的话让尘烟安心了许多，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在过去的自己眼里，恐怕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如今自己竟真的如此伟大地做着这些拯救苍生的事情来。
“云深的魂魄已经离题，断天玑的开启之时马上就要到了，恐怕就是泄露的一辆将他的魂魄牵引至此，但是云深的原本的真身已毁，如今的这具身体，是他的前生之身，或者说也便是他的肉身，我将它藏于冰川千年，原本云深的魂魄与肉身的衔接便不牢固，如今长时间离开肉体，切不可强行将云深的魂魄送回肉体，所以我要将云深的魂魄保存在这块神龙石之中，否则若是强行送回肉体的话，恐怕世上在无人能就得了他了，等会儿若能及时唤醒你师兄，如生变化，切记要设法好好保护这块神龙石。”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切仿佛进行得有条不紊，但是任谁都无法预料到接下来的一切，竟会让他们如此手足无措。
☆、154、最后的告别
整片营区再次陷入一片嘈杂，中军大帐中端坐对视的慕容御疆和卓卓被营帐外的喧闹声惊动，一声慌乱嘈杂的响动让两人心中一惊，以为是有敌军发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卓卓一个翻身从榻上跳起。
冲出营帐便抓了个恰巧在从帐前跑过的侍卫便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侍卫怔怔的盯着卓卓敲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开口道，“小公子他……”。
“他如何了，你倒是说啊？！”若是那个孩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慕容御疆就在帐中，恐怕他两人之间的矛盾定会闹得不可调和，两人必定分崩瓦解，卓卓回身看了一眼帐中坐立不安的人，给两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上前去，一把将想要冲出来一探究竟了慕容御疆抓了回去。
“卓卓多尔汗？！你究竟在做什么？！到底除了什么事情，你如今是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立门户了是不是？！”慕容御疆的吼声早已被帐外的嘈杂慌乱之声覆盖了去，卓卓也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男娃娃竟能在他多年苦心训练的队伍中引起如此大的反响，被捕监禁的李思等人也在吵嚷不休，不时有个营区统领过来想他告知骚乱的状况。
卓卓皱眉叹了口气，拉住刚才的侍卫走到偏僻处问道，“那边的状况究竟如何了？”
“小公子呕血的时候，是李将军在帐中陪着的，也是李将军第一时间发现的，现在庄先生已经赶去了，方才听说小公子的状况很不好。”
“李少陵？！又是他？！”一听见李将军三个字卓卓勃然大怒，自从那个小子来此之后，李少陵便翻唱的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他定的军规前去探望，自他将李少陵和慕容御疆二人救出皇宫至今，李少陵的状态一直都是心如死灰，一心只想着光复大业，但是自从那个孩子来了之后这里的人都跟着变了个样子，局面再不是当初他所能控制的那个模样了。
“你去吧李少陵给我叫来！”卓卓松开手，扶着太阳穴低声吼道。
“现在？！”胡强明显一愣，看着卓卓不知该呆傻傻地问道。
“没错，现在，马上，你就是绑，也要将他给我绑来。还有你们，冷着在这里做什么，一起去，将他给我带来，立刻带来。”一众统领侍卫均是浑身一机灵，瞧着眼前火冒三丈的主，撒腿就跑，乖乖办好了差事，不管日后如何，眼下若是激怒了此人，这才是带领他们夜以继日多年训练征战的正主，他的脾气他们也是最了解的，若是真的将他激怒，他非生生将他们活刮了不成。
“是……是……”一眨眼人群散去，卓卓揉着太阳穴，喘了两口粗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慕容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个甚至不足二十，却已经经历了如此多劫难的孩子，他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的儿子，但是如今他这是在做什么，囚禁了慕容御疆，不是是不是还害死了那个孩子，征战沙场杀人无数，鲜血沾满双手的他曾几何时这样害怕一个人在他面前死去，他卓卓多尔汗在这世上唯一惧怕的便是背叛曾经的承诺。
他是草原儿女，草原儿女说话算话。
刚一走进营帐，慕容御疆便冲上来狠狠抓住他的前襟，拳头紧紧攥起，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搞搞扬起在空中但却并未落下。
慕容御疆的声音里透满了失望，“卓卓，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否曾经有一刻想过要将我取而代之？”
“有过，在我痴迷竹青荒废朝政的时候，在你不顾天下人唾弃痴迷云深的时候，在你好不容易打理好心情准备重新开始却又迷上那个新来的孩子的时候，多少次，我都觉得我再也无法拯救你了，我都想放弃你，甚至想一刀将你解决，然后再自刎谢罪，慕容御疆，我如今三十有余，一直以来将你视作自己的儿子，为了你们一家人带领着我的兄弟几番出生入死，就算你不顾我，也该顾及这些兄弟们为什么要为了你而拼死拼活。”
“卓卓……我谢谢你对我说实话……”慕容并不恼，反而释怀地笑了，沉默地转身，从腰间抽出匕首，一刀刺向右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吓坏了那两名侍卫，也吓坏了卓卓，“我会处理好自己的心情，我以我的鲜血起誓，不再误入歧途，若有违背，你便用你的剑，杀了我，然后带领着这支队伍，继续着我未完成的事业。”
卓卓惊讶地看着那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哽咽了片刻，沙哑地开口道，“那个孩子出事了……”
“你唤我何事？”恰在此时，李少陵掀帘而入，正看见慕容举起匕首狠狠刺向手臂，倒吸一口冷气，跑上前去，撕下下摆绵帛，替他包扎伤口，“您到底在做什么，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怎么了？！”慕容御疆一惊，心口本能地猛地一抽痛，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李少陵的手臂急忙问道。
“你去看看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快送他离开，这就当做你们见的最后一面。”卓卓的声音里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是此刻他心里的痛苦难受，却不为人所知。
慕容御疆心里一片苦涩，他抬起头看了看卓卓，推开替他包扎的李少陵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随后李少陵和卓卓也跟了上去。
此时营帐外仍旧是一片混乱，看热闹的侍卫陆陆续续向云深所在的大营走去，卓卓等人停下脚步，慕容御疆朗声道，“你们都在做什么？！传令下去，一刻钟之内谁不回到各自之位，擅离职守者严惩不贷。”
此话一出，顿时安静了下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不知是滞留了多少时候，大家一哄而散，相互推搡着往原营区跑去，慕容御疆等人就站在原地看着一众侍卫张皇地穿梭在他三人四周，卓卓从身后拍了拍慕容御疆的后背，“你做得很好，军中各侍卫平日里都是我们的亲兄弟，但是作为士兵，即便是亲兄弟也要军法处置，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软你要把握好，日后我会慢慢教给你的。”
慕容御疆心不在焉地应达到，满心都是那个孩子的影子，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他甚至总是将他与云深的身影重合，但是此刻他的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他的心不在焉也全然落在了卓卓眼中，卓卓暗自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三人想云深的营帐走去。
☆、155、巫术招魂
“庄先生，怎么样了？”慕容御疆已进入营帐便抓过庄刈问道，庄刈被他从身后抓住衣襟从后面提了起来，李少陵一见，赶忙过去拦住他，小声提示道：
“此时让庄先生赶紧救治才是要紧的，若是耽误了时辰，到时候连后悔都来不及。”
慕容御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黯然将庄刈放回地面，再次开口询问，“他究竟怎么样了？怎么看着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
“回各位，当初小公子刚被送来的时候，草民就曾经替他诊治过，当时他体内寒气惊人，草民用了祖传的秘方勉强对他的身体五脏进行调养，庆幸的是小公子恢复的还算好，但是……”
“庄先生此时就不必有所顾忌，只说出来便是了……”卓卓说道。
“那草民便直言了，小公子此时体内的寒气像是上千年的寒玉一般，而且脉象全无，已然如同死去多年一般，但是小公子却仍然有呓语，所以草民也甚是奇怪，请恕草民无才，常伦的医术已经全然无用了，所以……请各位另觅良医。”此时奇怪的不仅仅是庄刈一人，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方才原本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云深开口喃喃的念了‘尘烟’二字，此时都兢兢战战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