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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瞳绝艳-第47章

小说: 重瞳绝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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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陌——”
  
  长长的回音久久飘荡在湖面,在暴风雨中,被吹散、撕裂,支离破碎。
  
  浓墨重染的夏日风雨间,一柄残破的24骨细绢伞犹自飘荡,仿佛一叶孤寞扁舟,被风雨侵蚀殆尽。折翼的蝴蝶,缓缓沉入深不见底的黑夜。
  
  护城河水涨闸开,奔涌的水流从城中将积蓄了一夏的怨气一并喷薄而出,随着雪浪四溅,一个湿漉漉的人影猛地窜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艰难地攀上堤岸,勉强才未被水流带着狠狠撞击在岩壁上。
  
  一阵剧烈喘息过后,未等缓过劲来便疯了似的开始奔跑。几度跌倒在湿滑的泥浆中。素衣浸透了黄泥,狼狈不堪。
  
  千秋雪被逼跳崖;凌千风与辟邪两败俱伤侥幸不死,被囚禁于密室;而那个人……再度屈膝跌倒在地,迎面狠狠摔进水坑里,泥浆四溅。他没有瞎,他没有……他再度骗了自己!
  
  苏陌翻身仰面倒地,任凭暴雨鞭笞。从心底深处爆发出的狂吼被震天雨声掩盖,雨水肆意了脸庞。只见一个少年狼狈不堪地扑倒在泥浆中,大张着嘴,面目扭曲。
  
  原以为只要坚持,就一定会熬到雨过天晴。可事到如今,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个弥天大谎。一次又一次的信任,换回的注定只能是欺骗与背叛。
  
  然为了那个人宁可负了天下,落得众叛亲离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愚蠢可悲。
  
  瞳影,你心里一定在不屑地冷笑吧。笑这般愚蠢,被你玩弄鼓掌之间却还自以为幸运的我。
  
  总算熬到落雨之时,却没料到迎来的是狂风暴雨,摧折了一切,灰飞烟灭。
  
  如今,天下已无容身之处。如果死亡是唯一的解脱……明亮的双目渐渐黯淡,放在胸口的手无意中摸到了什么东西,掏出来对着稀薄的天光一照,即将阖上的双目瞬间再度恢复了光泽,狠戾,倔强。
  
  他咬牙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几次几欲跌倒,却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漫无目的,只是徒然往前挪移着脚步,直到视野朦胧,世界颠倒,麻木的双腿瘫倒在地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紧捏在手中的药丸渐渐靠近嘴边。千秋雪给的忘尘散,一旦服下,便能忘记这让自己痛苦的一切。连同那些或快乐或悲伤或不堪回首的往昔,一并从记忆中散去。从此,即便活着,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可怜的苏陌。
  
  放弃能证明曾经存在过的一切,放弃这疲惫不堪的记忆,也许,已经是除死亡之外最后的选择。
  他吞下药丸,轻轻闭上双目。
  
  如果能够选择,再一次回到初遇的那天,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虽然早知时间无法回溯,但至少,让背负了太多的我,就此忘记一切。忘记你,忘记我们之间,无法抚平的伤。
                      
作者有话要说:不到半夜码不出字是神马情况……╮(╯▽╰)╭
天气越来越冷了,姑娘们要注意保暖啊!O(∩_∩)O~




☆、第七十二章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记忆,就连姓名,也被抹除得一干二净。有时连我自己也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存在于世,而这世上是否还有认识我,想念我之人。
  
  然而,日复一日,这念想也逐渐从脑海里淡去。曾经的我叫什么名字,以什么身份存活于世,与何人有过交集,又因何故沦落到濒死山脚的下场……那都只是那个人的过去,与忘记了一切的我毫无干系。那些过去,无论是喜悦,还是忧伤,就算被人谈起,也只是众人口中的某个人,某个曾经存在过,却已然消失不见的人。
  
  我,名叫蒙荣。一个月前被一个苗族少女所救,如今作为苗寨里的暂居者每日辛勤劳作,以求早日得到准许,正式被接纳成为这个小村落的一员。
  
  这个名字是阿幼朵取的,在苗话里意为‘幸运’。她说若不是那天狩猎走错了方向,也不会阴差阳错地救了我,而我,或许就已经死了。在高烧三天三夜后竟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虽然失去了记忆,却无疑依旧是受蝴蝶妈妈庇护的子民。
  
  我是幸运?抑或不幸?
  
  我不知,也不想知。就如我已经不再企图绞尽脑汁地从一片空白的脑海里捕捉有关过去的讯息,也不想再执着于那个夜夜纠缠不休的梦境。
  
  那是一双眼睛,琉璃重瞳,梦幻、迷离,洞察人心。
  
  阿幼朵说那定是一个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的双眸。清空了一切,却惟独忘不了的只有深深刻在心上,锲进魂里。除非死亡,这一辈子,都别想逃脱。
  
  然而,那又如何?那是谁的眼睛又与我何干?那是曾经那个人的记忆,而我,只是蒙荣,别无其他。
  
  回忆,从来都让人觉得厌烦,更何况是置身事外的回忆。
  
  “蒙荣,你在发什么呆?”
  
  一不留神,后脑被毫不留情地重击了一下。我‘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反手拧住肇事者的腕部。
  
  少女惊呼一声,咯咯笑起来,随着纤细的双肩颤抖,沿着帽箍垂落到额头上的一排银链吊穗摇摇曳曳,银铃叮当。
  
  “饶了我,饶了我吧!好痛好痛……”
  
  两撇弯弯柳眉轻皱起来,却依旧笑声不减。我轻叹一口气,放松了力度,谁知刚松开手就见她目光一晃,抽手的同时忽地一矮身从我腰际抽走了佩刀。
  
  刀光出鞘,银刃雪亮如电。
  
  少女惊呼起来,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中流出艳羡,抬手对着阳光把了把刀刃,啧啧叹息。
  
  “好漂亮的刀,好像一弯弦月。摸上去丝滑腻手,刃片冰薄得几乎透明。蒙荣,你这刀是哪里来的?”
  
  我神色一窒,重新坐回树影中。
  
  “我哪知道,被你救来之前就一直带着了,估计是路边随便捡的吧!”
  
  “骗人。”她不依不挠地在我面前蹲下,一双大眼睛里闪着好奇的星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我,“外面的人用得可都是这种好刀?等你回去外面了可以给我买一把不?”
  
  “都说了我不知道,而且我又不打算再出去。”
  
  我有些不耐烦了。又是外面外面,为什么老问些我不知道的问题。外面是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的世界。为什么老是喜欢将我与那个毫不相干之人的人生牵扯在一起,逼迫我去回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这感觉就好像大家都在讨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却对着你指指点点,说些完全无法理解的话题。
  
  我是蒙荣,生活在苗寨,就我来说,认识世界也是从这个小山寨开始。我所知道的,是造型独特的吊脚楼,是山清水秀的苗家,是能歌善舞的苗人。外面是怎样,我哪知道?也与我无关。
  
  “蒙荣,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能记起些什么。”
  
  “都说了我不知道了!”我猛地站起身来,瞪起双目。少女惊雀般跳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一脸无措的表情,怯生生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垂首按住纠紧的眉心,无奈地叹一口气。啊,一不小心又冲动了,糟糕透顶。
  
  不知为何,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被人问到过去时,烦躁就仿佛点燃的爆竹,哔哔啵啵直搅得心神不宁。
  
  “不、是我不好。”她笑起来,烂漫天真,仿佛妖妖娆娆的凤凰花,鲜妍明丽。
  
  “这个还你。”刀被小心翼翼地捧到我眼前,透亮的刀刃上倒影出我的面容,清秀淡漠的一张脸,却陌生得让人心情郁结。
  
  “喜欢就送你吧,反正这东西我也用不上。”
  
  解下别在腰间的刀鞘一并扔到她怀里,少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可若是重要的东西……”
  
  “不要就拿去扔了。”我抢过刀就要随手甩出,阿幼朵惊呼着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臂。
  
  “别,别!给我吧,给我吧,蒙荣。”
  
  我停下手,将刀入鞘,扔回给她:“往后不要再问我关于记忆和外面的事,知道了没?”
  
  “嗯嗯。”唯唯诺诺地点了头,双目放光地紧盯着手中的刀刃,细心地擦拭着,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不过是把刀而已,值得这么稀罕不?我撇了撇嘴,正打算走开,少女快步从身后追了上来。
  
  “诶,蒙荣,待会儿跟我们去狩猎不?可好玩了!”
  
  “我们?”我微微蹙起双眉。若是遇到初次见面的人又免不了被问一通关于记忆和外面的事情。明明烦躁不耐得不得了却又不得不佯装耐心地解释一番,还不能敷衍过去否则会引来更多的问题,这是最让人恼火的。
  
  “我,还有阿九。”
  
  见我露出茫然的表情,她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阿哥,阿九。记得不?我之前跟你提过。”
  
  我歪头想了一阵,印象里似乎隐约记得她是提起过这个名字,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他知道我不?”
  
  “嗯,我把你的情况都跟他说过了,还有你讨厌别人问关于外面的事也……”
  
  “嘿,阿幼朵!”远远地跑来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年,浓眉大眼,一脸爽朗的笑容,阳光明快。他背上背着一副弓箭,腰上别着明晃晃的银鞘苗刀,神采飞扬。
  
  阿幼朵打住话头,高兴地遥遥招手。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抹了把从头巾中散落出来的黑发,冲我扬了扬下巴。
  
  “你就是蒙荣?”未等我答话,欢快明亮的声音便自顾自继续了下去,“听说你是从外面来的。嘿,外面的姑娘漂亮不?”
  
  意识到我脸色一变,阿幼朵忙急着给他使眼色,机警地猛咳几声企图打住话头。谁知这小子浑然不觉,直到阿幼朵暗里狠狠拧了他一把,才痛得哎呦一声跳了起来。
  
  “阿幼朵,你干嘛拧我?”
  
  “谁叫你话多,哪来这么多问题?”
  
  阿九苦了脸,一脸委屈地摸摸被拧淤青了的胳膊,蔫蔫的没胆再争辩下去。
  
  “蒙荣,你别理他,他最不会察言观色了,所以老是得罪人。”
  
  我轻声叹了一口气,冲他微微颔首:“你好,我是蒙荣。”
  
  “嘿,我是阿九。早就听阿幼朵提起你了,今天一见,怎么说呢……”他挠了挠脑袋,又抓出几缕黑发,飘乎乎地从头巾中漏出来,贴在俊朗的脸颊上,“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吧,皮肤白得像姑娘。”
  
  说着傻乎乎地呵呵一笑。
  
  我现在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本应当立刻发飙,却没由来得忽然间没了脾气,只觉得跟这家伙交流会累得让人没力气发火。更何况眼下的状况也等不及我发火,阿幼朵已经一个飞腿过去踹在阿九屁股上,痛得他哇哇直叫。
  
  三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进了深山。一入了古木参天的猎区,原本最为聒噪的阿九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一双黑眼睛野兽般灵活机警,循着草根一路匿声而去。
  
  “蒙荣。”银弧一闪,下意识抬手,一柄银鞘苗刀飞入手中。
  
  阿九冲我扬眉一笑,两只手拢在嘴边轻声道:“我看你没带武器,这个送你防身。”见我翻来覆去查看苗刀,便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拔开来看看。
  
  造型别致的苗刀捏在手中不盈一握,却是分量感十足,刀刃出鞘,一股凉薄寒气逼人,银刃上倒影出我的面容。映着刀光,忽地一道黑影纵然闪过,几乎是下意识,反手便挥了出去,待回过神来,刀已经脱手飞出,狠狠地把一只灰毛野兔钉死在松树干上。
  
  阿九扬声吹了一记悠长的口哨。轻盈地窜过去,拧住野兔的双耳,将它从树干上剥离下来。
  
  “阿幼朵,看来你救了个好猎手回来。瞧,有了这个做诱饵,我们今天就能逮个大的回去让那帮浑小子好好馋馋眼。”
  
  “阿九,你不会是想抓神龙吧!”阿幼朵瞪大了眼睛,小脸一白,两股秀眉皱了起来,“不行不行,给巫女大人知道了铁定剁了你的手。”
  
  “神龙?”我不解地看向那一个兴奋不已一个愁容满面的两人。
  
  “巫女大人这山上住着条神龙,暗中保护着我们寨子,谁敢对它下手就剁了谁的手。”
  
  我听得更迷糊了:“巫女大人是谁?神龙又是什么东西?”
  
  阿九正兴致勃勃地给野兔扎上绳索做圈套,听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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