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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君臣无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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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巧避开,司马君荣心头一凉。
  “青留,你尽管去找什么桂魂花,什么夜摩族,放心大胆的去找,倘若你回不来,不久,我也就到地下陪你去了。”北寒衣知道,即使他现在要求司马君荣放过青留,但依他对司马君荣的了解,司马君荣也会暗地里给青留施压,逼他去做事。倒不如敞开了说,也省了一些弯弯绕。
  司马君荣一听就急了:“你,北寒衣你至于说这种话吗?”
  北寒衣赌气似的背对着司马君荣又躺了下去,平静道:“臣说的都是心里话。”
  青留觉得自己多留无益,告了退,自行离去。
  司马君荣默默的坐在床边,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北寒衣哄开心,却听北寒衣幽怨道:“你次次都是因我滥杀无辜,我心里难受的很,你这样不顾一切的为了我,我惶恐的很。”
  “你惶恐什么?该惶恐的人是我才对,你什么性子?正直无私,最恨表里不一的人,我私底下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孽事,你若知道,那还了得。”司马君荣愁容满面,扼腕道:“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你又那么聪明,我瞒你都瞒不住。”
  “裳风是不是也是你杀的?”北寒衣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司马君荣立即摇头否认:“没有,我也是听别人提起,才知道她死了。”
  “听说,你临幸她了?”北寒衣不知不觉话音带了几分怒意。
  “没有,我就是,那日病糊涂了,让她……”司马附耳在北寒衣耳畔低低说了几句,北寒衣脸色瞬间红到耳后根。
  司马君荣乐不可支道:“这一切还是都怪你,你若不与我吵架,怎么会出裳风那档子事?”
  “你这个淫/棍!”北寒衣恨声恨气道:“明明是你错了,还强词夺理!”
  司马君荣最喜欢北寒衣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禁不住调戏之心大发,痞气道:“我是不是淫/棍,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他笑着,倾身朝北寒衣身上压去,手顿时不安分起来。
  

  ☆、第070章 多事之时思难抑(十)

  北寒衣支起膝盖顶住司马君荣的胸膛,冷幽幽的望着他的眼睛静然一笑:“瞧主上猴急的,手都放错了地方。”他伸手摸到司马君荣的手臂,揪住一拧,司马君荣哎一声,缩回了手。
  司马君荣本就是一时兴起,被北寒衣拧了一把,顿时丧了兴致,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
  虽然知道司马君荣对他有特别强的执念,但北寒衣还是不想太顺司马君荣的意,太顺着他,会让他得寸进尺,要懂得欲擒故纵才能天长地久。司马君荣并不晓得北寒衣这些心思,一味的伤了好几次心。北寒衣璀璨的眸子亮晶晶的好似天边繁星,轻轻一笑,话里多少带了些无奈:“我知道你忍得辛苦,只是,我身中一梦浮沉,倘若因为你我……”顿了一下,含糊其辞道:“那你岂不是害了我?”
  司马君荣伸手握住北寒衣的手,搁在胸口摩挲:“道长说了,只要不动怒就好。”
  “喜极生悲,比动怒还害身子,你想害我?”
  司马君荣突然坐起来,虚虚得趴在北寒衣身上,北寒衣反而吓了一跳,望着司马君荣突然认真的眼神,忐忑起来:“怎么了?”
  “寒衣,你其实是喜欢我对你在床第间的事对不对?”司马君荣问得太认真。北寒衣一愣,一下捂住嘴,用力摇了摇头,急辩道:“不是,我……”但他自己又不清楚自己在否认什么,闹得脸红到耳后根去。
  半晌,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平平静静的,眼中全是坦然:“是又怎么样,当我知道你和裳风还有那么一出,我当时恨不得一脚踹死你,说对我好的人是你,背着我胡作非为的还是你,还是说,你和我还到不了生死不渝的地步?”
  北寒衣突然悲泣起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也不必留我,我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走在哪里不能顶天立地,偏离了你不行?我还就是不信了,我才貌双全的丞相还比不了一个侍人左右的奴婢!”
  司马君荣懵了,刚刚说话还好好的,转眼功夫,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司马君荣伸手去搂他,却被北寒衣一语喝住:“别碰我!”继而泫然欲泪道:“你尽管和那些奴婢鬼混!走了一个裳风,不还有一个裳花,还有一个者雪吗?你去找他们,别来找我,我算什么?就算你真和我在一起,我也不能母仪天下!”
  “不能母仪天下,咱们就父仪天下。”司马君荣哄他。
  “放屁!”北寒衣悲意更甚:“你见过哪朝哪代有父仪天下这一说?我就说这是无妄之情,偏你不信,非要纠缠我,如今我对你一心一意,不生二心,可你却学会招蜂引蝶,心生他想!”
  “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司马君荣头疼的压了压太阳穴,无奈叹气,他就不明白了,北寒衣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他就这么不相信他司马君荣这颗真心?
  “裳风!”北寒衣咬牙切齿的别开头,伤心欲绝道:“也是了,女子能为你传宗接代,我又算什么!”
  “裳风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司马君荣一再强调:“我喜欢的是你,怎么会轻易移情别恋呢?别闹了,寒衣,来,我陪你就寝。”
  北寒衣越闹越凶,把司马君荣一推,翻身压在他胸膛上,眼睛直直的望进司马君荣眼里:“你若敢移情别恋,我就断了你司马家的根,别说开枝散叶,连女人都碰不得!”
  他倒是会耍狠,恶狠狠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能咬断司马君荣的脖子,可司马君荣见惯了北寒衣孤高清冷惜字如金的神态,今日见他这么个模样,震惊又欢喜,心头一热,翻身便把北寒衣压在身下,一番亲昵,佳境天成。
  雨丝如雾,飞檐红墙,朱窗楼阁,皆缥缥缈缈在雨雾中,如诗如画,如同天境。窗台上落了只灰不溜秋的麻雀,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蹦来跳去。
  司马君荣下了早朝,与文武百官在御书房商讨完国家大事,便急急忙忙奔着无恙殿去了。刚到殿门,嗖一声,一只麻雀跳到他的手臂上,叽叽喳喳跳了几下。
  司马君荣纳罕一看,见那只麻雀纤细的小腿上,仔仔细细绑了一个小纸筒,司马君荣小心翼翼拿了麻雀,解下书信,纸就只有半个拇指大小,展开只工工整整写了四个字:房事节制。
  他脸一黑,将纸条捻得粉碎,不屑的哼了一声,进殿去看北寒衣。
  北寒衣早就醒了,目不斜视的看书,身上只穿了中衣,领口松散得露出几点吻痕,北寒衣似乎不知,慵懒的坐在圆桌前,一手拿书,一手提着一只银匙,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碗里的汤。
  杨有福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见司马君荣进来,扬声道:“主上下朝回来了。”
  北寒衣没什么反应,依旧垂着目光,看书喝汤。司马君荣也不生气,坐在他身旁问了一句:“今天又读到什么好词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北寒衣喝了口汤,慢条斯理道:“我在琢磨琢磨,你是如何从这首诗中,悟出风花雪月的。”
  司马君荣忍俊不禁道:“你研究这个,不如直接来问我。”司马君荣一顿,神色略有迟疑:“寒衣,你还在因为裳风的事耿耿于怀?”
  “谁?”北寒衣冷哼一声,连声音都带着股不容小觑的孤冷:“哼,本相的心,还没小到容不下一个死了的女子,且你什么货色,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肯定是你造得孽,我又有什么资格耿耿于怀?”他把书塞到司马君荣手里,自顾自的道:“青留不在府上,一会儿用完膳,送我回府。”
  “不行。”司马君荣一口拒绝:“青留不在相府,你更不能回去。”可他心里想得却不是这件事,如果北寒衣心胸开阔,昨夜那是闹什么?司马君荣转瞬又思及北寒衣这人,情/事上向来含蓄委婉,害羞了也说不准。司马君荣忍不住心底偷笑了一回。

  ☆、第071章 执子之手与子老(一)

  北寒衣道:“你昨天晚上,又同我耍手段,你看看我这身上。”他说着,微微扯开衣襟让司马君荣看他身上的痕迹,羞愤道:“你这个淫/虫,我稍有不慎,你就色胆包天,我才不留在皇宫,白白让你占便宜。”
  杨有福嘿得一声乐出声来,司马君荣横了他一眼,转头讨好的拉北寒衣的手:“你还怪我,还不是你,昨晚闹得那么凶,我差点都招架不住。”
  “……”北寒衣一愣,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闹了,别血口喷人!”
  司马君荣轻轻一笑:“行了,我知道你脸皮薄,我以后不提此事了。”
  “不是……”北寒衣好笑道:“什么此事以后不提了?本来就没有这一回事,你提它有意思?”
  司马君荣一愣:“那昨晚咱们两个都干什么了?你记得多少?”
  北寒衣回忆道:“我说喜极生悲……”他突然缄口,低头喝了口汤,表情平静,唯有耳朵粉红粉红的延到脖颈间。
  司马君荣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咧着一口白牙问:“然后呢?”
  “没然后了。”北寒衣闷声闷气的,也不敢看司马君荣的眼睛,催促道:“先吃饭了,吃完了我好回去。”
  司马君荣揉了揉他的手,柔声劝他:“再住段时间,和你在一起习惯了,你若猛不丁不在我身边,我会寂寞的。”
  北寒衣冷哼一声,脸皮跟着透着红,想把握在司马君荣手心的手抽回来,抽了几次,都抽不回来,渐渐安静下来,隔了一会儿,大慈大悲道:“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再多住几天。”
  司马君荣一高兴,忘了分寸,搂住北寒衣的肩头,凑过去狠狠亲了他一下,惹得北寒衣脸色更红,双目含怒,可也不曾抗拒。
  北寒衣嗜睡。这才吃完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爬到床上睡着了。司马君荣坐在床沿担忧的皱紧了眉头,杨有福一旁瞧着也上火,忧心道:“丞相近几日,精神头越来越差了,奴婢瞧着心里难受。”
  司马君荣却突然道:“你今日出宫一趟,到棠恩街找一个叫浑谷的老道士,问问丞相中毒的事,若找不到他,就去敬王府找一个叫三喜的奴婢。去吧。”
  杨有福不明所以,仍应下,急匆匆办事去了。
  司马君荣伸手摸摸北寒衣的脸颊,悠悠吐了口气。起身出了无恙殿。
  如同沉浮在梦境中,北寒衣似梦非梦的眯起双眼,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谁都不敢与他亲近,就只有司马君荣,每日都来找他玩,带他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他曾怂恿司马君荣亲自爬树掏鸟蛋,结果树枝断了,司马君荣从上面直接掉了下来,当时他吓得要死,直急得大叫:“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谁给我带好吃的?谁带我玩好玩的?谁给我掏鸟蛋啊?”
  北寒衣想,也许那时,自己是在乎司马君荣的,只是他自己不知,司马君荣一直在他身边守他护他,习惯了,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司马君荣的。
  北寒衣想着,微微睁了睁眼,视线中却模糊着一片光,恍恍惚惚他似乎听到他父亲担忧的话语:“这孩子,毒发了,这会儿沉在梦里,恐怕很久才能醒过来。”
  又一道平缓带着调侃的声音道:“你瞧他笑得,嘴都裂到耳后根了,不是做春梦,就是做美梦。”
  北寒衣含糊的辩驳:“才没有呢……”
  那声音噗嗤一笑:“看来还没有完全沉进梦里,得刺激一下他,让他清醒过来,若不然,他这一睡,恐怕要十天半月的才能醒过来,到时子繁岂不要伤心死。”
  “用针扎他一下。”北正寒道:“子暖是我亲生儿子,我下不去手,您来。”
  “那不行,子暖是你亲儿子,他还是我男儿媳妇呢,我也下不去手。”那声音不忍道。
  “那咱两一起扎他一下。反正不能让他睡着了。”北正寒提议。
  北寒衣想:这两人真狠。脑子却还是迷迷糊糊,反应慢得很,只听到一个声音道:“好了,咱们走。”北寒衣还想:什么好了?
  糊糊涂涂的想也想不明白,隔了一会儿,两只脚指头突然有一股疼痛,像蚂蚁噬咬般慢慢攀爬上来,北寒衣后知后觉,啊得一嗓子,猛得坐了一起来。
  “寒衣!”司马君荣刚吩咐人把御书房的折子搬到无恙殿,这才几刻钟的功夫,北寒衣又不知怎么了。司马君荣直接冲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迈冲到床边,一把抱住北寒衣,心惊肉跳道:“寒衣,寒衣,怎么了?”
  北寒衣静了一下:“脚疼。”他糊糊涂涂的想了一下道:“刚才,我父亲和你父王似乎回来过。”
  “我父王?”
  “嗯。”北寒衣苦着脸:“他们扎我的脚,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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