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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剑气严霜-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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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中。
  他这一剑完全在气机感应之下,自然而然出的手,讲究的是“彼不动,我不动。彼欲动,我先动。”
  正因此剑乃率然所发,竟比对方的刀势还要快上一线。
  病容汉子全然不惧,飞身一步欺人,双刀并举,分从左右两边抢攻,凝成两股坚凝劲厉的气势。
  谢金印但觉刀气森厉,自问生平尚未遇到如许威猛的反击,加之对方手中的罗浮双刀乃是神物,心下不免有所顾忌,只好放弃攻势,回剑自保。一旁的蒙面人暴声大笑道:“谢某人原来也不过尔尔!”
  谢金印充耳不闻,绝不肯为蒙面人的冷嘲热讽而稍有分心,他剑尖一点,刷地一剑再度递出。
  但见他剑尖所指,取要害,拂穴脉,几乎无所不至。
  谢金印终生浸淫在剑道上,已达数十载之久,这一施出“扶风三式”第一式“下津风寒”,果然立见威力,全无间隙痕迹,一时只见一片银光闪闪的剑雨飞洒出来,挟着一股“呜”“呜”怪啸,那声势真骇人到了极点,霎时之间,病容汉子面上露出紧张之色,向左一侧身,平穿出去。
  他一退又进,长啸一声,刀走偏锋,正迎着谢金印挥来的一剑,竟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忽里,反弹出一刀。
  谢金章一见他吐刀的情形,猛然想起一事,大叫道:“罗浮反手势架!大哥留神!”
  谢金印何尝不知对方这一手是罗浮秘艺里有名的反手势架,这反手势架通常都是出敌所不意,趁敌所不备而发,使人防不胜防,正因如此,天下高手与罗浮门敌对时,铩羽在这一招之下者不知凡几。
  在此等情形下,一招立见胜负的时刻已至,无论是谢金印或病容汉子要想拖一拖都没有办法。
  这一忽里,陡闻黑中蒙面人大吼一声:“快——快出手!”
  武、甄二人闻声,身形猛地一躬,双掌闪电般一抬,望准七步之外的谢金印直击出去——这下祸起萧墙,谢金印正全神贯注应付当前的对手,想不到却有人突施暗袭。
  他来不及回转身子——事实也无法回转身子——但觉飚风压体,甄、武二人的掌劲业已逼到了他的背宫!
  谢金章目眦欲裂,大吼道:“甄定远、武啸秋,你们又要重施故技了么?”
  一步飞跃而出,然而已迟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甄、武二人掌势将至,那病容汉子电眼一瞥之下,蓦地双刀齐撤,仰身倒窜而出。
  病容汉子双刀一撤,谢金印立觉胸前压力一轻,他拿捏时机,顺势反刺,剑上锋锐之气,自然而然移转到甄、武二人身上。
  如此一来,剑气更为凌厉森严,剑光有如长浪裂岸而涌,甄、武两人睹状神色一寒,竟不敢硬持他这一剑。
  当下掌力一收,双双退了下去。
  两人四道视线齐然盯住病容汉子,将满腔怨恨完全发泄到他身上,武啸秋拉下脸庞,沉声道:“罗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病容汉子冷笑一声,没有回腔。
  他突然无故撤走双刀,解除了对谢金印当胸的压力,使得谢金印能反过身来,以全力对付甄定远及武啸秋的攻击,迫使其阴谋不能得逞,难怪甄、武二人要对他大怀恚恨了……
  黑中蒙面人冷冷道:“罗兄何故临阵抽腿?”
  病容汉子道:“很简单,我败了。”
  黑中蒙面人道:“败了?败在何处?”
  未待病容汉子回答,旋即厉声道:“方才那一招胜负未判,岂可言败?分明你是有意……”
  病容汉子从容不迫打断道:“我自家有自知之明,以谢大侠的剑上造诣,我万不足以与其硬拼此式,故以表面上虽然胜负未判,实则我早已落败下来了,至于因此造成两位朋友偷袭不能得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岂可因我撤走双刀而加罪于我?”
  武啸秋冷哼一下,道:“罗大侠的理由倒也充分。”
  病容汉子道:“有道是形势比人强,武院主若能易身处地,便可以了解我之所以撤走双刀,乃为情势所迫,不得已而出此——”
  甄定远冷哼道:“依我瞧,罗大侠大约最擅长吃里扒外这一套,咱们请你来助拳,算是白请了……”
  谢金印闻言,心中暗忖:“这姓罗的,被甄定远等人请来,可能早有默契,在他倾全力与我相捕的紧要关头,甄、武两人便从旁伺机出手偷袭,不料姓罗的却中途变卦,以致功败垂成,倒不知他心意何在?”
  病容汉子的语声,打破了他的沉思:“谢大侠剑道通神,当直不愧为天下第一四个字,鄙人自叹弗如,就此别过……”
  一转身,便待离去。黑中蒙面人厉声道:“罗大侠不要后悔!”
  病容汉子道:“打不过人家,便只有走,我为何要后悔?”
  黑中蒙面人狞笑道:“罗大侠若撒手就此一走了之,有关罗浮门为人暗算歼灭的秘闻,老夫决计不再对你透露分毫。”
  谢金印心中忖道:“这汉子果然与罗浮门大有渊源。”口上道:“原来阁下以此要挟,这就难怪了,罗浮举门被歼之事,知晓其中内情者可说绝无仅有,阁下到底知道有多少秘密?”
  黑中蒙面人道:“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少过问的好。”
  那病容汉子踟踌一会,朝黑布蒙面人正色道:“在下受邀而来,业已尽到了我的力量,莫非你打算食言而肥么?”
  黑中蒙面人道:“那倒不尽然。”
  病容汉子道:“既非如此,咱们总还有碰面的机会,你已经答应了,到时依旧说不可的……”拔身腾空而起,往西侧小道奔去,瞬即没人黑暗之中。
  谢金印暗暗赞道:“此人虽然行径怪异,到不失为一条磊落汉子。”
  心念一转,突然大声道:“二弟,咱们跟着他走……”
  兄弟二人相继跃起,随后掠去。
  黑中蒙面人冷笑道:“名震天下的谢氏昆仲,竟是如此抱头鼠窜之辈么?”
  但他却不横身拦阻,连甄、武二人也负手站立一旁,没有任何行动,谢金印与谢金章掠出五丈开外,感到气氛有点不对。
  他俩的直觉几乎是很准确的,寂静的黑夜里,倏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之声,前面道上出现了三个人。
  谢金印凝目一瞧,却是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彪形大汉。
  他大吼道:“兔崽子!凭你们也来拦某家的路么?”
  三人木然不语,待得谢氏兄弟及将擦身而过时,右首一人突然开了口,朗声道:“秋寒依依风过河。……”
  左边一人接口道:“英雄断剑翠湖波。”
  谢金印身子猛地震一大震,忍不住定睛再瞧,只见那三个拦路汉子的手上,各自持着一只断了半截的剑子。
  那三只断剑在残月漾漾光芒下,闪荡着三片寒光,色如烂银,夺人双目,仅仅一瞥之下,谢金印的视线便再收不回来了。
  他长啸一声,身形在半空盘旋一匝,又退了回来。
  谢金章眼望乃兄奇特的举动,失声道:“大哥,你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纵然大惑不解,却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便回到原处,与谢金印比肩站立着——谢金印道:“我必须留在此地,你先走罢。”
  谢金章道:“大哥这是什么话?”
  武啸秋等人迅速赶了上来,甄定远向那黑中蒙面人道:“怎样?我这着果然奏效了吧。”
  谢金印道:“现在纵然你们相求,某家也不走了。”
  甄定远得意洋洋道:“当然不走,我早就料到你一见了这三只断剑,便走不开身了,往事很难以使人忘记,是不?”
  谢金印咬牙道:“三只断剑本来分别由武当,少林及丐帮所保管,你怎么把它们弄到手的?……”
  甄定远道:“那还用问?不外是偷来的,抢来的,拐来的,总之不是正大光明向三大门派所要来的就是了。”
  谢金印道:“这三只断剑关系非比寻常,姓甄的,你甭再耍花头了。”
  甄定远眨一眨眼,道:“好好三口宝剑,却已断了半截,真真可惜得很,不过它很容易令人触景生情,想起翠湖那一夜,赫赫有名的一代职业剑手……”
  谢金印舌绽春雷,大喝道:“匹夫住口——”甄定远阴笑道:“谁也不愿被人揭旧疮疤,这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姓谢的你不要我说,我不说便了。”
  谢金印道:“甄定远,你可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甄定远道:“不忙,不忙。”
  伸手指着那三个持剑的异服汉子,道:“你可认得这三人?”
  谢金印道:“这三个息于么?他们冀图在径阳章太守府上,行刺大明首辅张居正,被某家给赶跑啦,哈!哈!”
  甄定远神色一变,那居中汉子道:“在下狄一飞,这是咱的左右手暖兔,烘兔,那一夜咱们在径阳城不战而退,并非寒了你姓谢的,实则咱等另有任务在身……”
  甄定远劈口道:“狄一飞,你说够了没有?”
  狄一飞经他一提醒,方始发觉自家说漏了嘴,忙住口不语。
  甄定远从狄一飞及暖兔,烘兔手上接过那三把断剑,摩掌了好一忽,缓缓道:“燕宫那西席教师爷吴非士受你的嘱托,将三把断剑分别交少林,武当与丐帮保藏,老夫便明了其中必有隐情,现下断剑到手,方证老夫所料不虚——”
  谢金印道:“隐情?你说说看。”
  那黑衣人忽然开口,一字一字道:“姓谢的,你还要装么?那剑鞘内夹层的纸条,难道不是你装进去的?”
  谢金印愕一大愕,道:“剑鞘也被你们拿到手了?”
  甄定远道:“剑鞘虽未到手,但我却知那夹层里所藏纸条的内容,你要听听么?”
  谢金印道:“说吧——”
  甄定远缓缓道:“字条上所写开头的几句,你已在棺木上见过了:九月既望,时交四更,残月斜挂,余突闻蹄音及马嘶声由远而近,余居处远僻,深夜何来夜骑?颇怪之。及闻敲门声响,往开,门外育无人影,遂返室,犹觉残灯无焰影幢幢,一连三夜均是如此,莫非鬼魂作祟为怪邪?……”
  谢金章只听得心子一阵狂跳,唇皮微动,欲言又止。
  谢金印道:“够了,想来你已将它背得滚瓜烂熟,我问你,你既未曾得到剑鞘,又怎生得悉藏纸的内容?”
  甄定远道:“这个么?嘿嘿,天机不可泄漏。”
  谢金印道:“让我想想,这开头一段的纸条,乃是藏在繁星断剑的剑鞘夹层里,而繁星断剑又是交与武当派所保管,依此道来那黑中蒙面人截口道:”依此道来,那字条必是你谢金印藏进去,殆无疑问了。“
  谢金印双目一睁,谢出两道冷电,沉声道:“朋友,将你面上那方黑中取下来吧!”
  言落身起,掣出腰间长剑,甄定远首当其冲,立刻感觉到谢金印那随着出剑而突然暴发的杀机。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立时抽剑在手,准备封架。
  但谢金印却绕过他的身侧,迂回前欺,手上剑子一抖一沉,斜斜往蒙面人面上所罩的黑中挑去——那蒙面人似乎已料到谢金印会来这一着,未待剑锋递至,倏地暴喝一声,双掌一扬,平推而出。
  谢金印身子一侧,避开对方双掌,再度挥剑疾挑,一招平平淡淡的“仙人指路”,身躯向反方向斜旋。
  那蒙面人不意谢金印变招如此之快,一呆之下,面上所蒙的黑中已被谢金印剑尖挑起——谢金印目光如电,霎时瞧清那人半张面孔。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大喝一声,双掌连扬,如山内力挟着啸风之声应手疾发,竟将谢金印一举迫退了两步。
  谢金印定下身子,神态一如平常,说:“原来是你——”
  谢金章趋近乃兄身侧,低声道:“大哥你瞧清了,这人是谁?”
  谢金印道:“你猜他是何许人?”
  谢金章不假思索道:“是摩云手么?”
  谢金印摇首道:“错了。”歇一下,续道:“你猜不到的,他是武当派的清风道长。”
  谢金章怔一大怔,道:“便是大石掌教的师弟清风么?”
  谢金印重重地点一点头,那黑中蒙面人陡地爆起一声长笑,伸手往脸上一抹,取下黑中,露出一张年约半百的道士的面庞来。
  老道士冷冷道:“谢施主,算你有眼力,你怎会想到贫道头上来的?是从繁星断剑身上联想到的么?”
  谢金印道:“先时某家犹以为你就是那兼有鬼斧大帅身份的摩云手呢,道长与天石掌教是师兄弟,但你心性行事,却与天石掌教迎然有异,倒教某家想不通了。”
  清风道长冷笑道:“甭提天石啦,人各有志,他做他的掌教,我做我的……”
  谢金印接口道:“你做你的绿屋秘使,是不是?”
  清风道长屹立如故,全无一点震动,说道:“施主凭什么做此推测?”
  谢金印向他凝视了半晌,始道:“算了,道长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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