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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剑气严霜-第44章

小说: 剑气严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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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干笑一声,道:“话说重了,这小姑娘一时不慎,弄翻水瓢,俺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不过可惜了那一瓢清水而已。”
  桃花娘子笑笑,转朝甄陵青道:“任大侠说过并未责罪于你,甄小姑娘,你可以走了。”
  任黑逢在甄陵青转身时,目中凶光又露,但他深知个中利害,是以只有哑子吃黄连,硬生生隐忍下来。
  甄陵青步回赵子原身侧,笑道:“这一手如何?前晚我在客店房外窥见你冷不防泼了那仆人天风一桶水,遂也依样画葫芦泡制一番,姓的任的果然着了道儿。”
  赵子原不以为然道:“高明固然高明,但姑娘何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甄陵青恚道:“我不过替你挣回一口气,不想好心反倒没有好报,哼,没有一丁点男人气概,难怪你心甘情愿为残肢人的奴仆,做那等下贱的工作!”
  赵子原心子仿佛被什么狠狠敲了一记,只觉难受异常,脸上自然而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甄陵青见他神情突变,美丽的眸子登时透出愧疚之色,柔声道:“你甭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刺伤你的。”
  赵子原默然,须臾,甄陵青忽然凑近他的耳朵,道:“那桃花娘子老是拿眼膘向你,你认识她么?”
  赵子原微微一震,道:“不久之前我在大荔镇酒楼见过她一面,当时她似乎错以为我是另一个人……”
  甄陵青悻悻道:“五花洞出来的女人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个不是荡检逾闲,声名狼藉的,你遇上时顶好装作视而不见,莫要理睬她们。”
  赵子原听她居然苦口婆心教训起自己,只有唯唯诺诺。
  甄陵青还待数说下去,突然身后一道娇脆的口音道:“小妹子,适才我说好说歹解了你一围,未几你便在背后数说起我的坏话来,哎,真是好人难做,好人难做。”
  甄陵青究竟面嫩,立时胀得通红,那桃花娘子款款上前,朝赵子原嫣然一笑,低声道:“谢小兄弟……啊不,你对我说过姓赵,我却一逞儿以为你是姓谢,说来也真可笑。”
  赵子原未及开口,一旁的甄陵青已自沉下脸来,抢道:“久闻桃花娘子乃女中中帼,咱们太昭堡可不敢攀这个交情,你请自便吧。”
  桃花娘子闻言并未动怒,道:“这位赵小兄弟也是太昭堡的人?”
  赵子原摇头道:“不是。”
  甄陵青白了赵子原一眼,道:“谁说不是?姑娘话说在前头,若有何人欲谋不利于他,太昭堡自不能不闻不问。”
  她语声甚高,亭上诸人无不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惊异地打量着赵子原,暗暗猜测他的来厉。
  而赵子原却因甄陵青突如其来的一语,而为之大感讶异,几番想要开口发间,终于又忍了下去。
  桃花娘子脸上笑容未褪,脑际念头速转数转,移身离开步回原来座位。
  赵子原压低嗓子道:“区区并非令尊下属,姑娘缘何有此一语?”
  甄陵青道:“看来那桃花娘子对你未尝怀有好意,所以我故意虚言警告她,使她不敢轻易动你的脑筋。”
  赵子原不知甄陵青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正自思索间,甄陵青芳容一整,复行问道:“我还未问你,日前你受武冰歆那贱人之命,借故潜入本堡,为的可是相机偷窃我卧房里挂着的那把金日断剑?”
  赵子原道:“姑娘即已知情,区区若加以否认,亦无法瞒得过姑娘了。”
  甄陵青道:“我早知你来到太昭堡必然另有目的,却不忍将你揭穿,赵子原,你不该始终欺骗于我……”
  她幽幽叹了口气,继道:“那天晚上,我发觉武冰歆那贱人潜入堡里,指示你行事机宜,我心知受骗,急怒之下,恨不得将你俩杀死当场,当时我实在愤怒得什么都不能想了。”
  赵子原道:“区区居然未丧命在姑娘掌下,实是幸运非常。”
  甄陵青道:“过后,爹爹把你送与残肢人为仆,不知如何我又开始为你耽心,遂瞒着爹爹溜出堡来,今日上午追上你们,向残肢人撤了个弥天大谎,设法使他释放了你,以免终生为他人所制。”
  赵子原大感意外,道:“然则依姑娘所称,令尊欲要求残肢人释我回堡之言,完全是假了?”
  甄陵青重重一点头,赵子原只感啼笑皆非,暗呼道:“你这不是帮了倒忙么?我体内毒素已解,随时都可一走,但我依然愿意忍受残肢人的百般折磨,便是为了欲跟随他去水泊绿屋,以探查昔年那一段公案,目下反因阴错阳差而坏了事,好在一个月后,尚有到绿屋去的希望……”
  正忖间,那坐在石桌左后侧的陆川平启齿朝任黑逢道:“任大当家,你获得的消息到底正确不正确?”
  任黑逢转目望了左右侧坐着的两名助手一眼,那右边的劲装中年人立起身子,洪声道:“据胡某所辖第二分舵兄弟昨日传报,圣女所坐在篷车正经过安峪,直往横岭关驰来,此地是她必经之路,午前诸位必能见到篷车出现。”言下重又落座,陆川平道:“只为了一瞻圣女风采,便在此等候了足足一个上午,胡当家,你认为是否值得?”
  那劲装中年人胡当家道:“陆帮主何作此语?昨夜胡某得到这个讯息,转向总舵任大当家报告之时,陆帮主、刘岛主适为任大当家座上之客,是陆帮主提议先到这座石亭候待,目下敢是又有变卦了么?”
  刘公岛刘岛主插言道:“既然来了,焉能首鼠两端,说实话,举座之人有谁不想一瞧香川圣女的庐山面目?”
  陆川平道:“果然大伙儿都难免有这份好奇之念,近日武林中绘声绘影,将香川圣女渲染成美色倾城,直似天仙化人般的女子,此外她萍踪无定,行事如神,也是令人容易引起纷琢流言的原因。”他干笑一声,复道:“不过待会儿圣女芳驾来到,莫要竟是个奇丑无比的母夜叉,那就未免太煞风景了,哈!哈!”
  赵子原闻言心中已有梗略,暗忖:“原来这些人都为了一睹圣女容貌而等候于此,难道那香川圣女的名气当真大到如此地步?”
  突然左首一道冷冷的声音道:“陆帮主此言颇有亵渎圣女之嫌,区区兄弟未敢苟同。”
  陆川平吃人以冷言顶撞,神色霍地沉了下来,道:“竹筏帮与奇岚五义向来河并不犯,陆某几时开罪了韩大侠?”
  那说话者正是奇岚五义的老大韩中群,他谈谈道:“陆帮主好说了,在下就事论事,陆帮主言语还是检点一些的好。”
  陆川平怒哼一声,举步朝韩中群迫至,一伸掌疾往韩中群劈去。
  他出手部位奇准,加之速度又疾,无愧为一帮之主,但他掌势只施出一半,立刻就停下了手,因为他的衣袖被扯住了——陆川平又急又怒,脱口道:“什么人敢与陆某捣鬼?”回目一瞧扯住衣袖之人,竟是中原独行大盗田肖龙!
  那陆川平出掌何等迅疾,譬之风雷电掣亦不为过,对座的田肖龙只一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衣袖,虽说是在陆川平猝不及防下,抽冷子始能得手,但其手势之诡奇,已足使亭上诸人侧目相看了。
  田肖龙头也不抬,道:“凉亭是供人歇息之所,两位要打请到亭外放对儿去。”
  扯住陆川平衣袖的手缓缓缩将回来,眼帘一瞌,闭目养起神来。
  陆川平恚极,道:“任大当家,这姓田的也是贵舵的宾客么?”
  任黑逮道:“昨夜胡二当家到总舵通知有关圣女行踪的消息时,只有陆帮主与刘岛主在场,今儿一早咱们赶到此亭,却发现田肖龙田兄,奇岚五义昆仲及桃花娘子等,已先咱们抵达这里,任某犹未间明到底是什么缘故哩?”
  桃花娘子哂道:“尽管你姓任的手下耳目众多,能获知圣女的行踪,旁人就不得而知了么?简直废活。”
  任黑逵冷笑一哼,面向闭目而坐的田肖龙道:“敢问田兄此来,仅是为了一睹圣女风姿,抑或另有其他居心所在?”
  田肖龙抬目道:“二者都有。”
  任黑逢沉声道:“田兄此言何意?”
  田肖龙淡淡地道:“田某固欲饱睹美色,顺便亦想趁此机会做笔买卖。”
  说着微微一笑,继道:“从来美女随身总带有珠宝饰物,以衬托其娇艳,香川圣女之美,既能令天下男子一见而神驰,其所带首饰之多,自不在话下,田某饱睹美色之余,顺手做它一票,谅诸位不致反对吧?”亭上诸人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桃花娘子笑道:“有道是‘做贼的不忘本行’,田官人乃是中原名气最着的独行大盗,这笔买卖还不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语气讥俏刻薄,田肖龙不禁含怒而视,桃花娘子亦抬目对望,丝毫没有示弱退让。
  那奇岚五义之首韩中群正色道:“田当家算盘倒是打得蛮响,但只怕打得未必如意!”
  田肖龙凝目盯住韩中群,厉声道:“莫非你想挡田某的财路?”
  韩中群颔首道:“在下兄弟五人在此,若仍任由剪径之辈横行,公然在官道上抢劫而袖手不管,也在称侠义中人了!”
  田肖龙眼露杀机,似乎有动手的迹象,奇岚五义昆仲凝神以待。
  良久,田肖龙冷笑道:“好得很,田某做案之时,一向俱是越货与杀人双管齐下,香川圣女乃天生的美人儿,田某还舍不得辣手摧花,现在总算有第三者顶了她的位置,让田某可以过过杀人的痛头——”
  亭上一众高手彼此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一时形势混乱,成了敌友难分之局。
  甄陵青悄悄对赵子原道:“这里除开奇岚五义是不折不扣的正派侠士外,其余均是黑道中人,无怪他们说话会显得格格不入,看来五义与田肖龙的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赵子原嗯了一声,双目一扫,脱口呼道:“那辆篷车来啦!”
  众人呼地立起身子,运足眼力望去,只见远处道上烟尘滚滚,依稀一辆灰篷马车疾驰而至。
  瞬息间,那辆篷车已来到近前,任黑逢嘴唇一努,胡二当家及罗三当家联袂奔出石亭,拦住去路。
  那坐在车台上的赶车人勒僵驻马,神色虽变但没有发作,敢情胡、罗二人都哈腰躬身,执札颇为恭谨。
  罗三当家道:“请贵上怒过拦路停车之罪,咱等闻知圣女芳驾路经安峪,特在此等候瞻视圣女,万望俯允……”那赶车人截过话头道:“鄙上有要事在身,须于明夜前赶路出关,尊驾之请求,歉难应允。”
  亭上诸人齐然举步上前,那任黑逢道:“然则你竟能代替贵上作主么?”
  赶车人道:“先时鄙上已有吩咐下来,若遇上……”
  话未说完,忽然车内传出一道银铃似的女音:“马铮可以将帘布掀开了,他们既是乘兴远道而来,岂可让人失望而返。”
  声音甚为轻脆动听,一众高手不禁起了闻声如见其人的感觉,尽量设想坐在车中的圣女的清丽容颜。
  而赵子原却无暇注意及此,心里忖道:“这赶车人就叫做马铮,他非特相貌酷似水泊绿屋那辆篷车的赶车人马骥,抑且又与他同姓,未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何关连?”赶车人马铮叹口气,道:“鄙上坐在马车内侧,列位行过车头时,务请俯下头来,目光不可斜视,以示对圣女之敬意。”
  边说边将帘子轻轻掀起一角,众人列成一行,鱼贯绕经车头行过。
  赵子原低声向甄陵青道:“我们也过去。瞧瞧如何?”
  甄陵青点头应可,两人遂跟随着一众高手之后前行,赵子原凝目细望,自帘角空隙透进的晕糊糊光线下,依稀可见车厢布置得甚是华丽讲究,隐隐浮动着一股沁人的馥郁幽香。
  坐在车厢左侧的是个婢子打扮的少女,婢女的右方端然坐着一个轻纱飘拂,眉目如画,而又幽雅姣美有若天仙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乌发披垂,遮住半截面庞,这时她微微抑起螓首,姿态之美,无以复加,赵子原视线迅速从她那芙蓉般的脸上扫过。
  触目但觉熟捻异常,身子不由颤一大颤!
  他情不自禁脱口呼道:“娘!你……”
  才低呼了这么一声,连忙以手遮口,那车帘马上垂放下来。
  任黑逵等人俱为香川圣女的清丽所慑,非但心神俱醉,简直有些意乱情迷起来,居然没有听见赵子原的低呼。
  陆川平猛吸了两口气,道:“名下不虚……名下不虚……圣女风华绝代,果然是天下罕见的美人胚子……
  他嗓子压得很低,几近于自言自语,赶车人马铮望他一眼,并未加以理会。
  甄陵青靠近赵子原身侧,问道:“适才你失声呼嚷什么?”
  赵子原恍恍惚惚地道:“没有……没有啊……”
  他脑际思潮汹涌,暗暗希望那车帘再度掀开让他瞧个仔细,以释心中重重疑团,忖道:“娘惜住在阳武白雪斋师父那里,多年来始终未尝出门一步,刚才十有八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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