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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剑气严霜-第101章

小说: 剑气严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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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此种感受,一且卧到“寒石床”去,更不知有何种感受了?
  他暗暗提了一口真气,复往前行,路道较宽,两侧有溪水流过,潺潺水声清晰可闻。
  前行不久,道路一宽,似是已到尽头,赵子原顿觉寒意袭人,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
  赵子原心想:“寒石床大概就在此地了!”
  他目光一扫,此洞有如天成,钟乳林立,一条一条冰棱宛如刀尖似的或垂或立,赵子原暗忖此时正值夏季,若非有“寒石床”在此,洞中那会结冰?这“寒石床”之冷,于此也可想见一般!
  极目搜索,忽见右侧平铺一块白玉似的大石,那里寒气也特别浓,心知那必是“寒石床”无疑,举步走了过去。
  越往前走,寒气便越重,到了近处,赵子原只得聚集真气,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他的身子刚刚触及石床,便觉一股寒气直冲顶门,那种冷当真有如刀刺,连坐都不行,更不要说躺卧了。
  赵子原平地弹了起来,不由望着“寒石床”发呆。
  他暗暗忖道:“秦洪说的不错,此床如斯之冷,难怪他数度相试都徒劳无功,赵子原啊,天下间困难之事我也不知经过多少?难道连一块石头都难的住你么?”
  他这样一想,豪气陡然而生,咬了咬牙,全身满布真气重新坐了下去。
  他第一次和第二次坐已迥然不同,第二次因为心理上已有了准备,感受上已不若先前之寒冷。
  但起初仍觉奇冷难耐,功行一周之后稍觉好些。就这样,他无时无刻不在凝聚功力,待慢慢习惯了,才开始躺到“寒石床”上。
  当然,躺与坐又迥然不同,不过赵子原有种倔强的天性,他咬牙忍受,终于慢慢适应下来。
  他就如此每天躺在“寒石床”上练功,肚子饿了,自有秦洪他们按时送东西来,转眼过了二十天。
  一天傍晚,他练罢起来,忽然一眼望见普贤爵端然坐在一张石鼓上,赵子原赶紧拜行大礼。普贤爵点了点头,颇为嘉许的道:“娃儿,你的感受如何?”
  赵子原躬身道:“晚辈自觉心头清澈,全身舒泰无比!”
  普贤爵道:“行了!”
  挥了挥手,命赵子原在对面坐下,说道:“单凭老四教给你的轻功,还不足以肩负重责大任,眼下老夫便传授你‘九玄神功’!”
  赵子原一听,不禁受宠若惊,歉声道:“晚辈何德何能,敢蒙前辈如此青睐?”
  普贤爵道:“别多说,你且记下了!”
  接口又道:“夫气者,充塞于天地之间,苍穹天合,芸芸皆气之所生,亦皆其所养也……”
  赵子原全神谛听,普贤爵又道:“丹丸为精,虎责为神,惊天一柱,元亢一成……”
  普贤爵接着又往下念,念的都是修习“九玄神功”无上心法,赵子原天性颖悟,默默记下。
  普贤爵念完之后,复对赵子原道:“娃儿,你到‘寒石床’上练功吧,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赵子原答应了,如是三天,普贤爵都来指点赵子原练功,到了第四天,普贤爵已不复来,不过赵子原此刻已能练的得心应手,不复再要普贤爵指点。
  如是过了十天,金鼎爵又走了进来。
  金鼎爵授了他三招剑法,名唤“沧浪三式”,这三招剑法庞杂至极,赵子原足足学了二十多天,才把“沧浪三式”学会。
  他此刻已是功力大进,一口,秦洪走来对他道:“赵兄,二爷和三爷有话交代下来,兄台可以离岛了!”
  赵子原大喜过望,说道:“小弟这就去向两位老前辈辞别!”
  秦洪摇摇头道:“两位老人家不惯这些繁文缛节,只说京城之事要紧,这就由小弟送赵兄离岛!”说着,带着赵子原走出了山洞。
  赵子原心想是了,两位老前辈乃武林异人,怎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当下道:“如此小弟只好请秦兄代为致意了!”秦洪点点头道:“小弟理会得,不过赵兄今后行走江湖,千万不可将在此碰见两位老人家之事说出!”
  赵子原道:“小弟遵命,不过……”
  秦洪道:“赵兄有何见教?”
  赵子原迟疑了一会,才道:“小弟有一问题,只不知该不该问?”
  秦洪笑道:“赵兄有话只管请说不妨!”
  赵子原道:“小弟这趟只见着二爷和三爷两位老前辈,莫非大爷不在岛上么?”
  秦洪道:“大爷早在三个月就已离岛,他老人家仙踪无定,说不定他此刻已与四爷会合,说不定他又去了别处!”
  赵子原道:“原来如此,只借小弟缘俚一面了!”
  两人谈谈说说已走到河边,这时河边早已停了一只小舟,赵子原来时并没看见附近有船,也不知这条船是从那里来的,他也不多问,当下由秦洪撑船,一直把他送到黄河北岸,两人才依依而别。
  赵子原算计了一下时日,自己在“寒石洞”待子五十多天,更不知此刻局势已演变成什么样子,他心急似火,在途中买一匹快马,三天之后,他终于赶到繁华似锦的北京城。
  他找了一家名叫“东和顺”的客店投宿下来,此刻时近黄昏,店子里面的人很多,他挑了一副座头,叫些酒菜,便自慢慢的辍饮。
  他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去打听张居正的居住之所,就于这时,只见两名魁伟大汉走了进来。
  那两名汉子英气勃勃,赵子原汕暗暗喝了一声采,随见那两名汉子在自己傍桌坐下。
  那年龄较大的低声道:“二弟,待会少饮些酒,不要误了晚上的事情!”
  那二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忖他俩晚上要做些什么事?我不妨仔细听听,这时两人已点好酒菜,赵子原慢慢喝着酒,假装对那两人不加注意。
  不一时,那两人酒菜送了上来,那二弟端起酒杯猛然呷了一大口,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年头好人难做,张首辅国之干城,一生尽瘁国事,居然会被东厂……”
  他一杯下肚,牢骚随口而出,那年岁较大的忙喝止道:“二弟,你这是怎么来着!我在路上一再叮咛你不要提什么东什么西的,你怎么又说出来?”
  要知明朝未年,东厂魏宗贤权倾天下,手下养了一批锦衣卫,个个身手高强,这批人别的事情不做,专门在外面刺探一般百姓对魏宗贤的反应,碰到对魏宗贤不满之人,他们可掌握生死予夺大权,如是一来,北京城的百姓不但连魏宗贤三个字不敢提,甚至连东厂两个字也不敢提,若提及即有杀身之祸,无怪那二弟刚刚提东厂二字,即被同伴喝止。
  赵子原心中甚惊,原因是那二弟刚刚说到张首辅被东厂什么之时便没了下文,只是从他语气中听来,张首辅显然已遭到不测,真实情况如何?他万分担心,有心过去问问那两名汉子,只怕别人对自己起疑,反滋误会,所以他只好耐着性子,留心听那两人还说些什么。
  那二弟叹道:“不说便不说,大哥,只是像你恁地怕事时,咱们不来京城也罢!”
  那大哥虽被抢白,却是并未发怒,稍稍啜了一口酒,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弟,此时此地徒逞匹夫之勇又有什么用?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那二弟默然,斟了一杯又待一口喝下,那大哥一伸手拦住了他,摇摇头道:“少喝一些,就是要喝也不要喝的这么急,以防暴醉!”
  那二弟眼一瞪,道:“大哥,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区区两杯酒便能使我暴醉么?真是笑话了!”
  那大哥正色道:“若在平时,你便喝上百杯千杯我也不拦阻于你,只是今天你无论如何得少喝一些……”
  话未说完,忽听一人冷声接口道:“什么风把长白双英吹进关里来了?卓老大,做弟弟的一时高兴想多喝两杯又有什么打紧,何必拦阻他呢?”
  赵子原暗忖,原来这两人是长白派的高手,久闻长白双英卓鑫卓昆是一对义烈汉子,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不虚。
  长白双英举目望去,只见一名中年文士摇着折扇向两人走来,此人外表斯文,乍然望去,极像个教书先生,只是两眼煞气太重,不像正人君子。
  长白双英朝那人望了一眼,卓鑫冷声道:“潘大侠好说了,咱们一时高兴到关内走走也不干犯王法啊。”
  那姓潘的干咳了两下,道:“好说,好说,两位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原来旧交,兄弟久居京城,两位既然屈驾到此,理应由兄弟替两位接风!”他顿了一顿,随高声叫道:“伙计!”
  店伙赶紧走了过来,哈腰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那姓潘的道:“把上好酒席准备一桌来,我要替两位接风!”
  那店伙似是认得这姓潘的,并且对他态度恭顺,显然姓潘的具有某种特殊身份,当店伙正要转身而去之际,卓昆忽道:“慢着!”
  姓潘的怔了一怔,道:“卓二侠有何见教?”
  卓昆冷冷的道:“咱们兄弟一介武夫,何敢接受潘大人接待?咱们已酒醉饭饱,不敢打扰潘大人了!”
  说着,抛了一锭碎银在桌上,道:“大哥,咱们走吧!”
  卓鑫也适时站了起来,道:“这里空气坏的很,咱们要到外面透透空气去,潘大人,少陪了!”
  卓氏昆仲一致把那姓潘的呼为大人,话中语气含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意,赵子原在一旁瞧的明白,这姓潘的只怕就具有东厂锦衣卫身份,卓氏兄弟虽然表现出清高傲气,但要能摆脱姓潘的纠缠,只怕十分困难。
  果然,就在卓氏昆仲起身欲行之际,姓潘的把手一伸,哼道:“贤昆仲敢莫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卓昆道:“好说,潘大人可是想硬打鸭子上架!”
  姓潘的冷然道:“卓老二是明白人,何必还用我多说?”
  卓昆摇摇头道:“在下愚蠢的紧,有些事还得潘大人多多开导!”
  他口口声声把姓潘的呼为大人,姓潘的并未生气,此时忽然把脸一沉,道:“卓老二,你们这趟到京城来干什么?”
  卓昆淡然道:“一时高兴来玩玩而已!”
  姓潘的重重哼了一声,道:“贤昆仲刚才之言潘某已听的清清楚楚,潘某念在过去一点交情,奉劝两位即速离京,兔遭杀身之祸!”
  卓昆哂道:“盛情心领,只是咱们还未玩个痛快呢!”
  拱了拱手,大步向前走去!
  那姓潘的就拦在正面,他若不让路,双方势非动手不可,眼看卓昆已来到临近,那姓潘的突然把折扇一摇,喝道:“回去!”
  莫看他折扇只是轻轻的一摇,实则里面已含着好几手变化,卓昆早料他有这么一着,五指骤伸,便向姓潘的手腕抬去。
  双方出手都快到毫颠,卓昆招式后发先至,眼看即将抓住姓潘的腕脉,岂料就在一瞬之间,那姓潘的折扇突然一合,“刷”的一声,反向卓昆“脉根穴”点至!
  这一招变式迅疾,卓昆式子已尽,迫不得已,只好抽手后退。
  姓潘的冷笑道:“卓老二,你最好还是识相点!”
  卓昆两招便被对方迫退,不由脸色一变,“呛”的一声,已把宝剑拿在手中。
  店里其他人看见要动刀子,吓的纷纷向外逃去,店掌柜赶紧走了过来,说道:“潘爷,行行好,两位有什么事都外面去解决不行么?”
  姓潘的挥挥手道:“放心,你这里一切支用开销都由我姓潘的负责好了!”
  他口气甚大,那店掌柜的似是畏惧他的权势,不敢多说,嗫嚅连声,只好退了下去!
  这时店子里面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除双方当事人之外,便只赵子原和一个枯瘦老头。
  那枯瘦老者打扮像个渔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宽大斗笠压住了他半个面庞,独据一桌而饮,似是不知这里发生了动刀动掌之事。
  卓昆嘿嘿一声,道:“潘春波,这里动刀动剑不大方便,咱们还是到外面去!”
  赵子原听卓昆呼那姓潘的名字,不由暗暗吃惊,心想阴司秀才潘春波二十路“修罗扇”雄霸天南,缘何会跑到京城当起锦衣卫来,诚令人费解。
  潘春波冷笑道:“两位行迹已露,今日出不了北京城了!”
  卓蠢脸色微变,道:“姓潘的,你可不能含血喷人!”
  潘春波阴声道:“潘某何处冤屈了你们?”
  卓蠢哼道:“你说咱们行迹已露,这话作何解释?”
  潘春波哈哈笑道:“卓老二方才悲叹张居正是国之干城,他又被东厂怎么怎么的?哈哈,这不是行迹已露吗?”
  长白双英脸色俱是一沉,卓窑陡然拔剑,道:“老二,咱们闯!”
  说话声中,两只剑子已疾射而出!
  潘春波哼了一声,折扇舞起一片光影,堪堪把两人敌住。
  赵于原心想那姓潘的武功极是不恶,长白双英受他牵制,要想硬闯而出恐怕有些困难,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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