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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女财神-第21章

小说: 女财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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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向一直闭紧了口的闫似锦,后者就朝我笑了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师姐,接啊!”

突然觉得手臂似有千斤重,我好不容易才将其抬起,并迟缓得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自苏姚手中接过那片鱼鳞。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苏姚突然背转身子,我便看不到她表情,只觉得她语气冷下来:“闫似锦,我与篱落还算遵守诺言吧?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师姐放心回去了。”

“你确定有了它我师姐的冤案就可以昭雪?”闫似锦尾音挑高。

“那要问你师姐。看她肯不肯用这片鱼鳞去问它的主人。”

苏姚豁然转身,一双眼锁定我的眼,幽幽道:“你只要肯问,就会明白其实很多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很多人你也从未真正认识过。”

我只是攥紧了那片鱼鳞,苏姚就又道:“好了,我真的越来越辛苦,我需要休息。而且篱落也快回来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们,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言罢便不再多看我们一眼,只是将我与闫似锦晒在当场。我傻兮兮的原地杵着,闫似锦就戳戳我腰眼。我不动,他只好叹口气,先是朝苏姚一抱拳,一本正经说道:“多谢你肯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心交给我们。你与篱落放一百个心,我闫似锦说过的话绝对算数!你与篱落只需安心等着就成。”

苏姚坐在床上,背对着我们,闻言肩头就轻微的动了动,却未说一个字。

闫似锦再叹口气,一手拉住我胳膊,我愣眉愣眼瞧他,他便朝我呲牙:“走啊,难道你还等着人家供饭?”

我与闫似锦又顺着窗子原路返回,一路上却是无话。

大太阳已高挂天际,今儿无风,地皮升腾的热浪扭着腰一直向上,令周遭的景物也变得云里雾里。

我攥着鱼鳞的手早已满满一层汗,心中竟比这热浪中的景物还要模糊。

闫似锦一直兴高采烈的走在我身旁,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顿住脚步,问他:“你昨夜是不是做了手脚?”

“我能做什么手脚?师姐你想多了。你这么大岁数我没兴趣,不会趁着你睡着这样那样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恼了,脸面臊臊的热。

“那是什么?你也看到了,我醒的比你还晚,而且就算我睡得那么沉都不敢动一下惊扰师姐。师姐,你看我对你多好,你总不会怀疑我吧?”

那小子又开始与我混扯,我却不愿与他浪费时间。

“我是想问你到底答应了苏姚他们何事?为何我只是小睡了一会他们的态度就全变了。昨儿明明篱落还像见了鬼似的一个劲撵我们,并藏起苏姚,怎的突然篱落躲起来苏姚却出现?!”

我深吸口气,缓缓将手掌摊开,令那片鱼鳞明晃晃的在大太阳底儿闪着光,“而且这片鱼鳞怎么到了苏姚手里?她又为何给我?”

闫似锦耸肩:“怎么到了她手里,她又做的什么打算这些事你得去问她。方才你对着人家又没勇气,现在你也问不到我啊。”

“那我去问谁?”

“谁是他的主人你就去问谁。”

“只要我问了,所有的问题就能解决么?”

“也许吧。”

“那这件事我不问你,总有一件事你该回答我。”

“师姐尽管问,师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闫似锦歪头瞧我,笑嘻嘻的一副不靠谱样儿。

我扳了脸,只是一个字一个字问他:“你到底答应苏姚什么了?”

“原来是这个,你还挺关心我的。”闫似锦打个哈哈,突然收了笑,他身子前倾一双眼凝睇着我,表情万分严肃,“我答应——娶她。”

“你疯了?!”我冲口而出,差点没直接甩一巴掌扇醒这糊涂的小子。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我怎么疯了?我与苏姚男未娶女未嫁,虽然她是虎妖,不过我有信心收服她。”

“可她与篱落……”

“我不在乎。”

“你?你!”

我大步朝前走,远远的将闫似锦甩在身后,暗自奇怪自己怎的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不知该如何阻止人家。

的确,闫似锦与苏姚男未娶女未嫁,而且闫似锦潜伏妖界多年,苏姚又是虎妖,谁知晓他们是不是早就相识,并且私下里又怎样呢?!

我越想脚步越是加快,也不顾那小子在我身后扯脖子唤我:“喂,师姐,你生气了?等等我啊!”

他越唤我我脚下越是生风。这整日介的怎就钱招招烂事一大堆!男人真真麻烦!先是一个前男友篱落,方按住又冒出这片鱼鳞。好么,为了替我弄个水落石出如今竟将人家大好少年也搭上。我钱招招真是,真是——

“师姐,你走那么快干嘛?有狼撵着?!”就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急响,闫似锦一路小跑的追上来。已经追到我还继续小跑跟着,并呼呼的故意喘粗气,他歪脑袋瓜瞧我面色:“哇,师姐你脸很黑啊。”

“我本来就生得黑,没人家白。”

闫似锦噗嗤一声笑,一闪身挡在我面前。我只垂了头朝左走,他便又往左行行;我再往右,他也往右。

我伸手去推他,口中就道:“起开起开,好狗不挡道。我还有急事要回去呢。”

“回咱家?”

我身子僵住,抬眼瞧他,闫似锦就笑:“栖霞派就是咱这些门下弟子的家啊。”

“可这个家就快散了。”我攥了攥拳头,试着手掌心那片鱼鳞格外扎手,而那鱼鳞上的香气更是令我恨不得自己嗅觉突然失灵。

“怎么可能?!”

我垂首。想来闫似锦压根不知道这片鱼鳞的主人是哪个,更不知道如果我问,栖霞派这个他视为家的地方,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喂喂,师姐你干嘛不说话?吃醋了?其实你喜欢我吧?”

周身火气腾的一下涌上头,我抬手就要甩他耳光,却被他一把握住腕子,“师姐你手真欠!再说了,干嘛好端端打人啊?!”

他不让我说话,只是极快的又道:“你一定吃醋了,并且有点恼羞成怒。其实师姐——”他勾头眯眼瞧我脸面,语气暧昧至极,“师姐你就承认你喜欢我吧!”

“喜欢你个大头鬼!”我努力挣却挣不脱,反被他一把带入怀。猛的扎进那温暖怀,我心竟狠狠一荡。

旋即便令自己清醒!我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闫似锦只是个少年郎,没事闲着顺口胡说,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二师姐怎就能当真?!

于是便冷下脸,我道:“放手。”

“师姐。”

“我说你放手!”

这回子语气加重,果然他见我不像玩笑便只好放开手。我立马自他怀中挣脱开,就低垂了头:“以后这种玩笑别开,钱招招是个很傻的人,会当真。”

豁然抬眼瞧他,我又道:“还有,如果你真与苏姚有情我这个二师姐自然不会挡着,但如果只是为了帮我,大可不必。”

我将握着鱼鳞那只手举了举,并在脸面上摆个笑,“我一定会去问他。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片鱼鳞恐怕不止关系到我的冤情,更关系到苏姚的毒。”

化功散。呵呵,我怎就忘了,其实持有化功散的人三界六道虽不超过十个,可我身边一直都有一个。

闫似锦凝视着我的眼,并缓缓将手放在我那只高举的手上,他语调低沉却又极其认真:“师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娶苏姚!”

我低垂了眼帘,自齿缝间挤出话来:“你娶哪个不娶哪个与我何干?”

他勾头,低声问我:“师姐,你真的觉得没关系?”

我只是闭紧了口,心底似平静湖面猛的被投掷石子儿,而闫似锦已放开我手,复又说道:“娶苏姚只是我与师姐开个玩笑。不过昨夜你睡着的确是我做的手脚,而且我趁着那段时间又见过篱落与苏姚。至于我答应他们什么,他们才肯将事情原委与我细说,并在今晨将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交出来,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我只能告诉你,那条件绝对不会是闫似锦对不起钱招招的事。”

他每个字都说的郑重。当下我心底便有暖意升腾。而抬起眼瞧他,他却已抬步继续朝栖霞山方向行。

我傻兮兮地看他背影,那小子就豁然回首,在阳光下冲我笑,“还傻愣着干嘛,师姐,你昭雪的时候到了。”

艳阳洒下金辉,将他勾勒得如梦似幻。我只眯起眼瞧着……

☆、第二十七章

窗未关。

载浮破天荒的没盘踞在窗台上,而是背负着手立在窗前。

有风一股股的自窗外灌入,却丝毫不能缓解初夏的闷热。

再过不久便是盛夏了。过了夏就是秋,接着大雪小雪,一年的光景便飞逝。在我印象中,交子夜那顿交子似乎将将吃完,怎的一晃眼便大半年过去了呢?

“鱼池里的锦鲤你千万替我照顾好!就算为师最后拜托你的事了。”

载浮未曾回首,但双肩后缩,显然正努力控制情绪。我知晓鱼池里的那条锦鲤是载浮的命/根儿,于是更攥紧了手掌心那片鱼鳞,就觉得那片鱼鳞下一刻便会活了。似当年一般血淋淋的被玉清自金尾上掀下来,颤抖着,滴滴答答流淌着血水子,交到载浮手中。

便终是闭上眼,我连长叹的力气都无,当年的事无论我多想忘记却仍时刻忆起。

篱落,载浮,玉清,钱招招。嗬,当年!却是再也回不到当年回不到那一瞬了。有些事也不知是不是命定,竟注定了要那般发生然后那般结束。

而这些年我对载浮的态度时冷时热,心情好了将他仍当做师父,心情差了却满口那厮那厮的唤着,目无尊长。载浮不恼,自然有他不恼的原因!只是那原因他知我知,却是谁也不愿点破不愿触及。

“招招,你能最后帮我一次么?”

载浮缓缓回首,一双眼认真地瞧我。我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好重重点头。

载浮这才长舒口气,目光投向我紧攥着的手,道:“鱼鳞是苏姚给你的吧!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早知道?”

“从我发现落下鱼鳞开始,就知道迟早会事情败露,可我万万没想到鱼鳞在苏姚手里。”

“是啊,世事有时就是这般巧。你落在现场的东西,偏就被苏姚与篱落拾到。”

我苦笑,想象着灵山大乱的场景,想象着篱落在现场发现这片鱼鳞并偷偷藏起来的场景,想象着苏姚看到这片鱼鳞并在鱼鳞上也嗅到化功散熟悉的味道时的场景。

于是眼前便有许多个场景穿梭往复,令我无比头痛。

“那你还那般做?”

“如果我说我有必须那么做的原因,招招,你愿意相信么?”

我苦笑。载浮永远如此!当年也是这样,说他有必须那般做的原因,求我帮他。我却是做梦都想不到,那一点头便自此人生大改!而且永失了篱落。

当年我与篱落本是修仙界人人羡慕的一对,最后只落得篱落那段义正言辞的话:“招招,你我缘尽。此刻我心无杂念,私以为你也该以天下苍生为重。”

我使劲晃头,努力将那些该死的过去甩脱。

载浮开始在屋子里踱步,他显然还有话说,而我也有很多话想要问他。踏入这间房之前,我本已满肚子疑问,偏偏见着这个对我有养育之恩,却又欠了我太多的所谓师父,那满肚子的话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招招,苏姚的化功散的确是我下的。灵山的大师傅也的确是我杀的。我不但杀了他还用你的金豆子制造出你才是杀人凶手的假象。载浮并不是个好师父,我也知道自己有太多事对不起你们。”

载浮深吸口气,突然抬起手来左左右右甩了自己十几个耳刮子:“招招,载浮不配做栖霞派的掌门人。你现在就与似锦将我亲自押送到玄青子面前吧。”

这十几个耳刮子甩得清脆响亮。我不由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就瞧见载浮嘴角已挂着血水子。刺目的颜色,令我心底不由升腾起几许不忍。

无论如何,面前这个人都养育了我许多年,并授业于我。

于是便后悔起从前对他的态度,接着就想,载浮这般做是否真的有个天大的原因?人人都知栖霞派的现状,兴许载浮只是想改变想令栖霞派不至于在修仙界消失,可您再怎么为栖霞派着想,也用不着把我搭进去吧?!

“毒真的是你下的?”其实就算得了这片鱼鳞我依旧半信半疑。载浮的确很不靠谱,但他再不靠谱再迫切想要得到赤金珠,也不至于如此下三滥吧?

下毒,那可是被仙门中人鄙视的啊!

“唉。为师一时糊涂。”载浮避开我投过去的目光,拿眼看窗外。窗外云卷云舒,澄蓝的苍穹之上一只苍鹰缓缓盘旋。

“你就那么迫切想要得到赤金珠?”

我坐在鱼池旁。载浮这间房与我们所有房间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居然在屋子正中/央修建了一方三尺宽三尺长的鱼池,鱼池内水常清,并有一片荷叶铺陈水面。而那荷叶下其实是常年躲着一尾鱼的。

锦鲤,也是玉清,更是我手中这片鱼鳞的主人。

我凝视着那片荷叶,心中突然凄惶起来。如果我真的把载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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