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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个被包养男人的沉浮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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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伯!”他喊着。
伍伯闻声凑过来,“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要见见我。”
“必须见,见吗?”伍伯眨巴眨巴眼。
“必须。”
“嘿嘿嘿,”伍伯笑了,“她只说了要看,看住你,不让你出,出,出去。”
“对呀,她没说不许客人来!”石大川会心地大笑起来。
是啊,是个好机会。眼下钟文欣正在冷落他,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今天晚上钟文欣应该不会来。
想到这儿,石大川立刻豪气十足地在电脑屏幕上敲出了一行字。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我的花蕊。我在等着你。都市海湾小区28号楼5号。” 
 


一个被包养男人的沉浮史 
 
 5。 为爱而离开所爱
 
  
听到门铃声,伍伯去开门。
“蕾蕾!”伍伯吃惊地望着眼前的钟蕾,“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啊,是伍伯呀,你怎么会在这儿?”钟蕾也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伍伯说,“我就是给,这,这家人帮忙的。”
钟蕾笑嘻嘻地说,“我就是来找这家人的。”
伍伯皱起了眉头问,“谁?”
这时候,石大川已经迎了过来了。他张开双手叫着,“钟蕾!”
钟蕾就像鸟儿一样扑过去,扑进了石大川的怀里。
伍伯愣住了,伍伯看得目瞪口呆。
两人就那样相拥着,坐在了起居室的沙发上。
“你怎么会认识伍伯?”石大川疑惑地问。
“伍伯原来在我们家做佣人呀。”钟蕾不经意地回答。
石大川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钟蕾问。
石大川摆摆手说,“没怎么。”
钟蕾无心细想,她迫不及待地把话题转到了彼此分手之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上。她向对方倾诉着心中的委屈,告诉对方自己从焦阳回到家,就挨了母亲的训斥。那是因为韩冰给母亲打了电话,指责钟蕾上门搅扰了他的正常生活,所以,母亲就变得怒不可遏。
“韩冰这个人,很冷。”说这句话的时候,钟蕾缩了缩身子。仿佛寒意正向她袭来。
虽然是夏天,她的小手却发凉。石大川把它们团在自己的手心里,像是团着一对瑟缩的小鸟。
“当妈妈告诉我,我爸爸早已死了的时候,她的神情也很冷。”钟蕾的身子又缩了缩。
她缩在了石大川的怀里,石大川怜惜地将她抱紧。
“有时候,我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热的、暖的,只有你最亲最亲……”
是热的,是暖的,热的暖的就在石大川的心中涌动。
石大川喃喃地说,“你也是我的最亲最亲。”
钟蕾把头抬起来,凝视着石大川,“可是当你说,你再也不见我的时候,我觉得那一瞬间,你也变得很冷。整个世界都跟着变得很冷,很冷。”
石大川冲动地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钟蕾战栗起来,紧紧地吻住了他。
未及忘情地深吻,石大川忽然转过了头。他觉得旁边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是伍伯。他端着果盘,愣愣地站在旁边。
“谢谢,放在这儿吧。”石大川对伍伯说。
伍伯把果盘放在了茶几上。可是,他仍旧站着。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儿,我会叫你。”石大川挥挥手。
伍伯转身离开了。
排除了干扰,两个年轻人吻得天旋地转,几乎要昏过去。
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
一串重重的咳嗽声忽然响起来,石大川循声望去,立刻皱起了眉头。那又是伍伯,他像一个忠于职守的哨兵,在旁边笔直地站着。
“不是说让你别在这儿嘛,你又过来干什么?”石大川的语调里透着厌烦。
伍伯钩钩手,“有急,急事。你,你过来。”他操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
石大川似乎醒悟了。
“对不起,我得到那边去一下。”他对钟蕾说。
他即刻站起来,跟着伍伯来到了厨房里。
“你你,你,得让她马,上离开。”伍伯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
“钟总很,很快就来。”
石大川吃了一惊,“不会吧,怎么可能?”
“会,会的,我,我给钟总打了电,话。”
“你!”石大川欲要发作,欲要大叫大嚷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出卖”,说他“不够朋友”。可是石大川只能将那些话咽进肚里。
是他自己错了,是他自己糊涂,他自己和伍伯其实谈不上什么“朋友”,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出卖”“不出卖”。姓伍的给他的钟总打电话,倒是他职责范围里应做的事。
想到这儿,石大川说,“既然你已经打了电话,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我不,不想让蕾蕾难,堪。”伍伯用手向外指着,“钟总就,就要到了,你还是快,快去告诉她离开。”
当然当然,那种情形是绝不能发生的。
石大川即刻回到客厅。他把钟蕾的手捧起来,轻轻地放在他的脸上,“蕾蕾,真对不起。时间已经太晚了,今天咱们只能谈到这儿。”
钟蕾让自己平静地面对这句话,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为难。钟蕾并不想知道那为难的原因,让自己所爱的人为难,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钟蕾不安了。
“是呵,是呵,我该走了。真高兴你能见我,真的!”
钟蕾用一个长长的吻向石大川道别。石大川送她下楼,然后招着手,目送着她的小“威姿”远去。
钟蕾走了不到十分钟,钟文欣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石大川已经听熟了钟文欣那辆汽车防盗器的锁车信号,那是呃逆一样的鸣叫,犹如一只打着饱嗝的怪鸟落在了窗外的树枝上。当他听到外面传来那声怪叫,他就打开手提电脑,做出个专心致志工作的样子来。
门铃响了,伍伯开门了,是钟文欣的脚步声。石大川的心激跳起来,他等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
“唔,你在工作呢。”钟文欣就站在他的身后,声音出乎意料之外的平和。
石大川抬起头,他看到钟文欣的脸上挂着和颜悦色的表情,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嗯,在工作,”石大川煞有介事地说,“你回来了?”
钟文欣没有寒暄的意思,她径直说道,“听说,你刚才叫了一个姑娘来。”
“我想,我并没有违反你的要求。因为我并没有离开这所房子,因为我并没有从那种生意的角度与女人来往。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
石大川还想说下去,钟文欣却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必再讲。
“那个姑娘是叫钟蕾吧。”
“是。”
“我请你离开她。”
钟文欣用的是平和的语气,那情形就像是在和平等的伙伴商量生意。
“为什么?”
“因为钟蕾是我的女儿。”
石大川愣住了。哦,天呐,怎么会这样?这太残酷,命运真的是太残酷了。
见石大川沉默不语,钟文欣显得有些不安。
“我请你认真想一想,如果你真的爱惜她,你是不是应该放弃她。”
一丝苦笑在石大川的嘴角浮起来。这个女人在劝他,在求他,甚至有点儿,怕他。
有什么可怕的嘛。
在这种情形之下,如果说他可能会对别的女人耍耍手腕的话,那么对钟文欣他绝对不会。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就因为钟文欣是钟蕾的母亲,就因为他爱钟蕾。他居然会爱!
他感叹,他惊奇,他本以为他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可是现在他发现爱的能力在他的身上依然存在。他愿意为他所爱的钟蕾做一切事情,一切,甚至包括离开钟蕾。
为爱而离开所爱,是凄苦的,然而却又不乏悲壮。
于是,石大川慢慢地站起来,用发誓一样的语调说,“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会离开她。”
钟文欣满意地点点头。
“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应该理解。请你现在就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再留你了。”
钟文欣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沓钞票放在桌上,轻轻地向石大川那边推了推。
“你是要拿钱来买我离开你的女儿吗?”石大川尖刻地说,他把钱又推了过去。
“不,这是你的工钱。还有,因为我单方面中断合同而付给你的赔偿。”
听了这话,石大川笑了笑。他将那沓钞票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收了起来。
走吧。
离去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拉起带拖轮的软箱,背起笔记本电脑,当初怎么简单地来,此时就怎么简单地去。他不过是一只寄居蟹,只需爬几步,就离开了本不属于它的窝。
是伍伯把他送下楼的,送到楼道口他转过身,做出一种很大度的样子,与伍伯握了握手。倒是伍伯变得局促起来,一迭声地说着“走,走好,走,走好。”
已经是深夜了。来到大街上,石大川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道。
石大川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车子开动了,空旷的长街犹如长长的河道,他坐的汽车像随波逐流的小船一样滑动着,不知要去往何方。街两旁的公寓楼一幢一幢地弃他而去,没有他可以停泊的港口,没有!
忽然,他想到了魏彩彩的出租屋。
“到汀东大街齐寨村。”他说。
来到那幢民居楼前下了车,石大川情不自禁地抬头向四楼的那扇窗户望了望。窗子是黑糊糊的,魏彩彩没有给他意外的希望。
石大川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带着灰尘味儿的凉气,无端的恐慌从心底升起,他连忙打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仿佛也挟着尘埃,桌子椅子这些家具上都像落了霜一样蒙着厚厚的尘土。床上的铺盖仍旧是翻卷着的,显然不曾有人动过。魏彩彩没有回来过,没有,石大川随手拂了拂椅子,叹口气坐了下来。
唉,真是一去不回头啊;唉,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她做得也真绝,真绝……
自从魏彩彩留下那张纸条离去之后,石大川就天天留心各种小报,翻找上面有没有登载那种无名尸首之类的消息。石大川当初就没有报警,如果彩彩真要寻死,报警已经迟了。如果她只是负气出走呢,报警闹出动静来,只会让她蒙羞。
正因为心里存着魏彩彩还会回来的期望,所以石大川没有向房东退租。他把这套房子暂留了下来,没想到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石大川觉得极累极困,他无心收拾房子,只是将床上的被褥打开,然后倒头便睡。等到人真躺下了,却又难以入眠,纷纷乱乱的思绪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搅扰不已。与钟文欣交往的起起落落,和魏彩彩的那些恩恩怨怨,还有钟蕾,真是好事多磨,变故迭生,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感叹着,苦恼着,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他忽然惊醒了,怪魇压身的感觉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是手机的铃声。正值凌晨两点钟。
他有点儿心惊肉跳。
“喂,哥,哥!我是凤凤呀……”是妹妹石一凤的声音,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什么事儿?快说。”
“咱爸死了,是心脏病……”
昨天晚上钟蕾没有睡好觉,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回味着到“都市海湾”小区与石大川相见的情景。
匆匆的相会,仿佛是上天意外的恩赐;深情的拥吻,让人心醉神迷。真是像那首歌里唱的哎,“到现在那时刻仍在记忆,你的神情长在心底。你改变我我也改变了你,爱情融化我和你……”
就在钟蕾陶醉不已的时候,她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母亲轻轻地走进来,扭亮了床头灯。钟蕾做出熟睡的样子,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听到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关了灯走出去。母亲或许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吧?可是钟蕾今晚不想听,她只想就这样躺在床上自己回味,自己陶醉。
双休日的早上可以睡睡懒觉的,钟蕾却早早地起了床。她很快地洗漱换装,然后顺着楼梯往下走。钟蕾下楼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她不想惊动母亲。
钟蕾要开车到“都市海湾”小区去,她特意穿着阿迪达斯运动鞋和运动装,她打算到了那儿先把车泊好,然后就做出晨练的样子在石大川居住的公寓楼附近来来回回地跑。这么好的清晨这么好的空气,或许石大川也会起来散步的吧,那时两人相见就像是不期而遇了,就像是意外邂逅了,那样他们俩就会拥有一个浪漫而温馨的早晨。
钟家的楼梯上铺了厚厚的地毯,钟蕾扶着扶手无声无息地往下走。她心里正在庆幸着没有扰动母亲,忽然就听到一声:“蕾蕾,你到哪儿去?”
母亲就站在她卧室的门口向这边望。她穿着一身睡衣,趿着拖鞋,头发乱蓬蓬的,一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不到哪儿去,我想活动活动。”钟蕾甩甩胳膊踢踢腿,就想离开。
“你先到妈妈这儿来一下,你来。”钟文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钟蕾只得走过去,跟在母亲的身后进了卧室。
母亲把房门关紧,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床上。母亲不说话,只是深切地凝视着她。母亲的眼神是疲惫的,眼皮浮浮泡泡有些肿,散乱的头发也显得有些枯涩。钟蕾看惯了母亲平时化妆之后神采焕发出门时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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