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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千山看斜阳-第28章

小说: 千山看斜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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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什么?”云深笑吟吟地问道。
  是啊,误会什么?宁觉非怔怔地瞧着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别人与他拍肩握手,他不会多心,可他如果伸出手去,便总怕别人会以为他有非份之想。过去,他只对女人十分注意,现在,他便是对男人也十分小心。
  云深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问道:“怕我误会什么?”
  宁觉非看着他的笑脸,感受到他覆盖在他身上的重量,忽然涨红了脸。
  “是不是这个……”云深笑着,慢慢地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微凉,在宁觉非的唇上温柔地辗转着,舌尖犹如灵蛇,一点一点地伸进了他的齿缝之间,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深入……
  宁觉非忽然抬手,绕过他的背,握住了他的双肩,将他拉离自己。
  云深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依然如和煦的阳光。
  宁觉非正色道:“云深,你会后悔的。”
  云深清亮的眼中却似闪烁着熠熠星光。他缓缓地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第三十二章
    宁觉非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没有出声。
在他身后,是深邃的星空。那些闪亮的星辰都是他熟悉的,四周的青草香也是他曾经在前世嗅到过的。这一刻,一种不知名的细微的感觉象尖针一般刺了一下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令他手一软,放开了云深的肩。
云深没料到他会突然放手,身子重重地跌了下去,伏到他的身上,喉头一哽,轻轻哼了一声。
宁觉非一把抱住了他,自己腰身一挺,便翻过身去,压住了他。
他认真地看着云深,再一次说:“云深,你会后悔的。”
云深看着他,目光很柔和,却认真地道:“觉非,你会后悔吗?”
宁觉非瞧着他的眉眼,忽然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目之间,肯定地道:“我不会。”
云深脸上的笑意更浓,抬手搂住了他的腰。
宁觉非忽地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轻声说:“云深,你想清楚了?”
云深笑道:“觉非,你真是婆妈,我看还是我来吧。”
这句话一出,宁觉非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登时,两人耳边仿佛都听到了“轰”的一声,似乎有熊熊火焰于瞬间腾起,在两人之间烧了起来。
宁觉非紧紧地抱着他,双唇重重地辗过他的唇,舌尖本能地伸了过去,绞着他的舌头。
云深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紧,本来有些被动,这时也不由得情热。他闭着眼,回应着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夜他曾经触摸过的细腻肌肤,心里忽然涌来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是……微微发痒……
这时,他身上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豹子。
即使隔着两人的层层衣服,宁觉非那灼热的体温也仍然一波一波地喷到身下的人身上。他热烈地亲吻着他,由柔软的唇到微凉的脸颊,然后滑到耳垂。他轻轻咬着,偶尔用舌尖扫过。
云深忍不住全身起了一阵微微的颤栗。他咬着牙,死死地拽着身上那只小豹子的腰,全身都绷紧了,一直在努力抑制喉间的呻吟。
宁觉非的两只手不知不觉地移到了他的身前,摸索着解他的衣带。
云深身为北蓟使臣,虽已是夜晚休息时间,也仍然没穿南楚服饰。宁觉非不用再去费力与复杂的盘扣拼搏,终于顺利地将他的衣服层层拉开。
云深却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地张开口喘息着。
宁觉非的唇从他的耳垂移开,再度吸住了他的唇。
两人的唇齿不断地厮磨着,碰撞着,舌尖像两条小蛇,互相追逐着,深深地纠缠着。
越吻越深,已忘了身在何处,只觉得跌入了燃烧的火焰中。
宁觉非不耐地猛地直起上身,三两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猛地将外衣、中衣同时扒下来扔到一边,随即伏下身去,紧紧地贴上了云深赤裸的胸膛……
良久,两人才回过神来。
宁觉非小心地退出了云深的身体,略微查看了一下,知道并没有弄伤他,这才放下心来。他探身扯过自己的衣服,随后小心地翻过云深的身体,将他连衣带人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云深只觉全身酸软无力,微微喘息着,靠在他的肩头。
两人就这么躺在无人的原野上,看着头上亮丽的星空。
突然,夜空中划过无数火星,似绽放的烟花,迅速而明亮地自天而降,坠向大地。
两人被那美丽的景象深深地吸引住了,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最后一点流星在夜色中消失。
云深轻声道:“真美……我从未见过……”他的声音低哑,别有一种引人的魅力。
宁觉非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额角,却没有说话。
这个时代的天文学知识只怕不会记载这个天象吧。
这是每隔四百一十五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天琴座流星雨。
云深出神地道:“他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觉非,你许愿了吗?”
宁觉非亲了亲他,问道:“云深,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的声音醇厚轻柔,云深如中魔魇,脱口而出:“国富民强,守土开疆。”
宁觉非看着无垠的星空,将他抱得更紧,声音很轻很轻:“你的愿望,定会实现……”
第三十三章
    他们在后半夜回到营地时,巡逻的两国士兵只看见他们衣饰整齐,各自骑在马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云深的随从一直强撑着在等他,并始终在火上烧着水。待他回来了,赶紧端了热水进来,要服侍他洗漱。
  宁觉非却让他自己去歇着,不用管了。
  云深待要反对,宁觉非却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替他仔细清理了身体的里里外外,把云深弄得脸通红,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在温暖的帐篷中相拥着睡了一个时辰,天便蒙蒙亮了。
  在其他人的眼里看来,第二天与第一天并不无同。
  宁觉非中午的时候仍然与荆无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在北蓟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倒也神色自若,与荆无双、陆俨他们谈笑风生。
  云深的神色变得淡淡的,倒没有前一日的冰冷了。
  到了晚上,南楚的三千余双眼睛又瞧着宁觉非走进云深的帐篷。
  荆无双的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
  淳于朝借着随从的身份在他的帐中呆着,自帘缝中看着宁觉非撩开云深的帐帘进去,轻声问道:“你说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
  荆无双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王爷多虑了,觉非也曾与我同宿同食。”
  淳于朝便笑道:“我只是一问,也没多想什么。”
  荆无双的脸色却十分阴沉,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这一次晓行夜宿,速度不慢,路上也没有遇到过任何意外,十五日后便到了燕屏关外。
  宁觉非虽夜夜与云深同寝,却顾及到他白天要骑马,便没有再与他缠绵,只偶尔轻吻,行为间极其克制。
  云深知他体贴,嘴上不说什么,眼里却满是笑意。
  到了距燕屏关还有一百里地时,荆无双正式拜访了云深。
  虽说是两国使臣正式会谈,但因是白天,也没有架设帐篷,大家便站在地上,商谈起来。
  荆无双客气地对云深抱了抱拳,简明扼要地说道:“云大人,现在将到燕屏关,请大人将护送的队伍遣回,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荆将军,贵国使团带了三千人进入我国。”云深微微一笑。“礼尚往来,我也带三千人去往临淄,其他人便驻扎于此,等我回来。”
  荆无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带三千人马,是因为要护送给贵国的十万两白银和其他物品。云大人带那三千铁骑,却不知是所为何来?”
  云深淡淡地笑道:“你说是为何?难道我还能踏平临淄?”
  荆无双一听,顿时大怒:“住口,云深,你不要仗着口舌之利,有辱我国体面。”
  云深哈哈大笑,半晌方道:“好,我便听你的,你说我能带多少人进入贵国?”
  荆无双在心里略一合计,便道:“准你带三百人。”
  云深也不多言,便点头道:“好,我就只带三百,其他人全部等在此处。”
  荆无双看着他,眼中全是不放心,却碍于身份,不能失礼。他身旁的陆俨却按捺不住,质问道:“你放一万重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云深对他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这里是敝国土地,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向你们解释。”
  陆俨行伍出身,沉不住气,便要上前理论。荆无双一伸手便拦住了他。
  他看着好整以暇的云深,脸上也不露声色,只是礼貌地道:“云大人言之有理,我们悉听尊便。那么,有请云大人入关。”
  云深潇洒地对他抱拳还礼:“荆将军请。”
  他们两边针锋相对的时候,宁觉非自认为不便插手两国事务,便远远地走开了。虽看上去他们谈话的气氛似是剑拔弩张,但他知他们这时讨论的事情一定不是军事,而是外交,所以并不上前。
  云深转身去与领军的将军商议留守之事,荆无双便过来找他。
  “贤弟。”他微笑着,温和地说。“一会儿进了燕屏关,我就不往前去了。这儿有北蓟的一万铁骑,我实在是不放心,得守在这里。你也留下吧,也可到寨中多盘桓几日。”
  宁觉非笑着说道:“大哥,我先陪云深去临淄,然后再回来。”
  荆无双听他提到云深时语气如此亲热,心中一沉,随后又想到他是要去临淄,又是一喜,一时五味杂陈,半晌,方长叹了一声:“贤弟,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云深乃北蓟国师,一向诡计多端,别看他表面上温文尔雅,似乎知书识礼,其实骨子里仍然是蛮族中人。那些蛮族人大都是枭獍之心、豺狼之性。你的心地太过善良,只怕会为他所算,或者暗中加害,你可要多加小心。”
宁觉非温和地点头:“多谢大哥关心,我知道了。”
  荆无双一直看着他,这时叹了口气:“贤弟,你太年轻了,真让人不放心。”
  宁觉非却只是笑:“大哥,你别把我当孩子,凭我的身手,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荆无双听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是,我倒忘了你身怀绝技。”
  云深交代完毕,带着使团上了马,后面跟着北蓟的三百骑兵。虽只三百人,却个个衣甲鲜亮,高大剽悍,骑的尽都是好马,与南楚军实不可同日而语。
  他走到两人身旁,笑着看了宁觉非一眼,却礼貌地对荆无双说道:“荆将军,我们走吧。”
  荆无双便与宁觉非一起上马,与他们往燕屏关而来。
  这一耽搁的功夫,淳于朝已被荆无双先分兵护送进了关。他换好了王爷服饰,抢先等在关口,正色道:“云大人,本王奉旨迎接,欢迎贵国使团前来南楚。”
  云深下了马,对他抱拳,躬身一礼,客气地说:“醇王千里来迎,云深不敢当。”
  淳于朝也是礼仪周到:“哪里?云大人乃敝国贵宾,自当恭迎。”
  二人客气着,便一同进了关门。淳于朝亲切地陪着云深到了安排他们下榻的客栈,然后安排晚宴款待。
  宁觉非却不愿意搅在其中。荆无双一看他的神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善解人意地要陆俨陪他回伏虎寨去瞧瞧,自己却不得不留下做陪客。
  刚到山脚,宁觉非便听到了欢呼声。
  寨中的男女老少已等在了那里,一见他便拥了上来。
  宁觉非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心情甚是舒畅,被一群孩子们拉扯着衣服,抱着胳膊地走上了山。
  寨中大开筵席,就如过年一般热闹。
  男人们豪爽地与他喝酒,女人们七嘴八舌地问他这两个月到哪儿去了,孩子们在地上打打闹闹,围着他坐着的桌子转圈,老人们慈祥地问长问短,从身子骨到亲事,问得十分琐碎。宁觉非很耐心地微笑着,一一作答,身子很好,亲事不急……
  忽然,那个叫毛毛的才十二岁的男孩子天真地问道:“宁叔叔,你怎么会在北蓟呢?他们是坏蛋呀,他们杀了我们好多人呢。”
  顿时,整个大厅静了下来,人人都看着他,似是都有此疑惑。
  宁觉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颇有些头疼。
  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巴巴地要听他说话。
  宁觉非想了半天才道:“我以前没去过那里,只是想去瞧瞧,看看风景。”
  “哦。”孩子们便接受了这个解释,却又有了新问题。“那你是南楚人,他们怎么没有杀你?”
  宁觉非一愣,更加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虎子才九岁,仰着头很认真地问他:“我奶奶说北蓟人都是吃人恶魔,宁叔叔,他们怎么没吃你?”
  宁觉非知道寨中有不少人的亲人是死于北蓟的刀兵之下,一时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得呷了口茶,轻声道:“他们也是人,他们不吃人的。”
  孩子们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便满意地接着玩了起来。
  然而,大人们的眼光却不一样。旁边的一位大婶问他:“觉非,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宁觉非转头对她一笑:“李婶,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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