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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下惟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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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浸天坐起身,清了清嗓子,问道,“什么事?”

    “贾总管,让我回来看看大少爷可曾回府?”

    “他今个儿不是在宫里陪皇上过千秋节吗?亥时也未见他进门,怎么了?”水浸天披衣而起,让白薇打开房门。

    “皇上半夜里醒来不见大少爷踪影,就疯了似的派人到处寻找。贾总管让奴才先回府看看。”

    “你回明府去看看,说不定他是吃醉了酒,走错了地方。”但凡他喝醉从不回府添乱,都是在圜斋睡到酒醒才回家。

    “奴才这就去。”星桥提着灯笼快步出了院门。

    “白薇,更衣,咱们也出去。”心律几乎失去了节奏,慌乱不已,难道要出什么大事吗?

    ******

    三月十九,寅时两刻,钟粹宫

    “啊——!”宫婢的尖叫将紫禁城黎明的静谧打得粉碎。下等妃嫔大都结伴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同住钟粹宫的福贵人郭络罗氏最先闻声赶来。

    端贵人董氏衣衫不整、面带血痕、发髻凌乱悬梁自缢。雪白如玉的臂膀跳入眼帘,男子赤条条俊美的身姿冲击着郭络罗氏的心理防线,就是这如画绝美面容的主人将帝心牢牢锁住,害得六宫姐妹独守空房……死人不会开口,可活人就完全不同!福贵人立刻搞明白了自己的角色定位,一把抓过吓的魂不附体的侍婢……

    “好乱啊!怎么这么亮!离上朝还早吧。”纳兰性德只觉得头重脚轻,将将撇清了视线,顿觉自己绝不是在南书房寝殿。我怎么会在这里……正在狐疑,赫然看见梁上悬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女子,床边龟缩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婢,身下床铺乱的不成样子,屋内器具七零八落,挣扎痕迹明显。再看看自己,胸前颈间抓痕斑斑,竟是一丝不挂。

    “天哪!这是谁要害我!这次恐怕不死都难!”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逃,抓起衣物,边穿边往外走。刚刚跨出门口,他怔住了。

    皇后意映带着一众梳洗打扮停当的妃嫔立在院中,见他狼狈仓皇而出,朗声喝道,“把这个祸乱宫廷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嗻!”两名身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冲上来,架住纳兰性德的肩膀,将他摁倒在地。

    皇贵妃落月带领一干嫔妃煞有其事的跪倒在地,抹着眼泪,哭着请求道,“皇后娘娘,请您为后宫姐妹做主啊!”

    “众位姐妹快快请起,本宫自会给众姐妹主持公道。”

    皇后转回身,目光冷峻,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来人,将纳兰性德押入宗人府!”

    “嗻!”

    众位嫔妃再次福身,齐声道,“皇后娘娘圣明!”

    “哈哈哈哈哈哈!”编排好的戏码接连上演,纳兰性德你若不死,她们岂会罢手?

    宗人府位于午门西侧的南熏殿,出了昭德门,刚被拖过玉带桥,迎面见到了行色匆匆的水浸天和白薇。

    “容若……容若,你这是怎么!”水浸天登时傻了眼,御前侍卫根本不给纳兰性德丝毫说话的机会,硬生生将他从水浸天面前拉走。

    “……”纳兰性德回过头静静地望来,依旧是一脸的晴空潋滟之色,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水浸天眼前水雾萦绕,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

    水浸天让白薇去午门外等候明珠,自己直接闯进了南书房。

    贾孟城见水浸天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连忙施礼道,“水……诰命夫人,您……”

    “起开!”水浸天推开贾孟城,轻车熟路的转进寝殿,一脚踹开衣帽间的大门。

    “康熙,你就这么迫切想他去死吗?”魏敏珠正在给康熙整理龙袍,见水浸天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浸天,你何出此言?”康熙不明就里的反问道,示意魏敏珠继续,“莫不是你们做下了什么,你特特进宫来恶人先告状?”

    水浸天一个箭步蹿到康熙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子,满目光火的喝道,“我呸!康熙,若不是你下令,谁敢将他驾进宗人府!”

    “朕寻了他半夜都未见他的人影,又怎么会把他关进宗人府?”

    “……”水浸天暗骂,自己真是气昏头了,便松开了康熙。

    康熙脑仁一紧,一把握住水浸天的腕子,盯着她的眸子,问道,“等等,你说他被驾进了宗人府?”

    “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吗?”

    康熙松开水浸天的腕子,吩咐道,“魏敏珠,你立刻去查查清楚,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嗻!”魏敏珠打了个千儿,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浸天,这件事朕会给你个交代,你先回去吧。”康熙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水浸天在,只会使得局面更乱。

    “天黑前,若见不到他人,管保叫元凶有头起床,没头睡觉!你该知道,此言非虚。”

    康熙赶上水浸天,拦在她面前,惊奇又疑惑的问道,“水浸天,难道你们……”

    “我救我的徒儿,与你何干!”水浸天瞪了康熙一眼,抽身快步离开。

    “徒儿,还是丈夫?”
50。凤栖梧…第二十七章:暮云尽清寒(二)
    明珠听闻宝贝儿子又被关进了宗人府,登时内脏被揪做一团,眼看早朝在即,他值得差遣亲随佐领乔引胜前往宗人府一探究竟。乔引胜跟随明珠多年,对朝内的衙门熟门熟路。行事老道圆滑,遇事沉着稳健。有他前去打听,明珠放心了不少。

    乔引胜立在阶下抱拳,笑呵呵的说道,“二位军门辛苦,小可这厢有礼了。”

    “原来是乔佐领。”两名军门连忙还礼道。乔引胜也是禁卫军出身,私下里没少跟宫内的管带、统领厮混。平素赌钱输多赢少,为的就是方便办事。

    “二位军门,右宗正固山贝子准达可在堂上,我奉我家中堂之命,是前来送请帖的。”

    左侧的细长眼睛军门奸笑的问道,“明中堂的大公子刚刚娶了新夫人,不知道明府还有什么好事?”

    “过两天便是府上三少爷满月,明中堂寻思请大伙好好热闹热闹。”月前,琼宇刚给明珠添了个大胖小子,名唤揆方。

    “我的乔佐领,您怎么还蒙在鼓里呐!”右侧的圆脸的军门示意左侧的军门把风,自己将乔引胜拽进门房,神色紧张的低声说道,“你们大少爷,犯下死罪了!”

    他抽出两张银票塞进圆脸的军门的袖管里,面带焦急的说道,“啊?军门,您快跟我说说,我们大少爷怎么会……”

    “你们大少爷今早寅时三刻就被坤宁宫的御前侍卫绑了来,据说他在钟粹宫奸污了端贵人和侍婢。端贵人性子烈,发现的时候早就悬梁自尽了,那个侍婢指认完毕后也撞墙死了。”圆脸的军门伏在乔引胜耳边,低声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管你家大少爷认不认罪,都是板上钉钉的铁案。我还听说,皇后娘娘下了严旨,命宗人府日内结案,这不明摆着要致人死地嘛。现在恐怕除了皇上,没人救得了你家大少爷了。”

    乔引胜感激的拱手道,“多谢军门提点,多谢!”

    “右宗正此刻正在刑堂审案,若你家少爷认罪还好说。若不认罪,宗人府刑堂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乔引胜双手奉上三百两银票,对着军门深深作揖道,“这些银两还请军门帮忙疏通行刑的狱卒差官,对我家大少爷手下留情啊。去年为救圣驾差点儿送了命,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乔佐领快别这样,我们兄弟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多谢!”

    乔引胜一溜小跑赶往乾清宫,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朝会已然开始,他只能转去内阁大堂等候。

    ******

    康熙满脑子都是纳兰性德受刑的情景,早上那个可怕的梦境越想越觉得后怕,仿佛预兆了些什么。朝臣奏议他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正在胡思乱想,魏敏珠在角门儿露了个头。贾孟城接了康熙的眼色,悄悄退下玉阶,转进了角门。

    不大会儿,贾孟城故作镇静的回到康熙身侧,伏在康熙肩头,耳语了几句。但见康熙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双眉紧锁,一脸沉寂。

    “臣工部尚书……”

    “退朝!”康熙拍案而起,未等众位臣工们回过神来,他早已带人出了乾清宫。明珠见康熙此番做派,料想定是为了宝贝儿子的事情。心下不觉松散了些许,有皇上在,定保冬郎无恙。

    可等他见到乔引胜,便立刻推翻了先前所有的幻想。开始盘算最坏的结果,冬郎身首异处、流放关外为奴……最残忍的莫过于处以腐刑。明珠的五脏六腑好似被人抓来揉去,还要强打精神处理政务。

    康熙早朝的做派令索额图等一干臣工颇为不解,窃以为是两宫太后抱恙,抑或哪位皇子、格格患了急症。但又一转念,早朝时分为何不见纳兰性德?难道说,是他出了什么问题不成?如果是他,那就最好不过。

    思量至此,索额图指使党羽将奏请皇上深刻自省,铲除妖孽的奏章挑拣出来,预备作为压垮纳兰性德的最后一根稻草。

    ******

    乔引胜的银子到位时,纳兰性德已经尝过三种刑具,夹棍、杖刑、鞭刑,此刻的他已是体无完肤,行刑的差官好似画家,在雪白如玉的皮肤上落下斑斑痕迹。他一直没有认罪,也不肯画押,更是一问三不知,最后他索性一语不发。

    心下打定了主意,管他口供上作何说辞,管自己如何辩解,横竖都是一死。平定三藩军事方略我已经详尽的誊写在册,玄烨看了自会明白。我若是死了,就还了水浸天的自由身,她想去哪里都可以。卫静苏已被封为良贵人,料想曾遶断不敢轻举妄动。花青梧的事只能由水老前辈自己告诉浸天了……

    白光逐渐胀满双目,初始玄烨也是在这个季节,阳春三月、莺飞草长,御花园里的春色关都关不住。那时,俩人最爱翘课、偷着骑马踏青,藏在御花园里采摘冬季的梅花碾成花泥送与苏嘛姑姑酿梅花酒。

    空气怎么越来越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鼻腔好似被什么给黏住了似的。记得替他挨手板、罚抄写的时候,他总会抱来一盒子的糕点和花蜜来哄自己开心。那花蜜也是这么粘,这么稠,甜的发腻,但又戒不掉……这感觉真熟悉,爱上了大抵都会如此。

    呼吸又紧了一层,胸口压的厉害,喉头竟腾不出一丝的空当,好难过。好冬郎,玉皮囊,惑君王。出同车,寝同床,乱纲常。从什么时候起,冬郎竟成了人人喊打的倡人?该是从玄烨十二岁起,应该是南苑行围,那天我俩都吃醉了……往后,再无惑君王的冬郎,皇后、阿玛、额娘都该安心了。死了,什么都就了结了……

    “混账奴才!”准又是玄烨来捣乱,想死都死不清净。耳畔响起刑具和人肉碰撞的声音。

    他探手拉住康熙,摆正了脑袋,大口的喘着气,低语道,“方才,就差一点点……你来的早了些。”

    “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他合上双目,抽回康熙握住的手,低声说,“我还是死了的好,免得再生事端。”

    “胡说,朕不许你死!你应过我的!咱们说好了,难道你忘了吗?”焦急、疼惜在康熙眼中缭绕,豆大的泪珠滴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你又没做,何必要认。”

    他轻轻地摇摇头,合上双目说道,“为了我,你要如何去填平悠悠众口?不值得,玄烨,不值得!”顷刻前的弥留之际,他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在。

    “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瓜,自以为聪明,扛下所有的责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开心吗?你为何就不想想,你若走了,我怎么办!”

    ******

    康熙将纳兰性德送回南书房,就直奔坤宁宫。据坤宁宫戍卫的奴才讲,皇后今早就去了钦安殿礼佛。

    从钦安殿至南熏殿刚好跨越紫禁城的对角线,皇后算的清楚极了,就算康熙搞清楚状况,待传旨太监赶到的时候,他也早已一命归西。待纳兰性德死了,再将事情的始末禀告太后知晓也不迟。可她却忘了,康熙是皇帝、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

    皇后意映身着玫瑰红色的旗装,跪在佛像前虔诚的祷告:保佑腹中孩儿安然无恙,福泽绵长。保佑我大清国祚昌盛,永享太平……

    “你们全都退下!”康熙人未到,声先到。殿内侍候的宫人齐刷刷退了出去,贾孟城将门掩好,和魏敏珠守在门口。

    “臣妾……”皇后站起身刚要行礼,却被康熙拦住。

    康熙面带焦灼,尽量保持语调平和的说道,“意映,朕平素待你如何?”

    “皇上待臣妾,恩泽浩荡。”

    康熙压了压胸中的怒火,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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