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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碧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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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浮一笑:“没什么。对了,你身上怎么会这个?”说着递给他一个小册子。
  麟生接过来翻了翻,却是越翻越惊讶,这本账册不知何人所作,上面银钱数量令人咋舌。
  南宫浮看他惊讶,说道:“这上面记载的白银,几乎是多半个江南的赋税收入。无论是何人所有,在我们手中只怕是件麻烦事。我看不如明日将它交与官府。”
  麟生点点头:“恩。复生哥说的是。待交与了官府,我们就回乐薇山。”
  一听乐薇山,南宫浮眼角掠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旋即微笑道:“好。”
  此时有人敲门,南宫浮打开一看,却是水云府的小厮有福:“ 公子醒啦?小人早上奉魏先生命来请公子去水云府论诗,不料公子醉酒未醒。我家小姐有些不放心,特命小人再来看看。公子没事,那小的就告退了。”说完躬身告退。
  南宫浮心里有些酸酸的:“她挺关心你的。”
  麟生知道他想什么,握住他的手,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喜欢的是你。水淡颜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南宫浮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她家比试时,她弹琴我听出来的。”
  南宫浮知道他能听出来,心里不再泛酸,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由得微微有些苦恼。
  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人推门而进:“两位公子,恕在下冒昧。我有事与李公子谈,南宫公子可否避让下?”
  南宫浮打量一下这个人,约有三十上下,身材微胖,一身丝绸,像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微笑点头,便出去了。
  来人见他出去,微笑行礼道:“在下杜隆昌。今日拜访李公子,是为了拿回一本账本。”
  麟生知道了他的来意,说道:“确实是有本账册。但员外怎么证明就是你的呢?”
  杜隆昌有些着急:“我这几日正在江都暂住,叫了一个叫红英歌伎陪伴。不料竟被她偷了我的账本。我正找的着急。她用账本要挟与我,向我要白银万两,我已经答应了她,是她告诉我在你这里的。她本来和纤芸姑娘颇有交情,说昨日想偷偷藏到纤芸那,看见公子在榻上睡着了,就顺手塞到了你靴子里。”
  麟生听完不由笑道:“员外不觉得有些荒诞么?她把账本藏到我身上做甚?”
  杜隆昌头上已有些冒汗,伸手在怀中掏了一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却是几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溜溜的在桌上转,估计每颗都是价值连城:“那贱人说了,见我找的急,知道东西藏到她住的地方不安全,若是藏到你身上,谁也不会想到。这账本对我极为重要,若公子将它还给我,这些宝石我愿送给公子。”
  麟生益发好奇,脸上却不动声色:“员外还是把东西收回来把。我自会将这账本交给官府,若真是你的,官府自然会还给你。”
  杜隆昌一听他要交与官府,急道:“不可。”
  “有何不可?这账本数额巨大,无凭无据,你怎么能随便拿走?”
  杜隆昌再也忍耐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麟生虽然年少,却很是镇静,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员外请回吧。”
  杜隆昌气的跺了跺脚,咬牙道:“好,你别后悔。”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南宫浮听里面似是吵了起来,正要进去,迎面见来那人一脸怒气的走了,进门问:“怎么了?”
  麟生说了一遍经过,南宫浮想了想,沉吟道:“这账本来的蹊跷,多半这人说的是实话……像这种身家的,天下也找不出几户来。偏偏没有听过他的姓名。”
  麟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是疑惑:“若是他的东西,向官府去取就是了。怎么还像怕见官府似的?不想那么多了,明日上缴官府就是了。”
  说话间闻到南宫浮身上的味道,不禁心中一动,正要凑过去,南宫浮却是脸一红,推开他:“昨日我都没温习内功心法。今天必须的修习下了,可能比以往要花费的时间长些,你先睡吧。”说完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麟生知道他确实每天晚上打坐修习,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夜。旖。旎之处,血。脉。喷。张,几乎不能。自。已,便强自深呼吸,平心静气,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来敲门。麟生打开门,见来人仆人打扮,垂首道:“我家小姐有急事,请公子去水云府一趟。”
  南宫浮和麟生对望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麟生便说:“好。”对南宫浮示意下:“我去去就回。”南宫浮“嗯”了一声。
  街上行人还很稀少。麟生跟着那仆人后面,随口问了句:“有福呢?他怎么没来?”那人略一迟疑:“有福?”马上又回答说:“有福有事,所以小人就过来了。”
  “哦。”麟生应了一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条路不是去水云府的路啊?”
  那人恭敬回答说:“这条路是通向我们府上的另外一个门,不常开。公子是知道的,我们院子比较大,所以走这边比较近。”
  麟生点点头:“这样啊。”心里隐约觉得这个人有点猥琐,自打看见,他就一直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一样。
  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那人支支吾吾说:“实在对不住啊,公子,小人内急。找个地方小解下,去去就回。”说完一溜烟跑了,在巷尾转下就不见了。
  麟生等了会,看他仍不来,要喊下,突然想起了不知道他名字,自觉好笑,正想向前走去。听得利箭破空声,下意识的一个铁板桥,仰身后挺,后背已感觉到了地面的凉意,只见五只箭交叉地插在身两侧不远。地面铺的是青砖,箭头已没入其中。
  惊得麟生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躲得快,只怕身上此时已多了几个血窟窿,急忙一个鲤鱼打挺。
  麟生警惕地注意四周,巷子两侧的房上出现了五个穿黑衣的影子,手持巨弓,冷冷地对着他。四周寂静无声,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他拔腿就跑,听得身后破空声,连忙一个前扑向墙根滚去。那些黑衣人都蒙着脸,紧跟着跳纵,居高临下,重新又将他围在中心。麟生无法,只得缓缓的移动步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的弓弦的微小动作。
  见他们手一动,几只箭凌空射来,将所有的生路全部封死,麟生大喝一声,将上衣脱下,情急之下又用了阙月刀法,双手四下挥舞。
  衣服虽挡了几只箭,肩头却是中了一只,力道巨大,顿时痛的他一个踉跄。又一波羽箭袭来,麟生忍痛打落几支,有两只箭却是诡异,在空中一碰,便改变了轨迹,麟生见无法抵挡,不由闭上了眼睛,暗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命悬一丝的一瞬间,飞来了一根丝带,轻轻一卷,不带一丝烟火气,便将那两支箭卷落于地。
  麟生睁眼一看,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立于自己身前,却是用白纱遮着脸。
  无暇多想,麟生已是转身,和这女子背对站立。五个黑衣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沉声道:“朋友不要多管闲事。请速速离去,以免误伤。”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并不回答。说话那人见她这样,便不说话,冲其他人点下头,便自开弓。这次的箭射出后,却是有急有缓,那女子丝带如流云般飞出,动若灵蛇,将箭纷纷击落。
  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对望一下,似是心意相通,相继射出五箭。
  这几箭在空中相互碰撞,甚为奇特,似慢却快的飞向前去。那白衣女子一皱眉头,手中丝带飘出,凌空飞舞,护住自己和麟生。
  这几只箭似是通了灵性,竟想绕过丝带。那女子颇为吃力的击落四支,最后那支被后面的加速撞了下,诡异的转下弯,竟躲了过去。
  那女子大惊。麟生见那箭来势,似是相识,身不由己的纵身一跃,将那支箭抓在手中。此时霞光正盛,将麟生的胎记映的绯红。
  白衣女子怒极,手中飞出四点寒光,激射向黑衣人们,接着凌空掠起,长长的丝带瞬间卷向为首之人,刹那间一股冷冰冰的气场笼罩了四周。气温骤降,麟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首那人知道这女子极为棘手,喝了声:“撤。”射箭逼她回防,几个纵身便跟其他人合在一处,跃下房顶,自去了。
  那女子似也是忌惮他们几个射箭合击,不再追赶,回身关切的问:“公子,你还好吧?”麟生单膝行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女子忙将他扶起来:“使不得。”伸手点了他肩头的穴道,把箭□,帮他快速的包扎了下,敷上金创药,触肌生凉,痛楚大减。
  麟生正要道谢,听那女子说:“公子还请速速离开江都。你手上的那本账册给你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即使你交了出去,那些人怕也是不能轻饶你。偷这本账册出来的人是一个叫红英的歌伎,已经被人秘密处死了。”
  “谢过姑娘,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尊姓大名,好日后报答。”麟生心怀感激。
  “不必了,”那女子转过身去,“日后或许公子自会知晓。请速速离去吧。”说完,轻轻的掠过屋脊,像是一朵浮云,随风远去了。

  旧部来寻

  麟生见她离开,也忙回到客栈,看见屋里被翻得一片狼藉,南宫浮也不见了。他知道南宫浮功夫厉害,仍然有些担心。
  过了一会,南宫浮就回来了,看见麟生受了伤,不禁大惊:“怎么回事?”
  他急忙解开包扎,见那伤口竟已结痂,看来那那金创药极有奇效。
  听麟生说完经过,南宫浮仍不住的心惊肉跳:“还好你没事。”
  他回想了下刚才的事,不禁打了个寒颤:“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江都,今天早上你刚走,便有人来,说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约我出来见面。我见他东拉西扯的,就回来了。他们这是要至你于死地啊。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吧。”
  麟生道:“那我们先通知下我娘,让她小心。”
  南宫浮急道:“生儿,你这会怎么糊涂起来了呢?这里知道你的人还不多。这些人将注意力放到了我们身上。如果你通知了夫人,那些人就会知道你家的位置,不就会用夫人的安全来要挟你了么?”
  “复生哥说的是,是我糊涂了。”林生被他一提醒,回过神来。
  两人略微收拾了下,结了账便匆匆的向城外走,到了城门却发现城门紧闭,一问才知道,太后染病,江都王焦急,携带礼物上京探望,临行发现丢了准备献给太后的夜明珠,江都王大怒,下令将江都封城三日,并着江都府到期寻获。
  见如此不巧,两人只能怏怏而回。
  南宫浮悄悄说道:“我们换家客栈住吧。”说完用手指悄悄指下后面。
  麟生微目光一扫,发现有人盯梢,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城门回来的时候。”
  麟生自然多了个心。两人故意在热闹的地方转了几次,发现盯梢之人却一直在身后不远,甚为讨厌。麟生心一动,拿出张银票,递给一个卖煎糖饼的大婶:“大婶,来五张糖饼。”
  “好嘞。”那大婶答应了一声,动手便煎起来。
  麟生压低声音问:“大婶,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如果大婶方便留宿,这张银票就先收着。”
  那大婶看着麟生长的一点也不像恶人,再看看银票,不由眉开眼笑:“我家就离这不远,过了这条街,顺着第二个路口向里拐,看见一颗大槐树,向西走五十步就到了。里面都是些杂乱的房子,远倒是不远,就是挺不好找的。”
  麟生喜道:“不好找最好了。”
  那大婶不好意思起来:“我家也挺旧的,过一夜也不用这么多钱。”
  麟生说道:“大婶别这么说,就是这事不要跟人家说就好。”
  那大婶说道:“好。”麟生看糖饼煎好了,叫那大婶又悄悄包了点面粉,夹在煎饼的纸包里一并给他。
  南宫浮不知道他要面粉必有用途,却也不问。两人回去简单收拾了下,便在在不远的街上的找了家客栈,在柜台交了三天的定金。
  一直暗中尾随那人看见两人进了客栈,向后招了招手,过来一个人,他贴身说了些什么,那人便飞速的走了。他便进去,在楼梯口坐下,要了壶酒,点了几个下酒菜,自斟自饮起来,眼光一直瞟着楼梯。
  中午时分,麟生与南宫浮下来吃了点东西,又上楼了。他看见见二人,忙转过脸去。
  这家客栈的生意还挺兴隆的,忙的店小二不可开交。晚饭刚过去没多久,楼梯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豪客,身后跟着一群侍从,前呼后拥的向下走,掌柜的忙着点都哈腰的行礼:“朱老爷玩好,小的叫人给您准备好宵夜。”
  那胖子微微睁开眼,说道:“好,好。”
  跟着南宫浮和麟生进了客栈那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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