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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天下唯卿-第63章

小说: 天下唯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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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林见状也站起身来要跟着离开,皇帝自然允了。月林出了大殿,快步跑了几步,果然见到林夙就走在前面,慌忙上前拦住了,道:“林大夫近日辛苦了。”
  林夙淡淡道:“治病救人无非诊治配药,倒也谈不上什么辛苦。”
  月林干笑道:“林神医医术高明,配的药自然也是高明的。这么些日子看下来,依神医所见……皇上他……可有好转的迹象?”说着话,不面只觉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014 靠山
  林夙淡淡看着他,心里对白韶卿的估计约莫有了些明白,便道:“虽没有那么快,可慢慢恢复还是会的。”
  月林一愣:“那神医的意思是……能治好?”
  “怎么?你千里迢迢地把我从楚国骗来,心底里原来并不信我的医术?”
  “啊……不是不是,我日夜思忖忧心的都是皇上的病情,这才天涯海角地找您,若不是不信也不会去寻了。”他嘿嘿干笑数声,眼珠一转,又问:“那方才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病会慢慢的好起来?真能好起来?”
  林夙不耐烦地瞟他一眼,只冷冷地抛下一句“能不能治好,看日后就是了。”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顾自走出老远了。
  这一回月林却没再追赶,直愣愣地站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林夙的那句话——能治好,竟能治好……他的面色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心底里不停地涌出万分恐惧,竟似地明明是站在七月的烈日下,竟生生地崩出一身地冷汗来。豆大的汗滴顺着额角缓缓落下,淌过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好一会儿,只到有人连唤他三声,他才反映过来,见眼前站着一个太监,手捧的托盘上是一个冒热气地药罐子和一只金丝边地小碗。
  月林木然地盯着眼前人,神情恍惚,太监倒是关切地问道:“月大人,你怎么了?脸色不对,是中暑了么?”
  这人依稀有些眼熟,此时的月林脑子里浑浑噩噩地,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只摆了摆手“是有些暑气……”说着就要迈步往前,鼻中却味到一股药味,立刻回头看那罐子“这是给皇上的药么?”
  太监点头道:“是呀,”说着就要往前走,月林一个激淋猛地拉住他道:“皇上好些了么?”
  那太监瞥了眼看他“奴才可不敢乱说。”
  月林四下瞧瞧,伸手到袖子里摸出一绽银子来塞到太监胸前的衣襟里,低声道:“告诉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担忧皇上不是?”
  那太监这才环顾一圈,轻声回答:“那神医真是神了。那么多的御医都没瞧好呢,可他一来,这才几天几付药下去啊,皇上都能认人啦!”
  月林惊地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认……认人……”
  “可不是吗?昨儿个夜里竟指着一个以前在乾宁殿的宫女,愣是叫出名字来了呢!”
  这下月林整个人便如僵了一般,只听得喉咙里嘎嘎作响,却是发不出声来,那太监朝着他上下打量片刻,又唤了几声都没听他回应,这才小嘴一抿,竟露出一点儿笑容来,捧着托盘急急忙忙地走了。
  月林在原地愣了好半晌,醒过来时方才那个太监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木然地朝四下打量张望,神情木纳呆若木鸡,竟像是病了一样,在原地转好几圈,才勉强想起该往哪条路上走,这才拖着沉重地脚步,一分分地朝着宫外挪去。
  他一回到府祗立刻便将自己关进屋里,躺在床上瞪着床顶,却是根本睡不着觉。心心念念地只是反复想着那一件事,下人们看他呆呆愣愣地一回来就进了屋,这位爷时常在外面花天酒地没日没夜的,回来后就这样整日睡觉,大伙儿也习惯了,自然也不敢打扰。
  就这样直到天色黑将下来,差不多将近戌时时分,才见这屋子的门轻轻推开,月林朝外探了探脑袋,四下里没见着人,便轻声轻脚地顺着院门一溜地往后院跑,又自马厩里牵出一匹黄马来,打一旁的小侧门出府去了。
  他一路狂奔,鞭子抽地那马只喘粗气,四蹄腾空般飞跃不停,他却还是觉得慢,手下更是一下比一下使力,马给赶地发了命地奔,很快就从城西一溜儿到了城南的一处小宅院外。月林扔了马缰,也不去栓马,连滚带爬地跳下马来,拼命去敲眼前的那扇木门。
  才敲了二下,木门便开了,一个小童模样地人冷眼打量他片刻,也不说话便引他进入宅里,月林喘着粗气,一路缩着脖子跟在那小童身后来到一个屋前,也不敢再朝前走,只垂手站在门外。
  屋里倒是他进来起就一直亮着,只是看不到人影,小童也不说话,只是陪他站着,过了一会,才听一个苍老地声音悠悠然道:“又来作什么?”
  月林几乎要哭“他要好了……快记起那事来了。”
  屋里人冷哼:“林夙不是你寻来的么?你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有什么办法。”
  月林卟地一声竟跪了下来“您老一定要救救我呀,是您说我今年鸿运当头一定有翻身地运势的,如果他一好起来……那就什么都完了……我……只怕还得搭上我一条命呢!”
  屋里静了片刻,那人道:“你慢慢说。”
  月林这才镇定些,理了理思绪,道:“我听说他回来就吓了一大跳,本以为这么久没消息,这事算是成了的……哪知道他竟能活着回来。可随即又听说他变傻了,只是我一直害怕不敢去见他,后来我那老爹从宫里得了个消息,说这皇帝是假的……竟什么劝也不听地就冲宫里对质去了……后来事情自然黄了……这事用脑子随便想想也知道,天下哪有人这么大胆,敢冒冲皇帝的……他老人家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没个计算,也不为子孙打算,幸好那人傻了,要不然这一回还不得……”
  屋里声音顿时不悦“说你自己的事。”
  月林一惊,忙收敛了,连声称是,他好歹也是一介皇亲,当今月王的表兄,身为皇族居然对这人这般恭敬,本已稀奇,而他竟像理所应当似地,双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边,老老实实地又道:“当时我们一家老小都道这回是死定了的,谁知到了后来,这么大的事他竟也没追究……所以我估摸着他是真的傻了,就随便寻个因由进宫去探个虚实……可是见了人之后,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心里立刻又没底了,所以才提出林夙,想着若是能找外名医来看看,就能知道他是真傻假傻,却没想林夙还真把他给治好了……听说昨天都能认人……我……这可不是该死吗我……”说到这里又惊又怕,憋了一天的恐慌席卷而来,顿时哭出声来了。

  015 杀机
  屋里人一言不发,屋外的童子也木着脸,月林哭了一会,自觉无趣,也就收声了,抽抽鼻子:“您可得救救我呀。”
  “你要我怎么救你?”屋里人声音冷冷。
  “我不想死……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不死……”月林声泪俱下。
  屋里那人道:“你自己觉着,可能吗?”
  月林一愣,顿时面如死灰,喃喃道:“是不可能,当初他是在半路遇的我,让我回宫传信,我却反而将这事压了……光这一件,他只要想起来就肯定饶不了我。何况那里面还有……还有……”说到这里越想越怕,身体抖作一团,竟是说不下去了。
  屋里人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月林忙道:“这事我想来想去,普天下也只有您老能帮我了!那些个安排,还有那封信不都是您老弄的吗?若没有那些,他也不会信我不会亲自去追……您先前说的事每件都中,您有这样的本事,一定能救我的,何况也是您说我今年要扬眉吐气时来运转,你一定会帮我的是吧?等我做上了皇帝……不,只要能保着这一条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屋里人轻声一哼,听不出是笑还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是只能给想做皇帝的人。却救不了只想保命的人。你,是哪一种人?”
  月林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做皇帝,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亲眼见识过慧后的手段,那些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但只要一想起慧后的那双眼睛,他还是会怕的全身发抖。月重锦登基之后,他也就认了命,能做个享福地闲散王爷,也是好的。
  可没想到那一天遇到了这个老神仙,是他一眼看出自己有灵光盖顶,竭力地帮助自己。只要是他算计的事,大到月国的朝廷里的,小到府里的赌桌上的,无一不准无一不成。自己活了这么大,头一回被人看中,肯帮助自己,他顿时也觉得是老天开眼了,终于看到月国还有他月林的存在。
  接下来,老神仙便告诉他皇宫里近日乌云笼罩,说明里面的皇帝出了问题。他下死劲钻山打洞般地打听消息,终于从一个被灌地乱醉如泥的侍卫嘴里得知,原来上次皇帝微服出巡是去向山求圣女,而圣女没求到,回来之后就变的意志消沉。明明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会说会笑会将朝政打理的紧紧有条,可却有什么不一样了,眼前那个皇帝只是一个空壳,他的魂让那圣女给收走了。
  月林将这消息告诉了老神仙,老神仙掐指一算,便说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这简直是天簌之音。
  接下来的事月林完全按着老神仙的指点去办,在月王狩猎的那天,在半道上赶上他,陪他一起出行,狩猎回来时,遇上一个只剩半条命的黑衣人,黑衣人是秦国的,身上带着大内金牌,怀里还揣着一封信,信上廖廖几字,绢秀却有气势。月王当时一把将此信夺过,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当即就决定不回宫了,要立刻出城救人,并让他回宫禀报,派护军去助他。
  月林看着月王带着数十人马飞奔地消失在视野中,心里乐开了花。那个黑衣人、大内金牌、信,他并不关心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他只知道月王走了,而且会像老神仙说的那样,再也回不来了,到了那时,他就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
  他喜滋滋地等待了三个月,以为一切都将水到渠成的时候,月王竟回来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玩笑,虽然他变的又呆又傻,像是忘记了那一切,可还没等他松口气,他的病竟又要好了。
  这个玩笑开大了。他思来想去不得不来老神仙这里求助,却没想到老神仙会给他这样一句话——要救的——是想当皇帝的人吗?
  想吗?
  还是只想做个王爷!
  他微微颤抖一下,眼朝着黑暗地夜空望去,抬头的方向却是朝东,皇宫就在那里。想吗?做一个王爷,做一个时常听到老爹长吁短叹地儿子,官员爱理不理,钱不少也不多。那做一个皇帝呢?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回考虑,三个月前就做过幻想的,只是此时这念头忽然变的执着起来,三个月前,他只是想,而现在,他是一定要,并且,不得不要了。
  没有退路了吧,月重锦一亘恢复,别说王爷,就连一个平民他只怕都没机会做了。不过按月重锦那人的性子,说不定会放过他呢?这念头在他心里一转,只在他的幻想中打出一条细缝,却很快合拢了。不。他不能再将一切寄托到别人的善良宽容上,这一回,他要靠自己。
  他仰头,朝着屋子,声音清脆却略微有点儿中气不足“您教我吧,我一定不负重望。”
  屋里人沉默了好一会,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没什么反映,月林捏着一手的汗,也只能干等着,再过一会,只听“咻”的一声,一个物件穿透面前的窗纸落到他的脚边,月林惊的张大了嘴,识得这老神仙这么久了,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好的武功。
  他俯身将那东西拾起来,原来是一个纸团,展开了看了看,太黑,正在发愁,一边小童已经提了个灯笼过来,举到他面前,他立刻仔细看了一遍,顿时吓的闭不拢嘴。屋里人淡淡道:“无毒不丈夫,你连这点心也没有,将来怎么做一国之王?”
  月林发着抖,又从头看了一回,屋里人道:“你只管做你自己的,里面的事,我会安排。你去吧。”他说完话,月林还没回过神来,一边的小童已经自他手中将那张纸抽走,在灯笼里点了火,那纸顿时化为一撮灰乌,随风飘散了。
  月林又呆了片刻,这才告辞出来,小童目送他骑马慢腾腾地离开,便回到内院,屋里的灯还亮着,里面那人道:“事办完了,明早出城吧。”小童答应了,吹熄手中的灯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那个方才被纸团掷出时弄出的小洞,在夜风的吹动下略微朝一边裂开了一道口子,透过这个极小的洞眼,屋里明亮的烛光摇曳下,隐约可见一人白须白发,宽袍大袖地坐在灯前,他的手上正举着一幅画卷,画上是一个眉目依稀有些熟悉的女子,只是隔的远了,看不真切。
  过了片刻,屋里的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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