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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下唯卿-第25章

小说: 天下唯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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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丰荫一愣,点头道:“不错,想不到你这国师倒识得我。”
  “本国师之所以能认出你来,是因为在出京时,曾和陛下一同查阅过这些年宁城的税录,你的广林字号遍布全国,便是周边几个郡里,每年的税首也总有你名列前茅。陛下对你大加赞赏。”
  没想到皇帝都知道自己,此时在同行面前,林丰荫顿感脸上有光,不由得胸脯一挻,笑道:“那是自然。”
  白韶卿又道:“广丰号为朝庭如此尽心竭力,陛下已经决定要为你建牌楼记功。旨意大约再过十数日便会到了。”
  一片惊呼声此起彼伏,林丰荫更是惊的嘴巴张大说不出话来,白韶卿含笑道:“本来一到此地,就应该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本国师忙于灾民安置的事,是以耽搁了。”林丰荫双手大摇“不碍事不碍事。”说罢眼珠乱转,却又有些不安心地道:“照理说这么好的事落到头上,草民应该感恩图报,可是这些年……那个灾荒连连,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嘿嘿,国师想让我拿出多么银子来赈灾,可得先给草民一个准信。”
  此话一落,十数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白韶卿的身上,呼吸声都有些急促,却见她微微一笑,伸出纤白的一个手指一摇,声音清脆“分文不要。”
  此言一出,屋里顿时一片死静,众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眼睛都有脱眶之险,正在责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却听她又道:“本国师决不会代朝庭向你们强行征集赈灾款项,勤俭方能至富,你们的家业来之不宜,本国师即为守秦平安的向氏神女,自然也要保你们的平安,大富即安嘛。”
  众人错愕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都是欣喜若狂,这样的话从国师嘴里说出,岂非就是代表了圣旨!众人互望一眼,这才伏身叩拜,又大谢天恩的感激了一番,这才陆续离开。
  严林等众人一走,就立刻道:“你果然不找他们要钱了?”
  白韶卿看他一眼:“说出去的话哪能更改?”
  “那……那牌楼的事呢?”
  “昨日夜里发的七百里加急,二十日之内,必定回来了。”
  “你……是呀,陛下自然是会答应的,只是赈灾款一事,你这消息放出去,这些富商再也不会拿一个子出来,咱们光靠朝庭的银子,可撑不了多久。”
  白韶卿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时,却微微一笑“到时候他们会自己送来的,何必我们去要?”
  严林一愣,她却已经越过自己走屋去了,虽然满心疑惑却也不得不自后跟上。

  024 奸商
  十日之后,蒋守府果然被放了出来,再过八天,赐牌楼的旨意也到了。原本还有三分疑惑持观望态度的商人们,这下子疑心尽去,众商欢腾,都是欢喜不尽。
  而更让众人惊喜若狂的,是前来赐牌楼的太监在酒后失言,竟然说出了若是有人想要在宁府再建功德楼,他或许还能再弄几个名额来。这个消息一经走出,商人们哪有不趁缝插针的,在宣旨太监离开宁城之前,起码有数十人私下塞银子给他,贿赂建楼之事。
  宣旨太监就这样带着近四十多万的巨款回宫复命,秦嘲风再将这些款项拨给白韶卿,白韶卿将这些银俩全部换做粮食,从周边四个州郡大量采购,却没有发给灾民,而是屯积在各郡府衙的仓库中。
  严林对她的此举大是不解,眼前难民虽然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安抚,不论是民心还是死亡率都已趋于平稳,可是得知国师在此救助灾民的消息,每日都有数百难民从四面八方纷涌而至。而他们准备的粮食却只够维持月余了。这怎能不教他心急如焚呢?偏偏对他的追问,那白韶卿却只是微笑,全然没有做答。他也无计可施。
  又过了半月有余,眼看着粮仓就要见底了,严林急的团团转,虽然知道找白韶卿也没什么用处,却还是跑来了,还没走到院口,远远又看见林丰荫的轿子停在外面,这人也是奇怪,三天两天的往这边跑,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他正思忖着,却觉身边忽然一只手伸来,手掌上柔软细腻,转头竟见是白韶卿,顿时吓的呆了,身不由已跟着她跑出几步,慌忙收手“国……国师,你这是做什么?”
  白韶卿却没看他,眼睛盯着那院外的轿子,轻哼道:“来了,别从正门进去,跟我来吧。”说罢转身就走,严林只得跟上,却见前面的白色背影有些鬼祟,愣是绕了两座民房才从后墙绕进她居住的小院。他跟着她轻手轻脚走到窗前,二人戳开窗上的绵纸朝里看,只见那林丰荫正站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张纸,袖袍抖动,连衣摆都在抖个不停,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惧之极的东西。
  严林皱眉转头,却见白韶卿朝他伸手示意,她自己则转身朝前绕过正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道:“原来是林员外到了,”林丰荫早在听闻她脚步声时已经将手中的纸放下,此时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只是脸孔边尚自抖动不停的肌肉暗暗地出卖着他的秘密,这也算是个老练的人,尽管刚刚受到惊吓,声音却还能竭力保持:“这些日子,国师可真劳累极了。百姓们都称赞感激呢。”
  白韶卿走到案前坐下:“付出只要没有白费,劳累些也是情愿的,林员外快请坐,是为了牌楼的事么?”
  “是呀。上次国师曾说灾民还未安抚,大兴土木恐有不当,这一个多月过去了,草民……特意来问问几时能够开建?”
  “是时候了,回去就建吧。对了,请了劳工没有?”
  “家里有一些,再往外面请些应该就成了。”
  “哦,其实眼下这些灾民们七八成的人都已恢复,其中可有不少正劳力,他们要的工钱肯定比一般的木匠低,你何不在城里公开召工呢?”
  “啊,是是,国师此言甚是。草民这就照办。”
  “好,那你去忙吧,”林丰荫慌忙告辞离开,匆匆去了,严林这才走进屋里,道:“他刚刚看了什么?吓成那样?”
  白韶卿笑道:“不过是这个而已。”说罢递了过去,严林拿在手上,只看了片刻,就惊恐地抬头看向她,白韶卿语气平稳之极,道:“严司马以为如何?”
  “这……你胆子也实在太大了,这要是有人借机告上朝庭……”
  “为了让这班奸商自愿吐出钱来,我这国师自然要带头做一次奸商了。”
  严林又将手中的东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叹道:“这只要是看过的,都会相信吧。”说着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国师此行,欠妥当了。若是有人真将你这屯积粮食,趁灾乱为自己谋利的消息透露出去……你可知结果会怎样?”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这国师看似道貌岸然,其实私下里却和粮商做着低买高卖的勾当,还要不久后公开放粮,为的却是将本城的富商手中的粮价全部压低,让他们屯积难出,而我这个国师则会再找他们低价买进他们卖不掉的粮食,这个消息今日必定从林丰荫手下放出,三日后,这些商人们可有得急的了。”
  “这些买卖的事,你从哪里问来的?”
  “就是这些商人手上呀,我不过是拦了他们几个去其它州郡的中间人,再伪造了一些信件而已。”
  “那么……他们怎么知道你会在三日后放粮?你没有公示呀?”
  “不是还有个蒋守府吗?这人这会儿只怕已经忙不及地跑林丰荫他们那里去了,两头一对上,自然再无怀疑。”
  严林沉吟不语,对她的作法实在是心惊胆战,看来这国师持着秦皇的支持,还真是什么都敢乱来,可要真说什么不妥,却还真是说不上来,毕竟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他如今已经全盘计划皆知,就算什么也不知道,若是有人这般状告国师,自己也必然是不会信的。
  也难怪那林丰荫会吓成那样,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这班商人们都和灾民们一样,对这位白衣飘飘的国师充满了信任和憧憬,有如此完美形象的国师,居然会做私屯粮食置百姓朝庭于不顾的事,和粮食之事相比,此时更让林丰荫恐惧的,只怕已经是国师这个人了,这么大的算计谋划,表里不一的人,恐怕他们如今担心的应该已经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了吧!
  严林摇头叹息,看了一眼又埋首到卷宗中的白韶卿,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025 将计
  与此同时,在林丰荫的宅里,几个富商正愁眉不展,当中一人来回踱步半晌,忽然一拍桌子,怒道:“告!老子就不信了,这样的人也能做国师!大秦律法,官不行商,这还告不了她?”
  “你怎么告?拿什么告?林老哥看到的只是一纸合约,连她屯积粮食的地方都不知道,你用什么凭证去告人家?再者说了,就算我们都知道了,人家能在几天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收罗周边粮食屯积起来,必定有许多暗底下的帮手,说不定还都是一方官员,咱们只是商人,民与官斗么?怎么斗?”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唉,老夫担心的还不仅仅是粮食的问题,她既然是这样一个唯利市图的人,咱们个个都在她面前打过照面,你们谁敢保证,她此时此刻,没有打我们的主意?”
  听林丰荫这番话一出,几人都惊的呆了,顿了好一会,才有人道:“是呀是呀,从来赈灾大使有哪一个不是向地方下死劲要钱的,只有她一个子儿也没向我们要?这为的是什么?”
  “又让我们在这个时候建牌楼。这里面莫非……”
  “难道……难道她是在给我们下套?”
  “可不是吗?说不定她到时奏上朝庭,参我们一个无视天灾,置灾民苦难于不顾,或是国难当头,收粮敛财,这样的罪名……”说到这时,吓的全身直抖,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就是抄家灭族……”另一人重重坐到椅上,面无人色。
  正说到这里,一个下人匆匆进来,将一封信递到林丰荫手中,他扯开一看,颓然坐倒,身边一人慌忙拿着看了,惊道:“是真的?周边几郡的粮食都告急了?果然是真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大厅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胆战心惊,亮堂堂地烛光照在众人脸上,却都是一片惨淡。静了许久许久,林丰荫摇晃着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叹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
  “林老快说呀。”
  “第一,牌楼不但要建!还要建大建好!建的人尽皆知!她曾提议让我找难民来做,这个法子倒提醒了我,就找这帮穷鬼,工钱给的还要比平时高!这是咱们出税出力的证明,天下百姓千百双眼睛看着的,任是她扯出天大的罪过也掩盖不了!”
  “对,林老此言甚是!”
  “第二,要捐!捐粮食捐银子,要有拿出一半家当的气势来捐!不但在宁城捐,还要在全国的眼皮底下捐,从明日开始,我广丰号要在受灾各郡自建粥铺,我要扬名天下!让天下人为我做证。”
  “这……这岂不是……这可得不少钱呀。”
  “你这糊涂东西,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什么都没了。”
  “对,咱们就按林老说的办,对了,还有一件,咱们要打响国师的名头,为她扬名立万,这般捧足了她的脸面,再私底下探探她的口风,总是有利无害。”
  “没错,大伙儿立刻行动吧。”
  次日,宁城迎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十数户本城的巨富,在城里城外排起了长达数百米的施粥铺子,说是为了感佩天恩,为朝庭赐建牌楼谢宴。千米长的队伍从城东一直盘旋到城西,流水价的包子粥点送到手中,满城百姓们和灾民们一同欢天喜地,尤如过节一般热闹。
  而那边厢,招收建牌帮工的告示也张贴出来,那般优厚的工钱,又注明了灾民优先,这接踵而来的喜讯岂不是让大伙儿乐翻了天。吃的东西总是只能维持一时,做工挣来的工钱,却是保命的根本,而且等到积下了银子,那就返乡有望了。
  上万难民无不感激涕零,对各户商家铺子拜了又拜,却又被他们告之,这一切都是赈灾大使国师的功劳,这下子白韶卿的小院外人山人海,感激地叫嚷声如波浪般一股股地席卷而来。
  严林回头看着正在给秦嘲风写奏折的白韶卿,眼中闪过一丝热烈的光芒,这样的女人,胆大决断,行事全无章法,可效果却如此惊人。她的身上好似有一种吸引力,让人忍不住的想去信任她,可是……他刚刚放松的双眉再度皱紧,不由得对着她凝神注视起来。
  这时却听门外来报,林丰荫等人求见,白韶卿亲自起身相迎,那几个富商摆着一脸媚笑,可眼角眉梢却是掩也掩不住的焦虑烦怨。白韶卿只做不见,待众人都坐定了,又为捐粮的事赞扬了他们一番,众人小心推让,自然都说是她的功劳。
  白韶卿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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