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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天下唯卿-第138章

小说: 天下唯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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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幅深蓝水缎画卷,轴身漆黑,看那两个太监吁吁直喘的样子,便知此画厚重非常。离殊神色淡淡,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特意停留在纪王身上,看的后者莫明其妙,他却微微一笑:“展开。”
  身后立刻有两人抬着一座极高地铜架上前,放在场地中央,这青铜架顶端分叉,下座一个园形底盘,稳当当地立在地上,那两个太监立刻一边一个将捧着画卷的太监托起,四人使力,终于将画卷挂于铜架上,两个上方的太监各执卷轴一角,缓缓放下。随即,一幕极大地美人图,顿现眼前。
  画中一位紫衫女子,正立于山颠上悠然远望,容貌倾绝,气质高贵,她带着笑意,神情却在似笑非笑之间,烟眸之中,柔情似水。
  月重锦与柏青回头对望,心中都有震动,事态发展,果然与白韶卿所料一样。
  四下里顿时一片抽气声,其中尤为纪王最甚,他巍颠颠地手指巨画,一脸又惊又喜开口道:“这……”
  哪料另一个声音也同时想起,“嘭”地一声巨响,顿时盖住了他的声音,所有人回过神来的皆转头望去,却见月国将领中,一个方脸大汉脸孔涨红地一步跨出坐席,他的位置上,矮几已然翻倒,酒盅酒壶倒了一地,酒水四溅,一片狼藉。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画前,声若洪钟“这……这成何体统!”
  众人皆是一愣间,他已经嚷嚷开来:“敢问秦王,你私藏本国皇后画像,又将它如此示于人前,这般的轻辱我王,是何用意?这就是秦国的待客之道么?”
  场上一静,顿时惊声四起,就连秦殊的脸色都骤然一变。
  “皇后!”
  那大汉气呼呼地道:“正是,此画像上的女子正是本国国母,皇后千岁,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立刻将画取下!”
  那些太监自然不会听他指令,众目都望向离殊,却见他微眯了眼睛,转向月重锦“倒不知月王何时立后?”这句话他说的极慢,可谓一字一顿,一直柔声慢语的他,此时竟是隐隐咬牙切齿。
  月重锦坦然接受他逼人视线,伸手一抬,制止了一旁的那个大汉:“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陶将军稍安勿燥。”那大汉听他这么说,便只怒视秦殊,倒是不再多话了。
  月重锦这才回看秦殊,云淡风轻地拱了拱手道:“本王确是已然大婚,只是未有通及四国,一来向山之行迫在眉睫,不够时间邀请众君观礼。二来皇后不喜张扬,更以先母为榜样,是个不慕奢华的人,因此婚宴一切从简。本王在这里,向众君讨个饶,将来有机会,再补这杯喜酒。”一时余人都是拱手还礼。
  而秦殊紧紧盯着他,他的手指握紧,袖袍微微颤个不停。好你个白韶卿,不但看透此行用意,更是防到了数步之外。
  以纪王为指,他便会以讨要当初纪国献妃之名,堂而皇之地向月重锦要还此女。就算她不亲来也是无妨,这半园地围屏上,绸缎遮掩下的,全是她的画像,全是。他只需纪王指出,便可立刻将这些画示于人前,从此以后,她的身份就此定死,天涯海角,她都永远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却没想……
  月重锦神色淡然:“秦王的这位画师,怕是得了个假讯弄错了人,错不在此,追究无益,秦王你看,是否能将此画取下了呢?”
  秦殊沉沉看着他,浑身上下戾气浓重,忽尔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这个画师真是太该死,冒犯之罪,本王必当重责。”说罢也不使唤他人,转身走到画前,忽然飞身而起,两人高的青铜架,他一跃而至,只是瞬间,再落下时,那个要两人抬起的卷轴已在他手。他施施然地朝他走来,嘴角含笑,目光柔和“既然是贵国皇后,这画卷理应归还。”
  月重锦亦微笑还礼,一旁走上两人,其中包括方才那个陶将军,二人鞠身自秦殊手中接过卷轴退到一边。秦殊却上前拉了月重锦的手“月君立后,是天大的喜事,这杯喜酒,本王可是要讨要的。”
  月重锦点头道:“本王回去之后,会择良日而定,到时宴请各位,月国一聚。”秦殊笑容满面地点头“不知这位皇后,是月国哪位大臣的千金?月君不要见怪,能让月王择为皇后的女子,本王实在是好奇呀。”
  月重锦并不在意地点头道:“本王的这位皇后,是楚国前朝宰相白琦之女。”
  四下里又是一片轻微地嗡嗡声,秦殊笑道:“原来是名门之后。”
  “白家破落后,她辗转四国,这才与本王相遇,”月重锦的声音轻柔,凤眉微挑,任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对这位皇后的情意,只是讲诉着她的身世,他的心,已然满溢,“这些年来,她受过很多苦,却曾经救过本王数次,更救过月国。能有这样的皇后,是本王大幸,月国大幸。”
  秦殊双眸凝光,分明是笑着,嘴角的弧度却是狰狞“看到月君如此地志得愿满,倒教本王也羡慕起来了,来日见到她,誓必要好好恭喜一番。”他说“她”,并无任何尊称,月国诸将都是神色一冷,月重锦却是如常,只是转身拂袍,借势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笑了笑,退回原位。
  虽然画卷已合,纪王的眼睛却始终未离,眼前所见,还是片刻前的惊鸿一弊。因为他清楚识得,那画上的,分明就是当初宣平殿上,自己亲自册封的“平安公主”。虽然画中人比起当时已经频有变化,可那样的姿容,却是一见难忘。只是此女如今成了月国皇后,而就算他再迟钝,也已看出秦王的些许用意,看来两王与此女皆有纠葛,其中利弊,现在还真不好权衡。秦国虽强,可眼下的月国却也不弱,得罪其中一方,都对自己无益,更何况这女子即能成为月后,与纪国多少总有些渊源,因此他也决定暂闭嘴巴,静观其变好了。
  秦殊依旧谈笑自若,众人也均略留了留,这才散了宴席。撇开这个小插曲不谈,此次向山一行,四国君王会晤,即见了秦楚新君,又得到边关协议,也算是功德圆满,因此三君离席时都表示,明白一早起程回国,秦殊亦无异议,众人这才拱手而别。
  若大的围屏下,一下子走干净了人,却唯独秦殊久久不动,底下的人都憋着气息,连大一点的呼吸声也不敢带出,这些人不同于秦宫中的奴才,皆是在他身边久侍地涤谷月影,此时此刻,任是谁也知晓主子心情恶劣,杀人只在抬手之间,此时此刻,哪个也不敢稍动。
  秦殊不知坐了多久,抬起眼时,天色已然晚霞初上,他的眼眸凝着,有一点残忍地灼亮,嘴角带却带出妩媚地弧度,朝着四周屏风望了一眼,沉声道:“宵鹰。”
  屏后立刻有一名黑衣男子上前跪下,秦殊看向远山:“给紫风,璃火,清雷传讯,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他们的手笔。”
  那宵鹰一震,道:“立刻开始么?璃火那边时间最短,只怕尚未准备完全。”
  “要本王教你怎么做事?”秦殊瞟过一眼来。
  宵鹰一颤,顶着战栗,依旧坚持“属下只是想说,主子历来心思慎密,计无遗漏,这一次,切不可因一时气恼,中了她……他人的激将法。”
  秦殊定定看着他,半晌,轻轻一笑“连你都能看出这是她的激将法,本王又怎会不知。”他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像是起了谈兴“历来低调地月王忽然声势逼人,竟敢以盅引公然对本王进行挑衅!皇后?我看她是有作第二个慧后的准备,又或者,她终于想要顺应天命。既然她有此觉悟,本王自然奉陪到底。你去办吧,说多的话,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宵鹰一怔,忙鞠身退下。
  秦殊离开席间,站在场中片刻,忽然轻击一手掌,四周的围屏上,遮掩地绸缎“刷”地一声同时落下,数柄长杆上面,十余幅画像顿时显露出来,晚霞映照着画中女子,如梦似幻,秦殊微微带着笑意,逐张看过去,转过一圈,才道:“去请月王到摘星亭,本王要与他饮酒赏月。”
  月色下的山腰,有一处四方凉亭,建在一围池塘中央,四角曲桥宛转,池塘里碧水清清,时值初春,草色未苏,可是摘星亭塘边的垂柳却已然蒙有微绿,吐露新芽了。此时亭中已设了两个软榻锦盖,当中一桌宴席,摆有各式佳肴。
  月上梢头,虽然入夜风寒,山腰那边的峭壁却挡了风势,亭中又有暖炉,四周轻纱垂落,倒也暖意融融。月重锦依旧是一身白袍赴席,与秦殊的黑袍对映,更是分明。二人各倚长亭一角,秦殊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暖炉,含笑看着月重锦“月君觉得这酒怎样?”
  月重锦握着手中的琉璃盏“香醇混厚,是好酒。”他看着手中的盈盈酒纹,柏青等人都劝他称病推辞,可他还是来了。就算眼前这人是豺狼,这一趟,他也要来,因为如今他已经是她的夫,她能面对的,他也一定要面对。
  秦殊淡淡笑着“立一个罪臣之女为皇后,而且消息封的即紧,时间又把握的恰好,月君果然有能耐。”这里也没外人,因此他倒也不弄那些虚的,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我只是等她点头,其它的万事俱备,倒不需要什么周折。”月重锦也毫无隐晦,事实如此,若是他这一趟真的只是找自己饮酒品茗,那倒是奇怪的事了“至于身份,当年白琦之罪,本来就是莫须有,何况能得到这样的皇后,是月国举国之幸,就算她的身世再曲折万倍,也没人会在意!”
  秦殊倒笑了:“你的这位皇后即非池中物,又能惹事,对月国是否幸事,倒还真难说。”
  他分明话中含刺,月重锦却好似并不在意,眼望手中的酒,神色反而轻柔“我的母后,便是一位奇女子。我至今记得父皇病榻前握着母后的手,他闭上眼睛时地神态,无比安然。能有母后那样的妻子,是他此生之幸。父皇身后,叔伯倾轧,外威更是各拥皇子,势不两力,为了皇权,亲情羁绊下,即生毒心。若不是有母后,我无今日,月国更无安宁。”
  他的凤眼,带着柔光向塘那边眺望,那神情令秦殊如利爪挠心,又怒又妒,再度轻轻一笑,开言道:“可她与你母后不同,她还没有权位时,就已经能够平定月乱,挑纪攻秦,阴谋计策,层出不穷,这样的女子一旦有机会,改元称王,亦非难事!”
  月重锦闻言回头,目光在他脸停留片刻,神色坦然“若是那样,更是月国之幸了。本王离京之时,已然下旨,她就是此刻决定登基,亦非难事。”
  “这可真是教本王大吃一惊了。一个区区地向山之行,竟连身后事都安排了,月王是不是太也小题大做了些?”秦殊大笑出声。
  月重锦道:“这世上的事,本就难料。”他竟似根本没将眼前这遍身戾气的男子放在眼里“秦君难道不是身有体会?”
  二人目光一定,秦殊道:“这么说来,月君你是以赴死之心前来?”他虽带着笑意,可眼中的灼然已经隐露凶光。
  月重锦毫不退避:“正是。”
  “这话可教本王如何是好?是让你走还是不让呢?”秦殊勾着嘴角正要再说,却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亭外灯光疾动。有数人快步而至,当先一人竟是纪王,他神色慌张,看到亭间二人也顾不得多说,直截了当地便道:“二位此次,可要救救本王。”
  月重锦眼瞳一缩,还没问话,那边秦殊已经大步上前将纪王挽进亭来“什么事把纪王急成这样?”

  034 局势
  纪王身体始终在抖,抬头看着他,抖了半晌才道:“是……是本王的庶弟,他竟然趁本王离京,图谋叛乱……”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虽性情懦弱,却也不是生性噬杀之人,先皇共有七子,他登基后也是各分属地,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却没想,他这边离京不过数日,那一边他的兄弟们,竟敢做起如此荒诞地打算,若不是忠心地太监赴死来报,只怕他一脚踏入纪境,等待他的,就是可怕的下场。
  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完,月重锦眉心紧蹙,秦殊也是皱眉道:“不会吧。会不会所报有假?你那七王地封地皆离京不近,你离纪不过数日,兵马调动,也需时间呀?”
  纪王顿足道:“若是别人本王或许不信,可是……可是我那四弟诚王,正是此次本王离京时,暂由他代掌监国之人。若是他们互有通联,只怕本王还没离京时,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一来一去,可不就是……”
  月重锦看他紧的不轻,忙道:“那个传讯的人还在么?”
  纪王点头,身后一个青衣瘦削地中年太监已经上前叩拜在地,月重锦道:“此事怎样,你细细说一遍。”
  “是”,那人又是发抖又是喘气,好一会,总算将此事说完。原来纪王离京时,正好四弟诚王进京面圣,纪无太子,其它皇子皆小,因此纪王便让两个宰相连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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