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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姚摇-第18章

小说: 姚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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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可以营造这样的与众不同?

  林昭阳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很鄙夷地瞪了姚摇一眼,“就算是真的没见识,装一下总不会那么难吧!”Joanna训练有素,懂得什么该听什么不该说,只忙着带领两人进门。

  别看姚摇平时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真到关键时刻,女孩家的羞涩和小地方人的腼腆还是有的,第一次来这么高等的地方,做错了什么被人笑话怎么得了?扭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跟在林昭阳后面,至少有样学样的话出糗的几率小得多。

  Joanna急于通报,一双prada高跟蹬得快了些,林昭阳则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带着姚摇在玄关深邃的走廊徘徊,这是一种惯用的心理攻势——在任何交易中,比较不在意的一方往往更容易获得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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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勾勒出木质纹路的墙壁上悬挂着许多油画,有不知明的先锋艺术家作品,也有临摹技巧高超的仿作,其中的一幅是梵高的《日本情趣:花魁》。斑斓而宽大的外框中,花魁崎岖的腰肢被几何状的和服分解成若干份,上面红绿黑交错的轨迹更衬出脸孔的苍白与妖冶,蜘蛛状的头饰下,红唇似吸饱了人血的樱桃,形状近乎相同的眉眼放射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姚摇看得有些痴迷,即使时光流逝那疯子般作家所留下的疯子样的作品依旧有种让人如芒在背的振动。

  “看不出你还懂欣赏呢。”林昭阳装模作样同时不忘冷嘲热讽。

  姚摇转过头,也不理对方语气,只顺势丢出一个媚眼,“不要小看我们中文系女子的水平好不好!”

  梵高一向是姚摇最最推崇的绘画大师,深奥的艺术她不懂,可梵高《星空》中天空中翻滚的绚丽确实使她沉醉。但老实讲,大师也不是次次都讨人喜欢,绘画甚至任何艺术说到底还是要给人美的享受才对,但另类如这一幅画,引人注目但看起来却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姚摇本着专业精神认为是画作本身质量有参差,但谁又能说这其中没有长期教育中养成的、对小日本的鄙视在作祟呢?

  画框中的花魁也似乎感受到了姚摇的不友善,透过玻璃的阳光被染成五颜六色,照在她诡异的双眸上更显得妖邪异常,一对潜藏在黑暗中的瞳孔像是食肉动物的鼻息,在不为人知处死死盯着姚摇。

  地上嘀嗒作响,什么东西如零星的雨点滴落,先时稀疏而后密集,最终如同泉涌,姚摇往脚下一看,天啊,地上竟然全是鲜红的血水!在一抬头,那血流的出处赫然是花魁那双妖异的眸子。

  林昭阳一掌拍在姚摇肩上,一个激灵赶跑了眼前的幻影,一切恢复如前。

  “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嘛,跟我们接触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可以看得见了。”

  “这…”姚摇结结巴巴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脏东西’怨气太重,有时难免周围的物件会沾染上一些。”

  “这么说,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在姚摇印象中,林昭阳的工作无非是装神弄鬼,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心甘情愿跟来了,现在如果形势由“弄鬼神”变成“被鬼神弄”的话……

  林昭阳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说:“早告诉过你这份工作不总是那么轻松的。”

  Joanna嗒嗒作响的高跟鞋声音再次临近,无疑林昭阳又赢得了另一次心理战役,同时使得价位的抬高变得更加难以避免。

  三个人的脚步穿过豪华得难以形容的正厅、儒雅得令人发指的书房,进入二楼角落里一间并不引人注目的卧房。

  这间卧房的门和周围的墙壁漆成了一般无二的颜色,加之又夹在两幅鲜亮的油画之间,不仔细看的话还真难发现它的存在。罗家再财大气错也总不至于狗眼看人到准备一间差房来招待穷人吧,带着疑惑,姚摇跟了进去。

  一片白光毫无预见地刺了过来,姚摇赶紧补上了眼睛,可就是这样,一阵阵的刺痛还是没能避免。天知道,绝对的明亮竟然和绝对的黑暗一样让人盲目。Joanna对一切似乎早有准备,从皮包掏出两副墨晶镜递给了林和姚。

  透过墨镜,姚摇看清了光源,那是十数盏落地灯以及屋顶的巨大的吊灯。“大白天开得什么灯?”姚摇一边愤慨地说着一边顺着墙摸吊灯的开关。

  “不要关!”

  这声喊叫既凄厉又突然,任何人听了都不免哆嗦一下。

  回过头,这才看到在屋子中间的落地灯下,赫然坐着一个女人。由于这女人离光源太近,刚刚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女人起身,缓缓走向姚摇,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姚摇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问:“她、她在说什么啊!”

  女人猛地冲了过来,头上的太阳帽砸落在地,她疯了一样紧紧攥住姚摇的双肩,尖利的十指近乎刺破人的皮肉,“不要关灯!”她大喊着,“我告诉你不要关灯!”这张四十几岁脸孔扭曲着、咆哮着,发出尖利的叫喊像是屠宰场的羔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太,你冷静一点!”Joanna及时过来把她扶回座位,“这两位是哈巴小姐介绍来的灵能师。”

  “不要关灯,不要关灯……”女人自顾自嘟囔着,全听不见秘书的话,仿佛掉入了自己编织的紧闭时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white lesbian(9)
“对不起”Joanna说,“罗太太不总是这个样子的,你们放心。”说完,她轻轻地附在罗太太耳边,似乎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罗太太因为激动而变成酱紫色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静止下来的双唇和起伏恢复正常的胸部也宣告着她似乎依然走出了不能自拔的梦魇。

  静下来的她恢复了贵妇的端庄,眼神锐利、气度淑雅,但毕竟是近五十的人了,近日又似乎休息得不够,脸部线条的松散已经清晰可见,整个人看起来免不了略带老态——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杏儿一样保养得像个妖精。

  “见笑了。”罗太太勉强露出了一丝程式化的微笑,“我希望林先生明白,你刚刚……“

  “当然,”林兆阳同样面带笑容,“刚刚我什么也没看到。”

  罗太太点点头,“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办事,那会省去很多拐弯抹角的精力。”她顿了顿,继续说:“林先生的资料,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一贯的办事风格我也略有耳闻,所以,价钱方面你尽可以放心。”

  一旁的Joanna早已经取来了一张面值不小的支票。

  林兆阳接在手里,嘴角微微一翘,竟随手将这张够一般人吃一辈子的纸毫不在意似的放在了桌上。

  “既然您这么有诚意,连订金都付了,我们当然不会让您失望。是吧,姚助理?”

  “哦!”姚摇忙忙地答应着,心想这林兆阳也不全是绣花枕头一个,谈笑之间就把佣金变成了订金,看来和客户打交道方面的东西自己还真得向他多学学。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么大的一笔票子要消多大的灾才行啊?一脸严肃装着专业助理,姚摇拭目以待。

  有了墨镜的保护,姚摇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出乎她的意料,这件从外面看来毫不起眼的房间竟然比想象中宽敞不少,鲜红的大床、翠晶的地板、巨大的紫色衣柜沾满了一面墙,整个房间到处都充斥着鲜明的对比,而且内部物件的布局和陈设相当合理,不但有品味也十分充分地利用了空间,看得出来是出自专业人士只手,要不是现在遍地的落地灯使这儿看起来有些局促,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里是我女儿的房间,我想在开始之前你还是希望你见见她。”罗太太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an。

  Joanna点点头,带着林兆阳而姚摇走向床边。还未贴近跟前,姚摇便感受到了一阵湿润的凉气迎面扑来,像是打开了冰箱的门。Joanna静静地掀开同样颜色鲜红的传单,强烈的腥臭味顿时遍布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洗卫生间的工作姚摇也是做过的,那段时间她被熏得连吃饭都不香,可是现在,跟这气味的恶心程度比起来,卫生间简直可以算作是香奈儿五号的加工厂了。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没有周身没有一块皮肤的女人,骨肉无疑残缺,满是血丝的眼球也孤零零地剩在那里,就连周身的毛发也被原封不动地摆在了该在的地方,可皮肤却被人生生地撕去了,乍一看去,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块冻在冷库里的肉。姚摇这才发现,这张鲜红的床,根本就是被血水染成了这个颜色,而刚刚那阵冷气,源头正是床上用来保持尸体新鲜的冰块。

  姚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极力抵抗着呕吐感。

  “这就是我的女儿!”罗太太说,“三天前在房间发现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的语气毫无变化,显然不想过分表露情感,但伤痛像是满溢的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了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富甲一方、地位尊贵,此时的心情怕也跟普通的母亲无异吧!

  “这、这怎么不报警?”姚摇颤颤巍巍地问,心想看来通过Lesley走进上流社会的是没戏了。

  罗太太冷笑说,“报警?你以为我罗家是什么地方,谅他有再大的本事,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罗家用这种发法杀害我的女儿。”的确,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一个人已经是困难重重,在罗家这种到处闭路电视的房间里行凶又不被人发现确实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事。“而且”罗太太继续说,“我怎么可能让世人看到Lesley这副样子?”她边说边温柔地抚摸着Lesley烂肉一样的脸庞,眼神慈祥,丝毫不见恐惧。

  林兆阳息了息鼻子,一脸不以为意不知是真的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还是装出来到的,“这就是你找我来的原因?”

  “不,关灯后的屋子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关灯后?”林兆阳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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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太太一声令下,Joanna利落地将落地灯一一关上,房间坐南朝北采光本就不是很好,但她还是将窗帘密密地拉了起来。

  “林先生,您准备好了?”

  “随时恭候!”林兆阳潇洒地将墨镜丢在地上。

  罗太太和林兆阳的脸上笑容都未消退,但气氛却诡异到了极点,姚摇看着这两个人,感觉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怪异赌博,对方的牌面已了然于心,只看彼此如何出牌。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中,最容易受伤害的往往都是一旁的第三者,想到这儿,姚摇连忙躲在了林兆阳身后,天知道还会出什么鬼乱子!

  啪,吊灯的开关按下,整个房间终于陷入了一片漆黑,只剩下事先留下的几根蜡烛鬼火般的摇曳。

  血腥味逐渐加重,刚刚房间里还是一片腥臭,可不知何时,血的味道已完全掩盖了尸体的腐臭。烛火剧烈的晃动,恍惚间似乎有女人的哀号声从角落中荡起,难道房间里多了什么东西?

  “怎么……”一句话没说完,姚摇的嘴便一只大手堵了起来。

  “嘘——”

  林兆阳靠的很近,呼出的热气喷在姚摇脸上,感觉痒痒的。

  哭喊的声音渐近渐远,却又有逐渐清晰的势头,忽然一阵狂风卷过,终结了烛光抖动的生命。好奇怪的风,这密闭的室内,关着窗子、拉着窗帘,怎么可能会有风?一颗冷汗划下姚摇额头。

  林兆阳不慌不忙,他轻轻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双目微闭,已经用念力点燃。符纸化为灰烬,却剩下了一团白色火苗。

  “手伸出来。”

  手拿出来?拿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去接着你的那团火?傻瓜才干。

  见姚摇迟迟不动,林昭阳一把抓住她的手,粗暴地将火苗丢了过去。姚摇吓得闭上眼睛,却没感到想象中的灼热。怎么回事?透过上下眼睑的缝隙,那团白色光芒正在手心里闪耀,随着手掌的开合,火焰时大时小。奶奶的,这东西怎么比煤气炉还听话。

  “灵灯”林兆阳解释道,“能燃烧空气中的灵能照明。”

  灵灯的火焰并不巨大,却有与体积不相符的明亮,周围的漆黑在一瞬间减弱了不少。借助着它,姚摇看清了那发出哀号得东西。确切的说不是东西,而是东西们。那是一张张女人的脸,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女人带血的脸。没有身体,只剩下一张张惨叫着的狰狞脸孔贴在平面上,像是经过设计的壁画,主题却只能是痛苦。

  “她们,这……她们好像很难过。”姚摇尽量控制着自己夹紧双腿,防止自己没出息地瘫倒,更防止一不小心做出弄湿裤子的不雅行为。

  “就是这些东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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