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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怪谈协会之office怪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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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我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就在这时,房门的方向传来“吱呀”一声。
  我赶紧一扭头,原来是护士推门进来了。
  我们问了她刘文军的病情,答复是:“很危险”。在向她核实了一些入院的细节后,我们收拾了资料,走出医院。
  外面天色已经变暗,四周的楼房黑沉沉的,荒凉的深圳关外,总在夜色到来以后,开始蔓延一种没来由的恐慌。
  我们和新希望模具厂的王小姐匆匆道了别,就开车往回走。
  一下午的查勘让崔经理和我都感觉身心疲惫,坐在车上,我只觉得胃里阵阵难受。
  崔经理边开车边对我说:“这个案子麻烦了,如果赔的话,估计是一笔大数目。”
  “是啊,如果恢复不好的话就更麻烦了。做伤残鉴定的话,‘植物人’肯定是属于一级伤残的。”我说。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那个伤者还是城市户口。”崔经理说。
  我把那堆资料翻出来,抽出身份证复印件来一看,果然,那个“刘文军”还是深圳本地人。
  干了两年的理赔了,我当然明白崔经理的意思,城市户口与农村户口,在人身损害的赔偿标准上是相差极大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把身份证复印件又放回袋子里,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明后天是周末了,好好休息吧,下周一看看怎么处理。这个案子不用太急。”崔经理说。
  “好。”我疲惫地回应他。
  不用急,这事我明白。
四周一的天气略微有些转暖,一大早,我带着上周五拿到的资料往公司赶去,一想到这令人头疼的案子,就不由地感觉手上的皮包阵阵发沉。
  刚进公司,就见小胡迎面走来。
  “哎,你周末手机怎么不开?”他看起来样子挺急。
  “怎么,你找我?”
  “我急着问你啊,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哦哦,那个案子啊……这样,上午我先忙,中午吃饭再跟你细说吧,你别急。”
  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坐稳,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一听,是朱厂长。
  “谢先生啊,那个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显得很急。
  “今天刚上班,正着手处理,我会尽快。”我说。
  “我跟你说啊,那个刘文军的父亲昨天来我厂里了,非要我给个说法,我怎么说都不行。他一开口就是100万,不然就要打官司,还要捅媒体,你们可得快点处理啊,我这医药费都垫进去好几万了啊!”他说。
  “放心吧,即使打官司的话,100万也不一定站得住脚。我们会尽快处理的,你们那边也尽量做好伤者家属的工作。”我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隐隐觉得这案子会越来越麻烦,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头汗。我摊开周五带回的资料,先写了一份详细的事情经过,送到法务部,要求他们出具一份法律意见,然后又把相关的医疗单据粘贴妥当,交给了医审部,让他们出一份医疗审核意见。
  一上午在不间断的电话铃声中度过,终于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我头昏脑胀地把手头案卷推开,和部门几个人一起去食堂。
  小胡自然又跟我泡在了一起,坐在了饭桌旁,我对他说:“医生说,目前来看,还是个植物人,不知道以后能恢复得怎么样。”
  “啊!那得赔多少钱啊?”小胡急了。
  “嗨,还不一定赔不赔呢,得看上面的意思了。这种大案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赔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说。
  “为什么?”
  “按以往来看,如果一定要赔的话,这种案子也多半会先拖着,最后把被保险人拖得没耐心了,他们会主动提出降低赔偿标准,那时候就是协商一个数字了。估计春节以前都是很难解决的,你不用太担心。”我这样开导他。
  “那要是他们起诉呢?”小胡又问。
  “那就应诉呗,这样拖得时间更长,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我说。
  小胡认真地听着我的分析,听到最后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那就好,反正我手机换号了,新希望模具厂的人也找不到我,省得他们让我做中间人来处理,我就更难办了。”
  午饭像往常一样,在没滋没味中过去了。我和小胡并肩走出食堂的时候,我感觉他的情绪已经不那么低落了。往楼上走的路上,他突然扭头对我说:“哎,对了,咱们部门元旦放不放假啊?”
  “放三天吧,怎么了?”我说。
  “嘿嘿,我是元旦那天的生日,我想请你们一起来。”他高兴地说。
  “是吗?不过是这样的,往年的12月31号晚上咱们部门都要留在公司,陪着核保部门通宵清理赔案,所以元旦那天估计大家都是在补觉,就没人陪你过生日了。”
  “啊?这样?那我干脆就在12月31号在办公室通宵过生日得了,正好有你们陪着过。”
  “呵呵好啊,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五接下来的几天,新希望模具厂的朱厂长以两天一个电话的频率来催问我,我每次都以公司法务部和医审部的专业意见还未下来为由,把他一次又一次地挡了回去。朱厂长变得越来越气愤急躁,有一次甚至挂了我的电话。实际上,法务部和医审部的意见也确实没有下来,我没法继续处理。但是,我也开始有点着急了,就这么一直拖着,总不是办法。
  一个星期之后,两份意见终于下来了。意见的结果让我一时比较沮丧——法务部的法律意见认为,这个案子属于保险责任,应该赔偿;医审部的医疗审核意见认为,目前所有的医疗开销都是正常合理的,而且按照目前的治疗进度,可能会有更大的开销。
  我很不情愿地开始计算一些数字——医疗费、伤残补助金、被抚养人生活费,算来算去,让我惊愕的是,竟然真超过了100万。
  我写了份报告,递给了崔经理。他接到报告后,也立刻发起愁来。
  “案卷先放在我这儿吧,我再向上面请示一下。”崔经理说。
  案子拖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朱厂长的电话却一直没有再打过来,我当然也没有主动打过去给他。也许他们要准备起诉了?管他呢,起诉了也好,就让法务部去处理吧。
  一转眼,元旦就快到了,周围的人大都在考虑做一次短期的旅行,而小胡正在准备他跨年度的生日PARTY。
  12月31日终于到了,刚暖和了几天的深圳,那天突然又变得很冷,变化之快让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公司,坐在电脑旁边,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正巧小胡从身边走过,他笑嘻嘻地冲我说:“谁念叨你了?一个劲儿打喷嚏。”
  谁念叨我了?我看着眼前黑糊糊的电脑屏幕,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心里发寒。
  当天果然接到通知,晚上要陪核保部门一起,通宵盘点清理赔案。
  这几天朱厂长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这反倒让我有些不安,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某一时刻,我突然很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但还是将手缩了回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中午太冷,大家都打怵出门,于是纷纷订饭上来吃。吃完饭后,我来到小胡的座位上,见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玩一个FLASH游戏。
  我对他说:“怎么样,今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晚上大家不是都在这通宵吗?我想就在办公室过了,我订了很大一个蛋糕,肯定够你们吃的了。”他龇着他那双大板牙咧嘴笑着说。
  “哎哎,别合嘴!我怎么才发现,你那门牙上还有两道锯齿啊?”我盯着他的门牙笑起来。
  “那是嗑瓜子儿嗑出来的。”他又继续玩他的游戏。
  “怪不得说话漏风呢。”我边调侃边笑着走开了。
六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候,我过去问了问核保部门的几个人,都说没赶完,看来通宵加班是一定的了。
  吃过晚饭,我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一直定不下来,心里似乎有些发紧,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一张灰白的脸来,我想仔细看看,那张脸却又模糊起来。
  睡着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张开了眼。
  却见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仰头看了看四周,却分辨不出方向。
  我这是在哪儿?
  这时,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群人的欢笑声。
  我抬起头望过去,那是一群熟悉的身影,他们将一小簇跳动的烛火围在了中间。烛光将他们的身影拢在一起,与周围的黑暗剥离开来。
  人群的中间似乎还有一个人,正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似乎正在许愿。
  小胡?还有其他同事?
  “小胡!”我向他们喊道,“过生日怎么不叫我啊!”
  我正要起身向他们走过去,他们却一起转过头来,一瞬间声音全无,只剩下静静燃烧的烛火,一动也不动。
  但是我没有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白花花的面皮上没有任何五官,像几张刚蒙上皮的鼓面,旁边垂下长长短短的黑色头发。
  一瞬间,我感觉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想叫也叫不出来,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腿脚不听使唤了,两腿一弯就旋坐在了地上。
  这时,小胡拨开人群慢慢走出来,一步步接近我。他脸上挂着一丝奇怪的笑意,龇出他那有着两道“锯齿”的门牙来。
  他走到我的眼前,伸出手来,轻轻拍在我的肩膀上……就在这时,我感觉喉咙突然通畅起来,“啊”地一声大叫出来!
  眼前重新有了耀眼的光线,只见小胡愣在我的身边。
  “我……”我左顾右盼,惊魂未定。
  “你怎么了?”他问。
  “没……没事,做了个梦。”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坐麻了,“你这是……干吗?”
  “我来叫醒你啊,崔经理一会儿就要来了,你还敢继续睡啊,赶紧醒醒吧!”他说完扭身走了。
  “哦。”我看看表,已经7点多了。
  这天晚上,我们理赔部的人并没什么事,只是等着核保部那边一旦临时有什么事,我们就接过来处理一下。
七由于手头没有什么急着赶的工作,于是一晚上我大都在MSN和QQ上聊天打发时间,要不就去几个经常去的论坛逛逛。
  将近10点的时候,小胡的生日蛋糕送过来了,蛋糕挺大,是三层的,足够我们整个部门的人吃个饱了。
  小胡把蛋糕摆在一张空着的办公桌上,开始提前准备他的生日PARTY了。
  生日蛋糕的到来,让我们理赔部门里立刻充满了一种节日的气氛。因为手头没什么工作,于是大家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生日蛋糕前,互相轻松地聊着。
  欢快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快到半夜12点了。
  “开始插蜡烛吧。”
  “快切蛋糕吧。”
  “快点快点,大伙儿都饿了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对小胡说。
  小胡麻利地打开生日蛋糕的包装,然后插上一圈蜡烛,大家把蜡烛七手八脚地点上。淡淡的烛光跳跃起来了。
  这时不知道谁“啪”地一声,把办公区的所有的灯都关掉了。周围顿时黑成一团,只剩下众人中间的那一小簇烛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些昏暗的光线。只有电脑的显示器也还亮着,在黑洞洞的办公区里拿它们惨白的脸朝我们张望。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场景有些熟悉。
  “许个愿吧。”大家对小胡说。
  小胡双手合十,微闭双眼,嘴里在碎碎默念着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不敢出声了,只是来回盯着眼前每一个人的脸。
  然而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接着小胡深吸了一口气,把二十几根蜡烛一口气吹灭。大家纷纷鼓掌,喊起好来。这时有人走到电源开关那边,“啪”的一声,灯又亮起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回过神来,脸上也开始洋溢起笑容。
  小胡飞快地将蛋糕上的蜡烛一一拔下,丢进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去。
  可就在这时,一支蜡烛丢偏了,嗑在桶沿上,掉在了外面。
  我挨得近,刚想伸手去拣,小胡已经弯下腰,将那支蜡烛拣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发现垃圾桶的旁边散落着两块小小的不规则的白色固体。
  与此同时,小胡似乎也发现了。他将手里的蜡烛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又顺手去拣那两块不规则的白色固体。
  “什么东西?”他边伸手边自言自语。
  登时,我感觉“嗡”地一下,血涌进脑子里去。
  “别动!”我大声叫了出来。
  声音很大,一圈人当时就全愣住了。小胡被我吓得一哆嗦,蹲在那看着我,不知所措,然后又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我咬咬牙,蹲下去,用一根蜡烛去拨动那些小小的白色固体。
  我顿时变了脸色,背后冷汗渗了出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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