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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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他擦去眼皮上的汗,“我真想说这很好玩,但是平心而论,我不能这样说。”
走过拱门,是一条很短的走廊。它蜿蜒地向左拐去,转眼又急转向右。拐过第二个弯之后,他们走进了一个圆形的房间。头顶有光,事实上,似乎整个天花板都在发光。
它是由某种固体岩石建造的,但是光亮似乎来源于石头自身。
“天啊,”菲利普抬头看向头顶的岩石。它结实粗笨,颜色斑驳。仔细看去,可以看出表面全部覆盖着一层黄水晶。“这肯定是某种天然的发光水晶。”他补充说。
“聪明的炼金术士。”
“我猜也是。这真让人惊讶,不是吗?”
室内空无一物,只是在他们刚刚通过的拱门对面有一个开口。劳拉向里窥去,有两条走廊,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前面的墙上有两个金属圆盘,都像CD般大小。左边的圆盘上刻着两个同心圆。右边的上面则刻着另外一个符号,一个圆圈,上方刻着的似乎是一对儿角,底部则刻着一个十字。
“有什么想法吗?”她问。
菲利普看了一眼牛顿的文件。“这儿都有——看,就在迷宫旁边。”
“左边的符号代表金,太阳;另外一个则代表水星,对不对?”
菲利普点点头。
“那么,我们是跟着太阳走,还是跟着水星走?”
“它们各有什么含义?”
“水星,又可以理解为墨丘利神(Mercury,有水银、墨丘利神、水星等多种含义——译注),他是有翼的信使。太阳……有什么含义呢?光……或者是表面?”
第53节:春分(53)
“帮不上什么忙。水星又可以理解为水银,它是对炼金术士而言最重要的一种金属,对吗?它是创世的三种基本元素之一。”
“那么我们该走这条路?”劳拉指着右边的走廊。
“也许。但是在占星术中,太阳是万物的中心。”
两条走廊的天花板都像他们身后的房间一样发着光。“走左边,太阳。”
“好。”
劳拉走在前面。他们一步一步地走着。刚走几码远,走廊就向右拐去,然后又向左拐。不久,他们来到了另外一个分岔路口。小路在这里分成了两条更窄的通道,分别指向十点和两点的角度。入口处竖着一根石柱。在那里,他们找到了另外一个圆盘,大概在劳拉头部的高度。它由一条垂直线分成两半,左边又是他们刚刚见过的同心圆,太阳的符号;右边则是另外一个符号,看上去像字母“h”,一条水平线横穿而过。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还是要跟随太阳的符号?这肯定不对。”劳拉皱起了眉头。
“没错,感觉不太对。”
“这可能意味着我们要走这条路,”她指向右边的通道,“……或者我们得回到刚刚的入口,走另外一条路。”
劳拉从菲利普手里拿过牛顿的文件,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分开两条路的石柱。天花板的光线足够阅读。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用到了哪些信息了?”劳拉说,“颜色密码?我们已经用了两次了,不是吗?看起来这儿用不上它。水银是一种金属,但是其他的符号包括火星和太阳,因此水星的符号在这里肯定指的是水星。
菲利普蹲到她身边。“对这些符号的位置有什么想法?”他沉思道,“也许这也能告诉我们些什么。”
他们俩使劲盯着文件,试图把符号的位置和牛顿复制的迷宫示意图联系起来。
“不是它们的位置,”劳拉突然说,“是它们和咒语的关系——这个。”她指向他们通过查理的密钥破译的那几行拉丁文。菲利普在口袋里翻着前一晚他们写下的译文。
你是水星,你是无上的花,
你值得世人最高的崇敬;
你是太阳、月亮和火星之母,
你是土星的定居者,也是金星的源泉,
你是皇帝,是君主,是国王的不二人选,
你是典范之父,光的制造者,
你在视野之内最美丽,也最高远。
万物歌颂你,
万物歌颂你,真理的给予者。
我们追寻,我们恳求,我们因你降临而尽显欢颜。
“没错,‘你是水星,你是无上的花,’”劳拉大声地读着,“第三行,‘你是太阳、月亮和火星之母,’……就是这样。我们开始就走错了。我们应该跟着水星走,右边的通道。”
他们回到圆形石室尽头的拱门,在墙上那两个圆盘前停了一会儿,然后向右拐,走进了前方的走廊。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T形路口。面前的墙上又是两个圆盘,右边的刻着金星的符号,一个圆圈,底部有个十字。左边的圆盘则刻着太阳的符号。
“应该还有另外四个岔路口,”菲利普说,“依序刻着月亮、火星、土星和金星的符号。如果没有这份文件,绝对不可能通过迷宫。”他沿着左边的通道带头走去。
通往下一个路口的走廊蜿蜒曲折,似乎有好几英里远,然后,突然停在了一个陡坡前。当他们爬上坡顶时,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菲利普双手扶膝,弯着腰站在那儿。劳拉抹去额上的汗水,看着墙上的两个圆盘,又要选择一次路线。右边的圆盘刻着一弯新月,这是月亮的符号。左边圆盘的中央则又是水星的符号。
他们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次是劳拉走在前面。在第四个路口,他们发现了火星的符号,圆圈中是一枝箭,斜着向右指去。这是一条陡峭的下坡路,下到底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宽敞的走廊里,大约有四码宽。走廊尽头的墙上有三个出口,第一个出口左边的墙上有三个圆盘。这次的三个符号分别为水星、木星和太阳。
“中间的这个,”劳拉自信地说。这是一条十分狭窄的通道,刚刚容得下菲利普的两肩。一路都是下坡,走到尽头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拱顶的圆形房间。房间的六个角度平均分布着六道拱门。每道门的左边都有一个圆盘。每个圆盘上都有一个符号,代表着咒语中列出的行星。标着金星的出口是他们左边的第二个。
。
第54节:春分(54)
菲利普摘下背包,把水瓶递给劳拉。劳拉喝水时,他看了一下表,10:43。他拉开背包的另一个口袋,试着拨了拨手机。
“当然,没信号。”他又把它塞了回去。
劳拉也看了一下她的。“一样。一点也不令人惊讶。我们头顶上的岩石有多厚?八九十英尺?”
菲利普背上背包。“好了吗?”他问。
劳拉点点头。
“那就继续前进。”
起初走廊极其狭窄,菲利普不得不又摘下背包,他的胳膊肘不停地碰上起伏不平的岩壁,擦得很疼。但是大概十码之后,走廊突然变宽了,两人可以并肩向前走。
头顶的水晶光更为集中,这条隧道比其他几条都要亮得多。他们加快了脚步。很快,他们看见前面有一道拱门,通往另一个房间。菲利普猛地停住了,仔细观察着地面。劳拉落在他后面几码远,看见他正盯着泥地上的什么东西。他开始慢慢向前移动,半蹲着研究地上的标记。“嗨,快看,”他回头喊她,“是英语,它说……”
突然,劳拉听见一阵嗖嗖声,然后就看见什么东西动了起来。似乎是从他们右边的墙里蹿出来的。然后是三声重击。一个东西击中了菲利普,另外两个迅速地从他身边蹿过,撞上了他们左边的墙。菲利普倒在了地上,声音立刻停止了。劳拉趴到地上,匍匐到他身边。“你还好吗?”
“没什么。该死,怎么回事?”
菲利普看见自己左边的地上躺着两枝断箭,只有几英寸长。还有两枝插在背包上。“伏低身子,”他嘘声说,两人慢慢地向出口爬去。
爬过拱门,菲利普慢慢地坐起来,拽下一枝箭。“可能浸了毒。”他把它扔到一边。
“看起来背包救了你的命。”劳拉检查着另外几枝箭的箭尖,“你在地上看什么?”
“一些英语,都是金制的字母:‘只有纯洁者可以通过’。”
劳拉看向他的眼睛,张口想说什么,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低沉的隆隆声。漫长的几秒钟,墙壁似乎在摇晃。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到远处的墙边,紧紧抱在一起。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掉得他们满头都是。在声音彻底消逝之前,他们感到一阵气浪从身边疾冲而过,看起来好像房间里的所有氧分子都被吸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从拱门的过梁上跌落下来,轰隆一声,四平八稳地落在了积满灰尘的地面上。他们被封在里面了。
牛津,3月30日,晚上10:43
他们处在绝对的黑暗之中。这个房间那低垂的天花板上没有水晶,而当石头跌落那一刹那,它就堵住了从走廊里传来的微弱的光线。菲利普把背包从肩上摇下来,找到了拉链。他将它拉开,伸手进去摸着手电。他在背包里把它们扭亮,然后拿了出来,递给劳拉一个。两人都靠墙坐着,用手电向四下照去。然后菲利普站了起来,走过去仔细观察几秒钟之前还是门的地方。他用手电上上下下地照着岩石光滑的表面。在这种光线之下,他看不出一点联结的痕迹。这块石头放在这儿,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劳拉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墙边,用手电来回照着墙面,然后又照向地面和天花板。这个房间也就12平方英尺宽,天花板很低。她突然想到,他们会不会缺氧。突然,她浑身一晃,发现在这块格外光滑的岩石上有一处异常。那是一句铭文,一句已经很熟悉的话:ALUMNUS AMAS SEMPER UNICUM TUA DEUS。
“看,菲利普。”她弯腰凑近了看,用指尖摸着那些字母。单词都是由金属制成,从岩石表面上凸起一两毫米。她用手一摸,它们立刻就陷进了墙里,而当她的手一离开,它们又浮了出来。
“越来越古怪。”她说。
菲利普推了推几个字母,看着它们又升起来。“你觉不觉得这是一种锁?一种字母组合锁?”他思索着,“如果我们知道正确的顺序,可能就能出去。”
“我非常希望如此,”劳拉咬牙说道,“但是我们究竟怎样才能找到组合方式呢?我们不能瞎猜,光从字面上看,有几十亿种可能性。”
第55节:春分(55)
“噢,不,很明显,我们不能光靠猜。这些单词肯定有某种隐藏的含义。‘长者,永远爱你的上帝。’肯定和这有什么关系。”
劳拉捏了捏鼻梁,闭上了眼睛。当她睁开眼睛时,里面布满了血丝。菲利普意识到她太强迫自己了。
“好,我们必须得找出些东西。还有多久我们才会窒息?”劳拉问。
“大石头落下来那一刻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菲利普回答,“你感觉到气流奔涌而出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在这里坚持几个小时。但是老实说,我感到空气正越来越稀薄。”
“我也感到了。”
“我们必须试着放慢呼吸,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提高心跳速度。”他打量了一眼劳拉,觉得她看上去十分烦躁。
“我很冷静,”劳拉打断他,“好了,让我们集中精神来解决这可恶的铭文。”
她系统地试了好几种组合方式,都没用。突然,她觉得胸口一阵发紧,想都没想自己在做什么,她一个劲儿地猛砸着那些金属字母。“该死!”
菲利普立刻跑过来,将她的手拉开,以免她伤到自己。她倒进了他的怀里,啜泣着。他拥紧了她,温柔地吻着她的脸颊。他可以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着,知道自己必须让她忘了这一切。过了一会儿,他把她领到封死的门道旁那堵墙边,让她坐在地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她身边。他用手臂环住她的肩。
“我们出不去了,是不是?”她呜咽着说。
“不,我们当然能出去,你这个傻瓜……”
一秒钟之后她尖叫起来,她没说别的,大步走向墙边,蹲下去开始按动字母。她按了五个,她的手飞快地从左向右移动,最后指向了“UNICUM”的“M”。她将手缩回来,然后以一种庄严的姿态按下了它。菲利普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们烦闷地等待着,时间显得格外漫长。然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