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灵魂伴侣(soul mate)-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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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波特！”
“速速禁——”
哈利涣散的咒语没能起到任何实际作用，相反，在花费了很大工夫才聚集起来的魔力像退潮一样急剧消散的时候，少年眼前一黑，手臂重重地砸到了地上，魔杖不听使唤地脱离了手的掌握。
“愚蠢的格兰芬多！盔甲护身！魔杖飞来！眼镜飞来！”
“神锋无影！”那个女人在尖叫。
卢修斯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就在耳边，长袍下摆像风一样刮过地面和少年的身体，接着出现一道长长的“嘶——”的声音。
“白痴！阿瓦——”
这是那个男人的叫喊，哈利还能模模糊糊地听见这几句话。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感觉是有人挟住了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就是幻影移形带来的挤压感。
但是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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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苍白，呼吸不畅，魔力波动严重，那一点点皮外伤倒是无关紧要。
马尔福庄园的防御仍然极其严密，只有在几个特定的地点才能幻影移形，卢修斯前些日子把反幻影移形咒撤销了一些，但也只是增加了两个地点而已，他打算回头要再撤销一些。他们刚才在主楼后面的一个偏僻角落显形，然后卢修斯就立刻让家养小精灵把哈利送进了客房。
所以，现在，黄金男孩躺在马尔福家足够容下三个成年人的豪华四柱大床上，陷在软软的床垫里面昏迷不醒。小精灵给他施了清洁咒并且换上睡衣，卢修斯走了进来，厌恶地看了看这男孩，从口袋里掏出哈利的魔杖和眼镜丢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单，给那几处看得见的伤口施了治愈咒，然后拖着快要掉下来的长袍去自己房里洗浴更衣。
这个不自量力的格兰芬多白痴！要不是为了捡那两样东西，他怎么会被那个女人的“神锋无影”撕破长袍——还有，虽然对方看上去像是食死徒，说的话也像，而且凭这战斗力应该在中阶以上，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想不出来他们是谁。卢修斯只能心疼地抓着从腰部直开裂到小腿的长袍，看看修复咒能否管用。
他必须承认，马尔福家族对衣服的重视有时到了荒唐的地步。
譬如，发明“神锋无影”咒语的那个人，那个就算炸了庄园的实验室他也舍不得多责备一句话的人，居然曾经因为开玩笑弄坏了他最喜欢的长袍，而被卢修斯一怒之下揪着头发摁进院里的水池灌了两个钟头。
那小子当下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三天后，马尔福先生一头著名的靓丽铂金色长发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更加耀眼的翡翠绿色，就像是从一棵白白嫩嫩的树干上端，生出无数下垂的丝带形枝条，而且走起路来显得特别轻盈飘逸。他不得不在魔法部里陪着笑脸，到处解释这是他在国外旅行期间发现的新风尚——结果居然真有盲目崇拜他的女士跟着把头发染成了那种颜色。等到他宣布厌烦了这种时尚，把头发变回原来模样的时候，大家似乎还很失望呢。
事实上是，马尔福家主每天晚上顶着一头油光水滑的绿毛捧着白玫瑰站在蜘蛛尾巷那栋小破房子门前整整道了一个月的歉外加奉上一大袋进口的特级龙鳞，西弗勒斯才算放过了他。不过自那以后西弗勒斯再也不敢对他的衣服试验任何咒语或者魔药。
铂金贵族躺在浴缸里望着天花板发呆。只要一想到这个黑发的男人，他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第一次在分院式上见面，作为级长的自己拍着那个明显不是纯血的瘦小男孩的肩膀，礼节性的笑容慢慢生成真正的愉悦；
那男孩与莉莉？伊万斯彻底分手之后，他设法把情绪失控的少年带到自己的庄园，欣慰地看着垂头丧气的男孩对着那片白玫瑰绽开微笑；
再到黑魔标记烙进对方手臂时那阵激烈的痛楚；
还有每一次黑魔王对那个人“钻心剜骨”的时候，自己身体里明显的反应；
还有这两个多月来听任自己茶饭不思消瘦下去的麻木感觉。要不是纳西莎及时发现，早些时候他甚至险些就对自己念出了阿瓦达——对于一个从小就被教导为了家族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马尔福来说，这样无论如何也太过分了。
卢修斯至今都无法相信西弗勒斯竟然不是他的灵魂伴侣。
想来想去，他有时候只好不正确地把这归结于西弗勒斯对灵魂咒语不够擅长，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比他慢半拍——但是，梅林在上，从来没有见过哪本书记载，灵魂咒语的速度会影响连接效果。
那些且不去回想吧，卢修斯更不能想象的是眼下这一位——自己的灵魂伴侣！竟然！是黄金男孩哈利？波特！老天啊，这个世界还能剩下一点公道吗？
匆匆洗浴完毕之后，他重新回到了那间客房，哈利仍然没有醒来。卢修斯丢了几个简单的检测咒语，结果不怎么好，恐怕男孩还得在这里待上几天，他寻思着是否需要给波特灌点魔药。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仔细回忆他和现任灵魂伴侣的每一次曾经的——邂逅？
哼，如果那些糟糕的经历可以用如此浪漫的词语来称呼的话。之前他们两人见面很少，发生的事情又总是不愉快，他没有发现身体里的反应也说得过去。这两三个月以来的身体反应倒是再明显不过了——三天两头要给虚弱的哈利补充点魔力不说，今天下午，他感知伴侣有危险急忙赶去救援，经过一场打斗直到带着哈利幻影移形回家，早就该到达现场的傲罗居然都还没有出现。
卢修斯狠狠地抿起了嘴唇。
眼前的男孩绝对没有他印象里那种意气风发的自以为是。方才他抓着这孩子的时候并不费劲，说明哈利很瘦。作为霍格沃茨近年来首屈一指的找球手，哈利多少应该有些运动员的肌肉，看来是由于诅咒引起的虚弱掩盖了这一切。
卢修斯伸手挼开男孩额前稍微长了些的头发，观察那道传说中的伤疤。
作为一道彻底无用的伤痕，它除了闪电形状以外，毫无——任何特色。昏睡中的少年偶尔闪动一下长长的睫毛，在斜阳的余光中染上了一层轻微的金黄烟晕，呼吸渐渐地平静下来，薄薄的被单随着胸腔的运动微弱起伏着。此前离开学校将近一年的流浪生活，不免在这男孩的皮肤上烙下了风吹日晒的痕迹，于是给那张尚未成熟的脸孔平添了几分粗犷。然而眼前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和嘴唇，使得这男孩刚刚介于稚嫩和英气之间的面孔，又带上了些许急需帮助的娇弱。
这远远不是那个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卢修斯突然很想看看哈利的眼睛。
铂金贵族从来没有机会仔细看过哈利的眼睛，他也知道西弗勒斯很不喜欢提起这件事。现在，卢修斯只好摇了摇头，把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颌，靠在椅背上考虑下一步的动作。
这已经是第二次袭击了，鉴于他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等到波特醒来，他一定得问出详细的经过。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发生的事情，卢修斯皱起眉头，任何人都应当明白在那样的场合袭击救世主非常不智，但那却不像是一次无计划的行动。他直觉地认为，当天在场的人中间就有袭击者的同伙，并且很可能就是这人趁着混乱击毙了凶手，以保全幕后的指使者。
仅以目前的线索，当然查不出幕后指使者。卢修斯换了个姿势，纵容自己的思维转到另一个方向：如果真的能将救世主留在自己家里……金发男人开始玩味地打量黄金男孩。
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二十年前，他不也是连哄带骗地把另一个少年拉到这个地方，结果却是自己发展成无法抑制的依赖？
这个可怕的念头令他全身一次激灵。
随即又是一次长长的叹气。是的，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浸在失去西弗勒斯的痛苦之中，不能再一闭上眼睛满满都是那个黑发男子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动——多年来战场上不需要言语的默契配合；总是为了他在炼制间里熬夜到凌晨回头却非要从背后丢过来一瓶魔药附加几句讥讽的别扭眼神；蜷缩在那间小屋里的夜晚，那些决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和无助；以及那一次次无奈交错而过的灵魂连接。
最后一日温柔而又神秘的微笑到现在还是挥之不去，还有，终于沉睡在白玫瑰之中的寂寞天使。
他最熟悉的瘦削身躯，一直都陷落于缄默的绝望，却一直在释放着他最无法企及的隐忍和高贵。
但是，不管怎样，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就必须动用大脑封闭术了。卢修斯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低下眼睛，强迫自己一线线描摹着袖扣上的马尔福家徽。
关于波特的事，他会先和霍格沃茨方面取得联系。
他仍然是马尔福家主。他必须掌控当下的局势。
☆、哈利主人
“我们在翻倒巷的那家药材商店附近发现了一个魔法陷阱。可能是哈利？波特先生经过那里的时候无意中踏入了魔法栏杆引起警报，因此招来了食死徒。”
今天的伦敦天气晴朗，不过这与位于地下的魔法部大楼无关。在魔法部长主持的会议上，傲罗办公室负责人员正在报告上周发生的“残余食死徒在翻倒巷袭击哈利？波特先生”一案的案情。
埋首在报告堆里的临时魔法部长金斯莱？沙克尔抬头瞪了报告人一眼，眼神显得相当不耐烦：“别扯太远，拜托，威尔逊先生。每个人都知道翻倒巷有很多防盗陷阱，没人认为波特先生想去打劫火螃蟹药材商店。”
“当然，当然，是的，部长阁下。”抓着一大叠羊皮纸的艾德里安？威尔逊又把自己手里那份报告翻过了一页，“根据波特先生的自述，我们严格清查了波特先生当日的行动路线。据他自称，他出门的时候不很确定自己要去哪里，所以在格里莫广场12号房屋的门前稍微逗留了一点时间以明确目的地。一路上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并且一直使用隐形衣，进入对角巷之后除去隐形衣但随即使用了混淆咒。关于这条路线，我们在翻倒巷之外的地方没有发现其它的魔法陷阱。目前只能认为，也许波特先生在离开格里莫广场的时候就已经被盯梢，但对方碍于其它原因而没有当时下手。”
确实如此，即使是食死徒也不会觉得哈利？波特喜欢一个人跑去翻倒巷逛街而专程在那儿设下埋伏。格里莫广场12号的房屋本身带有凤凰社的防御咒语，在那里进行袭击的成功率很低。卢修斯稍稍放松了些，把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把双手搭成塔尖沉吟着。他悄悄环顾了室内一番，暂时没有人在关注他。
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傲罗部门、法律司和其它某些部门的高层人物，其中的一位仍然是巴尼？麦克道尔。其实此事与他关系不大，不过自从带人接收了马尔福家族的罚没财产之后，这人似乎就自封为魔法部和卢修斯打交道时必须要出现的全权大使。卢修斯在心里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自从战争结束以来，大家已经很难得卖力地坐在一起研究一件事情。但是此案的关键在于，那天当傲罗们赶到现场时——报警者是一位碰巧路过的巫师，他躲在旁边的一栋房子后面，发出守护神通知了魔法部。然而经过一番小小的“研判”确定此事不是玩笑，等到傲罗们行动的时候，无疑，已经太迟了——空荡荡的翻倒巷里一个人也没，袭击者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嗯？”卢修斯发出一声细致的回应，抬起了头，尽量保持优雅地看向提问者。
“您是此事的另一位当事者，请问您对此事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如您所见，威尔逊先生。”铂金贵族丝滑的嗓音在部长办公室里缓缓升起，尾音仍然有些习惯性地拖长，“关于我所经历过的，这件事情的基本过程，我已经向法律司提交了书面报告，我个人认为没有需要补充的细节。此外，正如报告中所述，虽然袭击者的打扮和言语都近似食死徒，但是我的确没能认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请原谅，马尔福先生。”一位魔法部的官员开口了，“众所周知，您本人是一位前食死徒，虽然我们非常感谢您在战争期间所提供的帮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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