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灵魂伴侣(soul mate)-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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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大当然长得慢，这的确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卢修斯很盼望着它早日开花，他特意从斯普劳特那里讨来了许多特制的花肥，哈利总是自告奋勇地去庄园里给它施肥。斯普劳特教授亲自监督了一次哈利的施肥操作之后，为这个学生在草药学上的进步感到高兴，决定送给他们更多的肥料，为此卢修斯还嘲笑哈利一心想跟着纳威种草药。
　　
　　但可惜那些花肥收效甚微。
　　
　　此外，他们一直在猜测这一棵究竟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或是其它颜色。卢修斯希望它能开出硕大无比的深红色花朵，而哈利坚持相信它的花肯定是白色的。
　　
　　当哈利在这个夜晚走过花田的时候，他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两根伸长的玫瑰尖刺卡住了他的腿。
　　
　　“哦，你这可恶的玫瑰。”
　　
　　这种事情在魔法玫瑰的花田里经常发生，它们喜欢这样跟哈利打招呼。哈利熟练地弯腰拍了拍那两根尖刺，它们“哧溜”一下缩了回去，但是他的眼睛却立刻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Look　at　me。”
　　
　　仿佛是月光因为某种原因造成镜面反射，贪吃玫瑰顶端的那片叶子上，显出了一行淡淡的，由柔和的月白色荧光构成的字迹，亮度刚刚能够在晚上用眼睛看到。
　　
　　看见这久违的熟悉笔迹，本来要站起来的哈利什么都顾不得，急忙跪了下去。
　　
　　“教授？”
　　
　　哈利小心翼翼地捧起贪吃玫瑰的复叶，却分明看到旁边的两片叶子上出现了一对同样颜色的眼睛，朝他眨了眨。叶面上的字迹变换了：“Look　at　me”消失，接着出来的是“保罗？史密斯”。
　　
　　“斯内普教授？”
　　
　　“随你怎么叫，波特。”
　　
　　又一行字出现在叶子上，夜风中那对白色的眼睛突然转了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哈利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看背后，确定视力所及的范围内既没有人也没有家养小精灵。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那片叶子。
　　
　　“对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只能说非常非常抱歉，先生。我可能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哈利颤抖地开了口。
　　
　　“闭嘴，废话真多。”贪吃玫瑰用字迹简洁地回答，两只眼睛里显示出不屑的神情，就如同当年西弗勒斯盯着哈利那只总是盛装着失败魔药的坩埚。
　　
　　“需要我做什么，先生？”
　　
　　“有一些事。”依然是白色的小字。
　　
　　“请尽管吩咐，先生。”哈利睁大眼睛注视着那张叶片，生怕漏过了一个字母。
　　
　　“我猜想你从澳洲带回了某种珍稀植物？”
　　
　　“不算珍稀植物。几棵龙角鱼藤，都种在庄园里了。”
　　
　　“我很高兴你没让卢修斯那个蠢货发现它们，他只会在第一时间把它们扔出去。”
　　
　　“嘎？”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把它们都移植到我身边来。”
　　
　　“教授？”哈利疑惑地盯着这句话，“难道它们不会造成严重的魔力波动？”
　　
　　“魔力波动有时候并不是坏事，没长进的救世主。不要对我的龙角鱼藤打任何主意。”
　　
　　“好的，先生，我明天就办。”哈利忙不迭答应着，“教授，这是您的第二次重生吗？我听说美国根本没有‘贪吃玫瑰’这种法术。”
　　
　　“谁告诉你没有？”另外两片叶子向着枝条的方向交叉了起来，使得哈利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双手抱胸的经典动作，“但是说实话，这种法术近乎邪术，在离开美国之前，我大概也是一念之差选择了这个方法。重生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或者，你可以让我离开这里。”
　　
　　“先生……”哈利的胸膛在激烈地起伏着，说不出下面的话。贪吃玫瑰不得不从他手里抽回叶片，以免被控制不住情绪的救世主扯成稀烂。
　　
　　“少废话。我需要喝三次人血，从现在开始，每个月一次，才能开花。”
　　
　　“来吧，先生。”哈利未加思索就伸出了手臂。
　　
　　“你打算怎么对卢修斯说？”贪吃玫瑰展开了叶片，但是并没有立刻动作。
　　
　　“我……我会不让他发现。我会把伤口弄好再去见他。”哈利急忙保证。
　　
　　“不要告诉那个白痴。我要吸很多，你最好去找瓶生血剂。”
　　
　　“我会的。”
　　
　　“现在去。”贪吃玫瑰的眼神不依不饶。哈利只好拔出魔杖，从炼制间里招来一瓶生血剂。
　　
　　几根尖刺骤然伸长，一下子扣住了哈利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周围的叶子全都伸了过来，原本柔软的叶子突然变得硬挺无比。叶片上锋利的锯齿轻易割开了哈利的手腕，它们一拥而上，层层叠叠地包裹着那个部位。哈利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向伤口流去，只过了几秒钟他就头昏目眩。但他无法挣扎，因为那几根架住他腰部的长刺紧紧地压住了他，而且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有可能被其它那些从各个方向顶着他身体的尖刺戳伤。
　　
　　他好像要被它给吸干了，他从来不知道一株植物可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他心跳加速，眼冒金星，头脑开始出现幻觉，世界好像又一次在塌陷，而他就是世界中心的黑洞。所有的东西——整个庄园的黑暗都在向他包围过来，压制他，裹挟他，每一棵植物都在嘲笑他，都想分享他的血。他是不是回到了十年前戒断灰色药剂的那个恐怖阶段？他快要支持不住了。
　　
　　不过经过多年的战斗训练，当那些可怕的尖刺和叶片终于同意放开他，让衣服上满是破洞的救世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泥土上的时候，哈利还能凭借残存的意识找到身边的生血剂，摸索着灌了下去。
　　
　　“味道不错。”等到哈利终于能够再次爬起来，玫瑰顶端的叶片上又出现了一句话。
　　
　　哈利只能虚弱无力地瞪着它——他向梅林发誓，他听到了贪吃玫瑰满意咂嘴的声音。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斯普劳特的花肥。”叶子上的字迹还在继续。
　　
　　“你想要什么，先生？”
　　
　　“好久没吃到焗龙虾了，三文鱼也行。”
　　




☆、竞选浪潮

　　端着焗龙虾和三文鱼刺身穿过花园的哈利觉得自己找回了一部分住在弗农姨父家里的感觉。
　　
　　除了马尔福庄园的房间比较大，比较奢华，而且这次他不需要睡在碗柜里。他一个人在庄园里的时候，任何一个房间都可以随便住。
　　
　　早间，哈利好不容易才把那些被他安排在最隐秘角落的龙角鱼藤一棵棵移植到贪吃玫瑰身边，期间还得忍受眯缝着一双小白眼睛的西弗勒斯？贪吃玫瑰？斯内普先生用叶子上的白色字迹对他“的确有所进步，但事实上还很糟糕”的种植魔法不停地进行数落，顺便也捎上了纳威教导无方。在这个过程中哈利发现，原来贪吃玫瑰的每一片叶子都可以用来显示字迹和眼睛，那些在不同叶片上四处流动的花体小字看得他眼花缭乱。
　　
　　然后，当玫瑰先生终于满意地用靠近根部的尖刺挑起一枝龙角鱼藤检查的时候，救世主清理掉身上的泥土，溜进了厨房，在家养小精灵的撞墙和尖叫声中，开始干本来是它们干的活。
　　
　　他已经严格命令杰米和瑞妮，在他不在的时候，它们必须听从贪吃玫瑰关于食物的指令。并且，此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和画像，尤其是卢修斯。
　　
　　但他还是很想亲眼看一看玫瑰先生怎样吃焗龙虾。他殷勤地跪下来，把盘子放在贪吃玫瑰跟前，布置好刀叉。
　　
　　“唔，卢修斯没有让你学习马尔福家规吗？”贪吃玫瑰的小白眼睛似乎有些不悦，再一次交叉起了叶子。
　　
　　“先生请指教？”哈利竖直上身，恭敬地说。
　　
　　“按照任何一个贵族的进餐方式，海鲜应该配上白葡萄酒，最好是年份较久的。并且一顿饭还应该有主食和蔬菜。”
　　
　　“好的，先生。马尔福庄园似乎也从来不买新酒。”哈利用飞来咒召唤来一瓶白葡萄酒，打开了瓶塞，然后叫来家养小精灵，吩咐送来面包和蔬菜沙拉。
　　
　　“很好。一起来吧。”贪吃玫瑰邀请他。
　　
　　“先生，我很荣幸能够跟您一起进餐。”哈利觉得自己的态度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接近谄媚。
　　
　　“是么？看来我当年就该在关你禁闭的时候加上‘给我做晚餐’这一项。”贪吃玫瑰摇着有眼睛的叶子，斜眄了哈利一眼，“那时候你至少会知道，在把菜端上来之前，要替我剥掉焗龙虾的壳，那其实也是一味魔药材料。否则你可以选择把它们埋在土里以便我吸收。”
　　
　　哈利无可奈何地撅了撅嘴，拿起刀叉去对付焗龙虾那烧得通红还倒上了酱汁的壳。
　　
　　刚刚处理完龙虾的哈利看见贪吃玫瑰的一片叶子即刻变大了，变得足足比他的两个手掌还大。它迫不及待地伸到了盘子里，用尖端挑起一块龙虾。它举起叶子，龙虾滑到了叶片中间，两边的锯齿卷了起来，上上下下地切割着，把龙虾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然后那片叶子又举了举，“被锯齿咬碎”的龙虾滑向后方——不见了。接着另一片叶子举起了哈利倒好的酒杯，喝得十分顺畅。
　　
　　但哈利不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吞下去的。
　　
　　“最近外面没有发生什么事吗？”贪吃玫瑰闲聊似地问。
　　
　　“亚瑟？韦斯莱先生在竞选魔法部长。”
　　
　　“不要告诉我这种无聊的新闻。”贪吃玫瑰毫无风度地伸展开那片大叶子，再次卷起一片加了芥末的日式三文鱼刺身，如法炮制。
　　
　　“哦，其它的也没什么新闻。我不常离开霍格沃茨——珀西今天在伦敦主持招待会，有午宴。”
　　
　　“哦？那么谁负责他们的食物？不要告诉我是笑话商店的韦斯莱。”贪吃玫瑰的大叶子对折了起来，像是在舔着上面留下的汁。
　　
　　“芙蓉，扎比尼和潘西。”哈利露出一线诡异的笑容，“我今天用的菜谱还是找芙蓉提供的。”
　　
　　“My　God。”
　　
　　“您现在能知道外面的消息吗，教授？”哈利试探地问。
　　
　　“我不能。我只知道卢修斯太久没回家了。”贪吃玫瑰垂下叶子，懒洋洋地回答，“下个月，记得过来让我喝血，带上生血剂。”
　　
　　“如果我忘记了呢？”哈利伸长脖子，凑近了玫瑰先生那暗绿色的锯齿叶片，打量着它。他这才意识到，他在贪吃玫瑰跟前的时候，几乎都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那样的话，也许某人会记起来一点什么吧？我不希望这点小事也要让他来提醒你，没记性的波特先生。”
　　
　　贪吃玫瑰写着字的叶子，像是无意识地往花田尽头的桔色小木屋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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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匆匆清理掉身上干活的痕迹回到霍格沃茨的地窖，哈利和刚从壁炉里出来的卢修斯撞了个满怀。
　　
　　“哈利，你今天去了哪里？”卢修斯看见整天未归的伴侣，皱了皱眉头。
　　
　　“在庄园。”
　　
　　“一个人在庄园里做什么？”卢修斯对救世主的最新癖好感到有些惊讶，微微挑起了眉毛。
　　
　　“我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个房间，就进去看了看，又在图书馆和花园什么的消磨了一会儿，结果时间就晚了。”哈利上前抱住了卢修斯的脖子，“卢克，我们今年还会回庄园吗？”
　　
　　“你在霍格沃茨住腻了？”
　　
　　“不。这里很好。”哈利急忙回答。
　　
　　的确如玫瑰先生所言，卢修斯很久没回马尔福庄园了。他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天天早出晚归，学校马上要放假了，他也丝毫没有打算回庄园的意思。
　　
　　大约是外面竞选的事情实在太忙，留在霍格沃茨比较方便。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哈利照顾贪吃玫瑰，哈利避开卢修斯的眼睛，暗自思忖着。
　　
　　这样也好，对哈利来说，可以两边都不误。
　　
　　“都是为了韦斯莱先生的事？”
　　
　　“当然还有很多是魔法部里的事，又有新法案什么的。”卢修斯拉过哈利，吻了吻青年粉嫩的面颊，“今天下午最新的一期民调出来了。我们的情况不太乐观，巴尼的人气还是比亚瑟高出了不少。”
　　
　　“唉。”哈利顺从地叹着气，上前抱住了年长男人的背，偎依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