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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摘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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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藏在心底深处不知名的温柔,自她出现在他生命里後,开始一一被她挖掘了出土,倘若感情是必要的、把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是必经的人生过程,那他还在等待些什麽?

接近她的理由他已经忆不起了,在他的眼底,深深烙下的,只有她的一颦一笑。她用一双清澈的杏眸看世人的方式,她聪慧得让人会心一笑的小恶小计,每当亲吻她後她便陶醉恍惚的甜美模样,她欲拒还迎闪躲他目光的羞态……

天上繁星点点,人间的星辰却只有她一人。

他想摘下这颗为他明媚的星,将她捧至掌心里,看她闪烁,看她只为他一人明灿。

「律滔。」沁悠甜美的嗓音拉回他的神智,「我好喜欢这座宅子,我们在这里多往一阵子好不好?」

「你们还要再住一段日子?」长渊侯听了立刻如临大敌。

「是呀。」她笑吟吟地应道。

「但……」他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他的额际。

律滔吊高了眼眉,「你不欢迎?」

「不,当然不是……」他期期艾艾地指出他们此行的重点,「只是王爷不是应当奉旨到其他地方巡视秋收吗?」现在他只希望这几尊瘟神可以远远离开这里,别让他的损失更加惨重。

「唉,说到这个我就头疼。」律滔忧愁地抚著额,「都因前阵子赶来亦州的路程太过辛苦,使得我的未婚妻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我可舍不得在她身子没养好之前又起程,让那遥远的路程又再折腾她。」

「对呀,成天赶路累死人了,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在这休息好。」沁悠拉下他,甜甜地在他颊上赏了一记响吻,「你最疼我了,你会答应我吧?」

「那咱们就再多住几天吧。」律滔乐得享受美人恩。

长渊侯的脸部严重失血,「再多住几天……」还住?再让他们住下去,他的老本就要被他们搬光了!

「侯爷,我家郡主前阵子在参观你的库房时,不巧看中了几样珍宝,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割爱?」仇项笑意满面地走近他,拍拍他的肩,朝他亮出一张清单。

「这叫几样?」他的一双老眼死死地瞪向那一长串拖曳至地板的清单。

仇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是只有几样啊。」也才一整座库房的东西而已。

「愿意……」在津滔的目光注视下,备受压力的长渊侯再次心痛的低吐。

「那就快带我去拿吧,正好可以一块让外头的车马运回京。」仇项笑意满面地拖著他直往里头走。

在厅里的人都走後,律滔望著空无一物的物架,忍不住要对怀中的人儿提出这个疑问。

「是谁教你的?」他的声音显得正经八百的。

「我爹。」沁悠的语气听起来也很严肃。

「他不是个清官吗?」他低下头凝视她,眼底的笑意却泄漏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她也不再假正经,笑靥如花地搂著他的颈项,「我爹在死前曾说过,如果有下辈子,他想做个大贪官以补偿这辈子没贪到的部分,我现在正在实现他的心愿。」

「你哦。」律滔柔情蜜意地以额抵著她的额际,享受著只有他们两人能够意会的愉悦。

他的气息就近在她的鼻梢,暖融融的胸怀紧密又自然地圈住她,与他靠得那麽近,她都能看得见他眼瞳里的虹色,和那眼底真正的笑意。

他笑了,笑得很真,不再像以往那般的虚假,而且,他是为她而笑的,是她让他有这种笑容出现的。

沁悠出神地瞧著他,思绪有些不能集中,两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庞,捧住他的笑,让它属於她。

律滔定定的看著她的一举一动,瞬间,他能感觉到,空气里似乎正酝酿著某种情愫。

「好了,下戏了。」她红著脸蛋,不自在地松手推开他,「我去帮垂雪看看还有什麽没有点到的。」

律滔没说什麽,心头反覆地回味著方才她脸上红嫩的霞色,静静看著她在廊上步步走远。

两手按著心房的沁悠,无法阻止胸坎里的那颗芳心剧烈地跳动,她更明白方才在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一切都已变了质,她再也无法继续漠视它的存在。

可是,她没有勇气……

她怎会没有勇气呢?这一点也不像她,该承认什麽,她都知道,而且她向来就不是个会逃避的人。

不一会,她的脚步在廊上定住,犹豫了很久後,她回过螓首来。

远远地看著他,沁悠看见他的眼眸里正灼灼燃烧著什麽,这让她的心跳得更急更慌。

她忽地转身就跑。

律滔随即大步追上去。

「怕我?」他两掌将她抵按在墙面上,急促的喘息窜进她的耳底。

「不是!」她飞快地反驳,但面颊上瑰艳的红潮却透露出了一切。

律滔不语地凝望著她,一点一滴地缩短他们两人的距离,直至彼此气息相交分不清你我。

「这场戏,是你导的。」他沙哑地说著。

「我说过,下戏了。」她别开水漾的明眸,再次跨出脚步。

「不,它才正开始。」律滔在她身後淡淡一笑,随後上前将她转过身来,措手不及地锁吻住她。

许久之後,沉沦在她香馥气息里,律滔感觉到,沁悠悄悄地、悄悄地伸出一双柔荑,环上他的颈项。

他想,他真的上瘾了。

污走了长渊侯这些年来,辛辛苦苦黑来的成果後,本来只是打算短住一会的律滔,碍於外头怀炽四处派人找手谕的风声正紧,於是乾脆大方地鸠占鹊巢,霸占了整座府邸充当处理视察秋收的公务用馆,直接把长渊侯踢出府,理直气壮的继续长住下去。

秋日的脚步愈来愈近,满园枫红的景象,妆点了清索的天候,在律滔和仇项镇日忙於公务时,沁悠已经和宫垂雪培养出闲磕牙打发时间的默契。

沏上一壶长渊侯珍藏的白毫,堆上两小叠刚出品的柿饼,在凉意沁人的午后,沁悠和宫垂雪卸去了人前端庄正直的模样,或坐或趴地在木质的长廊上,边享受园中的秋景,边品味午后优闲的时光。

「你想,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沁悠趴在地板上边啃著甜甜的柿饼边问,两只纤足在空中晃呀晃地。

宫垂雪细细品尝著香茗,「大概要等到外头的风声都过了吧。」

「喂,他每回工作起来都是这麽认真的吗?」她歪著手指比向宅邸的另一个方向,一想起每当她踏进里头想要骚扰律滔办公,就会被他给拎出来的模样,心头就有些不痛快。

「王爷一向都是这样的,在他身边待久了你就会习惯。」他也是吃过几次闭门羹後才得到这个宝贵的教训。

「他为什麽要这麽努力?」平常人办事只出七分力,但以她来看,律滔可是用十成十的心力在做事。

宫垂雪偏头想了想,「因为他很在乎一个人,他不想输那个人。」根据他的观察,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个人是谁?」是谁有那麽大的本领可以让他如此鞭策自己?

「舒河。」

她微微一怔,笑意凝结在芳容上。

「这些年来,在王爷的眼里,一直都只有舒河。」他也不晓得为什麽,明明圣上所诞的皇子有九个,可是律滔独独只在乎舒河一人。

「舒河?」原本,她还以为他们两个势同水火,可没想到……

「他们两人视彼此为对手,自小到大都互不相让。」在成长的岁月里,他们两人由文至武、从手段到心机,样样可比、项项可争,可最奇怪的是,都那麽多年了,他们两人却从没分出过高下。

「只有这样?」没来由的一股直觉,让她认为事情并不单纯的只是这样。

「不然呢?」宫垂雪莫名且一妙地反问她。

她试探性地问:「他在舒河面前……会不会也像在人前那麽假?」

「不会。」

沁悠修长的指尖节奏有律地轻敲著地板,若有所思地沉敛起黛眉。

化不开的疑云朝她的心头兜拢而来,而她竟然发现,她并不太愿意去挖掘真相。

「你在想什麽?」他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在想一件很有可能但也不太可能的事。」她两手抱著双膝,躺在地板上摇来摇去。

「我被你弄胡涂了……」说的话让人迷糊,动作也让人看了头晕。

处理完公务出来透口气的律滔,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上,两眼盯著就在他脚边滚来滚去的未婚妻。

「好玩吗?」瞧她这个模样,哪像个大家闺秀?不知道啸月夫人看了会不会昏倒。

「我在学你自得其乐呀。」沁悠咧出一抹甜笑,直视正上方那张眼底下累出两片黑影的男人。

听著她酸不溜丢的口气,他就知道讨厌受人冷落的她心头又不舒坦了。

「我的公务告一段落了,可以让我陪陪你吗?」他首先放下身段来,坐在地板上扶起她的娇躯。

她淡淡轻哼,「岂敢,劳驾你这位大忙人就太过意不去了。」

「我到别的地方继续喝茶。」不忍心看主子被沁悠削的宫垂雪,两手端起茶盘转换阵地。

「别不开心了。」律滔伸手揉揉她的发,脸上展现出难得一现的特殊笑容,「这是我刚收到的信。」

沁悠的两眼停伫在他的脸庞上。

她从没看过他这种纯粹愉悦的笑,即使和他相处这麽久了,她也从没见他这般为她笑过。

「里头写了什麽让你那麽开心?」她不著声色地将眼眸移至那封信箴上。

「褚礼来信说,你的那招把手谕塞给下一个替死鬼,可把舒河给气坏了。」

只可惜他人不在京兆,不然他现在就可以看到舒河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了。

「喔?」听到舒河这两字,她的眼眸随即黯淡了下来。

他却连眼眸都显得灿亮,「舒河对那张手谕头痛了好久,就连老九也紧张兮兮地派兵去保护他的安危,不过他到後来也是有样学样,又把手谕塞还给老七了。」

现在京兆里人人都在玩推手这游戏。

某种嫉妒之情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然而她却一点也没办法阻止。

他恐怕没有注意到,唯有在提及舒河时,他才会有这等生动的表情,就连在谈笑间,他都没有正视她的眼眸,也忘了身边还有她的存在。

「舒河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沁悠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自然,假装成漫不经心地问。

「你的话中有话。」律滔顿时有所警觉,朝她眯细了两眼。

「有吗?」她以一笑敷衍过去。

心虚,他在心虚。

她这说者并无他意,可他这听者,却有心。

舒河对他而言,到底是什麽人呢?以他这防备的姿态来看,应该绝不是单纯的兄弟,可是,她又不愿做在这身分外其他方面的假设,只因为她害怕,怕他与舒河之间——「你怎麽了?」律滔总觉得她似乎怪怪的,又似乎像是……看穿了什麽。

他都忘了,她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不知她是否已经看穿了他对舒河……

「没什麽,只是在宅子里又闷了一日,很烦。」沁悠轻快地摇摇螓首,表面功夫做得比他还好。

「我想去园子里散散步,你要不要一块去?」他站起身来,步下长廊回首看著她。

她没有回答,想看他的诚意有多少,和他是不是刻意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跟上来我就走啰。」律滔以为她还在生他不陪伴她的闷气,迳自迈开步伐往园子里走。

不懂女人心的蠢男人。

沁悠幽幽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衫,步下长廊慢吞吞地走在他的身後。

洒落在林间的日光,丝丝照耀在他宽阔的背上,嗅著空气中草木乾燥的气味,她想起每当他凑近她的身畔时,他身上总会淡淡沁出清爽乾净的气息,和他温暖醉人的体温。

可是与她保持著一段距离的背影,此刻却遥远得彷佛不可触及。如果有天,如果真能够许下一个如果的话,她真希望他能与她肩并肩地走在一起,牵著她的手,细细述说他的心中事,让她分享他的喜怒哀愁,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来临?

察觉跟在身後的人儿的步伐愈走愈沉重,律滔刻意放慢了脚步,在仍是等不到她跟上来时,他索性停立在原地,并把一掌伸向身後,朝她勾勾手掌。

沁悠呆愣愣地看著他的动作,看他一再地重复,并很有耐性地站在原地等著跟不上他脚步的她。

其实,他的个性也挺别扭的嘛。

她决定,暂时先把那些令人烦忧的心事都留在身後,和他一块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秋日暖暖风情。

律滔仍是站在原地等待,直在心底担心她会不会看不懂他的暗示。

半晌,纤纤柔荑递至他的掌心里,律滔微微一笑,紧紧将她牵住。

这实在是太违反她做人的原则。

她愈来愈无法克制、愈来愈喜欢那个有点虚伪又带点别扭的男人,问她自己为什麽,她却又说不出个理由来。

很可能是因为他的知心,也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他牵著她的手,在点点枫红的秋林里散步的模样,又可能是她很沉溺在他追逐她而她逃避时的甜蜜感……很多可能,一大堆不能解释的可能。

她可能被那个男人冲昏头了。

去,又是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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