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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柳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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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医生(上)
我们镇医院有一名叫王秀清的妇产科主治医师,她行医30多年了,虽然一辈子没结过婚,但对计划生育生小孩的事,技术非常到家,在我们那一带名气很大。据说她早过了退休年龄,医院却总是一再挽留她,而挽留她的原因显而易见,她有一个好手艺。

  不但我们镇的医院,别的镇医院、卫生院遇到疑难病例或紧急情况,也纷纷请她去,只要她一到,那些病人和医院就都吃了定心丸,医院不用担心出医疗事故,病人也决无性命之忧。

  我们镇是个穷乡僻壤,常有人家媳妇临盆的时候图省钱,不去医院,自己在家里找村里赤脚医生对付一下。真正遇到难产等特殊情况,就给镇里的王医师打电话。王医师虽然责怪病人及家属拿性命开玩笑,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就只好出诊。

  其实,大都数人家都能正常生产,但也要借口难产,把王医师骗回家来接产,他们宁可多给一点红纸包,算起来也比去医院合算,所花费的费用也还不到去医院的三分之一。

  这样一来,王医师虽然为产妇的安全担忧,每次出诊的所收到红纸包,还是让她默认了产妇及其家人的做法。

  发展到后来,医院里每住进来待产的年轻媳妇,王医师帮他们检查了以后,脸色就有些难看,说:“很正常的呀!”言下之意,完全可以在家里生产,何必多花冤枉钱住到医院里来?

  不过,王医师私下出诊去乡下接产,不是一点风险也没有,她的医术再高明,医院里必备的抢救设施,她却不能也带到乡下去。所以,只要有人打电话过来,谎称难产,她都是照例要大骂人家一通,让他们一定赶紧送到医院来,如果人家坚称路途太远,病人怕吃不消,就说明产妇根本就没事,于是,心照不宣,王医师带着诊包高高兴兴上路。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医师最终还是在这上面出了事。

  一个年轻媳妇自己打电话给王医师,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要生产了,王医师照例把她大骂了一顿,年轻媳妇在电话里被骂哭了。不过王医师责怪了一下也就上路了。

  刚出了医院大门不远,那人家又打电话来,语气慌张地说,产妇大出血,已经呈休克状态。

  王医师听了,连忙返回医院,一面叫那人家赶紧把病人送医院,并拨打医院112急救电话。可是等到一番折腾,把病人弄到医院时,那病人已经断了气。

  可怜那人家只有一个糟老头跟了来,连个哭的都没有,产妇的丈夫在外地打工,因预产期还有个把月,所以人没有着急回来。

  王医师虽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但从那次起,坚决要求临盆的产妇到医院来生孩子,给再多的红包她也不为所动。

  王医师独身,她住在医院里的一套房子里。

  一天夜里,外面下去了倾盆大雨。好久没响的住宅电话又叫了起来。好多人家都知道王医师的住宅电话,因为只要打她住宅电话,王医师才知道是私下找她出诊的。打她手机,她从不谈这些事,以防一不当心被人听去。

  “我不出诊的。有情况赶紧到医院来。”王医师在电话里说。

  可是这家的情况也很糟,说外面下大雨,病人实在是来不了,再说,他们也已经自己用车送病人来的,谁知走到一半,路没了,让大雨冲垮了。

  王医师听了,心一横,说:“那没办法,你们必须设法把病人送到医院来。我可以帮你们联系112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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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医生(下)
电话那头没话了。王医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犯老毛病,上一次的事实在是侥幸,才让自己没受到牵连。

  过了一个钟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王医师开始没听清,因为里面还夹杂着雷声。雷声过后,敲门声变得清晰起来,王医师才确定有人找她。

  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老婆婆虽然自己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裤子的膝盖以下全是泥巴,一只鞋也跑丢了,却满脸堆笑地声称就是刚才打电话过来的那户人家,不得已,只好找上门来请她,因为她儿媳妇确确实实来不了。看到老婆婆愧疚的样子,王医师就只好公事公办,打电话向院长请示,院长说:“那还不赶紧准备出诊?辛苦是辛苦,可人家来不了总不能就扔下不管吧。”

  王医师本来就不是怕苦,而是不敢再私下出诊,有了院长一句话,王医师二话不说,东西一收拾就随着老婆婆上路了。

  老婆婆的儿媳妇生产起来十分顺利,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也完全可以对付。但也许是王医师名气大,什么人家都要请到她,心里才算踏实。老太太十分高兴,又留吃饭又送红包,王医师稍稍推辞了一下,也就笑纳了。由于好久没有私自出诊,红包也收的少了,王医师几乎忘了收红包是什么感觉了。

  回医院的路好像也变得十分好走,雨早就停了,星星都出来了。

  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由于当时一高兴,雨伞还忘在人家家里。她本来想忘就忘了,反正昨天的红包远不止一把伞的价钱,但由于昨天晚上出诊,今天不用上班,闲着也是闲着,就骑了个电动车沿着昨天的路到乡下去。

  昨天走的那条路,王医师不常走,但怎样走她还是记得的。

  电动车走了约四十分钟还没到,王医师犯迷糊了,她记得昨天顶着大雨走着去也要不了四十分钟。想是走错了。又掉转电动车往回开,但始终没看到那户人家。

  正在狐疑,忽然,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她的眼帘:自己的雨伞。

  这雨伞被放在一个特别的地方。

  它像一支箭一样,钉在一座新坟上。新坟的前面有一混凝土的墓碑,上面写着一个女子的名字,这名字王医师也十分熟悉,正是前次没来得及到医院就死掉的产妇的名字,医院在登记死亡记录的时候,是王医师亲自写上去的。

  王医师惊呆在那里,半天都挪不动脚步。忽然又想起昨天收人家的红包还在衣服的口袋里,赶紧掏出来一看,红包倒还是红包,至于里面的钱,不过几张黄纸而已,那新坟上湿淋淋的有的是。

  王医师都记不起来自己是怎样回到医院的。

  回到医院的王医师不是去上班,而是立即找到院长,申请马上退休。

  医院院长又要挽留,见王医师态度坚决,也只好同意了。

  后来王医师替鬼接生的事不胫而走,人们议论纷纷,想必那死掉的产妇到底要把小孩生下来,才算了了心愿。不管王医师退不退休,她的医术还是高明的,连鬼神都是称道的。 。。

情书 其一(上)
刘和平大学毕业了,他去一家颇有实力的私人企业应聘。这家企业的老板很看重人才,招聘这样的小事他也亲自过问。刚到老板办公室,接待他的人,让他吃了一惊,吃惊之后,紧接着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接待他的,居然是他高中时的同学吴静。吴静不但是他的同学,而且是刘和平偷偷给她递过情书的同学。

  当时,刘和平给吴静递情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吴静长得太动人了。刘和平用“动人”来形容吴静,可谓入木三分。别看吴静名字里有个“静”字,恰恰相反,吴静迷人的地方,全都表现在“动”字上。这里的“动”不能简单理解成爱运动,在刘和平看来,吴静的“动”第一表现在嘴上,就是能说会道;第二表现在脸上,就是表情丰富,喜怒哀乐,变化无穷。这样,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再配以丰富的表情,最后给人一种总的感觉,就是热情、率真、大方。除非看的人是浮光掠影,一掠而过,只要你眼睛在吴静的脸上多停滞2秒钟,都会被她的魅力俘虏了。

  刘和平也不可避免地做了她的俘虏,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给吴静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万言长信。信之所以写得长,并不是有多少话要说,而是有些话不好意思太直白,但又要把意思表达出来,怎么办?那只有绕弯子。如果信真有万言的话,恐怕99。9%的字都是用来找理由绕弯子的。

  弯子绕远了,吴静就看得云里雾里,第二天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对刘和平说:“这么长,写得什么呀?”接着又脸一红(吴静红脸倒是很难得一见的),说:“人家还以为是情书呢。”

  刘和平听了,站在那里,一副傻了眼的样子。

  难道这不是一封情书?

  吴静人长得漂亮,成绩却不行,但“成绩不行”这一点也会让刘和平着迷,因为吴静从来没有为成绩不行而放弃快乐,她的随遇而安潇洒劲,让刘和平羡慕得也差点萌生放弃考大学的念头。

  不过刘和平还是坚持了下来,考大学、上大学、毕业,是一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但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过吴静的样子,年复一年,他也在计算着吴静该是什么样子了。自己上大学的那年,刘和平就想,吴静该找到工作了,不知她现在在哪里上班呢;大二的时候,刘和平心里一直有点痛,因为他想,吴静肯定已经正在谈恋爱了,不知哪个家伙正对吴静手脚嘴不老实呢。到了大四,也就是毕业那年,刘和平心里总算已经释然了,反正,大概吴静这时候已经做了妈妈了,人的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决定了。

  没想到,居然在自己准备走上社会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吴静。几年不见,也许已经当了妈妈的吴静还是那样漂亮、动人。

  不知是不是有吴静在暗中帮忙,刘和平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吴静他们的企业,并且就在吴静工作的办公楼上上班。吴静是老板的秘书,她也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就在老板办公室的隔壁。从外面看,办公大楼原是一栋旧楼,里面的装修却有天壤之别,老板的办公室自不必说,那是极尽豪华之能事;而他秘书的办公室却又简陋得令人难以置信。

  刘和平听吴静一解释,就明白了,为了避嫌,吴静坚决要求自己单独一个办公室,老板竟然也依了。刘和平就想,吴静在老板心目中的位置真是非同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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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 其一(中)
吴静除了依旧漂亮,而且更加开朗、率真。没事的时候,她就到刘和平那里去聊天,老板居然也是视而不见,但只要刘和平跑到吴静的办公室一步,老板看到了,就立马跑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地说:“上班时候,不要乱走动。对企业的形象不好。”所以刘和平就很少去吴静那里。

  吴静却跑过来笑着怪他说:“你看,都是我来看你。”刘和平就嘿嘿嘿傻笑。

  有一次,吴静说:“还记得我们同学的时候你给我写的信吗,后来你去上大学了,我没事就把它翻出来,接着看到底才看出来,原来是情书啊。”说完,咯咯咯笑个不停。

  刘和平吃了一惊,满脸尴尬地说:“啊,原来你没看到头啊。晕!”

  “谁让你写那么长了?”

  “还好,幸亏你当时没看到底,你要当时看出来,再接受了我的信,我可能就没心思考大学了。”

  “臭美你!我当时还看不上你呢!”吴静故意斜了他一眼说。

  “唉!要是我当时把信写短一点就好了。";刘和平不无遗憾地说。

  “哼!你写作文都是这样,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谁愿意看啊?”

  刘和平又打趣说:“上了大学,现在写信的水平倒是高了,可又给谁写呢?”

  吴静脸上又变化成了一个不信的表情,说:“吹牛皮又不犯罪,你再写一封信我看看,我就不信,多读了四年书,水平能提高到哪儿去?”

  刘和平马上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来说:“我还敢给你写呀,让你老公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吴静马上红着脸,伸手在刘和平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骂道:“放屁!我哪来的老公?你给我介绍的呀?”

  刘和平一边笑一边躲避,厚着脸皮说:“哦,这样啊,那我回去就给你写。”

  刘和平并没有真的回去写,但得到吴静还没有男朋友的消息,心里还是踏实了起来。

  刘和平说要给吴静写信,回去却并没有写,并不是因为嘴上说说实则心里没那意思,说实话,吴静还未有男朋友的消息,简直令他狂喜不已。他之所以不着急,正是因为他满有把握地认为,吴静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两人离得这么近,而且又是无话不谈,随便怎么表达,都十分的方便,写信其实已经成了多余。

  第二天,刘和平跟吴静在办公楼的楼梯上一上一下交叉而过,吴静又转过身,大笑着叫住了刘和平:“喂!给我写的信呢?”

  刘和平想不到她会跟他要“情书”,一时间竟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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