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哈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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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变成落汤鸡的哈利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看见一个同样心事重重的人——无头尼克正忧郁地望着窗外，嘴里低声念叨着。
　　“……不符合他们的条件……就差半寸，如果那……”
　　“你好，尼克，”哈利挥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尼克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了哈利，“啊，是你啊——唔，你好像有心事，年轻的波特。”
　　他正把一封透明的信叠起来，藏进了上衣里。
　　“你也是啊。”哈利有点好奇地看着他。
　　“啊，”尼克挥手，“小事一桩……并不是我真的想参加……我以为可以申请，可是看样子我‘不符合条件’。”
　　他的口气显得满不在乎，但他脸上却是无限的痛苦。
　　“你倒是说说看，”他突然把那封信抽了出来，“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噢——有的，吧。”哈利觉得自己显然应该表示同意。
　　“我的意思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希望我的脑袋完全彻底地断掉，我的意思是，那会使我免受许多痛苦，也不致被人取笑。可是……只有一点点儿皮和筋连着我的脖子啊，哈利！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实际上和掉脑袋一个样儿。可是不行，在彻底掉脑袋的德波魔先生看来，这还不够！”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了一些，“哦，那么哈利，你又为什么事发愁呢？我能帮得上忙吗？”
　　“不能，”哈利随意地一笑，“除非你知道上哪儿能弄到七把免费的光轮2001，让我们在比赛中对付斯莱——”
　　“喵——”哈利脚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厉刺耳的叫声，打断了她的话。
　　哈利低下头，看见一双发亮的黄眼睛——是洛丽丝夫人。
　　“你最好离开这里，哈利，”尼克赶紧说道，“费尔奇情绪不好。他感冒了，还有几个三年级学生不小心把青蛙的脑浆抹在了第五地下教室的天花板上。他整整冲洗了一个上午，如果他看见你把泥水滴得到处都是……”
　　“噢，好的，”哈利退后了几步，想离开，可是迟了。
　　费尔奇突然从一条挂毯后面冲到哈利右边，喘着气，气疯了似的东张西望。
　　“脏东西！”他指着从哈利的魁地奇队服上滴下来的泥浆和脏水，怒目而视，“到处都是脏东西，到处一团糟！告诉你吧，我受够了！波特，跟我走！”
　　……
　　哈利郁闷地向尼克告剐，跟着费尔奇走下楼梯，在地板上又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哈利以前从未进过费尔奇的办公室。房间里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煎鱼气味。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
　　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亮晶晶的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
　　费尔奇从书桌上的一只罐子里抓过一支羽毛笔，然后拖着脚走来走去，寻找羊皮纸。
　　“讨厌，”他怒气冲冲地，“大鼻涕虫、青蛙脑浆、老鼠肠子……我受够了！一定要杀鸡给猴看……表格呢？在这里……姓名……哈利波特，罪行……”
　　“就是一点点泥浆！”哈利鼓起脸，抗议道。
　　“对你来说是一点点泥浆，孩子，但对我来说，又得洗洗擦擦，忙上一个小时！罪行……玷污城堡……处罚建议……”
　　费尔奇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哈利。哈利只能屏住呼吸，等待宣判。
　　突然，办公室的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巨响，油灯被震得哐当直响。
　　“皮皮鬼！”费尔奇一气之下，狠狠地扔掉了羽毛笔，“这次我一定不放过你，我要抓住你！”
　　他冲了出去。
　　这下，就算哈利再怎么不喜欢皮皮鬼，但也不得不由衷地感谢他了。
　　于是，暂时解脱了的哈利在书桌边的一张被虫蛀坏的椅子上坐下，视线落在桌面上。
　　桌上除了费尔奇那张填了一半的表格，还有另外一件东西：一个鼓鼓囊囊的紫色信封，上面印着一些银色的字。
　　哈利有点好奇地拿起信封，上面写着：快速念咒魔法入门函授课程。
　　哈利觉得困惑，便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扎羊皮纸。只见第一页上又印着一些银色的花体字：
　　您觉得跟不上现代魔法世界的节拍吗？您发现自己在寻找借口不表演简单的魔法吗？你有没有因为蹩脚的魔杖技法而受人嘲笑？答案就在这里！快速念咒是一种万无一失、收效神速、简便易学的全新课程。已有成百上千的男女巫师从快速念咒中受益匪浅！
　　……　
　　哈利被吸引住了，翻了翻信封里其余的羊皮纸。
　　费尔奇为什么要学习快速念咒课程呢？这难道意味着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巫师？
　　哈利刚刚看到“第一课：拿住你的魔杖（几点有用的忠告）”，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把羊皮纸塞进信封，扔回桌上。
　　门开了。
　　费尔奇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
　　“那个消失柜特别珍贵！”他兴高采烈地对洛丽丝夫人说，“这次我们可以叫皮皮鬼滚蛋了，亲爱的！”
　　他的目光落到了哈利身上，又飞快地转向那个快速念咒信封，哈利这才发现它离刚才的位置偏了两英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费尔奇苍白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哈利鼓起勇气，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大发雷霆，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向桌子，一把抓起信封，扔进了抽屉。
　　“你有没有？——你看了——”他语无伦次地问。
　　“没有。”哈利坚决否认。
　　费尔奇很不安，把手拧在了一起，“如果我认为你偷看我的私人……不，这不是我的……替一个朋友弄的……不管怎么样吧……不过……”
　　哈利意识到，费尔奇从来没有显得这样恼怒，以及惊恐。
　　“很好……走吧……不要透露一个字……我不是说……不过，如果你没有看……你走吧，我还要写皮皮鬼的报告呢……走吧……”
　　哈利飞快地离开办公室，穿过走廊，来到楼上。
　　梅林！没受惩罚就从费尔奇的办公室逃脱出来，这大概也算本校的一项最新记录了。
　　“哈利，哈利！管用吗？”尼克从一间教室里闪了出来。
　　在他身后，一只黑色和金色相间的柜子摔碎在地上，好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
　　尼克解释，“我劝说皮皮鬼把它砸在费尔奇的办公室顶上……我想这大概会转移他的注意——”　
　　“原来是你？”哈利很是惊喜，“啊，太管用了，我甚至没有被罚留校。谢谢你，尼克！——说真的，关于无头猎手队的事，我很遗憾，真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本来正在往前走的尼克立刻停住脚步，跟在后面的哈利径直从他身体里穿过，停下，打了个寒战——那感觉就好像是冲了一个冰水浴。
　　“你确实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尼克兴奋地说，“哈利——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行，你不会愿意——”
　　“什么？”
　　“好吧，今年的万圣节将是我的五百岁忌辰，”尼克说着，挺起了胸膛，显出一副高贵的样子。
　　“噢，”哈利愣了一下——对这个消息，她不知道应该是表示出难过还是高兴，“呃——哦，是吗？”　
　　“我要在一间比较宽敞的地下教室里开一个晚会。朋友们将从全国各地赶来。如果你也能参加，我将不胜荣幸。当然啦，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也是受欢迎的——可是，我敢说你情愿参加学校的宴会，是吗？”他有点急切而不安地看着哈利。
　　“不，”哈利很快地说，“我会来的——”
　　“哦，我亲爱的孩子！哈利波特，参加我的忌辰晚会，太棒了！还有，”他迟疑着，显得十分兴奋，“劳驾，你可不可以对帕特里克先生提一句，就说你觉得我特别吓人，给人印象特别深刻，好吗？”
　　“当——当然可以。”尽管哈利摸不着头脑：这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好话啊？
　　尼克心满意足地笑了。
　　*
　　“忌辰晚会？”赫敏兴致很高，“我敢打赌没有几个活着的人能说他们参加过这种晚会——肯定是很奇妙的！”
　　“为什么有人要庆祝他们死亡的日子呢？”罗恩怒气冲冲地写着魔药论文，“听着觉得怪沉闷的……”
　　万圣节那天到了。
　　看到学校里如此热闹的场景，罗恩总是小声埋怨哈利不该那么草率地答应去参加忌辰晚会。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赫敏盛气凌人地提醒哈利，“你说过你要去参加忌辰晚会的。”　
　　“好吧，当然，”哈利嘀咕。
　　在走向地窖的时候，罗恩仍然一步一回头地望着大厅的方向，心里充满了遗憾。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上点着一些蓝盈盈的小蜡烛，显得阴森森的。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觉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哈利打了个寒战，拉了拉领口，把金红色的围巾束紧。
　　幸好因为知道一些幽灵的习性，他们做了些准备。
　　而赫敏为他们施了保暖咒，虽然魔咒效果不是很完全，但总是好多了。
　　“哦，赫敏，幸好你有听课！”
　　“得了吧，那是我从书上看到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多看些书总是有益的。”
　　远处传来一种声音，好像是无数尖锐的指甲在黑板上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罗恩忍不住吐槽，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大多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荡着，三十把乐锯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貌似是华尔兹的旋律。
　　三个小狮子觉得自己走进了冷藏室，每呼出一口气，都冒出一团白雾。
　　“我们到处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议。
　　“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罗恩紧张地说。
　　他们绕着舞场边缘慢慢移动，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赫奇帕奇的胖修士。
　　哈利还看到了血人巴罗——这是意料之中的——其他幽灵正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于是她赶紧往旁边走，深怕被对方看见。
　　“看，吃的东西！”
　　地下教室另一头的桌上铺着黑色天鹅绒，腐烂的肉盛在漂亮的银盘子里，还有如同焦炭的蛋糕，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覆盖着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用焦油状的糖霜写着：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逝于1492年10月31日。
　　他们顿时毛骨悚然。
　　正好，一个幽灵飘了过来，俯□穿过桌子，张大嘴对着一条臭气熏天的大马哈鱼。
　　“你这样直接穿过去，能尝出味道吗”哈利好奇地问。
　　“差不多吧。”那位幽灵人士哀伤地说，转身飘走了。
　　“我猜想他们让食物腐烂，是想让味道更浓一些。”赫敏显得很有见解，说的话也煞有其事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瞎掰的。　——她捂着鼻子，谨慎地看着那些“食物”。
　　“我们走吧，好恶心！”罗恩搓了搓手臂，僵硬地说。
　　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身，皮皮鬼突然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停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
　　“Well，你好，皮皮鬼。”哈利的笑容也有点僵硬了。
　　“想来点儿吗？”他甜甜地说，递给他们一碗长满霉菌的花生。
　　“不，谢谢。”赫敏赶紧摇头。
　　“好饿，”哈利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罗恩嘟囔着，另外两人都无比赞同。
　　他们向门口移动，一边对每个看着他们的人点头微笑，然后顺利地回到了刚才走过的那条走廊。
　　“布丁大概还没有吃完。”罗恩满怀希望地说，向着通往门厅的台阶，走在最前面。
　　哈利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向另一边的通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每年的万圣夜都不安稳啊……可怜的哈利，这天还是他（？）父母的忌日呢……这几天玩了pottermore，拿到了魔杖！被分到拉文克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