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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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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玉真怀孕是假,那只不过是她和司徒夫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就是想司徒木量留下来,断了对“女鬼”的执念。
  小琴见玉真一脸忧愁的模样,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小姐最近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玉真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小琴立起身子,道“我听别人说酸男辣女,我想知道主子肚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玉真舔了舔嘴唇“我都想吃。”
  小琴一脸惊喜,大叫“不会是龙凤胎吧?”她自顾笑了起来“若是的话,老夫人和公子该有多开心。”
  她双手合立,对着虚空连连鞠头,口中念念有词“保佑是龙凤胎…龙凤胎…龙凤胎…”
  看着小琴一脸兴奋的模样,玉真心头更是烦恼。
  夜里更是一夜未寐,愁眉不展,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咋就没一点动静了呢。
  她急了,也怕哪日被司徒木良看出破绽,东窗事发之日,自己的夫君又该是如何想她?她该如何办才好?
  于是…
  次日,她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吃过早膳,婆婆出门了,下人们都忙去了,连小琴也打发掉了,玉真便换了一身装扮,戴上一块丝巾将半边脸遮住,鬼鬼祟祟出了门。
  前院,朱红大门紧闭,就连时常在庭院打扫的小厮都不知上哪贪玩去了。正是好时机。
  玉真一脸欣喜,偷偷摸摸摸到大门后,将门打开,走出门,又小心翼翼掩上。
  转过身,做待跑动作。面前却响起一道声音。
  “玉真,你这是干嘛?”
  玉真动作有些僵硬,万分艰难的抬起脸。
  眼前这个一脸诧异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司徒夫人又会是谁?
  她低声道“婆婆。”暗道:我都打扮成这样了,怎么还认得出来呢。
  就连小竹也是见了鬼的看着自己。
  玉真顿觉丢脸,站直了身子,将脸上的丝巾揭开,道“婆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一阵风似的溜走了。留下两人莫名其妙。
  “少夫人这么急是要去哪?”
  “我一个做婆婆的也不会懂,我接到木良寄来的信了,他快来了。”
  “是吗,公子要回来了。”
  繁华街镇。
  玉真求医正迷茫,却见一个着粗布小童走到墙前,在墙上贴了一张纸复又离去。
  玉真眼睛随意一扫,一阵欣喜,将纸揭了下来。
  玉真照着纸上的地址一路寻找,便看见小巷尽头,一家医馆前,“神医”二字的招牌挂在墙上摇摇欲坠。
  “就是这里了。”玉真暗喜,走进了医馆。
  医馆是普通的医馆,入眼之处,家具都不是待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横横竖竖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灰尘滚滚。
  一向娇生惯养的玉真有些难以适应的捂住了鼻子,当下就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但为了自己的幸福终究还是忍住了。
  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零零落落,再向前,便看见一张木桌旁,所谓“神医”之人正在打盹,此时睡的正欢,鼾声大如雷。玉真上前,问了声“请问…”
  没回应。
  “神医”鼾声更大,玉真的声音又哪能叫醒他。
  玉真从地上拿起一块木棒,举起,蹦的一声砸向木桌,大喊“有没有人啊!”
  熟睡之人终于被惊醒,一下从木桌上弹了起来。
  “谁?谁?”
  玉真大刺刺站在他面前,似不爽的昂起头。手里纸一伸。
  “神医”趴在木桌上,头靠前,打量着玉真手里的纸;这才坐下身来。
  “大夫,我这次来…”毕竟是女子,如此病情,她也羞于说出口,说到此,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幸好大夫是明白人,摆了摆收,道“我知晓。”
  说着蹲下身子,摸索了很久,才从底下拿出大包小宝的药材放在桌上,许是许久没见尘面,灰尘滚滚。
  “你将这些药拿去熬了,每日喝下一碗。”
  玉真不确定的看着桌上的药,皱眉道“这行吗?”
  像是被病人怀疑药物药性,“神医”面色一沉,道“医者父母心,定然不会害你。”又道“你夫君也要跟着喝。”
  玉真更加疑惑,但想想也是。
  “神医”将药包了起来,交给玉真,一脸慎重道“切记,心诚则灵。”
  玉真点了点头,将银子给了“神医”,才走出医馆。


☆、这药。。。。。。吃得吗?

  回到府中的玉真便按照“神医”的吩咐去做,瞒着司徒夫人,瞒着司徒老爷,瞒着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甚至连身边最贴心的小琴也瞒了。
  这样坚持了两日的她便开始察觉到肚子有反应了,有些胀,开始觉得恶心想吐,有时甚至会感应到肚子里有孩子踢她。
  玉真兴奋不已,心想定是老天可怜她,于是便给了她这么一次机会。她看着碗中漆黑的药水,暗暗心想,等夫君回来也要让他喝。
  于是,当司徒木良好不容易回到府中,大厅还没进,就被玉真拉到了房中。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张望,又掩上门,一脸神秘样,让司徒木良倍感疑惑。“怎么了这是?”
  玉真拉着司徒木良在桌旁坐下,转过身,从另一张桌上,将药汤放在司徒木良面前,对司徒木良道“你把它喝了。”
  司徒木良疑惑地看着碗中漆黑的不知何物的药,皱眉道“这是什么?”
  “是好东西。”玉真笑道,将药端起,凑到司徒木良嘴边,道“快把他喝了。”
  司徒木良虽心里疑惑,但拗不过玉真,只好张嘴喝了。顿时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推开碗,道“这是什么啊?这么难喝。”
  玉真满意的看着一滴不剩的碗,将碗放下,坐下身子,这才道“我也是为了我们司徒家的后代着想,前几日,我看见婆婆在逗邻家的小孩玩,我知道婆婆望孙心切,可是,孩子怀胎十月才生下,我总不能提前了,所以我才会去求药,想提前把孩子生下,圆了婆婆的梦。”
  “真是荒唐。”司徒木良听罢有些气“十月怀胎乃…”
  “可我也是为了司徒家香火着想,现在反而被你说教了。”玉真抢先道,显得有些委屈。
  “我没怪你。”司徒木良叹气“我们也没逼着你给司徒家延续后代,我也不知你如何想的。”看玉真一直低着头,放缓了语气道“你最近一直在喝这种药?”
  玉真点头“嗯。”
  司徒木良有种教导孩子的感觉,苦口婆心“快把那些药扔了,对身体有害无利,你就安安心心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其他的事由我来就是了。”
  玉真低下头,轻咬下唇像是思考,半晌才点头“好吧。”
  夜里下了一场雨,庭院里的杏树在一夜之间开了花,花色又红又白,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如女子胭脂万点,花繁姿娇,身影妖娆,占尽春风。
  司徒夫人心情也莫名的变了好起来,便拉着玉真在庭院里赏花。
  庭院里,阳光暖暖的,温柔的清风伴随淡淡的花香。让人惬意不已。
  赏花赏到一半,司徒夫人问小竹“公子呢,不是早让他来一起赏花吗?为何迟迟不来。”
  小竹看了看玉真,有些犹豫。
  玉真忙道“婆婆,逛了许久,婆婆也累了,不如我们进亭中坐坐,玉真新学了一种午后花茶,想泡给婆婆尝尝。”
  司徒夫人听了脸上带笑,早就忘了司徒木良的事,和玉真上了凉亭。随身的丫鬟马上摆上糕点与茶水。
  玉真动作熟练的用烫水冲洗茶杯与茶壶,加入几片干玫瑰花瓣,配上嫩尖的绿茶一小撮放入茶壶中,又加入红枣三颗。
  “红枣性温味甘,补中益气,养血安神,玫瑰花茶具有和血平肝、恢复精神、补养血气、润泽肤颜等功效,婆婆照管这个家也辛苦,所以玉真特此学来。”
  司徒夫人听了眼睛都笑弯了,旁边的丫鬟则是一脸好奇的探头去看。
  玉真抬高水壶,凤凰三点头地将水注入茶壶中,玫瑰花在壶中打着转,又悠悠落下。
  “玫瑰茶不宜用温度太高的水来洗,这开水要等他放置了一会儿冲洗才好,冲好的茶,宜热饮。”
  片刻,玉真端起茶壶,依次巡回地倒进并列的四个茶杯里,从中端起一杯茶,亲手端到司徒夫人面前。
  司徒夫人端起茶杯放到鼻前轻闻一下,顿感香味浓郁,闻之沁人心脾,忍不住赞叹“好茶。”
  ”若是婆婆喜欢,玉真就时常泡给婆婆喝,这玫瑰花茶若长期饮用,还能让婆婆您容颜白里透红,脸色就如同花瓣一样红润,保持青春美丽。”
  司徒夫人又喝一口茶,欣慰点头“玉真不仅人贤惠,这小嘴啊也甜!”
  玉真羞涩的笑,刚坐下来,一直迟迟没来的司徒木良终于到来,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模样,一上来就质问玉真“你给我喝得到底是什么?我从昨晚到现在上厕所都上了十几趟,整个人都快虚了。”
  玉真连忙站起身来,站到司徒木良旁边。
  司徒夫人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玉真她…”司徒木良话没说就被玉真背后一掐,立马就住了声,瞪眼看玉真。
  司徒夫人有些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是这样的,婆婆。”玉真开口,满脸内疚“我想木良昨日来嘛,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就想亲自给他炖点补品补补身体,但是玉真厨艺不精,木良又不忍我失望把它全部喝了,才会吃坏了肚子。婆婆,都是玉真的错,你要罚就罚玉真吧。”
  “罢了。”司徒夫人非旦没怒,反而笑了“玉真也是一片心意,木良就莫怪了,只是玉真若心里想着木良,可以和麻姑学学,不然的话,木良再坚强的胃也能给你弄垮了。木良也坐下尝尝玉真泡的茶,这茶妙处多啊!”说到开心处,又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连连点头。
  “是,婆婆。”玉真捂嘴轻笑,司徒木良有苦说不出。


☆、惜黄真生气了。

  庭院之内,虽然是暖春,风雨却是说来就来,下了一场春雨过后,深沉庭院中更加显得一片空虚。
  惜黄趴在窗上,雨露落在皮毛上,也浑然不知。
  花百红闲坐窗前,道“前几日不还是落英缤纷吗?这会儿竟百花凋零了。”
  他探着头,问惜黄“你说,我是不是个寂寞的鬼?”
  惜黄依旧不理他,懒洋洋打着盹。
  花百红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庭院空虚了好几百年了,无同享天伦的妻儿老小,也无串亲访友的亲戚朋友,墙内无人,门外无鬼,好不容易,那人来了,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场命运。”
  他低头轻笑起来,笑声却是苦涩“我也想着除夕之夜,便是他人团聚之日,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庭院,我也曾想着其他人合家团聚的模样。”
  他的目光是那样哀怨,忧郁,好像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
  “有时实在倦烦了,开始讽刺,不明白他们为何能笑得那么开心,我不也是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吗?也不是照样过来了吗?”
  “有时实在寂寞了,尚可做梦聊作寂寞,可有时梦也竟会断。”
  “每日似在煎熬中度过,实在讽刺的紧啊!”他讽刺的笑“没料到一介孤魂竟也会寂寞的发慌。”
  “这孤寂啊!”他叹道“竟然连一介魂魄也不放过。”
  惜黄拿眼瞄他,语气带着讥讽“你不是挺有信心的么?”
  花百红皱着眉看他“我只恐他已情断义绝,不再回来,一个人守着昏黄饿残烛,听不到他归来的声音。”
  惜黄是真不打算理他了,又要跳下窗子离开。
  ”不如这样吧。“花百红低下身来,对着惜黄,脸上有了商量般的神色”你帮我向他捎封信。“
  ”我不。“惜黄拒接的意图很明显。
  花百红却站起身来,走到案前,铺纸,研磨,真的开始写起书信来。
  他写的认真又不忘叮嘱惜黄”到时候你去了那里,见到了他,不要耍脾气,要将信亲手交与他手中。“他手下一顿,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来”若是他问起我的近况,你只说我依然借酒烧愁,一如既往,极目远眺黑夜的大雁,醉时还常常登上楼台高歌一曲,他定会心疼于我,自然会马上归来。。。“他写好了信,抬起脸想要交给惜黄时,惜黄却不见了踪影,他叫唤了几声也不回应。
  花百红失神的看着手中的信,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府的后厨房。
  大小姐的玉真在脏兮兮的厨房里熬药。
  她是着急的。 这些日子,因为司徒木良的到来,司徒夫人心里开心,便时常领着他们去外玩,一玩就是一整天。
  回来时已经很晚,都过了熬药的时辰。玉真有些担心会失了药性,也难怪这几日原先的那些反应没有了,只是到了夜静十分,肚子隐隐作痛。
  玉真用力扇着炉火,担心此刻有人进厨房。好不容易将药熬好了,倒出了碗中,正想端走。厨房外却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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