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越盛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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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李治略低下头，嘴角抹出一丝微笑：“本宫也想知道，三个月后，沈凌能有多大的作为。”说完，带着在一旁紧皱双眉的长孙无忌，也出了殿。
高林命人把沈凌身上的刑具解开，低声在晋阳耳边道：“皇宫之内，不宜多留。沈凌应立即送回崔府。”
晋阳略为点了点头，再转过身子看着沈凌。
沈凌脸上带着笑容，仍是一贯的微笑，却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除了李世民自己，再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若是一味躲闪求饶，想必会令他更加厌恶自己吧。还好，终于赌对了一次。沈凌拉过晋阳的手，轻轻道：“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说过么，你要相信我。”
晋阳蹙着眉头，凝声道：“可是，战场之上，生死之间，你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
“我既然提了这个要求，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沈凌咬了咬牙关，心里略为叹了口气，就算你到时不能接受我，我去到边关，至少能尽自己所能，为你解一些忧愁吧。她抚上晋阳的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呼吸着空气里的温馨，想要把这些全都留在自己脑海中。
晋阳抬头看着已经一脸笑容站在面前的沈凌，却不知为何，竟，恍若隔世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再牢的谎言
却逃不过天眼
明日之前 心流离更远
浮云霎那间
障眼 人心渐离间
集苦连连 不断的出现
心怀忏悔 陪你走好每一天
30
30、坦白 。。。
早朝之上，除了太子与长孙无忌，所有的人都被这道圣旨弄了个迷糊，昨天的刺客沈凌沈大夫，经过一个晚上，蜕变成了从六品上的官员，另外，不是文官，是武将！
李世民用眼神阻止了大臣们的好奇，示意可以等退朝以后至两仪殿答疑，看着众人冒着精光的眼神，李世民不自然地头疼起来，这帮人，等下还真不好应付啊。
沈凌出了皇宫，只在崔府洗了个脸，还没等到休息，就在一片“表少爷。。。。。。”的称呼中迎来了自己的任命状。虽说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可圣旨后面还有个附加的恩赐：自行挑选三千兵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李绩抱着满腹的疑问，跟着圣旨也到了崔府。
崔永安感觉自己像是坐了次过山车，从昨天的胆战心惊，到今天的齐天恩宠，在自己为官的这二十多年里，也没有这样大的官亲自到自己府上来过，莱国公、兵部尚书、太子詹事、同中书门下三品四个官衔指的却是同一个人——李绩。
崔永安上下忙乎着，打点颁旨的御史，只远远地看着沈凌正在跟李绩交涉着什么，心里说不出的热乎，白捡了这么个侄儿，却不曾想竟也有了盼头。
李绩坐在案前，细细打量面前这个年轻人，昨天匆忙之中，只略为看过一眼，也没有多加注意，却不想一夜之间，这个清秀的少年竟成了朝堂上的风云人物，心里疑惑丛生，却不显露，只淡淡地问及沈凌对于所选兵士有何具体要求。李世民自回京以后，已经诏命张亮与李绩为将，待到粮草调集完毕，就要北上，时间异常紧迫，他也实在没有时间多耗在这个沈凌身上。
沈凌看见李绩的神情，只在心里微微一笑，低头认真想了想，就对李绩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所选兵士均应来自与高句丽、百济接壤的地方，或者是以前与吐蕃甚至突厥有血仇的人。这些人，有天然对外邦的仇恨，几乎不需要战前总动员。
二、，在市井里混过的人不能用，喜欢花拳绣腿的人不能用，年纪过四十的人不能用。
三、喜欢吹牛、高谈阔论的人不能用，胆子小的人不能用，长得白的人不能用，性格偏激的人也不能用。
四、被录取者，还必须具备如下特征：臂膀强壮，肌肉结实，眼睛比较有神，看上去比较老实，手脚比较长。
大家不要怀疑，概括起来，沈凌要找的是这样一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政府，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
看着李绩听得两眼发愣的神情，沈凌心里，在自己长长的名单上着重感谢了一个人——当年明月，这个人写了一本书——明朝那些事儿。在沈凌失恋以后百无聊赖的岁月里，这本书伴随着她度过了每一个孤独的夜晚，现在，她发现她并不孤独，几百年以后的名将交给了她理论知识，综合从赵善和那得到的情报，参照在戚家军与袁崇焕的关宁铁骑招兵指南，她有了自己的见解。至少对于目前的唐朝来说，他们的军事思想应该是略为先进的。
几百年后的戚家军，三千兵百战百胜，独抗倭寇，自己不希望能超过任何一位名将，只希望，能把将来的路走得更为顺畅些。她从来没有奢望能够用现在的条件制造出现代的炸药，那是不现实的。她所唯一仰仗的，只能是先纸上谈兵，再付诸实践。
李绩猛地站起身来，似乎从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一些希望，他来回踱了几步，定定地看着沈凌：“沈大人，本官也迫不及待想知道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了。”说完捋了捋胡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沈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啊”，有理论，就真的能成功么？
李绩很快就找来了符合沈凌要求的兵士，为了避免有错漏，他还多加了两千人，以供选拔。沈凌很诚恳地谢过李绩，这么大的工程，让一个上位的人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仅用一日，就办得妥当，实在是很感动。李绩拍了拍沈凌的肩膀，笑道：“三个月，三个月后，战场上见。”言罢即回宫复命。
沈凌用手捏了捏被李绩拍过的肩膀，生疼啊。。。。。。她撇了撇嘴，决定把五千士兵先都留下，随后再进行挑选。
快要到十二月了吧，沈凌有些分不清时间，等到城外的军营里派人把士兵全部接过去以后，她回到崔府，坐在自己的居室里，双手轻轻地抚上摆在案上的明光甲，这就是将要伴随她以后军旅生涯的伙伴了。随着指尖顺着铠甲的边缘慢慢地移动着，沈凌的眼神逐渐放空，是时候了吧。
沈凌换上青绿色的官袍，前往宫中向李世民请行，明日，她就该到军营，跟手下的一班士兵在一起生活了。李世民在殿上倒没做其他什么表示，只淡淡地让她不要辜负自己的期望。
期望？哼，沈凌怂了下鼻子，初冬的陕西平原，还真的干燥得可以，难怪以后会变成黄土高坡呢。她的思绪已经随着大殿里的宁静飘得有些远了，甚至想到了以后在军营生活的诸多不便，又再想到晋阳，她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去见到晋阳呢？
李世民似乎发现了沈凌已经开始神游，重重地咳了一声，正想要加点训斥，却看见殿门口闪过一缕淡黄色，沉声道：“何人在殿外！”
晋阳盈盈地迈着步子，从殿外走了进来，到了李世民身边，轻轻唤了声：“父皇。”
李世民看着她，气也生不起来，只能假装着严肃：“朕在跟沈凌说正事呢，你来做什么？”
晋阳脸上浮出一抹微笑，柔声道：“皇儿可没想进来，是父皇叫我进来的。再说，皇儿听你们都谈完了。”
李世民轻轻叹了口气，用余光看了看沈凌。若是再早个一时三刻，他心里也不会有这样轻松，只是刚才。。。。。。想到李绩对沈凌的评价，李世民回想起他赞许的表情，，也罢吧。随即拉着晋阳坐在自己旁边，道：“沈凌明天就要启程到军营了，想必你也听见了。父皇今日破例让你们说几句话，以后可不能再在大殿外面偷听了。”
晋阳笑着对上李世民：“以前父皇批折子的时候，晋阳不也是在旁边一起看的么？您还夸过皇儿，说皇儿的字都有您的神韵了呢。”
李世民想起以前，晋阳尚未病重的时候，经常也是这样，坐在自己旁边，陪自己一起批阅奏章，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些笑意；又想到差点与她阴阳相隔，再多看沈凌几眼，竟也似乎减低了些厌烦。宠溺道：“就让沈凌陪你到御花园里走走吧。”
晋阳让沈凌跟在自己身后，却是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越是走，沈凌的心里越是沉重，眼见着到了寝宫门外，沈凌怔怔地站了一会，惹得晋阳又疑惑地折转身来，略为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怕外面人多口杂，不能好好地说几句话。”
沈凌嘴边裂出牵强的笑容，跟着晋阳进了内殿。
晋阳把殿里的众人屏下，静静地看着沈凌，终是发现沈凌低落的情绪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蹙了蹙眉头，走到沈凌身边，拉起她的手，柔声道：“长凌，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就连昨天在大殿上，你面对父皇，也不曾这样。”
沈凌低着头，目光在晋阳握着自己的手上打转，似乎并没有听到晋阳的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晋阳见她久久不做声，眉头已经皱得更深，抬起手顺着她的眉，想要把它舒展开来。
却不曾想，这一个轻微地举动，把沉思中的沈凌吓了一跳。她的头猛地朝后让了一些，与晋阳的手指生生地隔出距离，双手也从晋阳手中脱出，两眼中的惊讶换做疑惑，又换做了沉寂。
“公主，你还记得长凌对你说过，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么？”沈凌深深地吐出胸中的烦闷，已经是没有了退路。
“这个自然记得，”晋阳眼中疑惑更甚，却仍旧在嘴角露出惯有的微笑，试图消弭沈凌紧张的情绪，“那么，长凌是想告诉我，现在，时机到了，是么？”
沈凌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眼神再一次地放空，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是的，到了时机了，虽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晋阳坐到案边，与沈凌又拉开一些距离，想让面前的人放松下来，轻轻道：“那，为什么不等到最好的时机呢？”
沈凌转头看着晋阳，嘴角终于露出了她常有的温柔的微笑：“因为，永远，也没有最好的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更，因为有事要出门。另外，我再多说几句。有的读者，看法很偏颇，我本不想争论，但是心里实在有些压抑。不是说懂得多的就不是女人吧？我说过，我不会写我不熟悉的东西，不会架空，不会乱编，大家是否可以体谅我每天查阅史书的苦心？
沈凌，我并不觉得会怎么突出，或许你到我的年纪，你会懂得跟我差不多多吧。我写她会咏春拳，是因为我每天都自己在练。会的一些史书兵法，虽是纸上谈兵，但是也是我经常看的。我这个人兴趣比较广泛，但是无谓的东西，我不想提，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在炫耀。但是既然大家觉得女子就应该如何？我告诉大家，我现在是医生，我会英、西、日三门外语，擅长野外生存技能，这些，足以让你们改观么？不是你不懂，就不能让别人懂。沈凌那个朝代用不上的东西，我也不会提了。
本人的确是个T，我也不觉得沈凌有什么奇怪，恐怕奇怪的人，是因为不了解吧。实在看不下去，请出门——右上点叉！无谓来破坏我讲故事的心情。
这是最后一次，我剖析自己的想法。希望剩下的，没走的朋友，能喜欢我的文。
31
31、道身世，宣军纪 。。。
晋阳眼睁睁地看着沈凌拉着自己的手，慢慢移动到他的胸前，她疑惑地看着沈凌，试图从沈凌紧皱的双眉与越来越凝重地神情中寻找答案。
沈凌低着头，就在晋阳的手接触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伴随着吐出那一口紧张的气息，她把晋阳的手猛地按在自己胸前。
晋阳的表情随着手的移动变化着，疑惑，迷茫，惊讶，失神，转而忽地抬头看着沈凌，冷冽的目光直摄入面前这个人的双眼，然后，她看到“他”痛苦地扭过头，似是不敢与自己对视。耳边传来那个曾经温柔多情的声音：“是的，公主，沈凌，本是一名女子。”
“为。。。。。。为。。。。。。为什么？”晋阳任由着自己全身无力地瘫软，却不得不尽力支撑着自己。声音除了颤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表达出来，不是因为此刻太过复杂的想法以至于无法表达，而是，脑中一片空明，似乎是来不及想。
“是啊，为什么？”沈凌转过头，看着晋阳，手却丝毫不放开，哽咽道，“为什么我生而喜欢女子？为什么我冥冥之中会遇见你？为什么我极力想要离开却身不由己？更是为什么，我无法控制自己爱上你！”
晋阳摇着头，丝毫也不想挣扎，老天似乎在给她开一个荒唐的玩笑，为什么要让这个人出现，为什么要医好自己，又为什么会吸引自己爱“他”，为什么给了自己希望又是失望。她脑中回想起这个人在晋阳时的每一幕，从逃避躲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