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莫倾城作者:妖三-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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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主事一旁看著委实著急,静坤到底是自己手底下人,对著花妖王总是一副爱搭不理、避而远之的怠慢模样,若是王上追究起来,他这个一宫主事少不了要担上一个管教下人不力的责任。
於是他紧赶慢赶又多了一句嘴:“恳请王上勿将这蠢懒奴才放在心上──他手笨脚拙得很,云都殿也没安排他做什麽要紧之事,现下唯一交由他打理的是前太子妃日常起居──他成天在那囚徒房内进出,也不爱多话,个性本就如此,求王上莫计较他反应迟钝。”
花示君一愣,心头继而重重一跳。他这时才留意到眼前这名年轻侍卫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并不是哪里染上的花香──而是与自己落在毕染体内的花种,所散发出的馨香味一致。
房中忽然沈默了下来,花妖王眼神微怔的盯著始终垂头不语的静坤,凝珠也因听到“前太子妃”几个字而心思起了波澜──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花示君的声音才在房中悠悠响起,花妖王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竭力想做出不甚在意的样子,若无其事般问:“哦?原来你是伺候毕染的麽?”
“……是。”似乎是错觉,花示君听出这个“是”字中藏了厌恨。
他想他大概明白这股子厌恨从何而来了。
花示君笑笑道:“这些时日,孤没有去到毕染那处,他日子过得想必舒心惬意罢?”
静坤猛地抬起头,张开口,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大不韪的话。
从看见花示君和凝珠平和亲睦坐在桌旁的那一刻,他就克制不住的要拿这幅郎才女貌的画面与那囚禁在房中孑然一身的毕染相比;每看到凝馨殿多一分喜庆欢腾的色彩,毕染周身冷冷清清、无人问津的景况就越加让他心疼怜惜。
他不懂,花示君将人囚回後,不留余地的对他行了那麽多凌虐;如今有了新选的妃子,便将那怀了他孩子的囚犯丢弃在一边不闻不问,衣食不管,自己跑来跟新欢耳鬓厮磨。花示君如果当真曾把毕染放在心上,两人之间有过那麽多次亲密接触,毕染反胃、呕吐的症状又如此明显,他怎会看不出来?
是不是爱一旦转为了恨,就能够彻底漠视对方的存在,忽略对方的一举一动,最好是把对方彻底摧毁了才肯罢休?
静坤咬著牙,吞回一肚子想要爆发的念头,挤出几个字:“他很好。多谢王上关心。”
花示君阅人无数,对毕染又始终藏著欲说不可说的心绪,静坤这种浅层次的情感表达与任性话语,立刻就让他看出了几分端倪。心下大诧异的同时,也浮起淡淡不悦,一时间竟是看著这名侍卫有些不顺眼起来。
花妖王冷了眸色,唇角倒是还挂著笑意,只是没几分温度。眯著眼,重复一遍:“他过得很舒心吗?哈。也就是说,你照料得很是周全咯?”
尤主事和凝珠心里咯!一下,这话,口气听起来不大对劲……
静坤尚未悟透花妖王言外之意,就听花示君淡淡道:“孤从未嘱咐过对毕染格外安排专人照顾,一名异族囚徒,有吃有喝便该知足。现下凝馨殿正值用人之际,尤主事,孤看这名侍卫年轻有为,日後或许还有擢升空间。你今日起就带著他跟在身边做事罢,云都殿那边就不用他去操劳了。”
静坤头脑一懵,万万想不到花妖王竟会下达这样莫名所以的命令,──他若调离了云都殿,再无第二人关心照顾毕染,身怀四个月身孕的那人要如何是好?他前日还因为房内缺乏照明,视物不清而险些摔滑在地!
“不行,求王上──”收回成命四个字被尤主事拦了回去,静坤一身冷汗,被尤主事死死捂住了嘴,居然挣脱不得。侍卫眼里的绝望一览无遗,被冷著面色的花示君尽收眼底。
☆、番外之 花囚 12(花示君X毕染)
花囚 12
静坤被尤主事又拖又拽的,自凝珠房中拉了出来。侍卫还想挣脱开他的手重新进房去抗辩,尤主事一声呵斥,声音不大,却分明压人:“你还看不出王上的意思?再去同王上争辩,是不是不要命了?”
“王上这种调度方式分明是无理取闹!”年轻侍卫气急败坏,对著自己上司也开始口不择言,“静坤做错了何事?要将我调离云都殿!他是在挟私报复!!”
“胡说八道!!!!”尤主事吓出一身汗,赶快把人拖到更加隐蔽的角落,狠狠训斥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谢恩就罢了,还揣测王上对你心怀恶意。须知今日是王上赏识你,一片好心让你跟著本主事,日後有的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哈,一片好心?”静坤冷笑,英气刚毅的脸庞略略扭曲,“我敢指著日月起誓,他心内转的念头我一清二楚!!他就是──”
“停!一口一个’他’,你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连我也保不住你!”见这个年轻侍卫俨然已快失态,尤主事叹了口气,压低了嗓音,道,“你当本主事不知晓你的那点心思?”
“?”
尤主事道:“你经常在前太子妃房中逗留至深夜,每次凝馨殿事毕後,再晚也要往他房中去打理一二──未免过於殷勤了罢?前几日王上赐酒,听前去送酒的侍卫说,你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那夜是直至鸡鸣时分才离开……”看著静坤陡然变白的脸色,尤主事意味深长的拍拍他肩膀,“少年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一席话戳中隐藏许久的心思,静坤张口结舌,脸色如同死人一般难看。
“即便那人早已不是从前众星捧月的身份,到底还是王上的人,”尤主事继续道,“你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最好是不要去打他的主意。我知晓他颇有几分姿色,也很善於笼络人心──你年轻识浅,怪不得一时迷失心志。趁没有犯下大错,悬崖勒马,及早抽身。”
“静坤并无冒犯念头,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得到较为妥帖的照顾!”静坤脱口而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身边不能离人!”
是的,他虽然对那人有隐秘的心思,想尽心护他周全,但从未想过要求那人回报,从未想过能够取代他心目中另外一个人──花示君不能给他的,他也给不了;然而他与花示君不同的是,哪怕肝脑涂地,他都愿意一往无悔的为那个人付出,这才是爱一个人的真正方式。
他对毕染,并无逾越雷池边界的半点奢望!
尤主事哈哈笑了,拉著他往外走,静坤头昏脑涨,不由自主随著他移动脚步。尤主事边拉著他走边自以为是的安抚他:“是,我知道,他身体弱,但那已经跟你无关了。”
花示君一动不动坐在凝珠房中,俊朗面容一片死寂,阴冷气息不断自他身上冒出,让他对面的凝珠有些坐立不安。想开声发问,又提不起勇气,只能看著男人气压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冷。
忽然,花示君一推桌子,蓦然起身。
凝珠情不自禁问了一句:“王上……要去何处?”
这个时辰,花示君应该是回自己寝宫才是,但凝珠心知肚明,他去的不是寝宫。
始终冷沈著脸、心思飘远的花示君,被这莫名一问,居然怔愣了。
他站在那里,与仰面看著他的女子四目相视,从後者眼中看见无法掩饰的担忧与……受伤。
花示君心头猛然一震。
“孤……”
凝珠仰头看著他,轻轻问:“是去,前太子妃毕染那里麽?”
终於是问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入宫许久,在大婚的前三日,未来王後还是选择了不再回避这个现实。
是聪慧过人,还是有所觉悟,对视的两人都有些茫然了。
只是,这样一根欲拔拔不得的芒刺,如果不去正视,就始终会横亘在两人之间,即便成了亲、拜了堂,该来的还是逃避不过。
所以凝珠不等花示君回答,轻声又道:“王上请按自己心意行事罢。无论王上作何抉择,凝珠决无贰心──会在凝馨殿一直等著王上回来。”
花示君喉间像是梗了一根长长鱼刺,那个人的名字此时不仅仅是刺在心上,还刺在了他欲言又止的唇间,刺在了他昭告天下、大张旗鼓要迎娶过门的女人身上。
他此时此刻,才真正深刻的意识到,当初一时的意气用事,延误、波及到的,远远不只是他和毕染两个人而已。被无辜牵扯进他二人情感纠葛里的还有凝珠,这名蕙质兰心的女子,对他已是付出一腔深情与执著。
他去,或不去毕染那边,还有什麽意义?他还想要挽回什麽,或还想辜负什麽?
男人纹丝不动,长身而立了足有一炷香功夫,凝珠一直仰头默默注视著他。
许久许久,花示君绷紧的身形才慢慢放松下来,像是终於放弃了什麽,重新在凝珠对面缓缓坐下。
哑声道:“凝珠,孤既允诺娶你过门──便不至负你。”
☆、番外之 花囚 13(花示君X毕染)
花囚 13
“咳咳,咳咳咳……”毕染轻微的咳嗽著,压抑不住自胃部翻涌上来的阵阵恶心,欠著身半蹲在秽桶旁,双手紧紧扶住桶边干呕。房内再无第二人,静寂的月光自窗边打进来,把清颀消瘦的身影拖得老长。
毕染呕了大半炷香功夫,摸索著想在榻边寻颗青梅来含著,手边摸去却是空空如也。
他看著一室冰凉出神半晌,扶著床榻起身,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摆放了一天的馒头已冷,他拿起一颗,放在手心看了一会,勉强剥下一小部分,放入嘴中,一点点吞咽。馒头空放了一天,已经有些发硬,毕染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勉强嚼碎咽了进去,冰凉的食物落肚,让腹内又隐隐疼痛起来。
吃了一小半,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吃下去,他放下馒头,倒了杯水慢慢饮,同样凉透了的茶水已无一丝茶香。大约花了半个时辰才吃完这顿晚食,稍微歇息片刻,把一直藏在桌板暗屉中的安胎药拿出来──那些又苦又难吃的小药丸,已经只剩下最後几颗了。
毕染不知道静坤去了哪里,他已经消失了几日。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心他的去向。
先前宫里的闲言碎语还不甚明显,但那日赐酒时他亦多少听出了那名送酒来的侍卫言下之意。所有人都知道内廷宫闱之事,向来是无事则风平浪静,有事则平地都要起波澜,只怕有心人刻意追究的。
静坤尽己所能对他照料得无微不至,他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不逊於羽巯一般的忠心耿耿。当一个人身处逆境与黑暗中,一点微薄的光都足以温暖冻僵的身心,更何况对方倾其所有想护他周全。毕染现在除了要关注腹中胎儿的生息,更忧心忡忡那下落不明的年轻侍卫。
他绝不希望他因为关心自己,受到任何迁怒连累。
毕染挺直了身子,眼睛继续一眨不眨的望向门外,冀望著静坤如之前一般,自凝馨殿忙完後便披著夜色敲开这间房门。
房中静籁无声,房外同样悄无声息,连昆虫鸣叫声都不曾响起。毕染这一坐,便坐到了天光微晓,还是没有看见静坤的身影。一夜不曾阖眼的眸子下方,泛起淡淡的黑色。
毕染终於眨了眨眼,心头隐隐的担忧与不安逐渐扩大。
已经是第三日了──……
他要不要想法子去探听一下,静坤是否发生了什麽他不知情的大事?
他又能从谁口中获取信息呢……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院外传来,在静寂了一整夜的别院里显得格外惊心。
毕染身子一动,就要按著桌缘起身──无奈端坐了一晚没有休息,腰身酸乏得如同被重钧马车碾过,他只稍微抬起身,便唔了一声,双腿发软的又颓然坐了回去。
来人并不是静坤,在外粗鲁的拍了拍门,扬声高喝:“王上今日大婚,传令大宴全宫──”
“大婚”两字落入耳中,烫得毕染瞳孔一缩,一时双耳嗡嗡作响。
传令的侍卫还在外面说著什麽,说了许久也不见房内人动静,著了恼推门进来,看见一袭白衫的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活像哑巴了似的。
不耐烦又提高声音:“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吗?王上大宴全宫,包括所有人在内,你现在是要跟我去领恩用膳呢,还是就这样傻乎乎的坐在这里?”扫了一眼桌案上冰冷的食物,嗤了一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难得大鱼大肉等著你呢。”
毕染内心冰凉,胃里又开始一阵阵往上翻酸水,身子微颤,几乎就要在椅子上坐不住。他直觉反应要开声拒绝,一句“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