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的触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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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人？你在听麽？”
　　
　　萧漠打定主意，把手机凑到耳边：“嗯，在听，请别用那称呼，我不是朝廷命官。丽萨，这一个月警察都做了些什麽？”
　　
　　“到boss家里蹲点等绑匪，还有就是把boss的公私账户都冻结了。”丽萨吸吸鼻子，换了称呼，又诉苦：“我没钱发给大家啊，boss，你回来就好了……”
　　
　　和我想的一样，那帮白痴警察。真要绑架我，还会用这麽激烈的类似於恐怖分子的方式？不过昨天那两便衣说的什麽头，倒是少有的聪明人啊，看来会比较难糊弄。
　　
　　“那好，我去警局一趟。丽萨，把寻人启事清理掉，明白吗？丢人……”
　　
　　萧漠挂了电话，找了家店胡乱吃了点东西，往市局去了。懒得打车，懒得多走路，他抄了条近道，一条让他後悔的近道。
　　
　　有人从阴暗处抱住了他，有力的臂膀，似乎受过许多训练，坚实的肌肉挤得他喘不过气来。大手捂著他的嘴，上面厚厚的硬茧皮很磨人。
　　
　　“你是萧漠。”那男人说话了，只是在确认他的身份。萧漠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只知道反抗绝没有好处，於是点点头。
　　
　　“要去哪里？”男人又问了一句，稍稍把捂他嘴的手松开了一些。萧漠没想太多，回道：“市警局。”
　　
　　男人嗯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个发著金属声响的东西来，往萧漠手上一放。卡的一声，冰凉凉的，手被锁住了，萧漠斜目看看，是手铐。
　　
　　那男人又掏出个东西来，从身後凑到萧漠眼前。是警察的证件，这人居然是个警察，市局的侦察科长，叫凌腾风。
　　
　　呃，武侠名，哪个老爹起的名字。
　　
　　“凌警官，为什麽锁我，我是受害者啊……”萧漠恬不知耻地装可怜，凌腾风嗯了一声，夹著他往小街更偏僻的地方走去。“有话问你，跟我来。”
　　
　　好亮！
　　
　　萧漠眯起眼，侧了侧头。他不明白为什麽这姓凌的警察要绑著自己，还在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又偏要用台灯对著自己，把自己当被审讯的犯人看待。
　　
　　他还没完全看清这个男人的样子，连证件上的照片也还没来得及观摩，就被他带到了这里。他只知道他个子挺高，和铁触差不多，浑身上下有一种气势，充满了张力，倒是和他的名字很搭。
　　
　　“委屈你一下，问到我想知道的，自然会放了你。”这凌腾风明摆著不相信他，手杵在桌子上，躲在暗处的眼睛好像一直在观察他。
　　
　　“你这一个月干了什麽？”
　　
　　来了，只好编谎话了，反正我真正经历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吧？
　　
　　萧漠直觉地觉得这个凌腾风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便衣口里提到的头，至於他为什麽不让自己去警局，要把自己绑来这里问话，就猜不透了。
　　
　　“我不太清楚，我当时昏过去了。”
　　
　　“听明白我的话，我问你这一个月干了什麽。”
　　
　　果然不好糊弄……
　　
　　“我昏了几天，後来醒过来，已经被人救了。”萧漠抬抬眼，透过镜片直视著暗处，脸不红心不跳：“我很害怕，不敢回来，所以……就在外面过了一个月。”
　　
　　“被人救了？什麽人？穿著好比角色扮演服装的怪人？”
　　
　　果然是那个什麽头啊，那就好办了，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我就是个受害者啊。
　　
　　“嗯，是的。”萧漠继续脸不红心不跳，露出些许苦恼的神情：“我不知道他们是什麽人，也觉得他们挺奇怪的，可他们并没有对我做什麽坏事情，所以……我就和他们呆了一个月。”
　　
　　“萧老板，你真是很随遇而安，遇事不乱。”凌腾风的声音没什麽变化，可萧漠总觉得他在讽刺自己。
　　
　　“过奖，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凌腾风走了几步，笑了起来：“一个无权无势，没有仇敌的平民，自己开的咖啡店突然遇袭爆炸，更奇怪的是，找不著爆炸物的残留，连气息都没有，真诡异。”
　　
　　萧漠心里突地一跳，随即平静。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啊，那种超能力，当然我是解释不了的。抱歉了警察先生，你再套话，我也没什麽可说的了，我自己也很郁闷呐，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人家的实验对象。
　　
　　“是麽？真奇怪，那麽反常的事情，有没有成立专家组来调查？是不是什麽新科技？”
　　
　　啪！一个画板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上面描画的人物特别耀目，一下子把萧漠自然的装傻充愣粉碎得一点都不剩。
　　
　　萧漠再聪明也是个正常人，不可能见了这个还能保持神色一点不变。是格穷，画板上面的人物是格穷，形神兼备，已经不是画工的问题了，是亲眼见到过才能画出来的等级。
　　
　　“看来你见过他啊，在哪里？”凌腾风把画板上的夹子拿掉，铺开。格穷的画像不止一张，形态各异，甚至还有拿著变化後的武器的。
　　
　　萧漠觉得寒气直逼脑门，裁决者并不会随随便便出现在现世还露力量家底，他隐约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难道他也是生主？格穷的？不，不是，格穷说过他的生主是个没用的只知道哭的人……
　　
　　“在哪里？我耐性有限，也最讨厌你这种一脸无害却又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小人！”凌腾风的语气透著危险，好像在说你要是敢有隐瞒，我就会对你用刑之类的。
　　
　　萧漠眯起眼，还从没有人这样说过他，说他是个小人。
　　
　　“嗯，我见过，是救了我的人的同伴，有什麽问题吗？”
　　
　　“同伴？”凌腾风从暗处走了出来，抓住他下巴，很用力，萧漠禁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吧。”凌腾风拿掉他眼镜，把脸凑了过来，眯眼。萧漠心里又突突了一下，他总算明白了这个人为什麽要半道把他截下来，而且他推测自己已经回来的事情，除了这个凌腾风和他的两个小跟班，警察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