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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光辉沉沦-第6章

小说: 光辉沉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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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昨天那件事的详细情节吗?”
  贝兰目光慌乱无措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带着委屈无奈的笑容,道:“沙林大人,我昨天已经告诉过您了,那位对我……无礼的吉埃尔先生,确实是,嗯,我的歌迷之一,只是略微狂热了一些,所以,在蒙塔省一次表演时,我因为受了一些委屈,所以就在表演完毕后,说了某些让人误解的话,当然,是有关于我对于我的未来的苦恼之言――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执着的由因吧。”
  凯利乌斯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我想,梅德尔先生的确太受欢迎了,连我第一次聆听您演唱时,都不由自主地为您的歌声折服了。”
  贝兰的脸上瞬间浮现两朵玫瑰色的红晕,有些羞涩道:“是吗?听到您这样评价……真是十分不好意思,太感荣幸了。”
  凯利乌斯微微一笑,抬头见切尔德在前方不远的花廊尽头等着,就加快了步伐,贝兰赶紧跟上。
  “沙林大人,陛下吩咐您前去彩虹宫的偏殿,他与德蒙大人正在那儿享用下午茶,让我来接引您一起过去享用,”切尔德把正话说完后,这才把目光转向他身后的贝兰,“这位先生是?”
  “哦,切尔德管家,”凯利乌斯让出半个身来,“这是松露节时新加入圣歌乐团的那位‘松露之音’――贝兰。梅德尔先生。”
  贝兰连忙行礼:“见到您十分荣幸,切尔德先生。”
  切尔德呵呵笑了几声,夸了他几句,就带着两人前往彩虹宫。
  彩虹宫内的两人正在讨论一件“重要之事”。
  桑德拉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两年之内生下一个孩子,未免过快了些吧?”
  唐格拉斯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我想,如果在建立了新的体制后,没有一个稳定的继承人的话,那群老家伙,咳,那群老阴谋家,或者说野心家,必定还会收磨爪牙,藏在暗处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亲爱的,我想你不愿意眼睁睁地葬送我们努力的一切吧?”
  桑德拉别过头,喝了一口葡萄椰奶,试图将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却发现那只是徒劳,于是他索性放开一些,顶着一张红透的脸镇定答着:“当然,我绝不会放任别人来夺走我所应有的一切。”
  唐格拉斯这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外面却传来叩门声,伴着切尔德的声音:“陛下,沙林大人与梅德尔先生求见。”
  唐格拉斯嗯了一声,壁角的侍从立即去开门,唐格拉斯皱眉想了一下,问道:“梅德尔是谁?”
  桑德拉同样疑惑,待两人进来行了礼后,唐格拉斯细细一打量,才想起这位金发美人。
  “原来是松露节歌赛夺冠的歌手,我记得还邀请你进宫一见为城中晚祷祝唱,”唐格拉斯晗首微笑,“坐吧,二位。”
  凯利乌斯拉着贝兰坐在唐格拉斯的侧首,与桑德拉相对。
  “梅德尔先生进宫,是有事吗?”唐格拉斯懒洋洋地问道。
  贝兰抿了抿唇,难以开口,凯利乌斯便开口为他解释,“不知道陛下听切尔德管家提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没有?” 
  “没有。”唐格拉斯目光掠过一旁的贝兰,有些疑惑地询问,“难道这件事与梅德尔先生有关?”
  “正是,”凯利乌斯语气肯定地点头,接着将事情重复了一遍,听完后,唐格拉斯倒是没什么暴怒的表情,但是眼中的郁怒如同风暴一般极速旋转。
  “看来宫中的守卫理当加强,连一个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轻易混进宫里……”唐格拉斯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声道,“倘若长此以往,教廷权威被藐视,届时天父威严何在!”
  凯利乌斯一脸严肃道:“陛下,鄙人一定会认真仔细地处理此事!”
  唐格拉斯点头,转眼望向贝兰,后者微微红了脸,用动听明媚的声音道:“陛下,对于您准许我加入您的圣歌乐团一事,在下表示万分感激,希望您能接受。” 
  唐格拉斯笑笑,答道:“不,恰好是你为教廷的圣歌乐团增添了新的色彩,如果不忙的话,待会儿同凯利乌斯一起留下来用晚餐吧,想必昨日把你吓坏了,今天肯定有些疲倦,我让切尔德带你下去休息一下。”
  贝兰又惊又喜,连忙道谢,随着切尔德下去了。
  凯利乌斯这才开始向唐格拉斯禀报正事,“陛下,今天上午传来的消息,查斯特大主教受了伤,护送的一行人停止赶路,在斯塔夫城驻扎下来,请了许多医师为查斯特大主教治疗。”
  见唐格拉斯表情淡淡地毫无反应,他接着说,“然后,今天中午传来德穆尔大主教也失踪的消息。”
  “嗯?”唐格拉斯终于吐出了一个问字。
  “地点是在皮得留斯省一个边境小城的区内,与贝格尔省的斯塔夫城一南一北,相隔千里,”凯利乌斯继续陈述,“是在一个傍晚,大多数人都疲倦的时候。虽然在下之前因为查斯特大主教失踪一事而对德穆尔大主教稍有怀疑,但是,没想到这两位大人却先后遭遇失踪,虽然查斯特大主教回来了,但是却对被绑架一事毫无印象,可见――”
  “可见,”唐格拉斯沉声补充,“这伙神秘的绑徒想要针对的绝不仅仅是一省大主教,而是,整个教廷!”
  桑德拉坐在一旁,下意识地问道:“那么其他大主教岂非也有被绑架的危险?”
  唐格拉斯道:“桑德拉说得很有道理。”
  三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切尔德来请三人用餐,于是贝兰在用餐后仿佛更为失意了一点,他表情恹恹地告了辞,同凯利乌斯离开。
  沐浴后,桑德拉与唐格拉斯并肩躺在床上,两人互相看着,好久都未能睡着,相视一笑,桑德拉想起下午未竟的话题,不由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唐格拉斯伸手揽过他,调笑道:“大不了,再把你多扣几天咯。”
  桑德拉示威似的扬了扬右拳,唐格拉斯失笑,抓过他的手亲了一口,成功让人脸红后才回答:“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毕竟执掌南北距离如此之大的两个省的大主教皆被绑架,对方必定策划已久,所以,等到对方再一次动作时,我们才能更加明确对方意图。”
  桑德拉点了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唐格拉斯安抚道:“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桑德拉表情这才柔和了些,靠着唐格拉斯的臂弯睡了。
  唐格拉斯亲亲他的鼻尖,勾起唇角,一同陷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样吧,因为这几天很忙,要去买很多东西,还要走亲戚……看着这个时间…………你们懂得……T_T求安慰。

  ☆、第十章

  倘若进入十月后半月以后阴冷的秋雨一直淅沥的话,桑德拉绝对会听从唐格拉斯的劝说,再在主城呆一些日子后才回莱芒省,而这几日偏偏天光明亮,爽气怡人。
  临上车时,唐格拉斯强调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桑德拉重新取出那支陪伴自己的白鸽权杖,一路上小心地擦拭了好几遍,等到回了自己的大主教府,看见一切未变时,这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人,”西拉里德指挥众侍从打扫收拾好,又安顿了唐格拉斯派来护送桑德拉的骑士团,临到晚餐时间,端着桑德拉的晚餐上楼,轻轻叩门,“您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得到里面的肯定答复后,他这才推门进入。
  桑德拉揉着眼角说:“放在那里吧。”
  西拉里德依言将托盘放在窗边的小桌上,替他将刀叉摆好,又倒好了葡萄酒。桑德拉走了过来坐下,神情疲倦地开始用餐,吃了一半时,对西拉里德道:“弗森先生,麻烦你明天下午为我向温弗莱侯爵送一份请帖,希望他于本周弥撒日过后来主教府做客,我必定热忱以待。”
  西拉里德应了声是,等到桑德拉用完后收拾好,退了出去。
  桑德拉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等到侍从送了热水进来清洁了脸与脚后,便倒进被窝沉沉睡去。
  每周五的弥撒在前面的教堂里举行,第二日上午十点三刻,这位执掌莱芒省行商大权的副执政官到访。
  西拉里德在门廊迎接他,带着他进了门,就看到桑德拉正在客厅翻阅一本书籍,随即起身欢迎他的到来。
  “德蒙大人,好久不见,您通身所具我父仁慈的情怀更为让人感念了,”温弗莱与他握手。
  桑德拉笑笑,左手一伸,请他落座,西拉里德上了红茶后告辞,绕去厨房吩咐午餐去了。
  “温弗莱侯爵先生,”桑德拉微微一笑,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听闻您四年前出任莱芒省司商长官后,莱芒省中的平民教徒们生活富足了不少,昨日望弥撒后,圣安诺修道院的修特神父来我这里闲谈,特别向我夸赞了你呢。”
  温弗莱右手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这位面貌斯文中透了优雅的中年男人,接触商业多年,也染上了几分商人精于算计的特质。
  “大人的赞美让在下受宠若惊,这几年在下驽钝行事,小心翼翼,唯恐上任病故的尤里斯大主教怪罪,您的一席话,温弗莱不敢承奉。”
  ……提起前任大主教,这是表示轻视之意?
  桑德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片刻舒缓开,“温弗莱先生不必过于谦虚,桑德拉初初上任,一切尚未熟悉,还需要各位多加照料,如此,则大家都能顺利磨合,合作无间。”
  “嗯?”温弗莱总算放过了自己的戒指。
  桑德拉饮了口红茶,似笑非笑,“请问先生,商人之间做生意,要想大家都获得自己满意的结果,就要看彼此诚意了,对吧?”
  “哦?”温弗莱还是没有表态。
  桑德拉倒是一点儿也没恼怒的意思,接着问:“就是不知道,温弗莱先生同意我的观点吗?”
  斯文的中年男人笑得特别温和:“我虽然很同意大人您的观点,但是,鄙人觉得,要是商人之类合作,首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接着衡量对方的实力,最后,才是看看诚意的时候。”
  桑德拉在那一瞬间真切的觉得对方有些狡猾,如同某种动物。
  他正准备说话,西拉里德从侧门走了出来,轻轻叩门,发出响声。
  “大人,温弗莱大人,午餐已经备好,请问需要现在过去用吗?”
  桑德拉看了眼温弗莱,对方温和的笑容从进门起就一直未落下,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不愧执掌商政的行政副长官,一言一语都透着算计。
  “请先赏脸同我一起用餐吧,温弗莱侯爵先生。”桑德拉伸出手来示意他。
  “倍感荣幸,您请,主教大人。”
  两人相对沉默地用了午餐,西拉里德将休憩的地方定在庭院内,于是初冬的暖阳斜斜的倾泻在庭院中,随处可见斑驳的光影。
  两人起初都是饮着自己的茶,似在等待谁先沉不住气。
  伴着日头的西斜,桑德拉毕竟年轻气盛,打破了沉默:“温弗莱先生,请谅解我上午的无礼强求,毕竟,您,执掌莱芒省商业许久。”
  温弗莱从茶杯前抬起头来,依旧是温雅的笑容:“大人少年即能居此高位,可见不是虚有的表象,上午鄙人也有失礼的地方,希望大人不要计较。”
  “怎么会?”桑德拉总算舒了一口气,暗中想着光是温弗莱一人便如此难以搞定,其他几人不知该如何打动,“温弗莱先生,我上午对您说的,只是算一个提议,一则以后我还要依靠您的帮忙,二则,您也知道,自从裴伯伦一世教皇陛下开国以来,因为政局混乱,历经数任教皇地合理强势规划,方才成就如今局面,但是体制中仍有许多遗漏之处。”
  “哦,大人的意思是――”
  桑德拉放下茶杯,杯底与大理石桌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
  “温弗莱先生,不知道您对于家族的荣耀怎么看?”
  “家族的荣耀……”温弗莱缓缓地重复这几个字,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变得难以捉摸,“大人为何这样问?”
  桑德拉拿起一块蓝莓馅饼放在嘴边,表情古井不波道:“只是好奇罢了。”
  他这样一说,温弗莱倒是不好意思敷衍过去,想了想,回答道:“家族么,正是一脉相承,只要族中有杰出的人出现,或者说,家族因为其他原因而得到发展和更加有名……应该,就被称作家族的荣耀吧。”
  桑德拉笑笑,吃完了那块馅饼,接着又说,“温弗莱侯爵这样杰出的人,足够称得上是'家族的荣耀'了吧?”
  温弗莱的眉毛终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面上还是微笑道:“鄙人早就说过,大人的赞誉,鄙人不敢接受。”
  “那么,”桑德拉终于有一种切到对方痛脚的淋漓感觉,隐忍了一上午和半下午,终于在对方松懈之时,把话题引到了对方最为不愿人知的事情上――温弗莱,这个骄傲斯文的男人,恰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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