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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虚幻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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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边说,一边哭,爬到近前来,扯衣服扒腿,手还从下往上摸,又捏又揉,很不老实。
  容若吓得跳起来,连退四五步,一把扯了性德,直退到殿外去:“他们是什么人,这是在搞什么?”
  性德望着他,眼神幽深得看不清楚:“你真的,一点点都记不起来?”
  明明是人工智能体毫无感情起伏的话,不知为什么,容若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背上发寒起来:“我觉得有点熟悉,却不记得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动作好像不太对劲,刚才,简直就是在非礼我。”
  “不奇怪,他们是你的娈童。”性德的回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容若一个没站稳,差点没跌倒:“不会吧!这个萧若才十六岁而已,有了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又凌辱了不少宫女,现在,居然连娈童也有了。”
  “富贵王侯之家,风月之事,无所不至,花样翻新,污秽淫乱之事不绝,也是平常。你的宫中有娈童,也不奇怪啊!倒是你刚才的话吓着他们了。他们都快满十五了,娈童的年纪一大,开始了正常男性的发育,往往会被主人抛弃。没有高位者的保护,他们全无自保之力,从皇帝手里落到底下人手里头糟蹋,下场更加悲惨,所以他们才要拚命取悦你。”
  性德语气平淡,容若听了,却觉得凛然生寒。以前看历史书,也知道所谓男宠娈童,代代都有,自春秋战国时,就有这方面的记载了。
  汉朝皇帝,多好男风,宫中男子,涂粉着妆,扮做女流的也多。以后历代都有相类的记载,到清一代,甚至形成一种风气。玩戏子、玩相公、养娈童,在那些富贵之人看来,都不过是风月游戏罢了。
  以前不过当成书上死板的记载,看了便罢,心中全无感触。忽然发现这种事出现在眼前,沦为玩物的男人正跪着等自己去玩弄,容若心中的震惊,无以伦比。
  真正的弱者,在强权面前完全无力反抗,把自己的人格、尊严、一切一切,皆放在地上,只要强者肯来践踏,已经是万千隆恩了。
  容若转身,面对跪在殿中的两个孩子。他们只是孩子,却已不知从身体到心灵,承受了多少摧残,为的只不过是供上位者一时发泄,偶然玩乐罢了。天下如此之大,不知在多少王侯府第、豪富宅邸深处,有同样无助而惊恐的孩子。
  这个时候,容若的脸竟比两个大男孩的脸更白,更不见血色,更带着惊与惧。
  “对人类来说这不是风流好事吗?为什么你的表情像见了鬼。”性德的语气依旧冰冷,但若是细听,就会察觉到其中细微的波动。
  可是容若却已经没有心情去细品了,他扭头望向性德,努力用一向的轻松语气说:“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好现象啊!至少只有人类才会有这种恶劣的喜好,电脑程序是不会有幸灾乐祸的想法的,可见你开始像个人了。”他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但声音仍异乎寻常地沉重。
  性德却被这句话说得一愣,眼眸深处忽然有金色的光芒,以惊人的频率闪动起来。
  容若并没有注意到性德的反常,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似要给足自己勇气一般,重新走回殿中去。
  性德没有跟进去,只是伸手关上了大殿的门。在他的理解里,男人行风月之事时,无论对象是男是女,都不会喜欢有旁人在旁边的,即使那是人工智能体。
  大门在身后关上,两个大孩子已经在地上爬了过来,半跪半抱住容若,急不可待地施展从八岁开始就被教导的取悦手段。
  容若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没有任何特殊癖好,被他们这样毛手毛脚,立刻全身发寒,汗毛直竖,吓个半死,恨不得大声尖叫出来。
  依着他的性子,早该连蹬带甩的脱身出来,可是见这两个孩子,又惊又恐还努力取悦他的样子,心中又是不忍,唯恐粗暴的动作会让他们更加受惊,可要是不用力,根本甩不脱这两个死巴在身上的孩子,只得面红耳赤地大叫:“不要这样,你们听我说。”
  两个孩子见到他这样毫无兴趣,更是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衣服。
  容若心惊胆战,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陷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困境中,对某些有特别爱好,或根本不挑的人,也许这真的是风流妙事,但对他这种正常人来说,实在恐怖得要命。
  他再怎么不忍心,可是,当人家的四只手两张嘴在身上乱摸乱亲时,再也控制不住用力挣扎起来。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这两个,自己就快快跑掉时,忽见这两个孩子身上的衣裳都脱下来了。
  他眼睛来不及回避而看到他们的身体,入目之下全身一震,竟是不能再有别的动作了。两个瘦弱的孩子,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上,满布着伤痕,也分不清哪些是鞭伤,哪些是烫伤,哪些是锐器所伤,看在眼中,触目惊心。
  简直无法想像,当初那个没有教养、无人管束,只为不能掌权而满心怒气的萧若,是怎样在这些无力反抗的弱者身上,暴虐的发泄他的愤怒。
  两个绝望的孩子,惊慌而笨拙地赤身跪在地上,努力想要取悦这一个无数次折磨他们的暴君。
  情形之悲惨,令容若心中一阵酸楚,再也硬不起心肠,弯下腰左右各伸出一只手,努力要把他们拉起来。
  “你们不要害怕,无论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我都再不会做这种残忍的事了。你们以后可以做正常人,不要受这样的羞辱践踏。”
  一向残虐的君王竟会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气又如此真诚,明显把两个孩子给震动了。两人一左一右被他扶了起来,脸上都是迷惘之色。
  右边一个孩子身子颤动着,低唤:“皇上。”
  容若见他眼眸深处惊色未退,心中生怜,抬起左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如同对待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弟弟:“别怕,不管以前你们受过什么苦,我都会尽力补偿你们。”
  孩子嘴唇颤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
  容若微笑着俯下身,把耳朵凑过去:“你别怕,想要什么,就大声告诉我。”
  孩子提高了声音:“皇上,我想要,你的命。”
  声音未落,容若只觉脖子上一紧,立刻呼吸困难,本能地张口想要惊呼,却发不出声音来。双手急抬,想要扯那不知何时缠在脖子上的布条,可不断束紧的布条,根本没有任何空隙足以让他的手指着力。
  就在刚才他和这孩子说话的时候,另一个孩子已经悄悄取了解开的腰带,乘着他弯腰俯身之机,飞快套在他脖子上,全力收紧。
  右边的孩子也同时伸手,抓住腰带的另一端,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全力收紧腰带。
  虽然他们瘦弱年幼,但合两个人的力量,又出其不意,容若竟然来不及反抗,来不及呼救,就已身处生死关头。
  容若脖子被束得越来越紧,又痛又闷,感觉脖子几乎都要折断了,大脑缺氧,昏昏沉沉,根本无力正常思考,想要发声叫性德进来,却完全无法做到。
  耳旁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用切齿痛恨的声音说:“补偿?皇帝陛下,除了你的命,还有什么可以补偿所有受你残害的人?”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快要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死了,很奇怪的是,心中没有焦急惊恐,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了。
  他进入游戏还不到十天,什么正经事也没做过。不知在现实中,究竟过了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所有幻境玩家中,技术最烂,死得最快的一个。
  就连这样的自嘲他都来不及多感叹几声,随着腰带的束紧,无边无际的黑暗降临下来,在光明完全消逝的那一刻,他心头无意识地呼唤了一声:“性德。”
    
  当容若再一次从黑暗中睁开眼睛时,神智还有些恍惚。用力眨了好多下眼,眼前还是锦帐华幔,还是雕梁画栋,还是华美的宫室。他皱皱眉,伸手摸摸脖子,再用力一拧,痛得叫出声来。
  “不用拧了,你不是在做梦,你还活着,既没有死,也没有从游戏中脱离出去。”
  平板的声音没有一丝关怀,却让容若由衷生出激动亲切的感情来。他一挺身从床上坐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住性德,扑在他怀里大哭:“你可过来了,刚才我差点被人杀掉。”
  他自以为刚才险死还生,受惊不浅,肯定会嚎啕大哭,早准备好了要把眼泪鼻涕一起往性德身上擦去,没想到干嚎了七八声,眼睛居然还是一点湿润的意思也没有。
  他扬扬眉,懒洋洋在床上坐稳,看来,真的是比较适应游戏了,可以历经生死之险而不变色,有点英雄味道了。
  “如果你这么容易被杀掉,还要我干什么?虽然我在殿外,他们又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根本逃不过我的感知。”
  “既然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感知,为什么刚才你不立刻来救我?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难受。”
  容若咬牙切齿,用力瞪大眼睛怒视性德。虽然游戏中的死亡,所带来的后果只是退出游戏,所以不会让他过分惊惧害怕,心灵上也不会受太大的震动影响,但想到刚才受的活罪,一股怒气立刻猛往上冲。
  性德神色依旧漠然,却微微垂下了头:“对不起,是我的错,刚才我在做自我检测,不能中途停止,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救你。”
  容若听到自我检测,已经跳起来了,哪里还记得要生气:“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我检测?”
  他一边问,一边手忙脚乱,一会儿把手放在性德额上试温度,一会儿按在性德腕上诊脉。可是性德的额头冰凉,脉膊更是根本没有跳动,他一急,直接就去扯开性德的胸襟,想听他的心跳。
  大殿门忽被推开,两个穿着总管服饰的中年大太监站在门前,看到皇帝正在扒那个漂亮侍卫的衣服,忙一起跪下,头一低,就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容若虽然脾气好,但这时关心性德,忍不住也有些不耐烦了,瞪向他们:“秦公公、高公公,你们虽然是皇太后那边的总管,不过也该有一点礼貌,我好歹也是皇帝,你们不敲门就进来,太过分了一点。”
  秦福、高寿一起道:“皇上恕罪,太后担心皇上起居被伺候得不周到,所以派我们前来服侍,严令一定要随时侍奉在皇上身旁,所以我们才斗胆进殿,没想到惊扰了皇上。”
  容若眼神微动,侧头望了性德一眼,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电视电影里色狼淫笑的样子,然后努力模仿了出来:“两位公公,皇太后的旨意,自然应该服从。不过,你们确定这个时候,也必须守在朕的旁边吗?”
  两个公公一起看看容貌绝世的性德,以及姿势暧昧的容若,再瞧瞧地上两个全身赤裸、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孩子,自然就想到今天正好是皇帝喜欢玩风月花样的日子。他们很快就起了必然会有的联想,根本没有别的怀疑,一起叩首告罪,退了出去,把殿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容若望向性德,原本嘻笑的神情忽然沉静了下来:“看来,萧逸真的坐不住了,随时都会动手来杀我。要不然母后也不会把她身边可靠的高手派到我这边来,还加以如此叮咛。”
  “你要反击吗?”
  “打仗争权都是很累的事啊!你看我像是个勤劳的人吗?反正我有你这个天下第一保镖,怕什么?”容若笑了一笑,神情却又黯然了下来:“皇太后此时必是日夜忧心,为了我吃不香睡不着。虽然我不是真正的萧若,但她总是在尽力维护我,甚至为了我去和心爱的人敌对,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困局就好了。”
  想到这些烦心事,他忍不住伸手猛抓头:“天啊!我只是想当个富贵闲人而已,为什么会陷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麻烦堆里?”抓落好多根头发之后,他又想起一事,抬头冲着性德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自检,是不是出了问题?”
  性德想不到,他处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会想起自己的事,略一迟疑才回答:“只是觉得我自己有些不对劲,所以自检,不过目前没有发现BUG或是病毒感染,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容若眯起眼睛,盯着他:“你没骗我吗?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不对劲?”
  性德冷冷望着他,心中居然有些人工智能体不该会有的焦躁,所有的麻烦,所有的不对劲,不都是这个家伙惹出来的吗?
  “这是很复杂的电脑问题,说了你也不懂。”
  容若讪讪地干笑两声,不再追问,顺便连目前的乱局也都不再深思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高瞻远瞩的政治家,说好听叫自在洒脱、随遇而安,说难听就是好逸恶劳,不肯动脑筋。有什么难题,一下子想不通,他就索性扔开不再理会,事到临头再烦恼算了。
  他跳下床,走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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